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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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080
“你――”慕容恪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定了定心神,淡淡地开口:“你既然这样说了,就算是我慕容恪多管闲事了。”
说罢,他拂拂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楼下的尚月正喝着茶,见慕容恪沉着脸下得楼来,一句话也没有,也不叫他,便大步地出了门,连忙起身离开。烟雨站了起来,看到慕容恪离开,连忙跑上楼去。
“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慕容少爷气冲冲地出去了……”烟雨看到宁意安也赌气似地坐在桌边,撅着嘴:“小姐?”
宁意安转过身子:“我只是向他借钱嘛,又不是不给他利息,可是,他却让我放弃银庄的生意,你说他是不是太过份了?”
烟雨挠了挠头:“其实慕容少爷的意思,是想让你不要那么辛苦吧?”
“我辛不辛苦,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要决定我的人生?”宁意安忿忿地道:“我就不信,不向他借钱,我就过不了这道难关。”
“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能力帮咱们?”烟雨有些为难地看着宁意安,两人的目光短暂的相遇之后,突然同时地想起来什么一般,都是眼前一亮。
“南宫绝――”
“南宫绝――”
宁意安脸上的愁云顿时散去:“烟雨,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呢!”
“对啊,南宫少爷人那么好,去找他,他一定会答应小姐的。”烟雨高兴地说:“我这就去备马车,陪小姐您一起去南宫别苑。”
夜色淡淡的泛起了幽蓝的颜色,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天气越来越凉,日头也是越来越短了。
本来这个时辰正是用膳的时候,上门拜访是十分没有礼貌的事情,可是,宁意安心里着急,顾不得这些,带着烟雨便敲响了南宫家的大门。
开门的正是南宫家的老管家,看到门外站着的宁意安,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立马堆上了热情的笑容,客客气气地将两人迎进门去。
听老管家说南宫绝正在用膳,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暗暗责备自己实在是太心急了,可是,老管家却不由分说地请她们进了大厅。
大厅里灯火通明,宁意安还未跨进门,便已经看到了南宫绝的身影,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一张桌子上吃饭,很安静,却又让人感觉到他是那样的――寂寞。
还未来得及想太多,宁意安便被请了进去,南宫绝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造访,连忙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问:“采意,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样一问,宁意安反倒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笑了笑:“没、没有什么事,只是好久没有来看你了,所以――”她看了看一屋子的丫鬟下人,还有热情的老管家,借银子的事情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南宫绝宽容温柔地笑了笑:“这个时候来,一定还没有吃过吧?”他转过头去,轻声吩咐丫鬟:“将桌子上的这些菜都撤下去,让厨房快点换上新的来,天气凉了,记得准备一份热热的汤水,用炭火煨好了一起端上来。”
小丫鬟应了一声,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另外有丫鬟们立即上来将桌子上的饭菜都撤了下去,其实南宫绝才刚刚才始用饭,桌子上的菜几乎都没有动过,可是,却特意吩咐了让厨房重新准备,宁意安心里小小地暖着。
这种温暖的感觉,只有在他这里,才能够找得到。
南宫绝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式,宁意安也不好拒绝,只好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饭菜很快地便被端了上来,精致得很,可是,宁意安却没有什么胃口,倒是南宫绝,不住地为她夹着菜,一转眼碗里便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
宁意安很努力地吃啊吃,可是,那座小山就是不见少,她终于放弃了,将筷子搁在碗上,轻轻地抱怨着:“南宫,你总是给我夹菜,也不见你自己吃。”
南宫绝看着她清瘦的面庞,有些心疼地说:“我见你都瘦了好多,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他一眼便看出了宁意安今日的反常,平时,她总是大大方方、心直口快的模样,可是,今天从进门之后话便非常的少,他夹菜,她也只顾着低头吃饭,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
宁意安掏出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那一排丫鬟下人,南宫绝地察觉到了,挥了挥手,众人便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退了下去。
“好了,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吧?”
南宫绝的温柔,让宁意安觉得安心了不少,她又觉得有些愧疚,总是在自己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来找他,而平日里都不曾记得来看一看他。
“嗯,上次一次我帮你出售的有关南宫家的一部分股份,其实我手里还有一些没有卖掉,我是想、想,问一问你,是不是有兴趣回收。”宁意安总是说不出“借钱”这样的话:“你放心,南宫,价格方面,我可能给你当初给我要低一成的价格,这样,你是会非常划算的。”
南宫绝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笑咪咪地问:“你最近是不是缺银子?”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看穿了,宁意安尴尬地笑了笑:“南宫,我的钱庄最近出了一点问题,确实需要银子周转。”
“要多少?”南宫绝拿起桌子上被香熏过的热帕子,还有余温,他优雅地擦了擦手,看着宁意安。
宁意安有些脸红,可还是回答道:“我需要黄金二万两。”
这笔钱并不算少,南宫家虽然在造瓷业小有名气,可毕竟不像慕容恪那样,在各个行业都有涉猎,财大气粗,所以,宁意安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并不十分的有把握。南宫绝有没有这么大一笔钱先不说,就算是真的有,也很少有人会愿意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借给别人的。
可是,没有想到,南宫绝连眉毛都没有抬,侧过头对门外提高了音量:“管家。”
老管家就站在门边,听到主人的呼唤,连忙进来,恭恭敬敬地半弯着身子。
“去账房提两万两银票,派人送去郡主府。”
老管家低着头,脸上一点诧异的表情都没有,从容地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平白地拿了人家那么多银两,宁意安感激之余又有些不安,一再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银子还给你的。”
南宫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微笑,看着宁意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无限的宽慰。
这些年来,他靠着南宫家精湛的造瓷技术和皇家指定的窑场生意,的确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可是,他生性淡泊,钱财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是数字游戏罢了,可是,今天,他却第一次原来有钱也可以让他这样的快乐,因为可以帮助自己爱的人,看着她开心,仿佛也觉得十分的满足。
有了这笔钱,宁意安眼下的难关很快地便过了,最吃惊的莫过于慕容恪了,原本可以借机让宁意安从商场上收手退出,可是没有想到,南宫绝竟然从中作梗,让他的计划全被打破了。
慕容恪再见到南宫绝时,问过他。
可是,南宫绝却说:“我和你一样有资格追求采意,可是我与你不同的是,你想尽一切办法要将她禁锢在你的身边,可是,我却只想追随她的脚步,只要她快乐自由。”
慕容恪呼了这样的话,心里一阵阵的发紧:“你可知道,她一心只向着那个李泰,你不担心她卷入不应该卷进去的风波吗?”
