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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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白楚峰需要去打破这种现象,展现另一种现象。
二石大弓拉了一个满圆,拉弓的手指随之一松,一道迅猛的暗箭从城头上疾射向阵前的麴义,幸好麴义也是箭术好手,把握到箭路,才险险避了过去,然而银白的头盔被利箭擦中,闹了一个叮当响。
这一箭不仅让麴义恼怒,所有袁军士兵都起了哄。
“无耻之徒,竟敢放暗箭,我麴义誓要把你们一个不留。”
麴义话音刚落,立刻催动全军发动攻城。
嗡,又是一箭飞出,只是麴义有了前车之鉴,这次随手挥刀就把飞箭击落,但心中的气愤比之刚才又上了一个等级。
“谁,不敢站出来么?”麴义狂嚎。
“哈哈……才离别数天,麴大将军就舍不得瓒,如此阵势教我受宠若惊,瓒自愧,先以三箭礼上,望麴大将军笑纳。”
白楚峰,不,应该说“公孙瓒”从城头一个暗楼走了出来,朗声洪亮地喊道,无论城上还是城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嗡,“公孙瓒”马上送出了第三箭,只是这箭真不可能伤到麴义,然而利箭刚过,杀着才真正地出现。
“这……”麴义心中泛虚,当日他明明白白看见公孙中箭,面前的公孙瓒应该就算不死,也肯定带伤,何故……而这三箭无论力度速度都同出一辙,这公孙瓒不仅不是在死撑,而且是毫无大恙。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但不可能……麴义的精神世界就陷入了矛盾当中,就连那些袁兵,听到的传闻跟眼前所见的事实是两回事,也变得不知所措。
主帅迟疑是兵家大忌,可麴义现在实在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眼前的南皮城也许还危机四伏,而且麴义还能感受到身后士兵的士气正在下降,进攻可以说没有胜算,损失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因为袁绍可不是那么能体谅自己。
退,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虽然也会打伤士气,但起码首先保住了兵员。
麴义开始撤军,“公孙瓒”马上给刘备使了眼色,刘备就马上统领兵马开城追击。
看到这个情形的麴义反而乐了,就怕公孙瓒的人不追,只要对方出城追击,麴义就马上在前方设伏,杀败追兵就能重振士气返身杀回南皮。
刘备带着五千追兵紧随麴义其后,当来到一处地势起伏之处,马上放慢了追赶的速度。
“这个大耳还有点见识,但你不追不要紧,我这里比你人多,你也是送上门而已。”在土丘一侧的麴义心中想道。
左右两侧的伏兵收到麴义指令,改隐伏为抄截分别从两边往刘备方向前进,那边的刘备反而没有任何动静。
“杀。”
当两侧抄截的部队前进得差不多的时候,麴义的中军发动了总攻,齐齐杀向刘备。
刘备眼看麴义杀来,两侧也出现了大量敌军,假如不及时后撤,可能会陷入包围当中,可这个时候刘备竟然不顾一切催动兵马迎向麴义。
这样正合麴义的意思。
“嘭”,此乃枪剑利刃交击的声音。
刘备拿起来雌雄双剑架住了麴义的枪,麴义不断把枪头收放,却总是落入刘备双剑的夹缝之中,如游龙困浅滩,得不到舒展。尽管刘备的短兵器也无法对麴义造成危险,但就这样一直守得固若金汤。
刘备依然异常镇定,只有麴义有点郁闷,而就在郁闷难解的时候,麴义身后忽然出现了大量骑兵,少说也将近四千,而且领头的一千均是白马坐骑。
“嗯?怎么会是公孙瓒?怎么会如此迅速?”
不仅公孙瓒,那些白马骑兵也让麴义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麴义又一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公孙瓒那些白马也快要杀到自己的后方了,就算刘备被包围成功,但自己却要被刘备和公孙瓒夹击一处,这样对自己一点也不划算。然而面前的这个刘备也实在难缠。
“麴大将军,走得这么快,为什么不到城中,让我请你喝碗水酒。”公孙瓒声音比人快,马上就到了麴义的耳边。
麴义心开始变得慌,但还继续淡定地指挥着。而公孙瓒自知有伤在身不宜硬拼,而且此“白马”也非自己曾经的“义从”,便带着骑兵慢慢分割并蚕食麴义的兵马,并让麴义夹在自己与刘备之间。而且在这个时候关靖也率领城中之兵出来增援。
眼看两侧回收的部队对自己承受的包夹毫无作用,麴义越来越处于弱势,不得已而为,自己只好带着先登死士一同突围,但余下来不及冲出去的士兵都被麴义舍弃了。
这次交战宣告公孙瓒大获全胜,尽管公孙瓒十分想追击麴义,但无奈力不从心。不过此役斩杀数千敌人,并俘获上千袁兵,重重击溃了袁军的军心,还有麴义的心,公孙瓒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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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得谢先生之助,瓒敬上。”公孙瓒心情颇欢地给白楚峰满上酒。
“不客气,将军。”白楚峰此时百感交集。
“先生的箭法毫不逊色,让人惊喜万分!”
