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女特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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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一声“嗖——”子弹出膛声，李锦和并没感到预期疼痛，而是听到一声脆耳无比“叮当”声，就像是，子弹射偏而掉落地上声音，他迅速睁眼，见数米外郭森和琳达，也正无比惊讶地瞪着落不远处子弹发愣。
于此同时，废弃工厂内部响起几记破碎枪声，隐约还夹杂着几声凄厉惨叫和咒骂。
“义父……”琳达有些害怕地扯扯郭森衣摆，随后四下张望了一番，“该不会是……”
“胡说八道！”郭森低声斥道，再度举起已经上膛手枪，瞄准李锦和，“我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丧天良事，照样没被鬼神抓去蹲地狱……所以说，这是个无神论世界，你是警察，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说完，郭森就想二次扣下扳机，却听“噗——噗——”两声，他和琳达先后倒了地上，李锦和朝四周巡视一圈，朗声道：“无论阁下是谁，锦和这里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嗤……”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李锦和迅速转身，只见二十米开外稻草垛子后，走出一名年约十一二、穿着一身裤装校服清丽少女，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朝他走来。
“你……”李锦和讶然地瞪大眼，心下暗道：该不会是她吧？如此轻松就放倒了郭森和琳达？正想细问，又听到一阵轻微脚步声从废弃工厂方向传来，循声望去，见又来了两个年纪相仿、不会超过十六七少年，身上校服沾满零星血迹，正双手插袋，神情闲适地往这里走来。
“你们……”李锦和脑子就算转再，此刻也一时运转不过来了。难道，真如他所想那样？方才那十来个全副武装老外，莫非已经被这两个少年搞定了？
雷霆走到郭森旁边，踢踢对方身子，“呸”了一声，没好气地骂道：“没见过这么无耻人……阎罗王若是想抓你去蹲地狱，岂会和你事先明说不成？我说小七啊，你干嘛只是将他们打晕？这种人，何不打死算了？！反正也是正当防卫，你说是不是啊未来李警官？”雷霆说着，将头转向依旧一脸震惊李锦和，笑问道。
“呃……”李锦和没料到自己会被点名，回神后，视线这三个少年间来回扫了几遍，末了，弱弱地问道：“难道，他们……没死？”
“你希望我杀了他们？”凤七秀眉一扬，看向李锦和，淡然地反问。
“当然不是。”李锦和迅速摇头，只是，“我以为他们已经……”这时，他余光扫到距郭森和琳达不远处两粒石子儿。石子儿？莫非……他倏地看向凤七，满脸不可思议。
“他们不过是被我们小七点了穴！”雷霆得意地扬扬下巴，好心地对李锦和解释道：“点穴知道吧？唔，貌似好多武侠电视剧里都有呢……哦，没提醒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们小七可是世界少之又少古武世家后一代传承人呢……”
似真似假口吻说得李锦和一愣一愣，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他能从出膛子弹下逃得一命……
凤七没理会那一问一答两人，而是径自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被她用石子击中昏穴两人身上随意点了几下，确认两人不昏上个十来个小时绝对不会清醒后，这才抬眼看向李锦和，“不和你同事联系吗？”
“哦哦……对对对……”李锦和闻言，连忙掏出手机，边向刘鑫汇报这边情况，边偷眼打量着凤七和雷霆两人。
通话结束后，李锦和走到凤七三人跟前，笑着说道：“这次多谢你们了。老刘，哦，就是深城公安重案二组组长，他说，一定会授予你们好市民奖……”
“哈哈……这样就要授予我们好市民奖了？那若是你们组长得知，这次交易对方，已经被我们干掉了，除了一个头目模样，被我们打了个半残，捆里头……‘晨风’大老板也已被我们抓获关‘晨风’总部董事长办公室了，你们警局“内鬼”资料已经传真至广埠省公安厅和公安部，罪证确凿，随时可以将他们逮捕归案，并足够让他们牢底坐穿……这些，打算要怎么报答我们呀？哦，差点忘了，为了查这些，我们烈阳还差点丧命！”雷霆掰着手指头，一一罗列完今日所获种种成果后，又指指一旁静默烈阳。
