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与奸臣-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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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洗了手也过来帮忙摘菜,“贝贝给你打电话了么,”
说实话,她这模样跟防贼没啥区别。
观音睨她一眼“你要实在不放心,不如飞过去看着她,眼见为实,把她切实控制在你眼皮子底下。总比你这么虚实打探地看着我好。”
桃花撇下嘴“我才没那变态,我闺女还要谈恋爱呢。”
观音放下刀,转过身靠在灶台边歪头看她,“你想象你女婿该是啥样儿,”
十几岁的桃花,二十几岁的桃花。四十几岁的桃花,说实话真没多大变化,骨头里的傻劲儿该冒的时候直往外冒,
她真的开始“想象”起来,
“起码,镇得住贝贝,不能她说什么他就跟在屁股后面跑。”
观音略点点头,“是这样。”
桃花还以为他赞同自己的想法呢,说得来劲儿了,
“还有,懂得要比她多,贝贝那自负,歪理邪说一弄,哎哟,这家还她当,那哪儿成。”
观音又点点头“也差不离吧。”
桃花手指头都拿出来点了。
“最主要,性子要软和,我的贝贝脾气不好,身体也不好,他要禁不起磨,一点事情就不耐烦,我可不愿意。”哎哟,终究是自己身上的肉疙瘩,一点亏是不能吃的。
观音再次点点头“这点完全符合。”
桃花听出不对劲了,盯着他“有了?”
观音好笑摸摸鼻子“有什么了,”
哎呀这下桃花激动了,菜往旁边一丢,两手抓住观音的胳膊“贝贝有男朋友了?她跟你说的?你偷偷看见的?”
观音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捋顺她因为激动飘到唇边的发,柔声接着问,“你还没说年纪呢。”
桃花着急“哎呀,你快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样个人!”
观音不急不忙“你先说说年纪要求吧。”
“那肯定不能是个老头儿呀,迟早被贝贝折腾得提前入土。”
观音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咳,看来就最后这一点不如你的意了。我还在想,要是年纪你不在乎,咱明天就能去参加贝贝的婚礼了。”
“婚礼?!!”
……
二十年了,没想到这大祸害卷土重来,中都还是有异兆。这天儿特别热,和这大祸害来时的气势冲冲有得一拼。
真正的绝世美女你是没法儿和她谈论岁月的,她比岁月厉害!
绝世美女绝不止一面法相,思考、愤怒、凝望、上厕所,像佛一样。
大紫阳宫,
她走过无数遍的紫阳宫西大门地天门,一路开进去,畅通无阻。
哪里有水坑,哪里长杂草,她一清二楚,方向盘打得稳,墨镜下的眼神谁也见不到,唯有副驾上的卫观音一清二楚。怒意。她不能接受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儿当女婿。
付晓宁等候多时,心绪是激动的,见车停稳,桃花从驾驶位上下来,恍惚间,又回到从前,每次桃花从外面野回来……
大祸害依旧钟爱黑,
深灰衬衫,黑色西裤,黑色高跟鞋。一个低马尾,不过比以前短点。
墨镜没取,看一眼付晓宁,“贝贝呢。”
“在里面。她把汪四川锁在她床头,也不给她东西吃。”
桃花的嘴巴抿了抿,很严肃,“我得先见见汪启正。”
毕竟这位现在是元首,如此直呼其名是不好,可是她这会儿在气头上。不过细想,喊了也没错儿,按她第一任老公和第二任老公的辈分算,汪启正哪有她身份重?她家得势的时候,汪家搁哪儿玩呢。且,姒诚当政时,她“喂前喂后”的,也从没个正儿八经“元首”喊过咧。
“他在书房。”
桃花回头看卫观音,“我觉得你去把贝贝带到书房来比较好。”
她这会儿也生观音的气呢,好啊,父女俩合伙儿骗了她一年!
观音不和她计较,桃花这样个气势来面对这件事,是叫人佩服的。
一年里发生的事,观音知无不言,全没瞒她。到底岁月也把她浸泡到这个年纪了,脆弱肯定还是有,却已会用更坚强更成熟的想法来释怀,气归气,事情得处理。她也算命运多舛了,自是也有与命运搏击的一套法子。
两口子兵分两路,
桃花跟着付晓宁往书房去,
卫观音则随汪晨曦,是的,汪晨曦亲迎出来接待这位传奇神祗,一种不自觉地谨小慎微。千万不可小觑卫观音,仅从他闺女出来这一年,愣是玩遍权贵,生生没一人揪得出来她的底!这难道不是卫观音的另一种“一手遮天”?
