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公主-鸢尾-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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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赐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道:
“这件事情唯一的物证就是那碗汤药,而公主是唯一的嫌犯。小四你想查,大可以查下去。不过别忘了,公主是你的未婚妻。她若涉
嫌,你也逃不了干系。”撂完话,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东|方小说|网 。lnO。
炎烈气得身体发颤,却无从发作。现下除了王府上下的奴仆在场以外,还有一些亲近的幕僚。他们都是些与隆贝出生入死过的老兄弟
,忠心不二。对于隆贝的暴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也面临着十分严峻的情势。
果然不出所料,浩赐一走,其中一位老人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冲炎烈微微福身,道:
“世子,这件事情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世子不能即位。公主也……”说着,他望了一眼被冷落多时的紫伊,顿了顿,道:
“公主也必须按照律法,暂时押送下去。”
炎烈回过头,目光落在了紫伊身上。虽然不喜欢她,可他了解她的为人,对她并没有多少怀疑。然而,不可否认,她是隆贝暴毙案件
中唯一的嫌疑人,不囚禁她囚禁谁?!
见炎烈不言不语,老人便当他是默认了,冲身后招招手,道:
“来人,将公主押下去!”
紫伊没有向炎烈发出任何求救的眼神,只是挺直了腰板,坦坦荡荡。
她的从容不迫让炎烈心下一紧。这女人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公主,得罪了。”
或许是为她的坦然感到害怕,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压住她的胳膊,却不敢出演冒犯,只是很礼貌地说道。
紫伊乖乖就擒,镇定自若地答道:
“无妨,清者自清。”目光,却是自始至终没有从炎烈的身上挪开。
那幕僚为紫伊太过清澈没有丝毫虚晃的眸子而感到心虚。他忙挥了挥手,催促侍卫将紫伊押下去。两个侍卫这才回过神来,押着紫伊
离开了云暖厅。
炎烈目送她离开,心中回荡着她的话。
他知道,她是清白的。可是,现在他是自身难保,又哪来的闲余来护她?
“世子,现在这种情况,大婚之事是不是应该……”
炎烈为幕僚的发问回过神来,将目光从那远去的白色身影移开,想了想,道:
“大婚是朝廷下的旨意,我无权改变。这件事情暂且不要宣扬出去,不能让朝廷知道公主成为害死父王的嫌疑人,否则西南恐怕面临
不祥……”
那幕僚一愣,随即明白了。嫁去云南的公主成了谋杀藩王的凶嫌,是对皇室的侮辱和蔑视,小皇帝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等于是给了
他一个理由找德瓦氏族的麻烦。
虽然大多数西南的官员对于削藩之事并不那么在意,却也不想因此而引来战事。二十年前那场与朝廷的大战太过惨烈,生灵涂炭的场
面让他们依旧心有余悸。
“是,世子。不过,一如三王子所言,公主是世子的未婚妻,调查此事世子应该避嫌。”
炎烈不满地挑眉,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插手这件案子?!”
那幕僚是隆贝的亲信,对于炎烈略带威胁的疑问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答道:
“臣等跟随王爷多年,对王爷十分敬重。对于杀害王爷的真凶,臣等绝对不会放过,还请世子放心。”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不管杀害隆贝的凶手是何人,他们这群老臣都不会手软。
炎烈明白这班老东西是真的想要揪出害死隆贝的凶手,倒也不再计较,道:
“那有劳各位了。请务必找出毒害父王的真凶,以慰藉他在天之灵。”
正文 第三百十五章 藩王府乱
从京城嫁来的公主殿下竟成了毒害王爷的唯一嫌犯!