李锦和循着他视线看去，果然，那名少年肩头，虽然被布条严实扎着，却依旧可见渗出血迹。不过看他如常脸色，应该没有很严重。也就放心了。
细细咀嚼了一番雷霆方才细数种种后，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刚那帮持枪家伙，已经被你们干掉了？‘晨风’孤儿院院长也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潜警方队伍里‘内鬼’，已经水落石出了？还……证据充分确凿，随时可以前去查封逮捕？……老天……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们重案二组足足盯了“晨风”两年，具体部署也近一年，他混入“晨风”三个多月，却依旧对“晨风”束手无策。除了怀疑政府、警局有“晨风”人，每次行动都能让“晨风”提前获知，屡抓屡败外，“晨风”总部也委实过于神秘，表面上看，那就是一家正经地不能再正经实业公司，派去秘密查探同事全都无功而返……可为何，一到这三名少年手上，竟如此简单？即便其中一人受了伤，但看上去也和没事人一样……老天……他忽然脑子有些拐不过弯，究竟是警方想得太复杂？还是这三人能力真强到了“晨风”避无所避程度？
“差不多就是这样……”雷霆嗤笑着朝李锦和点了点头，继而略带嘲讽地问：“你听了，是不是觉得大松一口气？日后不用再做卧底随时面临生死边缘了？”
李锦和闻言，一时有些语噎，他刚刚还真有几分庆幸呢。
倒是烈阳，不待李锦和回答，抬眼望了眼废弃工厂，提醒道：“那十二个孩子还昏迷中，好送去医院看看，我怀疑迷药下量不少。”
李锦和迅速点头，道：“支援马上就到。”
“既然警察到了，我们还是走吧。”雷霆好似很不耐烦和那些警察打交道。
“嗯。”烈阳也点点头，转头问一旁蹙眉沉思凤七：“小七还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没想明白。”凤七看向李锦和，甚是不解地问道：“你们既然已经于两年前就盯上‘晨风’了，为何不循着那些失踪孩子去找证据？他们离开后，究竟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既是警方，不可能连这些都查不到吧？”
李锦和闻言，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当然查过，可不知为何，老刘说，他们所查对象，都和出院记录上登记一模一样，养父母和蔼慈祥、家庭生活幸福安康……甚至，私底下找那些孩子们谈话，他们也都纷纷表示，他们过得很好，让我们无需担心……”
“没想过这些有可能都只是假象吗？为何不派人长期监视看看？”凤七偏着头，斟酌地问道。这些，都是“血钡母ㄖ紊涎Ю吹摹＠做档妹淮恚チ甑纳笔盅盗飞模膊蝗欢际茄群涂嗄眩辽伲兜慵负跎婕案餍懈饕档母ㄖ纬潭运窃谕饨缟娴陌镏艽蟆p》 “当然派人监视过，长都有九个月了。要知道，那些收养孤儿家庭，经济条件都很不错，到后，都移民国外了，想继续监视也不行……”
没有确凿证据，老刘他们可不敢申请国外警方合作调查。政府对他们重案二组这个彻查决定已经很恼火了，觉得深城难得出现如此一个既慷慨又周到民间慈善机构，竟然还被怀疑是个贩卖儿童犯罪组织……
“原来如此……”凤七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朝烈阳和雷霆说道：“走吧。剩下这点善后事宜，相信警方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吧？”他们三人都帮忙帮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无法彻底剿灭“晨风”，深城公安也太无能了！
“当然没问题！”李锦和忙不迭点头，随即问道：“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可以知道你们名字吗？日后如何才能联系你们？”
“不必。就当是为民除害吧。也算是我们得幸重返母国，送给母国一份见面礼吧。”烈阳和凤七、雷霆对视一笑，摇头道：“只要你们别追究我们对郝仁做事就行了。别，倒也用不着多说！”
凤七耳尖，已经听到数里外有警车正呼啸而来，遂朝烈阳和雷霆招招手，道：“走吧，再不走恐怕就真要去警局喝茶了……”
烈阳和雷霆一听，立即跟上凤七脚程，往百米外吉普车速走去。
李锦和呆呆地目送他们三人离开，直至三人彻底消失于他视线，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就连是他，也不知道今夜目地竟是这里啊……难道是一路跟踪来？也不可能啊……郭森那么狡猾，不可能被人一路跟着屁股吧？
