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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时代的囚徒[二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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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评价听起来如何?犹太人的民族特点——聪明、狡猾,日后还要加上一个懦弱吗?”
  “你究竟为什么在乎这些……”
  “因为我是犹太人,因为我的父辈、祖辈都已被驱逐或死在这片他们为之奋斗一生的土地上。”凡说,“总有人会在意这些的,老实被欺负的骆驼终究有一天会成为狮子,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带领犹太人进行一场起义的,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呢?”
  “我们终究会死掉,纳|粹会继续奴役、压迫犹太人,但是我们的起义绝不是毫无意义。飞蛾扑火,即便飞蛾死去,但它临死却也得到了光和热。犹太人起义是有意义的,至少证明了我们曾经反抗过。所以我明知我不会胜利,我只要这场起义的规模大一点、再大一点,让这枪声传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阿翁,你会活得长久的,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理智,比任何人都更害怕死亡。在西欧,你失去的朋友再多,那也只是朋友,你的至亲都在中国,所以你还能继续理智下去。”
  “你说的对,杀掉那个看守长,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们会为铲除一个纳|粹而内心充满了满足。我恨纳|粹,我恨盖世太保,恨到为了消灭他们我愿意迎接死亡,我早就失去了理智。”
  “我是无法老死的,我不允许这样,哪怕我活到战后,我也无法承受人生的美好和死前的祥和,那会使我感到无尽的愧疚和悔恨。我更不能接受自己和千千万万的犹太人一样,被盖世太保发现,不声不响就被枪杀。既然一定要死,为什么不能死得更值得一些?”
  “阿翁,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是这场起义的证人,你要代替我们好好活着。”
  阿翁看着他,喃喃叫他的名字:“凡……”
  凡是伟大的人,是英雄。战争时代就是个孕育伟人的时代,不经历生死,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如何破天荒。
  凡走前和阿翁紧紧拥抱了一下。放开她时,凡说:“你真的好漂亮。”
  阿翁神情黯然地敷衍:“或许吧。”
  “那个看守长一定是爱上你了。”
  阿翁心里一乱:“这种时候别说这种不可能的无聊话好吗?”
  “不,他在你会去的那个街口等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将你藏匿在这里,给你食物和衣服。姑且认为这些都是他有着玩洋娃娃的恶趣味吧,直到我发现他给你提供了一份图书馆的工作,我才确信他爱上了你。”
  “我?”阿翁用冷笑掩饰心慌,“他爱上一个犹太人?”
  “是的,阿翁,不过到了起义的枪声打响时,如果他出现在我的对面,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他的。这一次我靠自己,绝不会失手,因为我不杀他,他会杀我。”凡看着阿翁干净的小脸。
  阿翁觉得胸闷。她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手足无措地比划:“凡……你不明白……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人类是不能被归类的,还记得我在密室里为温舍做完手术时说的话吗?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他……也许他现在的思想还有些顽固,但我可以让他改变的,他自己也在纠结,所以因此而无比痛苦,他最开始时也是反对集中营的,你们不应该是敌人的……你们之中谁都不应该去死……”
  凡看着阿翁慌乱的样子,眼睛里带点苦涩的笑意:“你也爱上他了吗?”
  阿翁的话语戛然而止,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接着就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几秒后,阿翁开口:“怎么可能……”
  凡又问:“那你爱我吗?”
