美男离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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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竟挂起了不可蠡测的笑意说：“快快请起，莫要言谢。孤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你出生名门，又美貌如花，孤怎能忍心你委身于孤的妾室？孤自然希望你能有个心仪的归宿。”
此言一出，丽棠甚喜，而我却感觉四皇子话里有话。
四皇子不忘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请丽棠展开读。
丽棠展开读道：“雍王宣曰，任姚将军之女丽棠自嫁他人，不相干涉。”
丽棠读完后，跪拜在四皇子面前，连连叩谢。将信将疑间，我也随之叩谢。
碍于情面，我不敢直问自己能否要了丽棠，但我转过头去看一眼丽棠，从他脸上读到的是喜悦。
周围的人都喜于这个大团圆的结局，当然除了六哥和慧兰，而最开心的居然是四哥，让人莫名其妙。
四皇子最终宣布：“事已至此，也算圆满结果，大家各就各位，散了吧。还有，传孤旨意，姚府门前不用再加监管。”
众人谢过四皇子，而兰建嘱咐我照顾好六哥。慧兰的手从六哥手中滑落，六哥却还傻傻地等着，直到慧兰上车后，马车辚辚，扬尘而去。
回到营内，六哥异乎寻常地平静下来，还恭喜我道：“我们家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哥失去的，靠你来补偿了。”
我没有惊讶，更没有喜悦，而是轻轻地问一句：“我感觉自己不能这样自私，不如让给你吧。”
六哥苦笑道：“你若是在去年渑池会后对我说，我自然很乐意，如今，木已成舟，我们还是不要逆天而动。相信哥，迟早也会有自己的终身幸福的。”
我听了很欣慰，不只是因为丽棠，还因为六哥终于回到了以前慈悲的状态，看来见慧兰一面，他就可以满足。
两天的假期已过，我的心经历了大起大落，最终苦尽甘来，收获了最真的幸福。我充满欢喜地开始做工，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事特快。
虽然军营内管理甚严，我不能随意走动，但侯坤帮忙互通鸿雁，我感觉丽棠就在我身边。
纵然我也有所忌惮，毕竟丽棠还喜欢大皇子。但兄弟们都支持我主动争取，我也相信大皇子会放手的。纵使我不能马上得到丽棠，做个红颜知己也可。
我糊里糊涂地快乐了一个月，全然不顾其他人的变化。直到一天，侯坤带来了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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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再次被骗 ＇本章字数：340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06 20：59：40。0＇
这个消息是：“虎贲中郎将慕容麟，就是你们的四哥，已向皇上提出指婚，要娶丽棠，皇上已经批准了。”
我感觉后脑勺吃了闷棍，瞬间丧失言语功能，心内在翻江倒海，久之才喃喃说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四皇子和四哥心怀叵测，沆瀣一气，就没有安好心。”
六哥也半晌无语，其他兄弟也徒自嗟叹。我忽而又傻笑道：“我真傻，早在邺城的时候，四哥就对丽棠眉来眼去，就已是志在必得，我竟然不当回事，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裳，也算自作自受。”
六哥忿然说道：“的确如此，我以为悲剧发生一次就罢了，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独孤夫人背叛了父亲，卖身于王丞相。四皇子强娶丽棠，慧兰只能替作牺牲。结果他们还不满足，还是要牺牲丽棠。”
三哥进一步提出：“还有那个兰建，他不是向我们表示，一定会帮忙让丽棠回来吗？我看这件事他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从中穿针引线，还利用我们的感情，四皇子他们也不会得逞。”
