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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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远挑眉看他:“知道还不滚开?”心情大好,果然艳羡的目光是十分受用的。
小个子不怕死地又问夏末一句:“夏小姐,马场还有女骑师么?”
有,当然有!
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夏末也不屑。
等那两个女骑师打扮得袅袅娜娜过来时,小个子干笑:“嗨,两位美女!”这次是真的想吐血。
尼玛粉擦薄点不行吗?口红涂淡点不行吗?长得那么健康,装什么柔弱!
秦慕远无视他幽怨的目光,淡淡开口:“你们先练着,我和夏小姐先去遛一圈。”
于是剩下的几个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各骑一匹马,无比惬意地奔向林中马道,而他们则只有苦逼地呆在练习场练习初学者骑马注意事项。
夏末陪着秦慕远先在林中马道赛速度,后又玩障碍,不论什么都将速度控制在紧随秦慕远马后的程度。总体说来,今天还是比较轻松的,不用一遍遍重复初学者的教程,尤其是大多权贵什么都不懂还发脾气甩脸子。
当然,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夏小姐觉得陪我骑马很无聊?”
秦慕远略带玩笑的口吻将夏末稍稍走掉的神经拉回来。夏末一笑,用了惯用的语气回答:“怎么会?是秦先生骑术太好,才让我空闲了。”
“哦?”秦慕远坐在马上眨动他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轻笑起来。等到下午他若还像上午这么轻易放过夏末大概他就不是秦慕远了。若不是玉狮子让他想在夏末面前扳回点面子,依他的个性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亲近美女的机会?虽然与美女纵马驰骋也不错,但怎么及得上一亲芳泽的美妙?当时夏末坐在他身后,情形危急之下秦慕远倒没什么感觉,但此时回想起来,却是禁不住心神荡漾。
当然,他并不是那种依仗父辈权势就胡作非为的草包之辈,轻轻一笑就转换了话题:“夏小姐的骑术似乎并不是正规的马术?”
夏末对他的结论并不觉得惊讶,她亦早就看出秦慕远学的是源自欧洲的现代马术,绅士派头十足,却少了份自然流动。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我这算是自学成才,野路子,自然比不得秦先生的雅姿。”
“夏小姐是内蒙人?”明明她的皮肤水嫩光滑,雪白细腻。
“不是。”夏末只淡笑否认,并不回答其他。
秦慕远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其实他也瞧着不像,夏末谈吐之间也和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孩子大有区别。也许,夏末是家逢巨变的落魄富家女?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出来打工挣钱?应该还在上学才对。
“虽然你自称是野路子,不过骑术比我想象的要好上很多。这么棒的身手,夏小姐怎么不去参加马赛?”依夏末的身手,参加速度赛和障碍赛完全没有问题,而比赛所得的奖金显然比现在骑师这个工作的薪水更高。
夏末只用一句话便成功堵住秦慕远的嘴:“我对比赛不感兴趣。”
下午在射击馆,秦慕远秉承他一惯的嗜好,想方设法获得与夏末肢体接触的机会。
“夏小姐,要怎么固定?”
“夏小姐,要怎么掌握力度?”