行走间,卫观音有礼说,“我女儿行事有她自己的分寸,不过这次碰及到她最难以释怀的情感,手段极端了些,对你外公你母亲的无礼,请你见谅。”
晨曦忙抬头,“不会。这也算我们两家解不开的一种缘分。”
卫观音眼神淡了些,“这种缘分还是解开比较好。他日你当政,希望你能放给贝贝一个清净的未来,她喜好自由,就叫她自在地过她想过的日子吧。”
进去了,
留晨曦一人脑门一头烘热地立在门廊下,
他日你当政,
她喜好自由,
放她一个清净的未来……
句句都戳在晨曦的心窝子上,不知是喜是悲的……晨曦永远记住了这一刻。之后,他多少次立在这个门廊下,想起曾经这位神祗对他说起的每一个字,想起贝贝,想起这段气势磅礴的纠葛情渊……
“爸。”
房里盘腿而坐的贝和抬起头,
“我搞砸了么,我妈是不是很伤心。”
卫观音在床边坐下,
“你妈去见元首了,她不能接受这么老的女婿。”
“什么?!”卫贝和一下跳起来,“我妈真来了!!”
☆、6。31
31
观音扭头看女儿,“四川呢,”
贝贝又慢慢坐下来,“难道真还饿死她。小周送她回去了。”
“童小周?”
贝贝垂着头点点。
“这件事结了,你有什么打算。”
到底是父亲了解自己,她是决计不会回去再弄那没用的学业。贝贝也没抬头,两手撑在膝盖上,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爸,这次出来,我也算见了世面,真还给自己将来找着一个方向。”她抿抿唇,这才看向父亲,“我想跟着朱由检去干狩猎中介,我觉得那才是我想过的日子,”突然蹙起眉头“你知道我这个人定不下来,小日子。过得没意思。”
观音摸摸女儿的头,“童小周呢,”
贝贝眼又垂下去“别看他外面玩的欢,我觉得,他跟你一样还是个喜欢过安稳日子的。他家的事儿跟我们家又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责任感吧。我不能叫他这样跟着我混玩一辈子,他静下心来好好做事,应该成就不小。”
观音内心叹喟,他的贝贝还是心善,心也深,小小年纪,看得远,也看得太周详了。这并非好事,还是跟她从小得了那场病有关,过早地体会生死,过早地就习惯了孑然一身……
观音为女儿心疼,握着她的手“不是我喜欢过安稳日子,是你妈妈从小就渴望安稳,我和你妈妈是一体的,自然就这样了。如果你妈妈的成长环境跟你一样,也是个爱闯的。我自然也跟着她满世界跑。所以贝贝,别轻易就把自己孤立了,有个人,你认准了,就尝试去信任他,你怎么就知道他跟着你过这样的日子不会是最幸福的呢。”
贝贝许久不做声,观音知道,像贝贝这样心深的孩子,有些事还是需要她自己去想明白,不是这样开解几句就能转变的。
殊不知,
门外,
靠墙而立的童小周,合着眼,默默地流着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
不否认,小周这时为自己心疼。更为她心疼。
要走进贝贝的心里去,小周全力以赴。卫观音的一番话着实打到小周心里最软最软的地方。是的,贝贝,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跟你过这样的日子。当一人的幸福感已经寄托在另一人身上时,形式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彼此陪伴……
再睁开眼,台阶下,望见宠重庆一直看着自己,
小周不顾满脸泪痕冷眼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走,
“小周,”重庆喊住他,“你跟我一同进去吧,有些事,你得知道。”
小周也无言,跟随他一同掀帘而入。
屋中一对父女见来人,也没表示出惊讶。
贝贝抬头问小周“她吃了么,”
“吃了。”
贝贝站起身向他走去,捧住他的脸“你怎么了?”小周眼睛通红的,
小周不自然地脸一撇,眉一蹙“没什么。”要拉下她的手,