“在北方久了,弓马自然就娴熟,实在不足道。”白楚峰推搪地说。事实上在上谷白楚峰就一直在学习箭术,尤其师从纳杜穆,老穆那手箭法也是相当出众,那白楚峰这个“徒弟”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白楚峰的眼力本来就不错,只要有相当的身体条件,拉弓射箭很快就上手,而且相当有准心,否则也吓唬不了麴义。
“先生客气了,瓒真的不舍的先生离开,真希望先生留在瓒的身边!”
公孙瓒非常爽快,毫无忌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让白楚峰与刘备也一时错愕,但白楚峰真不愿意做公孙瓒的影子武士。
“多谢将军厚爱,让我考虑考虑吧!”白楚峰不好意思地推搪道。
刘备这时沉思了一会儿,对着公孙瓒说上别的事情:“将军,袁绍对冀州的掌握越来越稳固,手中的战力也在提升,我军现在若要与其开战实不合适。”
“但我怕时间越久,攻打袁绍就越困难,只要找准机会,我们怎么都要试一试。”公孙瓒说道。
“公孙将军,请恕在下斗胆一言。”白楚峰难得有主动进言,公孙瓒十分惊喜,刘备也有些愕然。
“先生试言之。”
“袁绍与刘虞,谁对将军威胁更大?”白楚峰神色平淡地对公孙瓒问道。
“……袁绍。”
“在幽州,谁与将军唇齿相连?”
“当然是刘虞!”
“在刘虞眼中,不知道是将军可畏?还是袁绍可畏?”
“……”这个问题对公孙瓒来说就比较难回答。
“我相信在刘虞眼中,将军和袁绍都是可畏的!”白楚峰自问自答。
“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军,袁绍在冀州人脉甚广,时间越长越难以撼动,将军虽善战,却不善治。敢问将军手下有如田丰、沮授、郭图等大族之名士吗?”白楚峰没有回答,继续发问。
“……不多。”
白楚峰听罢笑笑地点头,又继续问:“将军重兵旅而轻吏治,若与袁绍交战自当速战,因袁兵不如我等;若袁绍坚守不出,拖延战事,不仅我方器械粮草等都难以后继,幽州人口稀少,兵员也是一个问题。这些可否有误?”
“……正如先生所说。”白楚峰说的有理,公孙瓒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正如白楚峰所言公孙瓒只看重军事,是一方战力强横的诸侯,但那些后勤问题很多都忽略过去,因为过去一直有刘虞在背后给予支持,公孙瓒也没有从那方面花太多心机,然而现在公孙瓒与刘虞关系越趋紧张,问题总有一天被突显出来。
“向刘虞示好,联合刘虞共同对付袁绍,如何?”
面对白楚峰这个提议,公孙瓒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也不好发作。
“将军和刘虞不过是政见不合,却跟袁绍是要你死我亡,孰轻孰重?趁目前将军与刘虞的关系还没有把矛盾深化,不如以大局为重吧!”
公孙瓒听着白楚峰的话,看着刘备,忽然深沉说道:“你们知道吗?我受伤后第二天,刘虞竟然在范阳进驻了数万人马,因此袁绍不得不防范……所以此次南皮城外也只有麴义独自引军前来一探虚实。”
看样子公孙瓒说的都是事实,那刘虞的动机就让刘备及白楚峰都奇怪起来。
“不管刘虞在想什么,将军,此次正好借机向其致谢,让双方交好,也好让袁绍忌惮。”白楚峰没有想太多,因为交好刘虞永远利大于弊。
“玄德怎么看?”公孙瓒也要听听刘备的意见。
“论势,我们也许该联合刘虞。万一交恶,后方的辽西也危险。”
“嗯,也好,我公孙瓒也是一个知恩之人,刘虞这次以兵势助我,我也不违其好意。”公孙瓒说出同意的决定。
知道刘虞兵助公孙瓒,又听到公孙瓒要交好刘虞,一切都变了,白楚峰忽然看到了幽州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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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老先生
“先生真的不愿留在这里帮我吗?”