  温舍一早离开家之后便驱车前往另一处公寓,比起温舍和阿翁的住处,这个公寓略显奢华。刚到门口,温舍便嗅到了一阵古怪的香气。
  他皱了皱眉,敲响了这个公寓的门。
  很快,门被打开了。眼前的女人身材傲人,一袭红裙,白金的卷发规矩地盘起,五官虽不算精致,组合起来却出奇的有味道,看到温舍的一瞬间,她的眼里有惊喜的光。
  “温舍先生,你来了。”
  “嗯,我亲爱的尤嘉莉小姐。”
  他们呼唤着彼此,站在门的内外缓缓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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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猫狗狗

  这天晚上温舍依旧在外面吃的饭,但是入夜前他还是回来了。阿翁烧好了饭菜后自己坐在餐桌旁吃,因为白天凡的一番话,她心事重重。温舍则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阿翁不太能明白的文件,就在阿翁身后三米左右的地方,然而实际上也是满怀心事。
  过了一会,温舍抬头看了看阿翁的背影,开口:“阿翁,晚饭之后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阿翁惊了一下,咽下食物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可能要换个地方住了。”
  阿翁静了片刻,又问他:“是因为那天的那位长官?”
  “不是。”
  “那是因为出了什么事……”
  “别再问了,好吗?”
  阿翁住口了,因为这一声“好吗”简直像是在求她。她知道温舍又在纠结一些事情,并因此痛苦挣扎。她看着他,觉得有些为他难过、也很无奈,他这简直是自虐狂脾气。
  “好,”她没什么精神地笑笑,“我待会就去收拾。”
  她知道温舍不会害她的,所以她可以不要理由。虽然她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习惯了这个地方,也很喜欢图书馆的那份工作。
  克雷尔出现的那天晚上,温舍去车站接了尤嘉莉。因为下雨火车晚点,他很晚才等到她。之后他把尤嘉莉安顿在那个看起来略奢华的公寓里,才匆匆驱车回去,又在楼下看见阿翁果然如他所担心的遇到了麻烦。
  后来第二天晚上,他也是和尤嘉莉一起吃了晚餐,之后他以工作繁忙为由又离开了尤嘉莉,驱车回家。
  但是尤嘉莉不愿意住在这个温舍安排的公寓里。老实说她并不是特别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她喜欢的是温舍。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无所谓,她是想和温舍住在一起,住在温舍住过的地方。
  温舍拒绝不掉,只好让阿翁收拾东西,他要送她去别的地方。如果让尤嘉莉知道他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要出事的。
  他知道总是要毫无预兆地从一个已经熟悉的地方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不给任何理由,想必会让阿翁很难受,但是好在她并没有任何怨言,只是笑笑说“好”。
  这让他松了口气。其实有时候他更希望阿翁能抱怨点什么,但是她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似乎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有人陪伴,她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陪伴自己。温舍也希望她不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可是如果她不自己照顾自己的话,谁又能照顾她?
  她是犹太人,他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给人的错觉罢了,等到荷尔蒙消散了,他自然也就忘了她了。现在她在他眼前,朝夕相处,日后呢?他总要和尤嘉莉结婚的,到时跟阿翁的距离远了,时间长了,自然眼不见心不烦,温舍不会为这一时冲动而断送自己。他只需要忍受住现在的痛苦就好了。
  也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阿翁在一起的日子会很短,所以他只想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尽力保护好她。
  让自己所爱之人不再受冻挨饿,不再流离失所,明明是他参军时最大的愿望,可他现在爱上了自己不该爱的人,也犯下了不该犯的过错。
  尤嘉莉来到奥地利的第二天晚上,温舍回到公寓后兀自把自己关进卧室,但是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便又去了尤嘉莉那里。尤嘉莉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事情都不会做而且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至少对温舍十分好。温舍认为尤嘉莉已经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使他有时会有些厌烦,尤其是每次约会尤嘉莉都要他等很久才会出现的时候。那些时候他觉得她很傻。
  拉尔贝家有着财富和地位,然而祖上有着非雅利安人的血统;温舍虽说家境不好,但是是纯正的雅利安人,也是表现出色的一名军人。他们也算般配。
  尤嘉莉可以为了见他三番五次来到奥地利,可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能配得上他的血统的雅利安人而去染掉自己亚麻色的头发,可以总是让他最欣赏的那一款香水的味道弥漫在自己的周围。
