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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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搬过去。”他淡淡说道。
楚荞差点栽了一个跟头,这有什么区别?
她深吸了口气,直面身旁的男人,坦言道,“说实话,我不想搬过去,也不想你搬过来,更不想看到你。”
燕祈然面色无波,似乎她的话都在意料之中,淡淡道“我是毒蛇,还是猛兽,你就那么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楚荞腹诽,你不是,但你比他们还可怕。
“这天下有哪个新婚妻子,会跟丈夫说这样的话?”燕祈然淡淡轻笑,烛火映照下,美得惊人。
楚荞冷冷一笑,反唇相讥,“这世上有哪个新婚丈夫,成婚三天远走异乡去找别的女人?”
燕祈然薄唇微扬,俯首贴近她的脸,“你这是……吃醋吗?”
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楚荞连忙退开一步,保持距离,说道“你要找她,尽管去找,你寻回来自可将她娶来,我会乖乖让位,只是你我之间,我不想有任何关系。”
他望着一脸平静的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薄怒,长臂一伸将她扣往怀中,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王妃,你似乎忘了很多事?”
“你干什么?放开!”楚荞恼怒地推他,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燕祈然一手捏住她尖细的下巴,薄唇覆上她娇嫩的唇,霸道地掠夺尽她的呼吸,而后看着喘息不定的女子,邪笑道,“如何?王妃可想起了安阳的日子,当日可是你自己答应要嫁给我,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身子。大婚之时,也是你自己回来嫁给我的,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楚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安阳,又是安阳,该死的安阳。
他修长的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温柔中暗藏凌厉,“我说的话,不是跟你商量,是告诉你,必须这么做,知道吗?”
楚荞直直望着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睛,冷笑道,“楚荞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竟让你高高在上的宸亲王,如此眷顾。”
“本王再有什么图谋,也不屑于去算计一个女人。”燕祈然的目光渐渐软下来,淡淡笑道,“只不过觉得,你天生就应该是我的,容不得别的男人染指。”
趁着他放松警惕,楚荞狠狠一把推开他,转身大步离开,狠狠擦了擦唇,骂道:“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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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西枫苑,尹沉香望着满园忙着掌灯的仆人,不由有些好奇,“府里怎么挂这么多灯笼,一般府里用不了这么多的。”
玉溪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都是我们过来才新添的。”
负责掌灯的管事,笑语道,“是王爷吩咐添置的,说王妃到夜里眼睛不好,府里灯火亮堂些,她行走也方便些。”
尹沉香望了望将王府照得有如白昼的灯火,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如何会相信那世人传言中狠辣无情的亲王,竟会对一个女子心思细腻如此。
楚荞回到西枫苑,见尹沉香还在,道,“我跟你回国公府小住几日。”
“啊?”她和娘是想让他们夫妻合好,怎么好像情况更严重了。
回到国公府,虽然尹三夫人和沉香一再询问,她也未曾说明原因,总不能告诉她们,自己不愿同房,所以搬出来住了。
可是,躲得过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且不说,她还要留在上京城,就算她有心要脱离这个男人,以他那几可遮天的势力,又岂是容易的事?