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王府上下流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却没有人敢将这件事情传到王府之外去,毕竟世子下了死命令
,没有人有胆量违抗炎烈的命令。
王府上下的人对此事均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坚持认为,紫伊是被冤枉的。毕竟,隆贝在临走之前,紫伊对其无微不至的关注是很多
人所看见的。更何况,当隆贝的尸体从云暖厅里抬出来的时候,紫伊的反应也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许多人并不怀疑,那是高超的演
技。
然而,也有人认定,就是紫伊下的毒手,因为她是唯一的凶嫌。
不管王府上下的人怎么认为紫伊,大家均有一个共同的观点。那便是:自从世子从京城回来以后,王府变得不再安宁了。先是世子最
信任的刑基被世子扔进地牢。这会儿,又是世子的未婚妻子也被押械入狱。而世子也因为无法逃开干系,不能立即即位。这王府上下
最心烦的,莫过于世子了!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府内的气氛可谓一触即发。然而,地牢里却全然是另一番世界。
紫伊颓坐在稻草之上,没有理会那粗糙的东西勾坏她身上昂贵的纱裙。东|方小说|网 。lnO。
或许是碍于她的身份,又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被最终定案为凶手,地牢里的侍卫不敢为难她,为她找了最好的牢房,三餐也不敢怠慢。
不同于刑基,她的牢房是全封闭式的,四周都是严实的墙壁,就连牢门也是铁质的。除了门下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小窗口用来送饭以及
头顶上一个天窗以外,这间牢房与密室没有差别。
说实话,到了这里,她反而安下心来。她可以想象,外面的天地定是快到了草木皆兵的紧张状态。而身处地牢的她,反倒悠闲自得得
很。
午饭刚被牢房的侍卫端走,等到他再次到来还有好几个时辰。因为吃过早饭她便补了眠,现在精神状态很好,脑袋也很清醒。
她将耳朵贴在牢房的铁门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的走廊里没有人走动,这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以及
一个锦囊。
她是第一个发现隆贝尸体的人。她记得,隆贝说他要写点东西。趁着那随她一起进房的小侍女七手八脚尖叫之际,她早已稳住了乱七
八糟的心绪,冷静地收起隆贝留在桌上的信笺和被压在信笺下面的锦囊,收入怀中。(东方*小*说*网 。lNO。)
她不知道隆贝在信中写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锦囊里装的什么东西。然而,直觉告诉她,这两样东西很重要,对于她而言,对于刑基
而言,对于炎烈而言,甚至对于整个西南而言。
云暖厅外花园里,浩赐上演一场讨伐炎烈弑父的戏码,让她想起了药房里与浩赐偶然撞上的那一幕。
下药的不是她,也不是没有动机的煎药小伙计,那么唯一有机会下药的,便是独自一人在药房徘徊、声称自己体虚想要抓药的德瓦浩
赐了!
而浩赐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将弑父的罪名嫁祸给炎烈。正如他所说,隆贝一死,炎烈是最大的赢家,他具有充足的动机。
但同样的,浩赐除了有动机,更有下手的机会。下毒毒害隆贝的,只可能是他!
然而,在云暖厅的花园里,面对这出手足阋墙的闹剧,她却没有插一句话。并非因为她没有胆量站出来,只是顾及已过世的隆贝的想
法罢了。
她犹记得她与隆贝的对话:
“这药……你刚才在药房遇见谁了吗?”
“在药房门外撞见了三王子。”
“他怎么会在药房里?就他一个人吗?”
隆贝早在那时,便已经知道药里有毒了。他也知道,下毒的人就是浩赐。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饮下毒药。他这么做,不管
是出于何种考虑,都是不希望浩赐被揭发的。
她尊重他的意愿,所以一言不发,将浩赐的事情下毒的事情埋在心底,尽管自己会成为唯一的凶嫌。
至于隆贝临终前的考量,便尽数在她手中的信笺和锦囊中了。
她将信封和锦囊放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表达了对死者的尊重后,用颤抖的双手,拾起那信封,撕开了上面的蜡封。
延香阁。
“什么?!紫伊她被……”
“二王子您快躺好!可千万别受凉了……”
“快,带我去地牢!”
“二王子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嘛?!地牢阴湿,二王子的身体是去不得的!!王子您……哎呀王子您别下床啊……”
延香阁的大门被嘭地一声踢开,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的宇函从里面冲了出来,后面跟着提着衣衫的随从,满脸的难色。
“二王子您别这样!世子要是知道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就……”要知道最近世子心情是大大的不好,他可没胆量往枪口上撞!
“废话少说,把衣服给我,带路!”
