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渣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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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键盘。今天加班做些什么与明天已经毫无关系。
一直在上司的眼皮底下小心翼翼地干着自己的活,为了每月两三千块的薪水日复一日地消耗自己的时间。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熟悉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急忙拿起手机跑到走廊上接听。
还是妈妈的声音:“咳,鸯鸯,你在做什么?”
她还是把我当小孩子,需要知道我的具体行动才放心。
“加班啦。”
“这个时候还加班?吃饭没有?”
早就跟她说过这个公司要加班,可她总是忘记。每次碰到都要问,问得我都烦了。
“不是早就说了要加班吗?”我烦躁地说,“下班后再去吃饭。”
“现在不去吃饭……几点下班?”
“大概八点半。”
“这么晚!你可以先去买点饼干填填肚子,不然饿久了,对胃不好……”
又开始啰嗦了。下面基本就是关于加班不吃饭的处理方法,买点零食啦,吃几块饼干啦,喝点饮料啊,保证胆囊规律收缩啦。
“胆囊收缩”?这一定是妈妈从她那个当护士的同学那里知道的。她有个中学同学是县城医院的护士,长得很白净,身上长年围绕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妈妈很羡慕人家,说“单位又好,工资也不少,工作还很稳定”,于是时不时跟人家聊聊天扯扯闲事什么的,顺便学点保健知识。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唠叨。妈妈好像到了更年期,因此话特别多。想到这里,我有点同情爸爸了。
“哦,顺便说件事。就是你一个小学同学叫周宇的前几天结婚了,听说摆了三十桌呢……”
周宇?我想了想,是有个小学同学叫这个名字的,后来一起上了县里中学,不同班,跟他不熟,但是妈妈对那男生倒是有印象。
“听说他先前跟家里还吵着说不结婚什么的,后来还不是找了一个?到了年纪,总是要结婚的。”
妈妈你还真八卦,连人家家里的吵架内容都探听到了。不过,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吧。对这一句我有足够的免疫力。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还没看见合适的。爸爸还好吧?”
“还好……”
妈妈还想说点什么,我就迅速结尾。
“我还在加班,先挂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果断地挂掉电话,叹了口气。嫁人哪有那么简单啊,现在的白眼狼多了,陈世美更多了,一不小心就被套上,那就完了。我可不想日后带着个拖油瓶找个二婚的。妈妈,您老费心了。
第15章 第 15 章
15
闹钟响了,睡眼朦胧。
好想再睡一会儿……学生时代那种听见闹钟就如同听见火警般如临大敌的感觉早已消失殆尽。毕竟是突然早起一个小时嘛,人家前一晚十二点才上床睡觉的。睡觉前边码字边跟平时不怎么聊的几个大学校友聊了半天,发了一通牢骚,心里的郁闷才稍微好些。当然,苏泠川被我狠狠地批判了一顿。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脑门上已经被贴上了标签,上书“恶魔”。头顶上被附赠两个小尖角,屁股后再安上一条带箭头的小尾巴。
阿Q精神在临睡前沸腾:好吧,离开公司总部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不用再看见那渣攻了,被扣薪水的可能性接近于零。我才不相信依靠自己的智商和能力,连个仓库保管员都做不好。不过,也太丢人了点。说出去可真是难听得很。不知道薪水是多少……希望差不多,不然我的房租就有压力了。目前水电费的补贴还没挣回来,要是薪水少了,那……我懵然看见一个超级大的鸭梨缓缓地从天花板降落,目标是本尊的头顶……汗,再想,再想就要迟到了!
时间指向六点三刻……我居然思考了这么久,貌似不清醒的状况下,思维也是迟钝而不清醒的。
匆匆起床洗漱。
保管员应该不需要化淡妆(以前当文员也没有化过)。
唔,还是要高跟鞋加正装吗?我看向那双接近10cm的高跟鞋。想起将要使用的交通工具——地铁和公交,咬咬牙,破釜沉舟,还是穿上好了。至少要在新上司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初步印象,以后做事也方便些。
不能边啃包子边散步了,现在要快步走。
在朦胧的晨光中瞥见地铁入口处黑压压的人头,我就开始发怵,浑身的汗毛竖起来——要预备挤了!好http://。久没有搭地铁,希望我不要搭错方向。
记得有位大神说地铁里全是平庸而模糊的面孔。有道理。我匆忙地走在宽阔的地铁过道里,身边的陌生人来来去去,不同的脸,不同的装扮,根本没有交集的可能,除非某个人特别引人注目。大家匆忙搭乘地铁上班下班办事探亲,哪里有多余的心去观察一个陌生人?