“夏小姐……”
秦慕远所问的,似乎都需要夏末亲自手把手教他才能解决。
但夏末只是走向另一个箭靶起射线,从容自若地拿起弓箭:“秦先生曾留学海外,头脑自然非一般人可比。听说秦先生曾是耶鲁大学华人当中唯一拿到全额奖学金的人,想必领悟力和学习力都非普通人所能比拟。鉴于秦先生对骑射都不太陌生,我想,我用九箭应该足以让秦先生完全掌握射箭的技巧。”
“第一箭,站位。射手站在起射线上,左肩对目标靶位,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 ,并且身体微向前倾;也可左脚微向内倾斜,身体重量均匀落在双脚上,此动作有助于增加后手的加力控制。”
夏末放缓动作做站位示范,之后才看一眼箭靶,迅速射出第一箭。这一箭没入箭靶左上方黑□□域,不知是三环还是四环。
“第二箭,搭箭。把箭搭在箭台上,单色主羽毛向自己,箭尾槽扣在弓弦箭扣上。”依然是很快的速度,第二箭落在右下方蓝红交界的位置。
“第三箭,扣弦。右手以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下方。”
“第四箭,预拉。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内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并固定好。”
“第五箭,开弓。要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将弓拉开,并继续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颌。”
“第六箭,瞄准。在开弓的过程中同时将眼,准星和靶上的瞄点连成一线。”
“第七箭,脱弦。待开弓,瞄准后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射出。”
“第八箭,放松。箭中靶位后,左臂由腕、肘、肩至全身依次放松。”
夏末每解说一步,便射出一箭。最初秦慕远和他的几个朋友并不十分在意,毕竟这八箭虽然每箭都射中箭靶,但总在七环到四环之间,且位置分散,算不上出色。
秦慕远唇畔浮出笑意。既然这个小姑娘这么高傲,那么,等下他就以初学者的身份挫挫她的傲气好了。
他从小的玩伴,关系最好,也是他们中最为年长的石西泽在他身边若有所思地开口:“慕远,这小姑娘不好惹。”
秦慕远吊儿郎当:“我就喜欢带刺的玫瑰。”
石西泽摇摇手指:“你没发现只要再有一箭,箭靶上就会出现一个图形?”
秦慕远嗤笑:“东一箭西一箭的会出现什么图形?”话虽然这样说,但他知道石西泽一向沉稳内敛,轻易不会慎重其事,眼尾不禁又扫一下离他们十米远的箭靶。
四箭在黑□□域,四箭在蓝红交界区域,距离几乎相等,确实不像随意射上的。
的确,夏末号称是这个马场的首席骑射师,如果连靶心十环的位置都不能射中,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如果第九箭夏末射中靶心,那这个图形……
夏末如珠玉圆润好听的嗓音传入耳中:
“第九箭,射箭的注意事项。固定是初学者最重要的一个基本动作,固定并非固定不动,而是一连串动作后松弦时一定要自然放松手指,不可发力造成回拉。
射箭的目的不在于增强肌肉,拉弦时不可使出全身之力,应只让两手用力扩张,肩膀的肌肉必须放松。若能做到这一点,才算是完成了用心灵挽弓射箭的条件之一。
如果想深入讨论射箭技术,就必须射出足够多的箭支。”
最后一句话,足够张狂。
但所有人在看到她最后一箭没入的位置时,都说不出一句反驳或玩笑的话。
九支箭均匀分布,正好在箭靶上形成一个“×”,最后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箭靶内黄心。
秦慕远第一次在美女面前吃瘪。
小个子的侯跃事后两眼成星星状比划:“那个夏小姐还真是厉害,箭箭压线,丝毫不差。尤其最后一箭,针孔哎,没见过这么帅的十环!”
秦慕远看着侯跃上窜下跳,间或还冲着他挤眉弄眼,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误会
张灿来接夏末时,夏末只瞟一眼他的表情,便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灿等她上车系好安全带,便说了一句:“小离发烧了。”
夏末的脸白了白,勉强笑了一下:“可能昨晚在广场吹着风了。”
张灿并不启动车子,反而转向夏末:“末末,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
“什么事?”夏末一颗心早就飞到夏离身边,想着她的小离正烧得满脸通红,眼巴巴地盼着妈妈回家。
张灿吸一口气,才说:“你对小离保护得太过了。”
夏末想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反驳:“我哪里保护得太过?他才这么小,天生体质就弱,在平常人家早就宠得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可我每天只得三四个小时陪他。他粘我一点,也不算过份吧?”
张灿就知道她会是这反应,叹气:“可是他已经满三周岁了,等秋天就得上幼儿园,难道小离在幼儿园也得老师喂饭,老师带他上厕所、提裤子?你确定老师能时刻关心他有没有流汗,有没有被风吹到?老师能只关注他一个睡觉有没有盖好被子?如若老师一个照顾不到,小离不是要饿肚子?受委屈?”
