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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反正都要在一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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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家时,她急匆匆地要去杨县找陆童,他眉头微皱地望着她,低声说:“你的脚还没好。”
  在车站时,当他把那瓶暖意融融的红茶塞进她的手里,他说的是“拿着吧,路上小心”。
  从三环外的楼道里把她从那群人手里带走时,他把大衣披在她身上,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把她送进出租车时,他俯下身来望进她眼里,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些杂乱的画面从脑袋里一闪而过,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样一个陌生又危险的男人念念不忘了。
  他的温柔不是晴朗日子里的融融阳光,不是春日里一阵暖人的清风,甚至不是什么值得用美好的色彩去勾勒的语言。他仅仅说着那些言简意赅、不露痕迹的话语,可是字字句句都像是捧着一颗冰雪般的心来到你面前。
  他关心你。
  他认真地看着你。
  那是一种刻骨到极致的温柔,没有缠绵悱恻,却又深入骨髓,令人从此对其他的温情都食髓无味。
  尤可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从镜子里看着那两个人相拥而去。
  他们转了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地上人影成双,摇摇晃晃成水面上的波纹,最后趋于平静。
  湿漉漉的液体从脸上滚落,她忽然间有些分不清那些透明的水意来自哪里,是面颊上冰冷的水珠,还是滚烫的眼眶里那些连成线的悲哀。
  这是人生里最为矫情的时刻。
  因为当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的心情时,却也同时明白了自己还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的感情。
  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却看见镜子的边缘出现了另一个人。
  郑嘉炎站在洗手间外看着她,表情从最初的饱含笑意变成了惊讶,他收敛了表情,叫了她一声:“可意?”
  她总算回过神来,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勉强地露出一抹笑意,“那什么,包间里太闷热了,我来洗了把脸。”
  郑嘉炎看她片刻,没说话,从包里摸出一袋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谢谢。”尤可意低着头走到他身旁,一边擦掉脸上的水意,一边低声说,“走吧,回去吧。”
  她猜自己刚才的表情其实已然暴露了一切,除非郑嘉炎是傻子,否则不会看不出她眼里那些可以称得上是心碎或者伤心欲绝的东西。
  可是看出来又怎么样呢?她如今都自顾不暇了,难道还有心思去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她低头匆匆地往包间走,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顿时浑身一僵。
  “尤可意。”身后的大男生颇为无奈地把她拉转身去,在昏黄的长廊上低下头来望进她眼里,然后从她手里拿过纸巾,温柔地替她擦眼泪,“顶着张大花脸回去,想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吗?”
  太近了。
  她偏了偏头,忍不住后退两步,想要拉开这近到暧昧的距离。
  可郑嘉炎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容她逃避。他一点一点用纸巾带走她的眼泪,然后叹了口气,“干嘛?我又不是怪兽,好歹堂堂音乐学院一棵草,就算没对我心生爱意,也用不着逃得这么不给面子吧?”
  看他一脸幽怨的样子,她居然忍不住想笑。
  这什么狗屁情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她却在这样的变化中退散了逃跑的念头。又怎么样呢?她不过就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也不过就是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失恋,那又有什么大不了?
  谁一辈子没爱上过几个不该爱的人?
  况且她对严倾根本还谈不上是爱。
  她这么年轻,她还有大把大把的美好年华,为什么不把心思用在一个值得付出感情的人身上?
  她索性抬头看着郑嘉炎,不再逃避。
  郑嘉炎挑眉,“不跑了?”
  “不跑了。”
  “不怕我吃了你?”
  “谁吃谁还不一定。”她答得理直气壮,雄赳赳气昂昂。
  郑嘉炎忽然有点愣住了。
  他早就从陆童那里听到过无数次尤可意的名字,起初是觉得这样一个馥郁芬芳的名字之下,大概也有一颗温柔的心,然后是在陆童的邀请下亲自去观看了舞蹈学院每月举办成小型舞蹈汇演的月考,坐在角落里看见了台上那个认真跳舞的姑娘。
  说不清对尤可意算不算得上是喜欢,但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走近一些。
  可是眼下,那个柔软腼腆的女孩子忽然间抬头望着他,眼神里有一种别样的勇敢,他竟真的有那么几分心动。
  郑嘉炎失声笑了出来,“那么吃人小姐,请问你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呢?要不要暂时把小的当成垃圾桶,吐个槽之类的?”
