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妃女帝-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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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侍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放绮雪出去,绮雪直奔临渊王府,求见楚岚后说明情况,楚岚震惊无比,忙喊过灵雀:“快去请一个稳婆,跟我进宫。”
灵雀急道:“公子,您若去了,皇上不是更加猜忌您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楚岚道:“灵雀,你赶紧去请稳婆。”
楚桓派了兵士守在楚岚门口,楚岚出门时果然受到了阻拦,那些兵士道:“临渊王殿下,皇上不让您出去啊——”
楚岚只道:“皇上若知道,后果由我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各位。”
楚岚这般说,那些兵士还是放他出去了,楚岚只觉心急如焚,他带着稳婆赶到凤仪宫时,洛容瑾已经晕过去了,她面色是死一样的苍白,蕊昕看到楚岚时当即就哭了:“殿下快救救皇后吧,皇后已经快不行了……”
“别胡说。”楚岚呵斥道,他赶紧吩咐稳婆帮洛容瑾接生,自己先在外面等待,凤仪宫的人进进出出,一片喧嚣,他心乱如麻,满脑都是锦江江畔,桃花夭夭之下,那个聪慧大方的小姑娘,原以为她做了皇后,是她的造化,没想到,却是她一生的劫数
他心乱之下,拿出玉箫,幽幽吹了起来,昏迷的洛容瑾却悠悠醒了过来,稳婆见她醒了,喜道:“皇后娘娘醒了就好,娘娘快用力……”
清安在洛容瑾身边握着她的手,洛容瑾咬着唇,腹中是凌迟般的疼痛,清安的手都被她握得乌青,清安鼓励她道:“容瑾,熬过了这关,我们再做姐妹……”
洛容瑾微微颔首,忍着剧痛用力,折腾了几个时辰了,孩子终于生了出来,洛容瑾脱力地躺在床上,额上头发都被汗湿了,清安抱着孩子给她看:“你看,多像你。”
洛容瑾微微一笑,颤抖着摸向孩子,喃喃道:“奈何……生在帝王家……”
她手堪堪碰到孩子的脸时,却猛地失力垂落下来,稳婆惊叫:“血崩了,血崩了……”
清安面色大变,产妇血崩,等于踏上了鬼门关,她抓住稳婆道:“你快救她,她是皇后!”
稳婆哭丧着脸:“小人也没办法啊……”
“快去请太医!”清安对吓得呆滞的蕊昕等人喊道:“快去啊!”
凤仪宫乱成一锅粥,洛容瑾却十分平静,她低低道:“姐姐,我不成了。”
“别胡说!”清安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知道的,我快不成了。”洛容瑾道:“姐姐,告诉我,刚刚在外面吹箫的,是临渊王殿下吗?”
“是……我让绮雪去找他,难得他肯来……”
“他一定会来的。”洛容瑾道:“他一直没有变过。”
洛容瑾忽道:“姐姐,求你,让临渊王殿下进来看看我,好吗?”
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眼神也开始涣散,清安忙道:“好!好!好!”
清安忙冲出去找楚岚,楚岚刚得知洛容瑾血崩,震惊之下,命令灵铮让人八百里加急通知楚桓,又让侍卫去寻找各位太医,绑也要把他们绑过来,他正焦头烂额时,清安急急过来,说洛皇后请他过去。
楚岚进去时,洛容瑾已经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她微笑道:“顾公子来了?”
她叫他顾公子,那是他们初见时的称呼,看到当初那个蕙心纨质的小姑娘如今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楚岚不由一阵心酸,他低声道:“洛姑娘……”
“顾公子,我要先去彼岸了。”洛容瑾气若悬丝:“我还记得,烟花三月,桃花灼灼,公子如玉,世无其二,不知顾公子可否再给我吹一首如水箫音?”
楚岚默然,他拿起玉箫,低低吹了起来。
洛容瑾听着他的萧音,微微笑着,清安实在忍不住,泪水一直顺着脸庞滑下来,洛容瑾摇头道:“姐姐,不要哭,我入宫数载,只有此刻,才是最开心的。”
清安心中的内疚已经越来越沉重,她哭道:“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会是一代贤后,受万人景仰,史书上都会记载你的贤德,断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姐姐,与其做那战战兢兢的贤后,我宁愿选择这一刻……”洛容瑾轻轻道:“我一生没做过什么任性的事,一直谨慎持礼,唯有现在才能随性一次,顾公子,可否请你前来?”