贝贝不放,这时候心突然一毒,扭头狠狠看向宠重庆“你跟他说什么了!”护爱之心溢于言表,
宠重庆自己在那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口气仿佛回到年轻时代的他,轻佻戏谑,“我要一说什么就能把他说哭,找我拼命的应该是他老子,养个这么不中用的儿子,说都说不得。”
贝贝轻哼,“甭得意,你老子在地下要知道你这二十来年的勾当,会不会从坟里跳起来和你拼命。我妈再怎么说也是你小妈,你这么勾结外人害她,还真是‘中用’。”
宠重庆直接看向卫观音,“你闺女嘴这么毒,倒是十分中用。”
卫观音淡笑摇摇头,“只要她乐意,况且,她说的是实话。”
这是二十来年,二位男神首次碰面,情态氛围倒似没有变化。他俩前二十年做兄弟,连“小妈”都认了同一人。后二十年仇同陌路,彼此是彼此心里最解不开的那道结……
重庆抹了下脸,点点头,“得,今天就是个交代实话的时候么。这话,我就当着你父女二人的面儿,对小周说吧,”
他抬头盯着小周,
“不用去细打听凤鸣打哪儿来的了,
他是我和桃花的儿子,亲生儿子。
桃花二十二年前子宫长瘤开过刀,那时候卫观音怕她以后不能怀孕,保留冻结了她一部分卵子。
桃花生贝贝的时候,卫观音还在国外,我吩咐付晓宁拿回了这些卵子。我自己就是医生,知道怎么给自己留后儿。
我本想让凤鸣和贝贝一天生日,无奈借腹那女人头一天突发状况,只得早产了一天。
卫观音回国后就被我催眠了,这一来就是三年,等他醒来再去找那些卵子,凤鸣已经一岁了。
我觉得他心知肚明,一直不告诉桃花……”
重庆点点头,垂下头,你如果看得见他的面容,那是抑制不住想哭的神色,
是的,
此时重庆就想哭,二十年了,他想当着卫观音的面说出太多的话,恨的,爱的,憋屈的,心疼的,
“他不告诉桃花,确实是为我留了一条生路。
小周,你该勇敢地告诉贝贝,没有她在身边,再辉煌的日子这么过,也是死路。
我这二十年,因为有凤鸣,才觉得是在过日子。
观音要是告诉了桃花,桃花恨我催眠她,是不会把凤鸣留在我身边的。而我,只要是桃花要的,我也绝不会强留……”
“贝贝,”小周忙抱住了贝贝的腰,贝贝身子晃动地仿若都站不稳,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爸,他说的是真的……”
卫观音看着贝贝,也没起身,许久,点点头,
“你十岁得病,那是第一次把凤鸣送到你身边,送到我们身边。我是有私心的,万一你需要,凤鸣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他可以……”
卫观音这话是残忍的,
什么叫我有需要?我要血,凤鸣给我血;我要肾,凤鸣给我肾;我要心,凤鸣跟我心吗!
贝贝抖着唇,看看卫观音,又看看宠重庆,
“妈妈要知道了,会恨你们的,凤鸣也是她的儿子,凤鸣也是她的儿子……”
宠重庆捂着脸,眼泪终从指缝间淌了下来,
“都是我造的孽,把你妈妈害成这样,她被催过眠,思绪更混乱了,即使解了,也是时而颠倒错乱,可就一件,她刻骨子里也忘不了,就是你,她的小贝贝啊,你要没了,桃花就真活不成了……”
贝贝蹲下去,
想起凤鸣那双眼,
真正,心都被伤没了。
☆、6。32
32
“今天索性就摊开了说,你知道桃逃的事?”卫观音开门见山。
童小周已经抱起贝贝放到另一张圆凳上坐着。贝贝望着宠重庆,她得知道她这一家子苦难到底到哪儿是个头儿。
重庆看向观音,沉了口气。
“桃逃具体怎么回事还只有汪四川说得清楚。二十年前,我确实见过他一面,也就是这一面让我下定决心给桃花催眠。”
他瞥向一旁,话语变轻,眉心蹙着的,尽是不忍,
“观音,我记得你说过,五十岁定要娶到她,再不叫她颠沛流离。可想,她命运多舛,渴望的,就是安稳。桃花不像贝贝,她不能带着心事生活。这你也知道,牵挂一深,她根本就快活不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