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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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珠轻笑一声,清脆悦耳,她抹开被水汽打湿黏在额头的一缕发丝,轻启朱唇道:“还不进来。”
商明净顿时面红耳赤,他觉得自己的面皮快要着火了,他是个男人,年轻的男人。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揪浴盆,看个仔细,商明净连忙打消这股邪恶的念头。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嗯了一声。
商明净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具背对着他的雪白脊背。他才刚踏进门内,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商明净叹了口气,回头看去。
一个扎着高高马尾辫子的少女悄无声息的半倚在门框上,她穿着十分淡雅,因为她并不需要靠外在的衣物来吸引男人的目光,她靠的是那截雪白纤细,娇嫩妖娆的腰肢,小巧可爱的肚脐竟像一个漩涡,商明净很不客气地咽了口唾沫。
“小商你怎么老往小雪珠房里跑呢,姐姐房里也没有热水了,怎么不为我添些热水呢?姐姐可不比小雪珠差哟。”
商明净快疯了。
漱玉楼八大头牌只有两位不穿裙子,除了习武的龙剑,只有这位舞姿冠绝金陵的女人,月腰。
######第19章 月腰好,最好是红玉
商明净感觉脊背的汗水顺着脖颈都流渗腰间了。
漱玉楼内八大头牌间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样好,貌合神离划分了令人头疼的阵营。雪珠好画,清河好琴,与世无争,这二人倒还算清清白白,融洽和睦。红玉紫宝这八大头牌的前二关系竟也出奇的好。除此之外的月腰龙剑猫貂幽桃可谓是明争暗斗,竭力拉拢,连端茶送水的小厮都不放过。更有甚者,幽桃更是放了身段,让猫貂的一个恩客吃了次白食,抢了她的人。但是这个捡了天大便宜的男人第二天没有从漱玉楼出来,却也没有人敢于质疑漱玉楼,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幽桃的行为也因为触犯了漱玉楼背后的老板,足足两月未曾现身,男人对此议论纷纷,漱玉楼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人的名头不可以随口谈说。幽桃之后也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做太过明显的拉拢举措。
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句话商明净幼时听先生商良栋讲过,他当时不过是个只会骑马射箭的王子殿下,现在终于尝到恶果。
商明净能猜到身后的月腰一定妖娆地依靠在门框上目光柔媚地瞧着自己,甚至他都可以猜到她的那截纤细雪白的腰肢正轻轻的左右扭动着。
明月腰,催人老。
芒刺在背。商明净只感到芒刺在背。只是这根刺不是鱼刺,更不是木刺,而是一株蔷薇的刺,它深深扎入人的心里,然后汲取营养,生长。
浴盆中的可人儿仿佛背后长眼睛般看到了商明净的窘态,不禁笑道:“月姐姐怎的这般待人疼么?前些日子的砸下一箱稀奇石头的西域胡商还没能把月姐姐满足吗?可惜了啊,我瞧着那胡商膀大腰圆的一副威猛将军模样,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蜡头,看姐姐把商小哥给吓得,你和幽桃姐他们争宠就罢了,连个小厮也不放过么?要是让红玉姐看到了,还不要你好看呐。”
月腰那截足以教天下男人折腰的腰肢随着一呼一吸使回过头来的商明净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目眩头晕,赶紧又转回身去,眼前又是一具沐浴在雾气中的玲珑肉体。商明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进退维谷,他索性把眼睛翻上去看着屋顶。
“小雪珠好伶俐的舌头啊,从前为何一直看不出来啊是跟着幽桃时候长了耳濡目染的吗?真是像她那般不吃亏啊,清河可没有这般识量,今后小雪珠除了那对‘雪珠’之外,还有这条凭依的物事哩,姐姐打心底里替你高兴呢。”月腰浪笑着说了一大通令商明净面皮发烫,浑身浴火的荤话儿。