八哥忿然拍案而起，吼道：“我们一起找那个中郎将评评理！他不是给了丽棠一张承诺吗？我不相信皇上能否认。”
我摇头叹道：“他们的承诺，根本不能作数，完全是一纸空文。”
八哥心火未熄，继续怒斥：“那我们就用拳头。”
门外传来一声：“胡闹。”我听出来又是李都尉，勉强打起精神前去开门，引进有所顾虑的李都尉，进门就挥手说道：“我今天也不知是第几次提醒你们几个了，这里不是给你们去讲理的地方，你们能走到今天这样的结局，已算好的，自己应该珍惜，不要自毁前程。”
这瓢冷水泼得八哥也沉静地坐下了。
李都尉看来还有别的事，微微沉默，调整好表情，继续宣布：“你们不仅不能愤懑，相反应该打起精神，因为皇上赐婚，中郎将的婚礼也要来了。你们的四哥，他是一员小将，自然也是我们这些军佣去伺候婚礼。”
八哥针锋相对地说：“你们杀一个人还要当着他们亲人的面吗？你们有没有人性？”
李都尉拍案而斥：“混账！这里容不得你妄言。好，你不愿意去可以。但是你们中总得有人要去。当然这个不急，毕竟一个月内不可能办两场喜事。你们有时间思考，我先走了，好自为之。”
李都尉正准备拂袖离去，我的头脑内波涛汹涌，一阵暗流冲来，我郑重起立，拉住李都尉，诚恳地说道：“都尉大人，小的愿意前往。”
李都尉听了抿嘴微微颔首，转身回道：“如此甚好，不过你必须做好准备，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就不要去，免得得不偿失。”
我连连否认道：“上次去四皇子的婚宴侍奉，我的处境不也如此吗？那次我也以为新娘是丽棠，不照样顺畅地完成了任务？请大人放心，小的能守好本分的。”
李都尉面露满意的神情，他的确愿意看到息事宁人的结局。此时六哥也顺势附和：“既然九弟去了，小的也去。我们两人的心境一样，最好都去。”
李都尉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姑且就定了。你们若是反悔，务必早些报告我，并找到合适的替补人选。”
我们郑重应诺，李都尉满意离去。
李都尉刚走，就像从我心里抽走了血液，我猛然一晕，呆坐在板凳上。众人愕然，争相前来查探我。待稍和，我微微摇手，示意不打紧，心中却有千言万语。
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多磨，四哥的婚礼等了一个月。而我们这一个月来鲜有假期，只能呆在营内。侯坤常常打探，却带不回任何关于丽棠的消息。至于那个兰建，大概是做了错事，没脸见人，也杳无音讯。
“丽棠小姐可能觉得愧对太多人，就把自己藏了起来。”侯坤这样解释。
我不以为然：“不会的，是我们对不起她。她此举也是明智的，尽早与我们脱离瓜葛。”
我们没有再去争孰是孰非，总之结局已然呈现在面前，我们只能接受。
四哥和丽棠的婚礼定在了三月二十，地点是虎贲军营。婚礼前夕，李都尉再三问我和六哥是否确定要去，会不会发生状况。我们再三保证，李都尉才忧心未解地离开。
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暮春的躁动，六哥和我相顾而笑，竟慵懒成眠。
四哥的排场还是不及四皇子，我们辰时末出发，巳时中即到，随即着手准备。临近开宴的时候，李都尉问我：“你这次还去不去宴席上侍奉，其实经过上次，我还是很信任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李都尉故意让我有机会再见丽棠，我连连谢道：“如此甚好，小可甚为乐意，定将认真侍奉，确保无误。”
李都尉再三嘱咐不可出错，我恭敬地允诺，出现在宴席上。
远远眺望，四哥一身喜庆的朱红，在大门口恭迎宾客。论排场可能不及四皇子，但是论气度，远胜之。
而当四皇子出现时，四哥激情溢于言表，两人相拥，几乎贴在一起，甚为亲密，让宾客好生羡慕。
四皇子仿佛成了四哥的兄弟，两人站在一起迎宾，好像是伴郎。
宾客陆续而至，我也忙碌起来，先上冷盘、点心和素酒。李都尉告诉我，今天的程序安排得缜密，主菜是要到新郎新娘拜过天地才能上的。
新娘果真如期而至，慧兰，如今的雍王妃竟然屈尊纡贵，当起伴娘，扶着新娘缓缓下轿，宾客纷纷簇拥在门口恭迎。
那新娘虽然裹得严实，却看得出体态匀称，我能确定就是丽棠。如今丽棠风光出嫁，我则在一旁自嘲着，也算一种沾光。况且如今丽棠是我的四嫂，尽管我们地位悬殊，不能这么称呼。
鞭炮声震耳欲聋，在秦国，放炮就是武官喜庆的标志。四哥如今也是仕途家业双丰收，嫉妒和羡慕在我心中交织着。