楚岚沉默地推着轮椅前去,洛容瑾轻轻伸出手,楚岚将她扶起,洛容瑾靠在楚岚身上,轻声道:“惟愿顾公子……也能随性一次……”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手也低低垂了下去,清安捂着嘴,和她相处的一幕幕画面在她眼前回现。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一片喧嚣之中,洛容瑾气定神闲地看着书,腹有诗书气自华。
她想起两人一起过着年夜,洛容瑾说,希望年年如今日,岁岁如今朝。
她想起洛容瑾握着她的手说,要在这后宫之中,做一辈子姐妹。
她想起洛容瑾冒着得罪丽妃的风险为她说话,甚至帮她放走了赫连玉珂。
可她,从来没有对洛容瑾有过真心,甚至还想一碗红花要了她的命,等她满心愧疚想弥补她时,她却躺在床上,呼吸全无,身体冰凉。
清安捂着嘴,终于痛哭失声。
☆、永不见君
洛容瑾病危的消息,楚岚着人八百里加急传给在元江的楚桓,楚桓正在准备最后的攻城,他接信的那一刹那,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还是左右扶住他,他才没倒下去,他喘气道:“给朕备马,朕要回京!”
左右愣愣道:“皇上,可这三军战士都在等着您指挥呢。”
楚桓从来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就算当初父亲病逝,他也镇定自若地在指挥攻城,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心如同被刀子一下下割一样,痛到无法抑制,他满脑只想着洛容瑾温婉贤淑的面容,他低声道:“备马!备马!”
楚桓抛下三军,日夜兼程赶到雍都,洛容瑾却已经逝去数日了,她躺在楚岚准备的冰棺里,容貌栩栩如生,楚桓走到凤仪宫时,脚步忽然停滞了,他顿了顿,人说近乡情怯,他至今,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走得慢点,再慢一点,是不是就不用看到那副惨酷的景象?
本是数百步的距离,他却如同走了数千步那么长,他慢慢走着,终于走到凤仪宫的主殿,他一眼就看见那副冰棺,他踉跄着走过去,从冰棺里抱起洛容瑾,严顺吓得带着奴才们跪了一地:“皇上节哀,皇后娘娘已经去了……”
“谁说她去了?”楚桓怒吼道:“皇后只是睡着了,谁咒她去了!”
严顺只是叩头,一声都不敢出。
楚桓喃喃对怀中的洛容瑾道:“瑾儿,是我不好,我这就把凤印还给你,把你的尊荣还给你,从此以后,再不疑你……”
严顺匍匐在地上听着,只觉心里越来越渗着慌,他悄悄抬头,只见楚桓道:“我只是,气你心里有别人,你醒过来,我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
严顺抬着头,只见楚桓身躯摇摇欲坠,他膝行了两步,刚想劝楚桓节哀,只见楚桓竟一口吐出鲜血,人也晕迷了过去。
楚桓醒来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是守在冰棺前,望着洛容瑾的尸首不言不语,楚岚沉默地前来,他艰难地从轮椅上下来跪下道:“臣弟有罪。”
“你何罪之有?”
“臣弟擅离府邸,私自进宫,桩桩都是大罪,请皇上降罪。”
楚桓置若罔闻,良久才道:“你与她……”
“臣弟与皇后,清清白白,只是少时见过数面,再无瓜葛,若皇上不信,大可赐臣弟一死。”
楚桓默然不语:“不必,瑾儿为人,本就清清白白,可笑朕妒意之下,竟不信她。”
楚桓与楚岚相对无言,这时清安缓步而来,楚桓侧目道:“你来祭奠瑾儿吗?也是,后宫之中,你与她最是要好,你来送她一程吧。”
清安沉默着上了三柱香,又叩拜了洛容瑾尸首:“皇后留给臣妾一封信。”
清安拿出信,递给楚桓,楚桓展开一看,还是他最熟悉的簪花小楷,可惜字在,人却不在了。
楚桓心刺痛无比,他看着信,只见信上写道:“君上见信时,妾已入黄泉。虽妾未与人有私情,但已见疑于君上,本应自裁谢罪,奈何稚子何辜?妾与临渊王识于少时,虽有情谊,然陛下情深,是以妾当日与临渊王相见,本想绝少时念,与君上举案齐眉,不想君上设局疑妾。妾虽居皇后高位,惜谗言杀人,妾叩首于君上,愿君上将稚子过继于宗室,永绝其继位之念。妾下葬之时,请以发覆面,黄泉之下,生生世世,永不见君。”
“黄泉之下,生生世世,永不见君。”楚桓喃喃念着这十二个字,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狂,楚岚急道:“皇上!”
