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妃女帝-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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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中是痛苦到极致的神色,清安心中那根弦,似乎拨动了下,楚岚继续道:“我从来不在乎名声这种东西,也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我无法原谅你利用无辜百姓,也无法原谅你们杀了无辜的灵雀,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阻止你。”
他慢慢说着,清安只觉心中渐渐冷硬起来,她冷笑:“你只是失去了一个灵雀,我呢,我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原谅这个词,你配说吗?”
她退后两步,眸中神色冷艳:“楚岚,你要与我为敌,那就来吧,看我们,到底谁将赢得这一局。”
☆、黄雀在后
马车上,明致远想着清安和他说的话,清安说,要将计划提前。
明致远愕然,说:“我们现在一切都没有准备好,贸然提前谋反,只怕会步傅怀胥后尘。”
“但是如果不提前,难道等着楚岚将我们一网打尽吗?拼一下,还有机会,不拼,就彻底没机会了。”
明致远思忖道:“临渊王殿下,未必会这样绝情。”
清安冷笑:“你都杀了他当妹妹一样看待的灵雀了,你还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他那样一个人,如果放过我们,让他怎么样去面对灵雀和灵铮兄妹?”
明致远叹道:“一切都是臣的错。”
“与你没关系,当时那个情势,也只能杀了灵雀了。”
“但是若我们提前谋反,先别说其他,就说永福钱庄的银两,那就断断还不上了,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家破人亡,那我们,也会失了民心。”
“等我胜了,自然会补偿他们。”清安道:“但是若我们再不动手,就算有民心,也来不及了。”
明致远想了想,只道:“可否容臣再思虑几日?”
“好吧。”清安对明致远还是颇为信任的,她道:“你再权衡权衡吧。”
明致远在马车上想着,现如今,虽有将领叛楚投梁,但远远不够,楚国还是有不少可用之将,项旭现在还没有完全接手他叔父的势力,而旁边的赫连国君也与楚国结盟,何况还有能使天下归心的临渊王楚岚在,这个时间点举兵,成的可能性,只有三成。
明致远思忖,还是要说服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临渊王要收集他们谋反证据,但好歹,他和公主还算有旧情,他真得愿意眼睁睁看着公主身败而死吗?也许,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公主愿意低声下气,去恳求临渊王的话……明致远立刻摇了摇头,不,公主一碰到临渊王的事情,就变得心高气傲,咄咄逼人,她是决计不肯低这个头的。
那……抢在临渊王动手之前,先行利用皇上的多疑,构陷他?明致远也马上推翻了这个念头,不是不可行,但对上楚岚,他没有多少把握能成功,到时候会彻底激怒临渊王,只怕会把自己赔进去。
他想了很久,觉得现如今,只能毁灭一切证据,但愿能在皇上发现之前,一切都准备完毕。
明致远想得太出神,都没有注意到茶楼上,洛钦霖看着他的马车,嘴角浮现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这世上,谁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有没有那只等着捕食的黄雀。
谁都以为自己是黄雀,但不知道,却也可能是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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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雀入葬之后,楚岚一直心情低落,叶无瑕看在眼里,她憋了好多天,最后终于忍不住道:“殿下,要么我们回临渊吧。”
“为什么?”
“这雍都,我觉得害怕。”叶无瑕蹲下来,抬头看着楚岚,眸中有些恳求:“皇宫虽然巍峨,但是却阴冷,这里每个人都笑脸迎人,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着什么,我知道殿下想为灵雀伸冤,但是那幕后的人,是我们都惹不起的,不是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事付出代价。”楚岚道:“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是,但是……”叶无瑕咬着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看到了那张画像。”
“画像?”楚岚反应过来是那张绢画,顿时变了脸色。
“所以殿下,我们回临渊吧……”
楚岚没有说话,叶无瑕又道:“我真得一直都很害怕……”
“你怕什么?”
