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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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明白此事实缘起鲁族邑落,但鲁族邑落的支持势力不少,而且证据上也难以判定谁是谁非,本豪帅也是为势所迫,不得不暂且扣押赫颜以平复鲁族的情绪,避免其对贵族做出更激烈的报复行为,而赫颜在我这里受到周全的保护和照顾,没有受一点苦头。不过贵族在发展上的确远落后其他邑落,如此下去必为其他邑落所欺,甚至被吞并,这非我愿意见到的结果。我也是为贵族着想,希望有一个方法可以让贵族强大起来。”稍作间歇,蹋顿又向赫兰玉及赫颌顿详细分析。
“不知道大人有何能助我族人的办法。”赫颌顿并无太大期望的向蹋顿问道。
“其中一个方法就是贵邑落成为我蹋顿的直隶,其他的邑落必对贵族礼让三分。”蹋顿坦白说出了方法。
“大人欺我,如此一来我族仍然逃不过被吞并的命运,而且还是被大人吞并。”一旁的赫兰玉冷讽道。
“赫夫人误会我了,此直隶邑落并非吞并,只是接受我的名义直隶,我也会派人巡视和保护贵族邑落的安全,不需要贵族改变任何称号或任何职权,也不需要贵族进献额外的牲口和粮食。”蹋顿并不把赫兰玉的嘲讽放在心上,进一步解释说。
“如此对大人有何利好之处?我族邑落长老年迈无子,连质子也难以交给大人,实难对大人有所交代。”赫兰玉反驳说。
“当年还年少的我也非常敬仰赫夫人的父亲,现在也只是想为赫老师的后人做点事情。质子之事不是问题,我也并无打算向贵族索取质子之意。只是若能与贵族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定能起到更好地联合效果,这就更理想了。”蹋顿似乎若有所指的说。
“谢谢大人美意,此事我们会回去与长老认真商议,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告辞。”赫兰玉毫不理会蹋顿的隐意,只是答作考虑,招呼赫颌顿等人离开。
蹋顿此时却不再挽留,让赫兰玉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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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
当赫兰玉等人离开客厅,但还没有走出第二步时,两名卢龙的乌桓卫兵拖着一人带到厅中,并重重摔在地上,随后还有一个似是文官的中年人一起进来。
“启禀大人,在外面发现一个可疑的奸细,虽身穿乌桓的服饰,但并非我族,先带到大人面前接受细查。”其中一个乌桓卫兵作出报告。
“白公子是你呀!究竟怎么了?”在蹋顿还在观察那个可疑人物的时候,赫兰玉似乎已经认出那是白楚峰,连忙过去把他扶起。
“赫夫人;我……”
“他是……何人?”白楚峰还没把话说出口,蹋顿已经抢先问赫兰玉道。
“他……白公子是我族南方来的贵客,此行随我来卢龙顺道游耍,却不知何故被大人的属下误会作奸细,请大人明察。”赫兰玉回答蹋顿的疑问,并为白楚峰求情道。但一旁的赫颌顿却留意到赫兰玉言辞上对白楚峰的特别称呼。
“噢,原来是赫夫人的人啊,那看来是一场误会,放人。”蹋顿见机立即再卖一个人情给赫兰玉。
“万万不能放人,大人,此人在外面击伤了我们的三名卫兵,其中一名更左手折断,不作处理,难以服我部众心,我部威信何在?”随两名卫兵一起进来的中年人阻止道。
众人闻言也为之惊讶,连赫兰玉这些熟悉白楚峰的人也倍感意外。
“噢,此人竟然如此能耐,我部卫兵个个武技出众,居然也被其击倒三人。”蹋顿也咋舌称道,用难以相信的眼神看着白楚峰,他眼中的白楚峰身长七尺七,白白嫩嫩,俊朗的面孔饱含书生气息,体型不错,但跟乌桓的勇士相比并不特别强壮,应该属于身手敏捷的类型。
虽欣赏之余也为难地对赫兰玉说:“如乌泉所言,此人伤我数人,我不得不作出判决以慰人心。”蹋顿口中的乌泉正是那中年人。
“难道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赫兰玉清楚白楚峰犯下的过错,重则杀头,轻则杖击,虽说蹋顿应该不会在她面前杀害他,但有伤在身的白楚峰也可能挺不过杖击之刑。
“办法是有的,请听我一言。”这个时候赫兰玉与蹋顿听到一把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都期待着是何人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难题。
不过多久,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匆匆赶到客厅上,分别向蹋顿等人施礼,又向赫兰玉施礼道:“玉姐姐,好久没见,还记得小弟吗?”
