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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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必然,看来今晚做梦无疑都是那般情景了。”被赫兰玉分散了一点精神,白楚峰大喝了一口味道淡淡的乌桓酥酒,恢复了轻松的笑脸说话。
“那今晚你在梦里就把丹泽狠狠地打,不用顾忌蹋顿了。”赫兰玉开玩笑地说。
“我为何要顾忌蹋顿呢?”白楚峰不解道。
“最后的一拳如果不是为了给蹋顿留点面子,你又何必停下手来认输呢?蹋顿就是明白你给了他面子,才判下不分胜负的结局。”赫兰玉边解释说。
“可能也是其中的原因吧,但主要的是我没有能力赢下去。”白楚峰感慨道。
“最后的胜负都掌握在你手上了,怎么说……”只见白楚峰把右手手掌伸到赫兰玉的面前,似乎是一个邀请的手势,但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赫兰玉突然说不出话来,脸上传来一阵奇怪的热感。
“你过来看看我的手。”白楚峰提醒有点茫然的赫兰玉说。
本来平平无奇的男人手掌,在赫兰玉认真察看下,发现白楚峰手背的手腕位置鼓起了一个小山丘。“你的手,怎么回事了,痛吗?”赫兰玉边说用手按了了一下肿起来的地方。
“当然痛啦,刚才用推掌接下丹泽突然横挥出来的拳头时,右手腕的筋络都挫伤了,最后压在他头上看似雷霆气势的一拳,我根本无力打出,接下去我也无力再战,何不趁机认输给自己一个终止武斗的台阶。你看丹泽后来还是生龙活虎的,我却已经筋疲力尽了,这次的结果真的是取巧罢了。呀呀……轻点……”白楚峰一边任由赫兰玉揉着自己的右手一边说。
“不分胜负的局面也为我们挣得不少面子。真的想不到你这么了得,我们的族人也在私下谈论今晚的事,你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回去以后,今晚的事将成为一个被流传的故事。”赫兰玉放下了白楚峰的右手由衷地说。
“我妨碍了你们回邑落的时间,不责怪我就好了,哪敢得到称赞,赫夫人见笑了。”听到赫兰玉由衷赞赏的话,白楚峰反而谦虚起来。
“这么精彩的场面,错过了他们才叫可惜。”
“那你们要赎回去的那个人呢,他肯定会埋怨我的,你千万别说这个不要紧,我知道他是你们族中很重要的人。”白楚峰的话涉及到赫颜。
“你说赫颜,开始他是对你的事有点不高兴,不过比斗结束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可能对你也是由衷佩服,只是有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表达出来。”赫兰玉开解道。
“我可以知道他是你们族中的什么人吗?我怕万一某天我得罪了他,不知道赫夫人罩不罩得住奴才。”白楚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你……你就爱开这样的玩笑!……好吧,我告诉你赫颜的事,省得你这奴才难做。”
然后赫兰玉转过身背对白楚峰说:“赫颜其实不是我们这支赫族的族人,是长老族兄,也就是上谷赫氏长老的儿子。因为多年前上谷那边的匈奴、鲜卑、乌桓与汉人之间的战争不断,情况十分混乱,上谷赫氏的长老当年老来得子,非常害怕赫颜会在乱战中有所闪失,就送赫颜来辽西让长老照顾。因为公孙瓒能征善战,管辖的辽西无人敢随便作乱,相对比较安稳,虽然丘力居曾经反叛作乱,但也很快臣服下来,普通乌桓人与汉人之间还是比较和睦,东胡鲜卑也不敢跨过长城骚扰我们,也成了当时避难的最好地方。”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如果无法保住赫颜,我们也愧对上谷赫氏。”稍作停歇,赫兰玉感慨万分地说。
“原来如此,看来也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啊!那么他怎么被蹋顿扣押起来的?”白楚峰好奇地问。
“年轻人有点冲动,出了点问题而已,已经解决,没什么好说的。”赫兰玉没好气地道。
“………………”
“怎么不说话了?”见白楚峰不吭声,赫兰玉反觉得奇怪。
“我只是很累而已,实在想不出说什么好。不过最好给我一点治创伤的药,我全身很多地方都疼。”白楚峰的确一脸倦意。
不过说到冲动,白楚峰怨自己先前要是不冲动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回去了,也不会有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过那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那好,我让人等会儿来给你敷点药吧,你好好休息吧!”赫兰玉转过身来,看着白楚峰疲惫的样子说。