难得的,宇函没有理会随从的诉苦。若是从前,只要提到炎烈,他怎么样都是会乖乖听话的。可这回,他不能再做乖宝宝了!
轩辕塾。
“什么!?找不到?!”
炎烈的轩辕塾里的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不,咆哮声正从门里传出来。
“世子息怒,属下仔细搜查了云暖厅上下,可还是找不到兵符……”
“给我搜!!整个王府的搜!!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怒吼的声音多了许多暴怒的颤抖。
“是、是……”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滚去找东西?!”
“是、是……”
正文 第三百十六章 遗书与兵符
炎烈颓然地将身体先进椅子里,揉着微酸的太阳穴,闭上充满血丝的双眼。
最重要的兵符不见了……
父王的死太过突兀,云暖厅里没有留下任何遗书,也无从提及最重要的兵符放在什么地方。没有遗书,就找不到兵符。没有兵符……
后果不堪设想!
他若坚持反对朝廷的削藩政策,那迟早会和皇上正面冲突。可如果没有兵符,他根本就是不战而降,他没有任何胜算。
除此之外,他现下的立场十分尴尬。紫伊作为他的未婚妻,却成了杀害隆贝的唯一凶嫌,他自然也深受影响。已有老臣开始相信浩赐
的胡言乱语,质疑将藩王之位传给他是否合适。没有迎娶正室的他,与已经妻妾满堂的浩赐相比,本就没有优势。如今兵符又下落不
明,他手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王牌可言。
他只觉得头痛难忍。现下这般窘迫的境地,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没了王妃,又没了兵符,丢了世子之位,更可能让朝廷削藩得逞。
如此一来,他便身无旁物了。
如何走好下一步,至关重要,他需要好好想想……
地牢。
“啊,二王子殿下……”
“公主关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带我去见她……”
守门的小侍卫远远瞧见宇函正往这边过来,还没来得及好好行礼,便给劈头盖脸地指挥道。'东^方小说&网 。Lno。'
老天,面前这衣冠不整慌不择路的男子,真的是平常温文尔雅的二王子吗?
“二王子,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
“你都唠叨了一路了,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放心,死不了的!”
“是、是……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王子带路!?”与先前的唯唯诺诺不同,后面那句话是对守门的小侍卫说的。
那小侍卫眼瞧着宇函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也不敢造次,只得在前面带路道:
“二王子这边请。”
紫伊合上手里的信笺,望了望放在地上的另外两封信以及锦囊,有些手足无措。
难怪这信封这么厚实,原来是在里面分别装了三封信,分别交给不同的人。东#方小说#网 。LNO。
一封,是给她的。剩下的两封,分别署名交给二王子宇函以及世子炎烈。
他真的在死之前,安排好了一切呢……紫伊自顾自地想着。
何止是安排好了一切?!他还在写给她的信笺中交代好她该如何去做,仿佛是在借她之手,来拯救现下这一混乱的局面。
她忍不住苦笑。现下这乱七八糟的情势,确实只有作为一家之主的隆贝可以收拾得了呢。
她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锦囊,将它小心收起来,与所有的信笺全部放回了胸口的衣服里。
她代替已过世的隆贝,手中紧握着西南的命运。
她望了望天窗外的阳光,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左右,足够她睡个午觉,顺便整理整理脑袋里混乱的思路。
然而,不等她躺稳合眼,牢房外的走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可见脚步声的主人是多么焦急了。
紫伊忍不住蹙眉。难道是已经查明真相了吗?还是说,她的审判来临了?
“快!快打开门!”
门外传来男子低沉的声线。紫伊一愣,这声音是……
随着哐啷哐啷的开锁声,铁门被拉开,走廊里的阳光照了进来,一身浅灰色衣衫的男子,正扶着牢房的门框,气喘着望着蜷缩在牢房
一角的紫伊。
“二王子——”
宇函与紫伊同坐在牢房角落里的稻草之上,仔细地读着手里的信笺。
他为自己及时来地牢找紫伊感到庆幸。没想到,父王的遗书,竟然在紫伊身上!
“王爷他还说了什么吗?”紫伊没有凑过头去,只是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