“生生世世,永不见君!”楚桓看着洛容瑾尸首喃喃道:“瑾儿,你居然恨朕如此……”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来,滴在棺木上,楚岚忙唤严顺进来,严顺吓破了胆,赶紧将已脱力的楚桓搀扶进去休息,这殿中只剩下楚岚和清安两人,楚岚沉默地看向清安:“你……”
清安则平静地向洛容瑾叩了一首:“这是他们欠皇后的,我帮她向那些人讨回来。”
“你变了。”
“谁不会变呢?”清安看着洛容瑾宛如沉睡的面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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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模仿洛容瑾笔迹写下的那封信,果然让楚桓状若癫狂,楚桓几天几夜一言不发,他呆在雍都的这十数天,一直在凤仪宫闭门不出,丽妃来见他,都被挡在了门外,而这十数天,刚好是元江战场最胶着的十数天,楚桓没有坐镇楚军,三军都由副帅统领,虽然梁军一溃千里,但是攻到元江城进逼梁宫的时候,梁毓斋燃起大火,等楚军进去时,只见到两具焦尸,经宫人分辨,这两具焦尸,正是梁毓斋和赫连玉珂,想必是梁毓斋不甘被擒,自焚而死,这也符合梁毓斋一向骄傲的个性。
消息传到雍都的时候,楚桓只是在凤仪宫看了看信,就挥手让信使出去了,若换做往常,梁毓斋已死,梁国已灭,楚国彻底一统,他会高兴地去找将士们饮上三天三夜,但现在他只是枯坐在洛容瑾尸首前,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雄心壮志,都随着洛容瑾的死,灰飞烟灭了。
原想与你,携手共领山河,但如今,就算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还有何意思?
楚桓坐了很久,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他吩咐侍婢抱过孩子,看着怀中粉雕玉琢的孩子,他忽然惊醒,喃喃道:“不,朕不能这样下去,朕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想起了洛容瑾信中所言:“愿君上将稚子过继于宗室,永绝其继位之念”,他摇头道:“朕不会这么做的,朕要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楚国的主人,所以,朕还不能倒下,朕也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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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也收到了梁毓斋自焚的消息,她初始一惊,然后只觉摇摇欲坠,还好绮雪扶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气:“不,我不相信,我不信三哥哥看了那封信后,还会轻生,绮雪,你还听说了什么?”
“听说,三皇子和玉珂公主身边,摆满了烧得焦黑的曼陀罗花。”
“曼陀罗……曼陀罗……彼岸之花……”清安喃喃道:“我明白了,那不是三哥哥和玉珂。”
“为何?”
“我当初写给三哥哥的信中,写了我去了地府的事情,所以三哥哥在那两具尸体旁摆了曼陀罗,他的意思是告诉我,那不是他,他已经和玉珂走了。”
“所以,三皇子瞒天过海,用两具尸体代替了他和玉珂公主?”
“对,就是这样。”清安弯起嘴角:“就跟他小时候捉弄我一样,他捉弄了一次楚桓,他这一走,必定是去图谋复国了,我相信他,就算前路再怎么辛苦,再怎么曲折,他也一定能成功的。”
绮雪高兴道:“三皇子终于没事了,恭喜娘娘。”
清安的心里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下来,只是她还没轻松一会,就被楚桓请到了灵堂,清安见到楚桓的那一刹那都怔住了,楚桓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瘦削地连脸颊都凹进去了,和以往意气风发的大楚皇帝简直是判若两人,而且清安觉得他整个人的精神气似乎都垮了,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驯服烈马的俊朗少年。
原来,竟已过了这么久。
楚桓问她:“你哥哥死了,你知道吗?”
清安垂首,竭力不让楚桓看出她的异样,她静静道:“知道。”
“你恨朕吗?”
清安良久不语,半响,楚桓才道:“自然是恨的。”
楚桓又道:“从此以后,你是真的无依无靠了。”
清安又沉默着不说话,楚桓问道:“那你,愿意做朕的矛吗?”
清安看着冰棺,道:“皇后待臣妾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