白楚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头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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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人”
赫兰玉离开白楚峰房间不久,在卢龙塞的一个院子里听到后方传来呼叫她得声音,是一把熟悉的声音,也是她并不想遇到的声音。
“蹋顿大人你好,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赫兰玉转过身,但不需要看清楚叫她的是何人,她已经把话说出来了。
“哦,只是想来私下跟白兄弟谈谈话,却料不到竟能碰到赫夫人。夫人刚才见过白兄弟了吗?”蹋顿非常客气地说。
“见过了,他现在很累,正在休息,希望蹋顿大人不要打扰他了。”赫兰玉推搪地说,她也说不出为什么会不让蹋顿去找白楚峰,但话就是这样说出来。
“白兄弟的武技实在让我大开眼界,但白兄弟面对丹泽所受到的伤害我是看得出来的,我只是有点担心……会失去一个朋友。”蹋顿面带担忧地说。
“想不到蹋顿大人对此人如此上心。”
“我从来都是敬佩英雄,不知道赫夫人是如何结交到白兄弟的?”蹋顿又问。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其中却没有特别的地方,时候不早了,兰玉先告退,请大人保重。”赫兰玉不想跟蹋顿缠绕太久。
“赫夫人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蹋顿赶上赫兰玉的快步说。
“死者已矣,大人何必再提。”赫兰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
“赫兄弟之死,我实在对你们夫妇有愧,这么多年我为你及你族所做的事不少,然而你始终对我冷淡,难道我不能……”在此只有二人之际蹋顿欲把心中的话尽数说破。
“够了,大人,事实上兰玉对大人的照顾无比感激,若当年没有大人,兰玉或许已毁在那畜生的手上,此事大人对兰玉犹如再生之恩。大人在兰玉心目中是乌桓的英雄,乌桓的领袖,别无其他。”赫兰玉仍然是那么淡然地说话。
“……”蹋顿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人没有其他事情了吧?”赫兰玉淡淡问道。
“我可以帮助你的赫氏恢复到昔日的鼎盛。”
“谢谢大人操心,然而鼎盛只会再陷入纷争,现在我族虽然弱小,但总算平静。大人,兰玉困倦了,先行告辞。”赫兰玉话一说完,不再理会蹋顿离开了。
留下蹋顿在院中看着天空,默然下来,而他也没有去找白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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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顿回到自己的房舍前,看到乌泉正门口在等候自己。而乌泉一见到蹋顿立刻上前行礼。
“乌泉,都这么晚了,何事让你在这里久等。”蹋顿问道。
“启禀大人,乌泉只是刚好也经过了院子……故此专候大人。”乌泉若有所指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知道了什么?”蹋顿明白乌泉所指,带有杀意地问道。
“属下知罪,请大人治罪。然而属下也是为了赫夫人的事情,才在这里久等大人”乌泉十分恭敬地跪在蹋顿面前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起来,进来再说。”蹋顿说罢推开大门,带乌泉进入屋里谈话。
房中并没有亮起灯光,只靠外面的火光依稀地能分辨屋里的东西,蹋顿在漆黑的屋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乌泉却站在旁边,等候蹋顿的问话。
“说吧!”
“是,大人,请恕属下直言,大人对赫氏、对赫夫人如何的照顾,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我不相信赫夫人会心中不对大人怀有感激之心的。虽然赫夫人心中仍然芥蒂其夫君是为大人出战辽东而牺牲,故一直冷漠,但战场上的生死谁也难料,究其祸首也是赫氏的兄弟,大人也为失去好友而受了苦,赫夫人也是明白的,况且大人对她的好就犹如太阳的热力,终有一天能把寒冰融化的。”乌泉说话间提及的事情令到蹋顿心中不高兴,然而在漆黑的屋里乌泉并没看到蹋顿不高兴的神情。
“只是现在赫夫人身边突然出现了姓白的,按属下的观察,恐怕他会成为大人的障碍。”乌泉继续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乌泉,老实告诉我,丹泽是你安排上场的吗?”蹋顿平静地问道。
“大人,丹泽与那手臂被折断的卫士确实交情颇深,属下只是……”
“只是那手臂折断的卫士也是你旗下的部属,对吗?”