南宫绝却微微地笑着,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自信:“我敢这样说,就一定有能力保她万全,无论她犯下什么样的错。”
看着南宫绝骄傲纵容的脸,慕容恪第一次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原来低调内敛的性子,如今看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又过去了两个月,秋天尽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来了。
这是宁意安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第一场雪,下得那样大,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干净、纯澈,她站在窗前,听着烟雨带来了宫里的消息。
李泰回来了,江淮两岸修筑堤坝的事宜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全程都由他一个人亲力亲为,还剩下一些扫尾的事情,便交给了江陵知府海清去接手,海清是目前为止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待今冬明春,堤坝修成,李泰便要重新返还江浙,去肃清污吏。
皇帝对李泰这一次的功劳大为赞赏,同时,秋起便派去边境助战的宇文昊也回来了,立下了赫赫战功,这位少年将军一下子成了朝中最炙手可热的新贵,听说,皇帝要大行封赏,这下子,不光是宇文家的人脸上有光,就连带的,宁丞相一府也与有荣焉。
作者有话要说:
☆、081
“小姐,四皇子说让您打扮打扮,今晚宫中宴席,要您一同出席呢!”烟雨站在一旁,看着宁意安站在窗前看雪,已经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听到烟雨的话,宁意安总算回过头来,有些惊异:“他立了功,要我同去赴宴做什么?”
宁意安拢着厚重的狐毛披风,走到热热的炭火前,伸出手,暖了暖。
烟雨看着宁意安,接着说道:“今日初雪,按宫中的惯例,是要行宫宴,宴请臣子皇亲同乐的。而今年,恰逢四皇子和宇文将军同时带回了喜讯,所以,皇帝的意思是说要好好庆祝一番,您虽然只是皇帝的义女,可是,皇上却吩咐了,让您务必要参加呢!”
宁意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纤手的手收回来,搓了搓,生气里却是十分的不情愿,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对烟雨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场宴席上,一定又会碰到宁府的人,他们如今风光无限,我若去了,还不知道会兴支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烟雨却不这样想,宇文昊虽然立了功,按功行赏,宁府作为家眷,自然脸上有光,可是,李泰筹善款修堤坝,那也全凭小姐在背后支持他,这也算是功不可没,宁意安去了,也不至于脸上无光的。
可是,宁意安却戳了戳烟雨的小脑袋:“你懂什么,宁府的那些人视我为耻,宇文昊原来是指配给我的夫君,却被退了婚,倒是让宁非烟做了他的将军夫人,如今又功成名就,难保不会在我面前趾高气扬。”想起与宁非烟在南宫家对自己的百般刁难,宁意安就觉得无趣得很,有那个时候与这帮女人去做无聊的争斗,还不如留在家里,多看几本账薄,打点打点生意,还能早日将南宫家的账给还清了,也好了了她的一番心思。
听到宁意安这样说,烟雨可有些不高兴了,她家小姐与人比和人争,何时会输过?如果就这样躲着不去,难保不会被人当作缩头乌龟。
正当烟雨还想劝她些什么,便听到屋外有小丫鬟来报,说是四皇子已经带了马车来接宁意安进宫了。
宁意安一惊,没有想到,李泰会亲自来接自己,这一下,想必不去是不行的了。
简单收拾了一番,也不好让李泰在前厅久等,宁意安便出来了。
李泰正站在花厅的窗前赏雪,看着院子里已经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只一株高大的红梅开出了火红的颜色,在这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分外惹眼,像一团温暖的火苗一般跳动着。
而远远的,便看到宁意安带着小丫鬟同撑了一把油纸伞过来了。
她似乎并没有刻意打扮过,银红色的小袄镶着丰厚的狐毛,衬着她风雪里冻得有些苍白的小脸蛋,外面披着极素的白色银狐毛的斗篷,轻软地罩住她一头如云的乌发,只一缕垂到胸前,用一根淡紫色的锻带轻轻地挽住了,锻带绣着繁复的图案,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随意。可是,她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精致的,就连狐毛上的结,都缀着好看的璎珞。
李泰缓缓地露出笑意,从小,自己就见过不少的名门千金,她们无不是穿金戴银,满身的奢华,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穿得像宁意安这样,又精致高贵,又显得乖巧动人。无疑,她是十分会打扮的一个人,知道怎么穿能将那些金银珠玉穿得不显得俗气,品味强过那些千金何止千里之遥?
宁意安走在风雪里,看不清李泰的表情,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走到门前,才撤了伞,带着微笑。
李泰习惯性地皱着眉,看着宁意安。
几个月未见,他瘦了很多,也变得黑了,想必是这段时间的确是很辛苦,只是气质却是一点未变,穿着暗紫色的锦袍,神情中有股不怒自威严肃,让宁意安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李泰被她笑得莫名其妙,而宁意安却俏皮地歪了歪脑袋:“怎么,这么久不见,一见到我就是这样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是来接我进宫赴宴的,而是去上刑场呢!”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