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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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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澈起身走下玉阶:“章卿若是无人可荐,朕心中属意一人,不知众卿可愿听听。”
  皇帝说话岂敢不听,只要是这话说出来了,焉有不赞同之理,百官心中已然明了。皇上要说的属意的姑娘就是今日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了,只是任谁也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提出此事,这就是给他们措手不及了,令人无法反驳。
  “朕此次出宫,实为找寻两年前的一位姑娘,她名云梓,生在祁国郢州,父母双亡,才学品貌,依朕看,可当得了朕的皇后。还救过朕的性命,我朝尚节俭,重恩情,这份情,朕不得不报。只是她非出自名门世家,不过先祖也有娶民间皇后的佳话,朕之作为,也尚在情理之中,众卿以为如何?”
  君澈登基年余,根基已稳,在这个时候他才提出立后,不是现在才愿意立后,而是现在才有能力立自己想立之人。这番话说出来自是无人敢反对,只是这件事还急不得,暂且也没有落实。
  他今日只是要将此事说出来,在所有人心里给一个答案,她将是他的皇后。既然把她带回来,就必须要给她一个名分,才能护她周全,也才能留住她。
  他一直都是今日事今日毕的习惯,自他登基以来,民间都说他们有了一个勤政的好皇帝。
  除却早朝的时间,君澈一整天都在华阳宫看折子,直到夜幕深沉也没有把这些天耽搁的给处理完,但是他今天突然想留到明日了。
  

  ☆、残阳似血,夕阳如醉

  古来皇帝勤政多见,只是他们的君王勤政得让百姓都担忧。渊国百姓都知道
  皇上在文治方面无所不能,但是好像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一次大病连民间百
  姓都知道了,可早朝没有一次缺席的。
  君澈今天省略了两年来从不间断的习惯,以前无论是阴天还是雨天,甚至是
  大雪的天气,他也总要在华阳宫外看着太阳落下,有时候看得到太阳,有时候根
  本就看不到太阳,可他好像根本都不是为了看夕阳的,因为没有谁看着夕阳发呆
  的。
  在渊国皇宫里,惊扰了皇上看夕阳的罪过比惊扰了皇上休息大多了。
  时间一长,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一到酉时,就没人敢在华阳宫前经过了,哪
  怕是有急事,也宁肯绕远,绝不出现在皇上看得见的地方。
  故而每到日渐西沉的时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有时早些去,有
  时晚些去,但是从不会不去,总是要到太阳完全地沉下去,他才会离开,甚至有
  时候要等到星子满天的时候。
  君澈一回到长陵宫,就看见一脸委屈的站在朝元殿外的宫女,那是他指给忆
  萱的侍女,君澈皱眉问道:“你的主子呢?”
  小宫女忙跪下请安:“云姑娘说不需要人伺候,所以奴婢在殿外候着,以备
  云姑娘有什么吩咐。”
  君澈颔首:“你下去吧。”他走至殿门前,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推开
  了,殿内的烛火应该是被灭了一半,原本应该是亮若白昼的房间变得些许柔和。
  忆萱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几叠书,遮住了她半张脸,她正写着什么,可能
  是太过专注都没有留意到有人进来,君澈走到她身前她才察觉到。
  “在写什么?”君澈问。 
  “随意练笔罢了,反正无事。”忆萱答。
  君澈低头看过去: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
  其鸣喈喈。诗经中的《葛覃》,写的是男女分工的自然法则,并无什么特别意思
  。
  忆萱的字并不算好,甚至有时觉得连顺眼都算不上,可能是自小习武的原因
  ,她却可以写出一种风骨出来,这样看来反而很不错。
  “怎么会想到写这首诗?”
  “因为我刚好看到这首,你也知道我不会这些,记住的没多少。”
  君澈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忆萱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把手里的笔递给了他
  ,再把桌案上她原来写的那幅给撤掉,换上了一张新的纸。
  君澈写得比她轻松太多,批阅了一天折子,君澈这会儿拿起笔比看折子舒服
  多了。
  君澈笔尖微触宣纸,一首《子衿》片刻而成。忆萱是记得这首诗的,她醉酒
  之后唱给他听的,那夜只是薄醉,所有的事她都记得清楚。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皇上。”忆萱轻轻出声。
  听到她这样叫他,搁笔的手微微一顿,本来好好的一幅字就这一下给毁了,
  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
  他说:“这个名字恐怕也只是你会叫了,你也要省了去么?”