这些也就算了，反正郭森和琳达已经落网。可他们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追究他们对郝仁做事？”他们对郝仁做了什么？为什么怕碰上警察？还说怕进警局喝茶……真是三个怪异少年……
023 交待
“本台消息，今天凌晨三点整，我市警方破获了一桩牵连甚广、影响巨大贩卖儿童案……据记者获悉，本案首要犯罪嫌疑人竟是曾多次获省、市政府嘉奖，连续五年被评为深城市十大楷模、广埠省慈善先锋‘晨风’孤儿院院长郝某……”
“闻直通车：今天早上九点，我台记者从广埠省公安厅了解到，原深城公安局局长肖某、副局长吴某目前因‘晨风’案被双规，同时已被公安厅作拘留处理。另外，深城市副市长丁某、深城市工商局局长谢某及其他多名政府要员因和‘晨风’案牵涉甚密，均被双规，等待法院择日审判……‘晨风’孤儿院名为慈善院，实则卖童窝……案件虽已告破，可隐里头深层含义，不得不让我们做深刻反思……相信政府会给人民、给诸多受害者一个公道交待！……”
“啪！”屏幕上正轮番滚动报道各台闻被忽然关闭，台下坐着一干政府要员皆齐齐一震。
“你们倒是说说，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善后？如何对社会、对民众交待？”
广埠省大政府头头——省级书记夏侯羽将遥控器往会议桌上一丢，脸色愠怒地瞪向下首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部下问道。
“没人能想到对策吗？啊？之前颁给‘晨风’无数次嘉奖、并评它为慈善事业楷模、标兵时，不是都很积极吗？现要你们开口发言了倒是一个比一个沉默……十佳楷模、慈善标兵……呵，没想到吧？被政府整天挂口上赞扬，居然是一个……把名下收养无数孤儿，按斤论两贩卖至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犯罪集团？！你们难道就没一丝想法？啊？”
“书记……”坐夏侯羽副手广埠省省长、副书记柳承继率先打破台下静默，低声解释道：“这件事，就算上级派人来查，咱们也是能说清……‘晨风’每年确实都有收养一大批无父无母孤儿，将他们安顿好、照顾好，这都是经过我们再三考察、核实过……如今发生这样事，将责任全部推到政府头上，也不应该吧？谁让‘晨风’隐藏得如此好……以致蒙蔽了我们所有人眼……要知道，深城公安局重案二组也是埋伏了足足两年、还差点牺牲一名卧底组员为代价……终还得亏了几名特殊能力者大力帮助，才将那些狡猾透顶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呀……否则……”
“问题是，现媒体已经疯狂播报这个事了。揪着政府曾经对‘晨风’嘉奖过、或是变相支持过小辫子，将全社会舆论都压倒性地引向鞭笞：有骂咱们政府部门做事没脑子、误将白眼狼当忠犬养着……也有骂政府是助纣为虐、养虎为患……都说，那些被卖并受折磨孤儿们，大责任都该由政府来承担……”夏侯羽见柳承继还要辩解，忍不住加大嗓门，恼火地低吼。
“咳咳……”被夏侯羽邀请来旁听这次会议广埠省公安厅厅长沈重安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出声道：“书记，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夏侯羽点点头，示意沈重安讲，自己则端起茶杯一口气灌了两大口茶水。
“其实柳副书记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如果这次没有那三个能力卓绝少年相帮，不说重案组，即便是我们整个公安厅下属单位联合行动，也不见得能短时间内破获这起大案。虽然重案二组立案已经两年，可这两年来，重案二组每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若不是刘鑫一再坚持要继续彻查，我也恐怕早将这个案子不了了之了……谁都知道，‘晨风’广埠名声，那是相当深得人心呀……哪晓得会……再有，随同这起案件被双规被拘捕肖克、吴华雄、丁建雄等人，咱们组织队伍里隐藏地也极为好……如果不是那三个少年将罪证传到我办公室……咳，还有公安部，哪里会料到他们就是‘晨风’安我们内部人 ？＇…＇……所以，我个人认为，针对社会舆论，咱们确实该好好反省，对某些机构审核、对嘉奖对象深层次摸底、对内部成员管束……都应该秉公办理，如实以对，逃避不是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