曾经幻想能在地铁里看见一个戴耳机的冷淡女孩,素净的面孔,海藻般的长发,洗旧的牛仔裤,纤细的手臂上套了一串银镯,淡漠的气质与众人隔离。但是多年以来,本尊搭乘地铁的时候,从未看见过这种女孩,更没看见过会有一个中庸脸的中年男人会当众亲吻这种女孩——当代富翁们的小情人们才不屑于挤地铁这种大众交通工具呢——至少要玛莎拉蒂!哎,那啥拉蒂就不用说了,也不必羡慕,它在C市这种地方奔驰不起来。闹市区一堵车就是一两个小时,再拉风的车也只能像乌龟一样爬行。
看见的只是为生活而奔波的普通人,衣着也很普通,看过即忘。
那些精致的面孔……没注意到。难道是本尊眼光太高?
谁会看谁多一眼?
胃部缓缓消化着包子,耳朵里传来列车驰来的呼啸声,神经开始紧张,祈祷自己能挤上去。眼看着车门打开,里面的人急匆匆地出来,外面的人急匆匆地进去。我跟着进去,也不奢望能有座位,抓住扶手,看车厢里的电视广告。突然记起曾经在地铁里注视人家好一会儿,很久以前吧,看见一个窈窕的女人提着一个茶壶型手袋。其实注视的是人家的手袋——极其秀气的小茶壶,黑色的绒布面料,浅绿的玉色手柄。虽然那女人穿着很普通,但是手袋给她增色不少。
回忆持续十几秒结束,我看见忽明忽暗的光线从车窗外透进来。车身微微晃动,让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好像身旁的人全变成透明,一眼可望到车厢的尽头,再往前,没有尽头,只有一条无限循环的轨道,不断回响着列车飞驰而过的声音。是谁说的,活着就要开心一点,因为生很短,死很长,长得就像看不见尽头的轨道。
哈,我要去的是仓库,不是火葬场。看到反光的车窗反射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刘海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前额上,五官在面庞上投下清晰而沉重的阴影。振作一下精神吧,前面没那么糟糕的。
有人在闭目养神,有人在看电视,有人低声交谈,更多的人则是目光漠然,焦点虚无,只有一对耳朵竖起来,时刻注意着到站的提示声,以防错过站。
我身边是一个穿着粉红色卫衣的女孩,挑染成黄色的梨花头,上面如星星般的点缀了五颜六色的小发卡,小兔子,草莓,苹果,玻璃球……我要眼花了。剪过的长刘海斜斜地搭在半边白皙的脸蛋上,比较合适地掩盖了婴儿肥。她二十岁不到吧,低着头,一手抓着扶手,一手不断地按着粉红色的翻盖手机的键盘。拇指按动的速度很快,大概是在给谁发短信。
我转过视线去看另一个男人,约莫接近三十岁,也可能过了,脸上点缀着数颗表示青春尚在的青春痘,微黑的皮肤泛着稀薄的油光,板寸头,简约的格子衬衫,宽松的牛仔裤,挎着一个黑色书包。他同样低着头看着平板手机,那手机……黑莓的?超多的键。不过他的手指几乎没有动,我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小说吧?赶紧收了视线回来,再看,我就要想起自己的冷文来了。
不知道去了仓库那边有没有条件码字?隐隐预感自己拥有一台电脑工作不太可能。希望有,要是没有的话,晚上的时间就紧了。要知道写网络小说不是打字,光码字无法喂饱群众。要有人物,情节,冲突,高。潮,还要有悬念,有奸。情,最好有H,当然,光是肉搏也没意思,看那还不如去看生猛的毛片……我想起昨晚没心情理睬的男主……他有没有在想我?