赫兰玉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终于想到了什么恭敬地说:“哦,原来是楼班少帅,多年没见,如今威风凛凛,不输丘力居豪帅大人当年的风采。姐姐我差点也认不出来。”
接着又以请教的口吻问道:“敢问少帅有何提议?”
“不敢,愚弟以为在说出此法前,先告诉大家我看见了什么。”
楼班稍作沉思道:“刚才我在楼上目睹这位壮士与三名乌桓卫兵动手的情况,情况的确是一场误会。开始是两名卫兵发现了这位奇怪的壮士,欲作盘问,但似乎双方言语不通,而壮士欲招来懂双方语言的朋友来对话,却被乌桓卫兵误以为是某些通信暗号,便动手擒拿壮士,几经周折却反被壮士精妙的拳法所击倒,后来又一名卫兵加入其中,也被壮士所击倒。最后由乌泉带来的人把壮士所围困,才送到这里。”说话间关系到乌桓卫兵被击倒的情节,还能看到楼班做一些拳脚动作,看来是情不自禁地模仿白楚峰的动作。
“虽说一场误会,但乌泉刚才所言也是言之有理。”楼班随后又补充道。
“少帅说这些话,到最后仍然是回到……”赫颌顿听后不解地问。
“这位大哥请耐心继续听我说。”还没有待赫颌顿把话说完,楼班已经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便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正如乌泉所说必须服众,但也不必采取刑罚,我便提议来一场武斗,由壮士与我部的一名勇士较量,以解决此间纠纷。”
此话一出,众人都一片沉默,唯独不懂乌桓语言的白楚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低声问赫兰玉:“尊贵而美丽的主人,你们在这里谈了这么久,究竟谈出了个什么样的结果呢?我一句话都没听懂。”
“你还有心情油嘴滑舌,知道吗?你刚才击倒三名乌桓卫兵,让他们面子上下不了台,现在要让你和他们的一名勇士比武。也真看不出你原来这么厉害的嘛,白公子,是不是想跟他们来场比武呢?”
“我……什么回事啊?比武?别开玩笑了。”白楚峰不相信地惊讶道。
“噢,这位壮士是汉人,但看上去也不像……”白楚峰惊讶的说话被蹋顿听到,也听懂了,但却心存疑问。
蹋顿继续用流利的汉语说:“我们乌桓人最敬佩的是像壮士般的勇士,不知道壮士关于比武的事意下如何?”
“好办法,好办法”还没待白楚峰回答,却已有人叫好,而这话也是用汉语说出,说话者便是乌泉。
“举行武斗,只要我部勇士把此人打败,便可立威以服众心”乌泉此话是向蹋顿说的,接着转向白楚峰说:“就如豪帅大人所说,乌桓人最敬佩的是勇士,只要壮士能在正式的武斗中打败我族的勇士,我部众人也会佩服壮士的威武,不会再追究此事。”
“对,相信壮士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也很想再次目睹壮士那精妙不凡的武技。”楼班满怀期待地希望武斗可以顺利举行。
“大人……”
“不必说了,我也很想看看这位壮士的身手是否如我兄弟所说的一样,就这样决定,不然就得受刑罚了。”蹋顿看穿赫兰玉还想为白楚峰求情,然而他自己也想不到比这样更好的解决办法,便对赫兰玉摆摆手示意劝说无效。
“……”蹋顿这样一说,白楚峰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还没有请教这位壮士高姓大名?”蹋顿还没还没有正式认识白楚峰。
经过赫兰玉为二人互介绍后,蹋顿说:“看来壮士是属于南方百越中的与越人杂居的汉人,越人在南方崎岖的山地作战,身手灵活,作战骁勇,流传的武技也是不一般的,难怪白壮士也如此了得,我是越来越期待了。”既然蹋顿认为白楚峰是南越山人,白楚峰也将错就错承认了这个时代的身份。
“让蹋顿设宴为赫夫人与白壮士等洗尘,过后便请到客舍休息。而武斗决定在晚上举行,在外面大营周围安插火把照明并设置擂台,白壮士的对手则让现场的战士中自发上台。那么,赫夫人和诸位朋友就请在卢龙塞歇息一晚,明早再作打算吧!”蹋顿最终作出了武斗的安排。
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顺从蹋顿的安排,赫兰玉谢过蹋顿后与白楚峰等人面无表情地离开客厅,只有赫颜一脸不高兴,他不高兴白楚峰横生枝节,迫使自己在这个讨厌的地方再留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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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谁胜谁负