  “君澈。”忆萱改口,君澈在落了墨点的地方,又续了两个字,原本的墨迹
  经他之手,变成了‘云梓’的第一笔,边写边问她:“你要与我说什么?”
  “今天洛将军到朝元殿和我说了一些你的事。”
  话语间,他已经写完,丝毫看不出这是无奈之举,仿佛这两个字本就应该在
  这里,君澈放下笔道:“身为臣下,妄议君王之事,是为大不敬。”
  忆萱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继续说了下去:“他告诉我说,皇上勤政爱
  民,每每批阅奏折到很晚。皇上喜看夕阳,每天如此,从没有耽搁过,有时候下
  雪甚至站成了一个雪人。皇上身体不太好,常常头痛。皇上一直在想着一位姑娘
  ,希望这个姑娘能明白他的心意,空着后宫就是为等她来。”
  忆萱几乎是把洛沧给她说的话,裁剪了一些再复述了一遍给他,“可是君澈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请你不要逼我。”
  她看出来了,她还是看出来了。
  洛沧随他们一起回的渊国,是渊国除了他之外,与忆萱最熟识的人。今晨洛
  沧请旨,能否借他之口把皇上是心结讲给云姑娘听,君澈当时确实没有答应,然
  而又没有不答应,洛沧就当是他默许了。皇上的心事他是看得最清楚的,哪怕落
  下什么罪名,他也要把这些话讲出来,因为他知道皇上肯定不会说的。
  他像是问一件趣事儿一般问她:“你是怎么看出他是我授意的?” 
  “因为,妄议君王之事乃是大罪。”
  君澈失笑:“就凭这句话?”
  忆萱也微微含笑:“中间多含有政事后宫,以我对他的了解,如非有你的允
  许,他不会这么大胆地说,在祁国之时他都是极为委婉的说这些。”
  明明是让两个人都不舒适的话题,可是他们却讲的十分平静,和谈论家常一
  般无二,君澈侧头看向她:“这样的日子,会不会觉得闷?”
  忆萱愣了一下,他的话题转得太过突然,“还好。”
  “地方新荐了一些武将过来,明天陪我去看看,正好也帮我试试他们的功夫
  。”
  一般文臣有皇帝亲自考查之说,但是武将都是交给身边的将军,换句话说这
  就是洛沧的职责,君澈做出这样的决定,无非是让忆萱有事可做。 
  次日早朝之后,华阳宫离校场较近,君澈便没有回去,而是在这里等忆萱。
  过了很一会儿,忆萱才跑过来,跑得太急,呼吸有几分急促,身上的披风也
  被风轻微地带起。
  君澈向她走来,“怎么这样着急?”
  忆萱微有歉意,答非所问地说:“对不起,我走错路了,才晚了些。”
  “宫女怎么没为你领路?”