雪珠从水下伸出一只纤细的胳膊,掬起一捧水任其自然流下,她突然失去了与她继续斗嘴的兴趣,淡淡说道:“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厮罢了,月姐姐喜欢便自己领去,我的贴身丫鬟姐姐看上哪个同我只会一声也可随意领去,不必与我拐弯抹角说些没痛痒的话,小妹和清河一般,只盼能攒些钱财,若是能碰到个不嫌弃妹妹身子脏的人嫁了固然是好,若没有,人老珠黄之时也好有个凭依。幽桃猫貂她们之间明争暗斗小妹实在不愿插手,只保证两不相帮,劳烦月姐姐也不要再试探小妹了。小妹没什么喜好,不过闲暇时候能没在热水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姐姐不会连这点要求也不能满足小妹吧,老板也不愿看见姐妹们争过来斗过去,别忘了幽桃的前车之鉴。”
这样一来几乎就将话说死,明摆着送客的意思,月腰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更何况雪珠最后搬出了老板来,这令月腰感到一阵胆寒,她永远也忘不了幽桃让猫貂的恩客吃白食的代价,两个月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模样,面色苍白,双颊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双眼没有神采,只是充满可怖的血丝,原本丰腴娇艳的身子像极了枯萎了的花朵,失去了水分与土壤,一见到红玉便扑在她怀里像只动物般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她这副惊恐的模样深深刻在了包括月腰在内的七人心上,再也没人有勇气背叛漱玉楼,她们就像花一样被栽在这里,离了就会死,死得不简单。
月腰停止遐想,可能是雪珠说话的语气使她不禁唤起了自怜的情节,她也失了兴致,语气没有了刚才的轻浮浪荡,月腰轻声说:“好妹妹,是姐姐的不对了,你好生歇息修养身子,需要些体己的物事就跟姐姐说,姐姐先出去啦。”说着就扭了扭腰打算退出去,商明净顿时长舒一口气,他并不怕女人,但他怕这些不寻常的女人,能够在金鳞漱玉楼站稳脚跟的,哪一个是平常角色?就算是看着毫无心机的大胸脯少女雪珠也不似外表那样简单。
就在商明净陷入沉思时,两根滑腻冰凉的手指勾住了商明净的后裤腰带,一把柔媚十足的嗓子自身后传来:“小哥,你莫非以为我忘了你?”
浴盆内的少女肩膀动了动,没有反应,依旧在水盆中自顾自地享受。
商明净顿时感到一股热气自后颈迅速向身下涌去,从前在北原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有魅力,他只能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一步一步被月腰扯出雪珠的闺房。
月腰双手搭在商明净的肩上,将他强行扳过来,生怕商明净不想死的又伸出蛇信子般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开口道:“你想知道……”
商明净虽然看上去已经呈现出十分狂热的摸样,其实内心倒还算平静,他知道事出必有因,能爬上八大头牌的床这样天大的好事情,貌似怎么轮都轮不到一个龟公吧,不过反过来想想,自己身上还真没有什么好图谋的,难道因为月腰她们看惯了虚伪的皮肉干系,渴望一份安稳的感情?开玩笑,在风月场谈感情,就像和屠夫谈慈悲一般可笑。
所以当月腰说出“你想知道”这四个字时商明净下意识地就竖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不过他早该料想到,不会这样简单的。
果不其然,一把饱含复杂情感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起码商明净在其中听到了慵懒、冷静、寂寥、自在、欢喜、还有一点小俏皮。像是一根柔软的白羽毛不停地撩拨着商明净的心底,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另一个自己,她在告诉商明净,你看看我,看看这样一个你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见过的我。这样饱含复杂感情的声音只是说了两个字就让月腰如临大敌。
“月腰。”
漱玉楼八大头牌之首,红玉,驾到。
######第20章 来嘛英雄
有的女人,容貌美极,身段无双,可肚中的墨水还不如那四两胸脯重,这类女人通常才是男人最喜爱的类型,好比那供人观赏的瓷瓶,可看可用。
还有的女人,七窍玲珑,多智近妖,胸中点墨不输男子,足以遮掩容貌上的劣势。能凭二流姿色一流心智将男人耍得团团转,这类女人通常不讨人喜欢,尤其不讨同为聪明人的喜欢。
红玉是怎样的人?商明净还未见识到,只凭“月腰”二字就使方才还放浪形骸挑逗雪珠的头牌月腰活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大气不敢喘一口,足见漱玉楼花魁之首并非只是个只懂搔首弄姿的美妇,其驭下只能绝不容小觑。
商明净向来不是个过分小心的人,他只是个擅于骑马射箭的北蛮子,算计推敲可不是他的长处,身上唯一有点值钱的兵部文书也被陆奉盗走,再者身后女人的声音就像一只嫩如剥葱的玉臂撩拨着他的喉咙,好奇之心滋生,商明净迫切地想知道拥有这样一把魅惑天下的嗓子的女人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头了。