叶无瑕过了半响,才道:“我怕殿下心里还有她。”
她咬了咬唇:“假如真到了那个时候,殿下会怎么选择。”
楚岚沉默了很久,才道:“灵雀的事,总要有个交代,她不能白死。”
他忽叹了声,轻声喊了声:“无瑕……”
这是他第一次喊叶无瑕的名字,叶无瑕惊呆抬头,楚岚目光虚无:“无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假装灵雀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那是我当妹妹一样看待的灵雀啊,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必须有人给灵雀一个交代,这个人,不是她,就是我。”
叶无瑕眼眶湿润:“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是殿下的妻子,我叶无瑕此生,都会一直陪伴殿下。”
“值得吗?”
“那殿下对她,值得吗?”叶无瑕恳求道:“殿下能忘记她吗?能看到我的存在吗?”
楚岚喃喃道:“对不起……”
“殿下不必对我说对不起,因为殿下对不起的人,是自己。”叶无瑕定定看着他:“而我,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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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兴六年三月,傅怀胥一案牵连叶郡守将金卓,金卓为求保命,供认京中有人联络他,意图谋反,但金卓随即离奇死于押解途中,楚桓大怒,下令洛钦霖彻查。
金卓一案,做得滴水不漏,洛钦霖压根查不出一点线索来,但他不焦不躁,反而十分悠闲,燕子妤好奇问他,难道不怕皇上怪罪吗?洛钦霖只笑笑,只信心满满地告诉她,两人想要的,终于都要得到了。
相比洛钦霖,明致远则焦躁地多,因为金卓之死,正是他所为,但是他焦躁得不是这个,而是金卓临死之前,曾经留下一封密信,而这封密信,去向不明。
他查探之下,发现金卓将这密信留给了他的侍妾柳儿,还说万一他有什么不测,就将密信递给皇上,明致远得知后,立刻密令秘密搜捕柳儿,一旦抓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她把那密信吐出来。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柳儿并没有把密信送给皇上,而是给了临渊王,因为柳儿以为联络金卓的是梁毓斋,但她也知道,如今后宫一手遮天的淑妃,正是梁毓斋的妹妹,所以,她将密信给了临渊王。
等明致远想到这一茬时,柳儿已经联络了楚岚,当明致远的手下提前赶到截杀她时,灵铮也带人赶到,厮杀之下,柳儿奄奄一息,但是密信,也落到了灵铮手中。
当清安和明致远得知这一消息时,他们都面如土色,纵使聪敏如明致远,也无法想出此次该如何脱身。
这下,全完了,两人想。
☆、最后抉择
临渊王府中,楚岚拿着那封密信,他展开时,忽一怔,然后久久不语。
此时灵铮忽然急报,灵铮说,皇上已经知道他们拿到金卓密信了,皇上让楚桓即刻进宫上交密信。
楚岚一惊,问:“皇上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灵铮脸色惨白:“应该是有人一直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楚岚手指敲击着桌子,一言不发,灵铮道:“公子,快把密信给皇上吧,我还听说,皇上不知道听了洛小侯爷什么谗言,大发雷霆,还调遣京中兵力,准备围困临渊王府。”
“什么?”楚岚不可置信。
“小侯爷想陷害殿下。”灵铮道:“他定是编排我们杀了柳儿,抢夺密信,公子,快把密信给皇上吧,否则,皇上不会放过公子的。”
楚岚苦笑一声,将密信展开,递给灵铮,灵铮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张空白的信纸,什么都没有。
灵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怎么会?”
“根本没什么密信,一切都是假的。”楚岚喃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我们都落入洛钦霖的陷阱了。”
“小侯爷为什么要捏造一封假信?”
“因为金卓是前朝降将,一向和梁毓斋关系亲厚,如果淑妃和明致远想谋反,就一定会联络他。金卓被牵扯进傅案,被押解入京,此时洛钦霖放出风声,说金卓供认有人联络他图谋不轨,明致远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定会不留任何后患,他在押解途中杀了金卓,自忖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但却不知道,已经不知不觉掉入洛钦霖陷阱。洛钦霖又捏造出一封不存在的信,引明致远上钩,果然明致远为了以防万一,开始追杀柳儿。”
灵铮不解:“那既然明致远上了钩,洛钦霖收网就是了,为什么又要让柳儿来找我们?”