站在南皮城头上的白楚峰迎着风,他没有正视公孙瓒,从那次在磐河密林中的相助一箭,直到今天,公孙瓒似乎一直都很看重自己,自己心中曾经猜测公孙瓒是那夜平原绑架自己的人,或许有误?
白楚峰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睛仍然没有看公孙瓒,只是淡淡地说:“我除了做将军的替身外,实在没有其他地方能帮得上将军,而且这替身之计也只能用这几次,同样的招式用多也就不灵了,下次说不好麴义就会看出其中的破绽来。”
“哎……先生,实不相瞒,我公孙瓒也自知平日骄横,在别人眼中就是一脑子傲气,甚至一意孤行,但我对先生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先生所说的话也特别中听,故我真希望先生留在这里对瓒多提点。”
万万想不到公孙瓒在自己面前如此客气,实让白楚峰大吃一惊,还有点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先生可知道我弟弟公孙越的死让我多痛心!在别人眼里,越弟的死可能不过是一场战争的借口,但于我而言却不是,我甚至有点后悔当初让越弟去助战那个什么袁术、孙坚,我要打袁绍就打袁绍,应当毫不犹豫。”
人总是有感情的,公孙瓒说的话在情理之中,白楚峰也很能体会那种感觉,就说:“将军节哀!”
“越弟离我而去,我那白马义从的兄弟们又几乎遭覆灭,其实我那个时候真很迷茫,那个时候若不是先生把我点醒,今天我可能早已败归辽西。”
公孙瓒说的话叫白楚峰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却只听公孙瓒又继续说道:“倘若说先生是我公孙瓒的亲兄弟,恐怕相信的人会很多……”
“这……”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兄弟”,白楚峰显得十分彷徨,若与公孙瓒称兄道弟,结果会变成怎么样呢?但白楚峰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他真的希望回去幽州的上谷。
“先生腰缠的是子干老师的碧玉剑,尽管老师没有明言,但你早就该是老师的弟子了,我公孙瓒不客气的话,也该称先生一声师弟,这不也有如兄弟吗?”
白楚峰心想这个“大师兄”说话还挺直接的,自己压力很大。
不过白楚峰这个时候笑了,说道:“承蒙将军看得起我。只是子干老师近年身体欠佳,我自当在老师身边侍候左右,而且我身系要事必须回去上谷一趟,若一切安置妥当,也得老师肯首,我必与将军同图大业。”
不提卢植就罢,既然提起卢植,白楚峰就只好顺势而为了。
果然卢植是白楚峰的一道很管用的护身符,公孙瓒的目的又只好暂缓。借卢植来吓唬公孙瓒,只是白楚峰不知道他将来要欠下卢植的东西,那是还也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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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到底那夜在平原要绑架我的会是什么人?你知道的话,就说!”在南皮的街道上走着走着,白楚峰突然把刘备拉到一角问道。
“楚峰何故又问起这事情来?”刘备似乎茫然。
“我曾经猜想那是公孙瓒所为,然而公孙瓒虽刚愎,但不是那种耍阴谋的人,必定另有其人,你知道的话告诉我。”
“伯珪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另有其人……只是我不肯定。”
“什么叫不肯定?”白楚峰十分难理解刘备的回答,激动地反问。
“假如是刘虞,刘大人,你又相信吗?”
“?”
“我没有证据,但你觉得是不是也好,不要再问这事情了,有更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刘备匆匆说罢,趁白楚峰愣神之际就转身离开了。
当白楚峰回过神来,立刻追上刘备,语气平静地说:“刚才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这个备能够体谅。”刘备不以为然地说。
实际上白楚峰对那次的事情已经淡忘许多了,不过跟公孙瓒多次接触,白楚峰就越觉得自己当初的猜想不对,这才打算从刘备口中套一些话来,只是刘备的答案是刘虞,但又似真若假,让白楚峰又不得不从新思考一番。当然,刚才白楚峰的激动都是装的。
“我们为什么不马上回去平原,还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白楚峰说。
“伯珪始终有伤在,我们也不妨多留几天。”
“要么我先回平原城吧!”
“不,这样我反而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