不是紫宝那般风姿绰约饱经人事的熟妇,也不是雪珠那般可爱娇弱含苞待放的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长着一张普通的脸。商明净打心里有些失望,至少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拥有绝世惊艳的倾城之姿。
只是这一袭红衣,让他想起了远在赤荒的王玲珑。那个清秀绝伦,却总装扮着厚重妆容的小女人,如今不知过得怎么样,当初轻率地给她许下二十年的诺言,不知何时才可以兑现。
就在商明净陷入沉思之时,那个让他失望的女人突然抬手撩了一下头发,将一缕作乱的青丝别拢在耳后,笑了笑。
一笑百媚生。
花名红玉的漱玉楼头号花魁一笑倾城。她的一个笑,让她活了起来,不再是个普通的女人,而是冠绝金陵的名姬红玉。
商明净瞪大眼睛,仿佛不想漏掉一个细节,就这样十分突兀地望着红玉的脸,这个女人脸上呈现出奸计得逞的表情,商明净突然对刚才自己的想法很后悔,是对这样一个女人的亵渎,嘴里还不忘念叨着:“真好看。”
红衣女子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自有一股子上位者气势,举手投足有着毋庸置疑的自信,她轻轻瞥了月腰一眼道:“月腰,这个人你不要再动了,他选了他。”红玉说着,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指了指上面。
舞姿冠绝金陵的女人噤若寒蝉,打了个哆嗦,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时候,含糊地点了下头,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开。
商明净一头雾水地看着二人打哑谜。
“他选了他”是什么意思?
红玉倒是十分大方,一步步踱向商明净,不急不缓,心平气和。商明净望着这张巧笑倩兮的笑脸慢慢逼近,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倾去,一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好事,就算真的图谋不轨,他商明净会后悔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所以当红玉笑着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把他领入漱玉楼最难进的闺房时,商明净还在发呆,他连掌间温润滑腻的触感都没有注意。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相对朴素的房间,一张桌角边缘磨得十分光滑的水曲柳梳妆台,上面搁了张小巧的铜镜,只是在最靠里的地方有几盒茹荷轩的胭脂水粉还算贵气,其余的摆设只能说素雅,怎么瞧怎么不像一身妖艳红衣的漱玉楼头牌该待的地方。
红玉十分随意地伸了个懒腰,还微不可闻地呻吟了一声,商明净十分轻松地透过那袭红袍窥见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他毫不掩饰地吞了口水。
商明净决定先发制人,清了清嗓道:“这个……不知红玉姑娘想叫小的做些什么?”
红玉优雅地坐在自家床上,调皮地翘起了二郎腿,红色长裙下伸出一条长腿,又露出那副笑容道:“小哥你会做什么?”
商明净低下头:“小的只会打些杂活儿,姑娘可别为难小的。”
红玉轻笑道:“你靠近些。”
商明净依言向前挪了几步,和坐在床上的红玉只隔了两步远,呼吸可闻。
红玉故作吃惊道:“叫你靠近你还真靠近。”
商明净愈加羞赧,不敢抬头,试想一个北原的初哥,让他发乎于情止乎与礼本就难为情,还遇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红玉以一种近乎挑剔的眼神打量了商明净一番道:“小哥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在这漱玉楼一夜之间忽然成了八大头牌拉拢的对象吗?”
商明净面红耳赤,难受地挪了一下腿道:“小的不知。”
红玉突然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过了好一会才匀下气,眼底流淌出一汪春色,她整了整有些松动的发髻道:“你就这般不济,幽桃还未出手呢,还小的,在这般烟花之地安心做个卑微的小厮,身子骨还受得了吗,图吉王子殿下!”
商明净身子突然一震动,这一刻,这个窝在漱玉楼安心做个点头哈腰小厮的北原王子蓦地挺直了脊梁,眼神再也不见讨好与羞赧,中充满了侵略性,商明净紧盯着红玉的双眼,身体却像条孤狼一般突然向前奔出,单手捏住了红玉柔软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