  “不是她们失职,是我不喜欢罢了。”
  君澈把她快要松掉的披风带子给重新系了一遍,忆萱身子一僵,没有拒绝,
  只是愣愣地望着地面。
  君澈边系边说:“我记得以前在叶府的时候和谷雨处得不错,现在怎么这般
  排斥侍女。”
  忆萱微笑看他:“你说过旧事不提的。”
  君澈亦笑:“好,不提。”他也希望所有的旧事都可以尘封住,所有的记忆
  在今天重新开始,他要她的生活只有快乐。
  忆萱与洛沧齐行,落下君澈一步远的距离,君澈也并没有说什么。
  走进校场是空荡荡的一片,但是却可以听到隐约的练兵声,声音不大,不足
  以打扰他们。除了随侍的侍卫,还有在入门处整齐地站着的十个人,这就是君澈
  要来试功夫的了。他们见到君澈和洛沧进来忙下跪行礼,君澈道:“这里是校场
  ,没那么多礼数。”。
  这十个人听到后没有跪下去。在看到忆萱之后显然不解,但是眼神刚触碰到
  就低下了头。皇上身边向来没有女人,却突然身边多了个女人,他们虽心有疑惑
  但没敢说出口,一旦触犯天威是他们不能承担的。
  君澈道:“各位都是身负或大或小战功的,今日朕也希望你们是有真本事的
  ,不妨给朕看看。”
  洛沧将他们两两分组,每个人都需与对方比试一场,十招之内,点到为止,
  且不论输赢,君澈只需看到他们的本事就行。
  很快,他们就已开始,洛沧站得近些,不时地走动以便更为清楚他们的功底
  。
  君澈则稍远,忆萱与他并排而立,两人都是沉默着看着不远处的十个人。
  有的已经过了十招停下来了,有的还不足十招,洛沧心里已经清楚谁更胜一
  筹了,就令他们都住了手。
  “你觉得谁更好一些?”君澈问她,他问得很认真,不像是在询问哪一个人
  更为出色,而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都还不错。”忆萱也是极为中肯地答他,这些人都是受过训练的,他们的
  功底很好,武功内力虽然不足,但这样的人很适合行军打仗。
  “有没有特别不错的?”
  忆萱看了一遍众人,抬手指给他看:“单就这一场比试来讲的话,左边第三
  个的功夫招式变幻最多,最中间的一个虽然招式单调了一些,不过力量应属上乘
  。”
  君澈微微带笑:“十个人,我该如何看最中间?”
  忆萱一愣,再看了一遍道:“左边第六个,右边第四个。”
  君澈一个恍惚,总觉得她会说出“顺着我的手看”这样的话,但是那只是从
  前。
  他颔首,抬步走近他们,忆萱也跟着他向前走。君澈向后打了一个手势,旁
  边守着的人已经把弓箭给搬了上来,他道:“众位的箭法也一并让朕看看吧。” 
  他低头看向忆萱,“恰巧你的箭法了得,不如就来指教他们吧。”
  话一出口,众人大惊,在他们眼里,由一个女子来指教简直就是笑话,虽然
  渊国巾帼英雄不少,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像是能武之人。
  君澈并没有看过忆萱的箭法,但是他却知道。
  洛沧开始也不明白,不过转瞬就明白了,皇上这是想给云姑娘一些威望。还
  不等忆萱说什么,已经有人反对了:“皇上试臣等武功,却派了一个女人来试,
  皇上未免太过看轻微臣。”
  武将大多心高气傲,他有这样的不服也是正常。君澈看向说话的这个人,那
  人一见这样的目光,当即不敢再言,洛沧接下话头:“待你确有百步穿杨之能,
  再鸣不平也不迟。”
  君澈拿了一把弓箭给她,忆萱也神情自若地接了过去,走向先前开口的人:
  “那么,请吧。”
  那人心有不甘,却还是不得不接下,迅速地搭弓于弦,这一箭太过重要,犹
  豫了好久才敢发出去,羽箭在空中飞驰,‘嘭’的一声中于靶心,那人长长地舒
  了一口气。
  忆萱未及他休息,就再递给他一支箭矢:“请大人再发一弓,要射中原来的
  那只箭,力度稍重,让皇上看到前一支箭落下来。”
  无端被一个女子这般侮辱,即便是皇上在场,还是避免不了心高气傲:“姑
  娘要求未免太过苛刻了,这一般人哪里做得到。”
  忆萱清然一笑,没有半分怒意:“皇上要选的当然不是一般人,这次机会,
  大人是放弃了么?”
  “当然不放弃。”
  说罢搭上箭仔细瞄准后发出去,却无奈落于靶心之外。
  君澈的目光扫到他身上,他又急又惧,额间已经出汗,再捞起一支箭,又发
  出去。
  羽箭还未到达箭靶处,在中途被一支箭给打了下来,而另一支箭也打下了在
  靶心的箭,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忆萱。
  忆萱收起弓,声音不急不缓:“大人这发歪了,发出去也是徒然。”
  这一举动惊到的不止是这十个人,洛沧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箭法,他自问
  也不敢做到百发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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