卢龙塞的某客房中,宴会过后的白楚峰正在睡觉,样子感觉平静,似乎并不把一会儿的武斗当做一回事。
“看来你很有信心赢下这场武斗吧,我的白公子。”赫兰玉静悄悄地进入了白楚峰的客房中,本来是为了跟他好好研究比武的事情,但看到他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讥讽起来,皮鞭也在白楚峰身上轻轻一划。
“噢,原来是美丽尊贵的主人,谢谢主人的关心,我一点赢的信心都没有。”白楚峰嘴上还在美丽尊贵的主人,可身子却懒洋洋躺在榻上,无视赫兰玉的存在,大大地伸个懒腰,露出一个性感的小肚脐。
见白楚峰一改往日态度,变回刚开始认识时的那个样子,气上心头的赫兰玉狠狠地一皮鞭招呼到白楚峰身上,白楚峰立时痛得跳了起来。
“告诉我,把那三个乌桓卫兵打倒,你是怎么做到的?”赫兰玉鹊占鸠巢半躺到白楚峰那榻上说,榻上还带着一丝余温。
“不就这样就把他们打倒,我只是自然反应,当时怕嘛。那前两个卫兵也没有拔武器,只想生擒我,这还好,到后来的那个虽然拔武器了,但一对一的情况下,还勉强过得去。如果再来一次我就未必能打倒他们,毕竟赢也是一种运气。”
听白楚峰说得模棱两可的,赫兰玉又作抽鞭的姿态。
“美丽尊贵的主人,我都说实话,你看我像深藏不露的样子吗?打架除了靠扎实的能力,有时候真的要靠点运气,还有那里脑袋的一点聪明。”白楚峰见又要皮鞭侍候,立刻进一步解释,并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说的还有一点道理,这么说你能力也挺扎实啰!那么等一下你心里怎么打算?你说你一点信心都没有,但又这么自在,一点都不担心。”赫兰玉始终关心一会儿武斗的事情。
“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你没听乌泉说吗?我赢了当然没事,就算输了,给点威风他们来下台阶,我一样没事,反正他们爱斗爱面子,我可不爱面子,输就输,我就是愿意输。我的确会点架子,等一下跟乌桓勇士过几招,满足一下蹋顿,然后就找个机会输得好看点,大家都好下台嘛!我想你其实也对这个输赢毫不在乎,尽快离开这里才是你们所求,我没猜错吧。”白楚峰毫不在乎地解释道,并说中赫兰玉的心事。
“不能不说你是挺聪明机灵的,但拳脚无眼,等会儿的勇士可不会留情。要么我向蹋顿求情,因为你有旧伤在身,让其选个一般的勇士争到现场的资格来比斗,只要他能赢就行。反正他打算笼络我族的邑落,也该愿意大事化小免生枝节。”赫兰玉为武斗的事上出了个主意。
“是好主意,但你要明白蹋顿等人都是崇尚武力的人物,目的是要一睹我武技如何不凡,现场确定勇士是为了证明他并无为难我之心,也向他人表明没有故意放水的成分,碰到的对手是强是弱就看我的运气,如果你说我有伤,只会让他感到那只是托词,他必不相信,也不开心,还会要那勇士不留余地逼我使出全力。再者你和他之间,没必要再欠他太多了,而且还是为了我……万一他嫉妒你对我的好,那我就更危险了。”白楚峰分析道。
“谁对你好了?”赫兰玉立刻狡辩说,脸上又是红晕一阵,却被白楚峰看在眼里。
“对,因为我是你的奴隶,你的财产,你应该关心的,而且我的输赢也关系到你面子问题,这非同一般噢!”白楚峰也不想弄得赫兰玉太过尴尬,又开始调侃道。
“你这人……事实就是这样,不过输赢都没关系啦,你留着小命以后给我干活就是。”赫兰玉本来要发作的,但很快就对白楚峰的话反应过来,然后从榻上起来,准备离开客房。
“记住,不要逞强,自己小心。”赫兰玉临别也不忘叮嘱。
“放心,我会输得很好看的。”白楚峰对赫兰玉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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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的漆黑被卢龙大营的火光所驱赶,而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只有卢龙大营在这片大地上闪耀着火光。
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