  尤可意也笑出了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转身往包间走,“回去唱歌啦!”
  “唱什么?”他跟了上去。
  “《小酒窝》,唱不唱?”
  “诶?可是刚才你走了,陆童跟我已经唱了一遍……”
  “少罗嗦,一句话,唱还是不唱?”
  “唱唱唱!”
  ……
  那一对年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里。
  而另一头的转角处,昏黄的壁灯将人影拖得悠长模糊,像是洒落一地的语焉不详的叹息。
  那个男人立在墙边,慢慢地倚在墙上,点燃了一支烟,凑到嘴里深吸一口,吐出白烟数缕。
  他的眼神平静悠远,却又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大海,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波动。
  该怪谁呢?
  怪她抽身太快,还是她心动得不够深?
  说到底,是他自己亲手把她推开的,又怎么能怪她?
  他闭眼靠在墙壁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直到一旁的包间忽然被人打开,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醉醺醺地倚在门边问他:“喂,严倾,给你机会陪陪我,你就是这么陪的?你知不知道老方给我的好处有多少?我可是看得起你,才给你这个机会笼络我。你要是不知好歹,我可不帮你了!”
  严倾重新睁开了眼,将嘴里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熄了。
  他的眼神又恢复如初,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感情,幽暗昏惑得像是深不可测的洞穴。他侧过头去平静地看着那个女人,然后神色安然地说了句:“滚。”
  那女人瞬间变了脸,“你说什么?”
  “听不见么?”他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进她眼里,语气森然地重复了一遍,“我让你滚。”
  “你!你简直不知好歹!”女人尖声叫着,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擦身而过,她回头指着严倾,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让你后悔的!你这个疯子!”
  女人的指甲很长,在他脸上留下了长长的红印。
  他用手轻轻地沿着那些划痕摸下来,唇角却愈加上扬,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疯子?
  谁说不是呢?
  活了这么久,打打杀杀一路过来,所有人都当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他没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担忧的,明天就是死了,那也是惬意且毫无牵挂地死。
  可是现在,他忽然尝到了失去的滋味。
  他侧过头去看着尤可意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波涛涌动。
  他好像已经闻到了一种名为后悔的味道。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等到包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出了ktv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尤可意因为情绪不好,大着胆子喝了两杯啤酒,结果酒量不太好,走路都偏偏倒倒、摇摇晃晃的。陆童扶了她一阵,下了电梯以后实在是扶不动了,干脆把她交给郑嘉炎。
  “喏,你来。”
  这简直是正中下怀。
  郑嘉炎小心翼翼地扶过尤可意,低声问了句:“你怎么样?头晕不晕?”
  “何止是头晕?简直都快发酒疯了!”陆童没好气地说,“以前都不喝酒的,怎么劝都说妈妈从小教育她女孩子在外不能乱喝酒,结果今天没人劝,她倒好,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尤可意胡乱挥挥手,“胡说!谁醉了?我清醒得很!”
  为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她还一把推开郑嘉炎,往旁边走了两步,嘴里嚷嚷着:“看清楚了,我还能走直线呢!”