“大人……”
“此事乌泉你是包藏私心,白兄弟与赫夫人的关系暂且不提,我倒是挺欣赏此人。乌泉,无论赫夫人对我如何,对白兄弟又是如何,你不需要操心。而类似丹泽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蹋顿严肃地说。
“属下谨遵大人吩咐。”
“你退下下吧!”
在蹋顿命令之下,乌泉灰溜溜地离开了,屋里的灯依然没有点燃,暗影中只剩下蹋顿一人,“白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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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迁徙计划
赎回赫颜的队伍已经回到邑落里,村中的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小孩子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会那么高兴,但也凑着热闹在大人堆里不停穿插戏耍。
赫兰玉骑着一匹黑马带着七个随从率先入村见到长老,长老远远的就向这位未来的接班人微笑地点头。原本是赫兰玉乘坐的那辆马车随后也来到长老面前,下车的人正是赫颜。赫颜见到长老恭敬地施礼说:“叔叔,颜儿已经平安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进帐篷再说。”长老见到赫颜的感觉,就像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看着赫兰玉、赫颜、赫颌顿与长老以及其他邑落的重要人物进入了大帐篷,白楚峰自己回到破帐篷去休息。
因为打斗负伤,赫兰玉给予白楚峰特赦:白楚峰该名奴隶暂时不需要进行日常工作,而且以后行动只接受赫兰玉的直接命令。
虽然受了伤,特别是手臂和手腕的地方最严重,胸口也是闷痛的,但白楚峰仍然很想去牧场骑马,他喜欢那种飞驰的感觉,特别在这个让他非常郁闷的时代,尽管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大部分的牛羊都送去蹋顿那里了,现在的牧圈里的牲口数目不多,也不需要太多人手去管理。
既然不能去骑马,那就在梦海里飞翔吧。
武斗的痛楚刻骨铭心,但也无法冲淡自己那些经历的深刻,每个晚上白楚峰闭上眼睛后的梦都是自己从飞机上坠落的情景,时而会出现在怪异乌云中看到的画面,但只要一醒来,这些隐藏在潜意识里的画面就会统统不记得。
这些梦境这几天都困扰着他,直到到现在。开始是恐惧的,不过后来他非常希望能做这个梦,或许他能在其中找到秘密的线索,哪怕是那么一丝希望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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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赫氏邑落过上几天平静的日子,白楚峰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显然比在自己的时代里要多很多,因为每天的食物供应次数有限,而且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吃的也不多,他只要通过睡眠来减少体力流失,好在他目前还不需要做体力劳动,但一个人老呆在一个地方,会容易发疯的,特别是将要永远呆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这段时间白楚峰每天都会去牧场的马圈里看看那些健壮的马儿,尽管他不能骑到它们的背上,不过看着马儿的驯良友善的目光,白楚峰感到这是他在这个时代唯一能慰籍内心的方法,但困在马圈里的骏马也让其联想到自己的处境,都是一样可怜。
终于在某一天,白楚峰把他喜欢的那匹枣红色的牵了出来,但没有上马,只是牵着它在草地上慢慢走着。
白楚峰把缰绳放开,卸下了马鞍,除去负担倍感轻松自在的马儿嘶叫了几声表示谢谢,并回头在白楚峰的身上摩擦依偎。白楚峰轻轻地拍打了几下马儿的屁股,示意它奔跑。马儿看了看白楚峰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开始奔跑起来。
枣红色的骏马在蓝天绿草之间飞驰,简单朴素地构成了美学上的三原色,随着红色的飞闪,在蓝与绿之中带出了无限幻彩,开阔的天地都被这些幻彩占领,让站立一旁的白楚峰深深地陶醉在其中,他感到自己存在于世界的现实与虚幻之间,不能分辨。
在这里是轻松自在,自然淳朴,没有物质欲望,没有社会压力,但也没有了朋友。如果仅仅是一次短暂的旅行,那么这里必然是白楚峰一生人最愉快,最毕生难忘之一的旅行,他甚至希望和秋野明子一起在这个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漫步,就跟那时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漫步一样,只要想想都能让自己轻松愉快起来。然而这却是一次没有回程车票的寂寞旅途。
白楚峰面对这个时代,情感上是一片混乱,他回想起在卢龙马厩旁跟两个卫兵动手的情景,那时自己是如何不受控制的,如何把难以表达的情绪宣泄在那几名卫兵身上;与丹泽的武斗他也毫不在意,与他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