楚岚苦笑:“因为他解决一个不够,他要一箭双雕, 而且明致远是何等滴水不漏的人物,无论是杀金卓,还是杀柳儿,他必然都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只会丢一些替罪羊出去,所以洛钦霖就让柳儿来找我,并送上一封空白的信,你说,我若将这封信给皇上,皇上信吗?”
灵铮恍然:“皇上定然不信。”
“是啊。”楚岚轻叹:“连我自己都不信。这下,我恐难脱身,就连淑妃,因为金卓是前朝降将,所以她也会被皇上怀疑,打入冷宫是最轻的了,淑妃一倒,明致远自然独臂难支,这样,洛钦霖就轻巧解决了他的三个眼中钉。”
“洛皇后如此贤德,为何小侯爷这般阴险?”灵铮愤愤不平。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楚岚道:“没想到,他能这般狠毒。”
灵铮沉默了一阵:“但是公子还是有办法全身而退的,是吗?”
他激动起来:“公子可以去跟皇上说明所有的事情,说永福钱庄的事,还有万长米行的事,还有这次的事,关于万长米行这些商号与前朝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是有证据的,与淑妃相比,皇上会相信公子的。”
楚岚按着他的肩:“灵铮,我想静静。”
灵铮默然不答,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这个一贯沉默少语的侍卫还是退了下去,楚岚只是看着那封信出神,他想了很多。
他想起幼时雍都城中,那个穿着碧色衣衫,跳着霓裳舞的小女孩。
他想起那个说着“人生在世,本来就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梁清安。
他还想起在泽城,那个吐吐舌,巧笑嫣然,将他的鱼都倒掉的梁清安。
还有那一天的漫天烟火,星陨如雨,是怎么忘,都忘不了的回忆。
可是,灵雀,也死得冤枉。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阿鸾了,他早应该知道这点。
他睁开眼,也许,这一切,是应该了结的时候了。
点点烛光之中,他打开匣子,拿出那副画像,画像上的少女清丽脱俗,神情娇蛮得意,他看了很久,然后将画像放在烛火上点燃,寸寸成灰。
徒留下一地的灰烬。
楚桓端坐良久,忽然有随从禀报:“殿下,宫中有人要见您。”
那人徐徐走来,步步生莲,她脱下身上黑纱,楚岚愕然:“是你。”
清安一袭碧色衣衫,清丽如画,她坐在楚岚对面:“是我。”
“你深夜造访,不怕皇上发现吗?”
清安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看向楚岚手边信封:“你将它交给皇上吧。”她继续道:“洛钦霖进谗,说你私自截下密信,定是与金卓一案有关,皇上已经疑心你要谋反了,密令京兆尹调动兵力,一旦你有异动,就围了临渊王府,这件事,定难善终。”
她双颊微醺:“没想到,到最后,我会栽在金卓手上。”
楚岚默然:“说不定金卓根本没有供认出你,你和明致远都太心狠,不但不想办法救他,还要杀他灭口,否则,不就没有今日密信之事了吗?”
“也许吧。”清安道:“但是金卓被牵连进傅案,也形同废了,与其留下祸患,倒不如先除了,我不心狠,难道等着坐以待毙吗?”
楚岚摇头:“你们不留后患,反而将自己送上绝路。”
“说什么都迟了。”清安又喝了一杯,楚岚按下她的手;“你深夜冒险来此,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见见你,你信吗?”清安抬眼,忽一笑。
楚岚不答,清安叹道:“我知道,你定是疑心,我是来哀求你的,是吗?”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楚岚,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哀求你,我可以哀求任何人,但是唯独对你,不会说出哀求二字。”
“你就这般恨我吗?”楚岚看向她,眸中带了些许苦涩。
“是,我恨你,我恨到恨不得当初没有救过你,现在,就不会如此痛苦。”清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