夜静更深,月色清凉。
凤家墓园,一身黑衣的女子悄然挖开那座手机墓,将那只白底蓝釉的青花瓷瓶重新放入墓中,连同那只雕着梅花的檀木盒子,然后一抔土,一抔土地将里面所有的东西掩埋。
“遇到你,我以为上天待我还是仁慈的,终究,它还是残忍的。”她微抑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看到她眼眶中摇摇欲坠的泪闪烁着清冷耀眼的光。
不远处树后伫立良久的男子,举步而出,“现在的你,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楚荞瞬间敛去面上的悲伤,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宸亲王喜怒无常,他不会想看到你留在那里,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就如他所愿,离开个是非之地。”燕胤沉声说道。
“我是走,是留,与你无关。”楚荞冰冷地望向来人,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皇子还是皇孙,但你不该让他替死。”
她想杀他,却又知道这是凤宁澜牺牲性命救的人,她不能杀。
****
夜深人静。
王府,宸楼内灯火明亮,碧纱窗映出屋内之人雍容修长的身影。
一道黑影闪入屋内,禀道,“王妃回了国公府,方才出府,属下……跟丢了。”
泷一立在窗外,禀道,“王妃回了国公府,方才出府,属下……跟丢了。”
“哦?”书案前执笔作画的人淡淡一笑,眼底掠过一丝惊异,“看来这些年在西域,长了不少本事。”
泷一的身手他岂会不知,能将他甩掉的人,岂会是泛泛之辈。
“属下还要跟着吗?”泷一问道。
“嗯。”屋内的人淡淡应声,“小心行事,莫让人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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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离京
回到尹府的第二天,最先来找麻烦的不是燕祈然,却是大内太监总管单喜,奉燕皇口谕,宣她入宫进见。
勤政殿内,燕皇还在与朝臣议事,楚荞被带到偏殿等候,隐约听到是议华州境内暴发瘟疫之事,看来情况是越来越重了,想来商容在华州的丝绸生意定然损失不少,此刻定是为他的银子心疼万分了。
正在她思量之际,燕皇已经从正殿回来,瞅见规规矩矩站着的女子,“当初是你要千方百计离京,又是你抗旨回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荞低眉垂首,回道,“民女不忍舍弃孩子,何况,方家也不是安全之所。”
燕皇锐眸微眯,想起当日在荻花苑的一幕,祈然似乎对突然出现的她,并无半分意外之意,只怕他早就知道了她藏身方府。
单喜见两人面色沉重,上前道,“陛下,该传午膳了。”
燕皇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楚荞,道,“你也坐下一道用吧。”
楚荞也不矫情推辞,“多谢陛下。”
“你如今既嫁入了王府,就安安份份的做你的宸亲王妃,否则,便是他护你,朕也容不得你。”语调中暗藏凌厉之气。
楚荞知道,这是在警告她,既然做了宸亲王妃,就不得再与宁王府再有纠缠,否则他也容不得这样危险的人在自己儿子在身边。
“是。”她低眉回道。
如今的宁王,既不是他,她自然不会再有牵扯。
单喜带着宫人传膳进来,不是精致奢华的御膳,只是几道家常的菜色,每一道菜都与王府内的有着相似的味道。
相传燕皇继位之前,曾在民间生活多年,与一女子甚是情深,想来这些都是怀念那位已故多年的皇后吧。
楚荞思量片刻,出声问道,“方才隐约听到陛下与朝臣商议华州瘟疫之事,可有对策了?”
燕皇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单喜出声道,“为着此事,陛下已经数日没有安眠了。”
“若蒙陛下不弃,民女愿前往华州。”
“你?”燕皇抬头望着一脸平静的女子,剑眉微扬。
“民女在西域曾遇过这疫症,沁儿公主又是师承南疆,对这些亦有了解,只要前去华州,相信定然可以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楚荞淡笑,去华州的话,起码能远离某人。
燕皇望着她许久,朝单喜道,““着人拟旨,封宸亲王妃为钦差御史前往华州,赐龙泉宝剑,如朕亲临,州内所有官员听其调度。”
楚荞起身领旨,“事关重大,民女希望尽快起程。”
“你回府向祈然辞行,其它事朕会让单喜安排妥当,两个时辰后便可起程。”
楚荞满意地谢了恩,出宫,却又开始头痛要怎么去跟那不讲道理的男人辞行。
辞行
宸楼,映画堂。
春风许许,轻纱帷慢随风轻舞,金色的阳光照在白衣墨发的男子身上,遗世如芝兰玉树,高绝如琼台之花,仿若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集于此人一身。
楚荞静静望着执笔作画的男子,实在想不通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看上她这上京城出了名无貌无才的自己。
“过来,磨墨。”
楚荞上前,挽袖研墨,思量着怎么说去华州之事,又不让他同行而去。
“说吧,你又打什么主意?”他凤眸微侧,瞅了一眼眉目纠结的女子。
楚荞微怔,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么善于揣磨人心,于是直言道,“我刚进宫见了皇帝陛下。”
“嗯。”他淡淡应道。
“华州出了瘟疫之事,已经死伤无数,我将奉旨为钦差御史前往华州,一个时辰后起程。”楚荞低头望着手下的砚头,一口气说完。
燕祈然头也没抬,冷冷说道,“不准。”
“你……”楚荞暗自咬牙,道,“圣旨已下,你说不去就不去。”
“宸亲王府从来不看任何人脸色,知道吗?王妃?”