  他认为自己不该再奢求太多,爱情对于战争时代的战士来说本就奢侈,他应当更多地把自己奉献给祖国,而不是私人情感。
  对于他来说,跟尤嘉莉在一起时让他觉得自己活在现实世界里,而和阿翁在一起时则像是在梦里。 
  他和阿翁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得像是在做梦,然而他不认为这些快乐是应当属于他的。他恶行累累,枪声和鲜血才是他的生活,但是自从阿翁出现,他的生活则完全变了调调。他有了窗明几净的家,家里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她还那么小,但她就像个真正的护士那样,在他行动不便时照顾他,帮他穿衣服、换纱布。她的头也就只到他的胸口,为了帮他扣最上面的扣子,她甚至还要把手抬高。她会很自然地倒一杯热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而温舍总要到这个时候才能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那么渴。
  但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他有时甚至会去幻想自己究竟是如何与阿翁分别的。
  如果说以前他坚信自己对阿翁的情感只是一时冲动,那么这次尤嘉莉的到来则更让他心烦意乱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的,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和尤嘉莉在一起的,多等她一个钟头、多看她一眼、给她送点小礼物就会让她开心,这至少比其他女人省事得多。他尽量让自己去想与尤嘉莉结婚的种种好处,以此来说服自己,以为自己会成功。直到他问尤嘉莉:“你为什么不用以前那款香水了?现在这种香味很古怪。”
  尤嘉莉吃惊地看着他:“这就是那一款呀,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吗?倒是你,身上怎么有香气?你不是不用香水的吗?”
  温舍低头嗅嗅自己的手背,突然记起了什么:“我最近有常喝中药……”
  是的,他发现自己已经改变太多了。曾经他喜欢的味道现在已经古怪,在别人感觉会很古怪的中药味他却反而上瘾。
  他已经没有能够和尤嘉莉结婚的自信了。他清楚地发现了这一点。
  接下来的一天他没有心思去见尤嘉莉,而是去阿翁将要居住的一处公寓进行了打扫,也和附近居住的人们打了招呼,确保阿翁的安全。
  正在他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忘了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了尤嘉莉。
  阿翁听见走廊里高跟鞋的声音时并不是很在意,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口停住时她僵了一下,而听见钥匙□□插孔中的声音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第一反应是赶紧躲进书房里,然而刚一转身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嘎吱”一声。她只好飞快地把口罩从口袋里掏出来戴上,然后转回身来看见穿着昂贵红裙的高挑女人。
  尤嘉莉和阿翁对视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是什么人?”尤嘉莉看起来已经有些愤怒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怪不得温舍他非要让我晚上再搬过来呢!你说话呀,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翁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尤嘉莉似乎很想知道能诱惑温舍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于是几步上前想要扯下阿翁的口罩。
  阿翁飞快地躲开,跳到沙发的另一边去,成了两人绕着沙发谁也逮不到谁的状态。
  尤嘉莉气急败坏地拿起花瓶扔过去,阿翁身子一矮躲过去,然后张大嘴巴看着地上被砸碎的花瓶和她养了很久的水仙。
  “等等,小姐,你冷静点!你这样我们没法说话!”
  “该死的狐狸精!”
  阿翁刚一站直身子,一个烟灰缸劈头飞来,“砰”的一声巨响之后,过了两三秒阿翁才回过神来感到额头上无法忍耐的痛感。尤嘉莉也被那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有些愣了。
  “啊……”阿翁哀哀地低叫一声,趁着这疯女人被自己的杰作吓呆的时间溜进书房,从里面反锁了门。
  这时她才感觉到有液体从脸上划过,捂着额头的手拿下来才看到满手的血。
  尤嘉莉似乎也已回过神来,追上来拍打书房的门:“你给我出来,你以为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的天那……”阿翁被惊呆了——看起来那么温柔贤淑的女人发起泼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额头的伤口不深,但是可能割破了血管,血流不止。阿翁不知道该对这女人作何回应,只好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躲在书房拿医药箱出来止血,听着外面对着书房的门摔摔砸砸的声音祈祷温舍快点回来。
  温舍打开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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