烟尘氤氲中、掌声欢呼里，丽棠已出现在大厅内。今日司仪也是满身珠光宝气，我看了许久才发现是独孤夫人。
宾客渐渐入座，端茶送水少不了我，我又开始忙碌了。
当我端了几碗菜肴重新赶到时，仪式已经开始。四哥在倾斜自己的豪情，宾客欢呼层次跌宕，为这位年轻公子喝彩。我端托盘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我深深记住了四哥的一句话：“人生在世，仕途一帆风顺、美人相伴是最爽快的。如今我才二十六，就已收获了二者。”引来宾客的掌声雷动。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趋炎附势，这些宾客也不看看四哥的成功是踩在什么上，有多少人因此痛苦。
罢了，我又回厨房去端菜。
回来时，刚好是第三拜，我远远眺望见丽棠有些犹豫，也许她此时正心潮澎湃。的确，此时最为难的莫过于她。
三拜已过，六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端着一放有酒壶的托盘，恭顺地说：“请将军与夫人共饮合卺酒。”
四哥见是六哥，先有所不解，马上镇定地笑道：“不如这次我破个例，在大厅里就掀盖头。前几次都是洞房里掀盖头，结果闹出太多破绽，诸位意下如何？”
满座宾客意见不一，此时独孤夫人盛赞：“将军真是敢为天下先，此计甚好，老身赞成。”
丞相夫人一言九鼎，满座宾客又异口同声地赞成。四哥似乎发现我了，朝我的方向抛射了一个让人心颤的眼神。然后倨傲而深情地朝新娘凝视着，屏住呼吸，微微拉起盖头的一角。
此刻可以说是人生最快意的时刻，我明白四哥的意思，纯粹是让我们难堪。四哥不再含糊，一下就将盖头掀开，如今已然确凿，一张清秀而略有清减的面庞浮现，正是丽棠。四哥此举的用意无非就是在我们面前证明，新娘没有错。
满座宾客一起欢呼，六哥倒上两杯合卺酒说道：“请二位共饮此酒，愿早得贵子。”
此话从六哥嘴中说出，让我感觉有些怪样，似乎别有用意。
四哥疑虑地看了眼六哥，虽然我估计大部分宾客都认识六哥。但此时地位悬殊，没有人会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相反，若是没有鄙夷的神色就已是对我们的尊重了。
四哥忽而微笑，爽快地接过第一杯酒，献给丽棠。这时我明显感到六哥手有些抖，四哥似乎有所察觉，疑虑片刻，又笑着从丽棠面前拿过此杯，将另一杯给了丽棠，还说：“我记得男左女右，婚礼这种大事还得讲规矩，掀盖头已算有所突破，再来就不美了。”
六哥貌似被点醒，佯装镇定，目送两人满饮合卺酒。其实我注意到四哥倒是喝得很爽快，而丽棠却仍犹豫着。
宾客就是一群毫无主见的鹦鹉，只会人云亦云地欢呼喝彩，我穿梭其间上菜，甚是无趣。
礼已成，四哥和丽棠开始一一敬宾客酒。我才发现独孤夫人在一边，并未随行。我想她自己也该觉得身份尴尬，她虽是四哥生母，却又是秦国丞相的夫人。
四哥也决定将此戏做下去，装作与其没有亲子之情，如同其他宾客一般敬酒。
独孤夫人倒是满饮大杯，看上去酒量未见。
酒的劲头很大，独孤夫人酒后竟然吐出真言：“我儿已成婚，所以已成新家，旧家的纠葛从此不作数！”
我知道独孤夫人此话是想和父亲撇清关系，哪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在座的很多宾客并不知道独孤夫人曾是父亲的妾，这一下，就全部曝光了。宾客虽然表面平静，实则多有揣测。
四哥连声解释：“独孤夫人喝醉了。丞相大人，真是抱歉。”
王略也从宾客从中站起来向宾客作揖：“贱内不胜酒力，还望诸位海涵。”
总算是掩盖过去。可独孤夫人背弃燕国吴王、卖身给秦国丞相的消息已经由此传出、不胫而走。
四哥知道此事须大而化小，便赶快前去与宾客饮酒，企图掩盖此事，丞相和四皇子也跟着。好在四哥的酒量比四皇子好，喝了多杯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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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酒醉微醺 ＇本章字数：140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07 20：01：12。0＇
今日我却感觉四哥的酒量有所减低，才敬完一圈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