他一叫她王妃,就表示此刻他心情已经不爽了,楚荞渐渐摸出了这条定律
她本不想来辞行,直接走了算了,但以这个人的性子,如果不说清楚,即便她到了华州,他也有本事把她绑回来。
“燕祈然,你可以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目空一切,可是总有一天,他也会老去,也会离开,当有一天他不能再护着你,你该知道有多少人要你死?”楚荞直直望着那双深沉难测的眸子。
燕祈然手中画笔微顿,凤眸微微眯起,直直望着女子倔强的眸子。
“人世在世,不过寥寥数十载,为什么要总想着已经失去的,而去错失自己已经拥有的,到最后终会一无所有。”楚荞想起那个已经渐渐苍老的帝王,总是不顾一切护佑着这个一直忤逆自己的儿子,不由话语铮然。
燕祈然淡淡眉笑,一双眼睛仿若看透人心,“那王妃呢?你想着的又是什么?”
“我来这里,不是要与你商量,只是告诉你,我要去华州,知道吗?”楚荞放下手中的墨,转身便要走。
他瞅着女子与昨夜的自己,语气神态如出一辙,一手勾住她的腰,低笑,“这么记仇呢?”
楚荞不喜欢这般亲昵,却又挣脱不得。
他却不紧不慢地将画笔放到她手心,握着她的手在画上题字,馥郁温醇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脸,在安阳那些耳鬓厮磨的缠绵时光在脑海中荡漾而出,楚荞脸不由渐染红晕。
他温软的唇含着她如玉的耳垂,柔情盛满柔情魅惑,“回京搬过来,那便去。”
“好。”
为今之际,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
荞荞离京,是要开始为凤宁澜报仇。
翻云覆雨手(二更)
回到西枫苑,玉溪和沁儿还在收拾行装,楚荞径自去了书房。
过了片刻,书房门被敲响,楚荞头也未抬,出声道,“进来。”
“不知王妃唤华眉前来,所为何事?”端庄秀美的女子行了一礼,问道。
楚荞正伏案疾书,淡淡道,“这些场面话,我不想多说,至于你身份,留在我这里又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想多问。”
华眉眼底掠过一丝异色,轻笑道,“华眉是王妃赎回来的,自然该留在王妃身边,能有什么目的。”
话落,书案后的女子抬头望向她,一双眼睛有如苍鹰般犀利慑人。
“若不是知道你是宁王的人,我也不会赎你回来。”楚荞搁下笔,将桌上数张字笺一一装入信封,淡淡说道,“你是要监视我,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我没兴趣知道,只是眼下在我离京之后,有件事需要你来做。”
华眉身份被说破,倒也不慌不忙,“王妃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此事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楚荞拿起信封,起身离开书案,递给她道,“这天下没有白拿的好处,既然要占便宜,就要有所付出。”
华眉接过,拆开第一封信看了一眼,眼中渐渐露出敬佩之色,而后又道,“王妃为一个已经死的人,与大燕朝堂作对,值得吗?”
这些日子,看她从苏醒之后便若无其事,本以为那件事她已经彻底放下,却不想她却是在不动声色地谋划着为那个人报仇。
楚荞想起凤家手机墓下那坛冰冷的骨灰,眼底顿起冷冽的杀意,沉声说道,“我离京十天之后,你照第一封信中所说的去做,如果事情照上面所预计的发展,再打开打二封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