夏末没有吭声。
“还有,刚上幼儿园的孩子会比平时更容易生病。原因很多,心理焦虑,环境关系,孩子间的交叉感染。小离平时在家就动辄生病,上幼儿园怎么办?”
夏末揉揉额头:“这些改天再说,先开车吧。”
张灿没动:“你知道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夏末有些恼了:“你没做父母自然不明白孩子对父母意味着什么,理论我也能讲一堆,可实际能跟理论相等的话,养孩子也一本书就能解决,就跟语文数学英语一个样了。”她从前生活优越,这四年来又养孩子又打工还要上学,虽然平时都咬牙担着,这时被张灿的话引得几乎爆发。
这四年生活的艰辛,别人不知,可张灿却是一清二楚。张灿心中微微一痛,反倒笑起来:“可我却是最能了解小离处境的人。末末,你这样的爱也许只会害了小离。”
夏末想起他的身世,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得过份了些,默了一刻说:“对不起。”
张灿耸耸肩:“你知道我不在意。”就像夏离说的,他永远都不会对着他们母子生气。
夏末当然也知道,说这话也不过是让张灿知晓她内心的愧疚,总不能坦然接受人家的善意吧?她靠在椅背上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张灿道:“小离是男孩子,保护过剩只会让他的性格越来越偏离男孩子轨道,我想你也不想小离长大后像女孩子那样柔弱。难道你不觉得小离现在特别渴望和男性一起游戏玩耍?”
夏末忍不住想要再度反驳。
张灿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送小离去S市,那边有他外公和舅舅还有男性工作人员,都能让小离生活在正常的成长环境。”
夏末问:“另一个办法呢?”她自然不会让小离回夏家,当初之所以独自一人带着夏离在C城生活,就是不愿让小离成为夏家的话题。
“第二个办法就是找一个年纪不太大,又有一定学识的男保姆,既能培养小离的男子气概,也能教小离一定的生活常识。”
夏末惊讶之余又有些不可置信:“先不要说家里有个男人方不方便的问题,哪个有学识的男人愿意去给人带孩子当保姆?”这是有点学识的女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好吧?
张灿发动车子:“这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大学毕业就业有多难,我想我比你更清楚。如今男人大学毕业,甚至硕士生选择去当保姆的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据说聘请男保姆已一度成为有钱人家庭的时尚。当然,薪水方面自然要比女保姆要高得多,但为了小离,我觉得物有所值。”
夏末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便问:“难道比一般公司员工还高?”
“听说S市的男保姆月薪上万。”
夏末皱眉:“那我无论如何也是请不起的。”
张灿笑出声来:“C市没那么高。”
夏末瞪他一眼:“你故意损我的吧?”
张灿愉悦地看着前方:“要不我来给你当保姆吧?你看我厨艺一流,学识也有,无不良嗜好,最重要的是我跟小离很熟,由我来带他,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夏末已经习惯了他这不时的玩笑,但先前沉甸甸的心情总算放松许多,嘴角翘起一抹调皮的笑:“你月薪直逼十万,我就更请不起了。”
“我不要十万,你就管我吃饱肚子就好。”
夏末甩出杀手锏:“奶奶要是知道你给人当保姆,非给你气晕不可。”
张灿一笑,没有接话,虽早料到如此,还是微感失落。可他也知道夏末现在一心只在夏离身上,隔了一刻才说:“我替你想过了,不用请住家的,只每天早上来,你回家再走就好。主要职责是陪小离,顺带做点维修和园艺,正好也让小离接触接触这些。你若是决定了,我帮你去挑人。”
夏末垂眸:“我再考虑考虑。”
张灿也就不再提起,只专心开车。
过了一刻,夏末问:“奶奶身体现在还好吧?”
张灿“嗯”了一声:“还好,就是记挂你和小离,问你们什么时候再过去吃她做的饭菜。”
夏末想到那独自生活在乡下的七十多岁的老人,总是喜欢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或许是因为夏离和张灿的身世相似,连带着也格外心疼夏离。她发了一阵呆,才说:“等小离病好了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