  然而她走的哪里是直线?说是s型都算是夸奖她了。
  眼看着没走上几步,她重心忽然不稳,身子往旁边一歪就要摔倒。
  路灯下的蓝色出租车里,那个男人想也不想地就推门往外走,然而十几步的距离终究是远了些。他才一只脚跨出车门,就看见那个大男生几步走到了尤可意身旁,一把捞起了她。
  郑嘉炎心有余悸地说:“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走了,我扶着你就好,别乱动。”
  尤可意不乐意地一边缩手一边嘟囔:“干嘛呢,妈妈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醉醺醺的酒话逗乐了一群人,大家都嘻嘻哈哈的。
  而路灯下,那个男人僵了片刻,又慢慢地收回了腿,关上了车门,重新坐了回去。
  他把头靠在座椅上,从包里摸了根烟出来,打火机好像没气了,连点几次都没点着。他骂了句脏话,把那只银色的打火机往窗外狠狠一扔,然后连带嘴里咬着的那支烟也被他揉成了一团。
  他侧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光景,看着十几步开外那一对相拥的人影,眉心蹙得厉害,眼神也带着些暴躁的戾气。
  然后尤可意那边,陆童和几个平素里当惯了领导的家伙安排着大家坐出租的坐出租,骑电瓶车的骑电瓶车,人群一哄而散,到头来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陆童看了眼郑嘉炎,又看了眼尤可意,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信任郑嘉炎,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你打车送可意回来,我搭李元的电瓶车回去。”
  她一骨碌爬上电瓶车后座,回头朝两人吼了一句:“这花前月下人影成双的,你俩谈个情说个爱就差不多了,别太过火了啊!郑嘉炎你给我悠着点儿,别欺负我家可意,听见没?”
  最后一句是嘻嘻哈哈地说出来的,带点儿挤眉弄眼的意思,要他好好把握机会,失不再来。
  郑嘉炎哭笑不得地叫她赶紧滚吧,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这个站都快站不稳的酒鬼小姐。心里又忽然有几分喜悦。
  陆童和尤可意是最好的朋友,她都默许了,那大概……两人是有那么几分机会吧?
  他低下头来揽住尤可意,轻声说:“去马路边上打车吧。”
  一抬头,恰好看见了路灯下的那辆蓝色出租车,于是想也不想地挥了挥手,“师傅,走吗?”
  奇怪的是,车里的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冷冽的刀子一样,只接触上一眼就叫人有些心寒。
  郑嘉炎有些纳闷,你说这打个车而已,不走就不走,怎么司机还用一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凌迟他?
  他只好扶着尤可意往马路边上一站,恰好看见有辆空车过来了,于是照顾有加地把尤可意弄上了车。
  很快,路边的出租车开了,灯下的那个人也发动了车,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马路上的灯一盏接一盏飞快地从窗外闪过,灯火辉煌的夜晚,他的眼里却只有前方的那辆车。车内的光景并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以内,可他脑子里闪现过的每一个画面都好像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什么。
  那个男生亲密地扶着她,手臂揽在她的腰间。
  她喝得醉醺醺的,没什么意识,如果这时候他想对她做点什么,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大概和刚睡醒时一样,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猫。当她这样朦朦胧胧地看你一眼,再硬的心肠仿佛也在一刹那柔软下来,恨不能把整颗心都掏给她。
  太多的思绪不堪重负,心脏不过是件脆弱至极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承载不起嫉妒的重量。
  他死死地握住方向盘,指节用力到泛白。
  而那对男女好不容易进了小区,男的却也迟迟没有离开。
  他们站在单元门前,男生问女生:“你的钥匙在哪里?我帮你开门。”
  女生迷迷糊糊地在衣兜里摸了一阵:“哎?哎?在……在哪儿呢?”
  男生好笑地扶住又开始东倒西歪的她,“行了行了,我来帮你找。”
  他伸手去她的口袋里摸索,另一只手臂还紧紧地拥着她,怕她摔倒。
  她也不懂得拒绝,傻乎乎地笑着,还下意识地嘟囔:“干嘛啊,好痒!哈哈哈……”
  “别乱动!”男生按住她的肩膀,“再乱动找不着钥匙了!”
  他们嘻嘻哈哈地站在楼道前,做着所有状似亲密的事情,模样如同那些热恋中的男女,充满了青春的张扬放肆。
  而严倾就这样坐在车里远远看着,眼神像是风暴中的大海,波涛汹涌,片刻也不曾停息过。
  明知她是喝醉了。
  明知她本不是这么随便的女孩子。
  明知她做什么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胸腔里像是被人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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