还想文艺腔几句,就听见地铁报站:“XX站到了……”,赶紧挤到车门处,随着人流(?)呼啦啦地往外涌。穿过通道,爬楼梯,上手扶,寻找公交站。
此时天光大亮,我恍惚站在公交站台上,好似自己到了另一个城市。顺便瞥见广告牌上是某楼盘的广告:“这次,是真的搞大了……”画面主角是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光头,微胖,不太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胸部以上还没有令我有啥感觉,关键是胸部以下……天雷滚滚……那男人的眼镜咋没碎捏?
正在消化包子的胃部一阵抽搐,我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想搞大人家的肚子,也犯不着搞个男人嘛。那广告上男人的肚子大得就跟快要临盆似的,就差阵痛生产了。瞧那男人一手抚摸圆滚滚的肚皮,一手挠头的模样——难道他不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谁?他看上去好茫然,好惊愕。耽美之YY之心顿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男生子?看不出来嘛,我再次打量他的侧脸,根本就不是那种俊美型!甚至连清秀型也算不上。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我手下的那些小受们哪个不是唇红齿白,温柔可人?瞧那男人从下到上一身虚胖的肉……难道是因为怀孕,身体走形,连脸盘也随了变形金刚了?我在这金风送爽的秋天打了寒噤,孩子他爸在哪儿?难道是一直暗恋他的某只?于正主沉睡之际,蒙上眼睛之时,无法反抗的那一刻,强悍地将其据为已有?而他既羞且怒,只当被狗又咬了一口,之前被咬过没多想(不排除两厢情愿,半推半就的可能),后来肚子逐渐膨大,他只当暴饮暴食,冒泡啤酒喝多了,等到肚皮上有了动静,他还以为是消化不良,肠子痉挛。当最后的真相到来时,已经不可能引产了,只有生下来!在不久后的某天,又一位单亲爸爸诞生了,同时诞生的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奶娃。抱着亲生的娃,男人欲哭无泪:“丫的,管做不管养!XXX,XX,XXX……”他顺口溜般地念出一长串名字,将嫌疑犯一网打尽,“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孩子他爸窃喜:这次,是真的搞大了……
我暗暗感叹:孩子他爸的蝌蚪好强悍!正主你也是!简直开辟了不需要女人的单性繁殖的新世界!
还没感叹完,555携一路烟尘一摇三摆而至。它沉重地向前滑行,滑过等在站台上的一堆人,一直滑行到站台的尽头才蹒跚停下开门。在国内,没有排队一说,我急忙噔噔噔跑过去——还是晚了,车门前拥挤了一坨人(因为很像一坨塞在车门口的泥巴,进去艰难,出来更难)。由于经验不足,我被成功地甩在尾巴那里。等到上了车,发现本尊经验匮乏:我没有带公交卡,也没有零钱!
买包子花去了我最后的零钱……应该在那时把整钱破开或者在路边报亭买份报纸(上网后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这就是有钱的窘境吗?我努力抓着吊环稳定着平衡,可怜兮兮地看着司机,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票子:“能找零吗?”
司机扬了扬下巴,其方向指向一张贴在发动机盖子上的白纸:“司乘人员不得接触钱钞,违反可投诉,投诉电话是XXXXXXXX,欢迎监督。”
没法子了,我只好守株待兔——等待接下来付纸币的乘客,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不得不待在发动机旁边,一边被上车的人撞来撞去,一边以售票员的口吻叫住人家:“你先别投币,把钱给我!”
是不是C市的公交普及得太好?刷卡是一块八,投币是两块,眼里见到的几乎都是刷卡的。等待了三站路,我才终于收回了三块钱。悲催的我……现在还挂在吊环上,像一只米袋般晃荡。身体被挤成夹心面包,脚趾也被高跟鞋骄傲的小鞋头挤得发痛,深蓝的鞋面上不知啥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虽然只是个鞋印,但是有碍观瞻。也不能像学生时代那样随意把它蹭在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