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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浅笑颜兮-第38章

小说: 浅笑颜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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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想过带她出去散散心,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拒绝。
  夜里,一声秋雷晴空炸响,陆晋南惊醒,怀里却是空落落的,旁边的床铺早已一片冰凉。
  颜兮不在。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发现她不在身边,这半个月以来,她时常会在半夜醒来,然后坐在客厅的吊椅里,有时候他会趁她不小心睡着把她抱回卧室,有时候他就守在她身后陪她到天亮。
  客厅的台灯亮着,她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坐在地上,明明是温暖的灯光,却把她的背影拉得格外悲凉。她的旁边放了一个纸箱,陆晋南认得那纸箱里装的是路爷爷留给她的东西。陆年糕被她放在沙发上,一摇一摆的扫着尾巴,雪白的爪子挠面前的本子。
  陆晋南还没走过来,陆年糕就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他的脚边,蹭蹭鞋,像个求抱的小孩。弯腰抱起猫,慢慢走过去,没有刻意的制造声音,也没有刻意的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坐下,陪她看手里的相册。
  相册里全部是颜兮的照片,从出生到现在,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字,有她母亲写的,也有爷爷写的。
  十岁以前的颜兮,笑得明媚动人,洁白的牙齿比阳光还要耀眼,她的眼里只有单纯的快乐,并不知道什么叫生离死别,照片上偶尔出现的女人,像江南烟雨朦胧时撑着油纸伞款款走过的大家闺秀,她的笑很亲切,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十岁之后的颜兮,很少有照片,很少有笑容,就算笑,那双眼睛里也多了许多东西,失了感染力。这些照片多数是合照,路爷爷和颜兮的合照,从穿着校服扎着小辫的小不点到结婚那天的新娘,路爷爷见证了颜兮十岁之后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妈妈走后,我不喜欢拍照,总觉得一个人被放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很孤单。”颜兮的手停在老人脸上,想透过冰冷的照片再次触碰到曾经的温暖,“但爷爷不答应,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哄我拍照,然后把照片放在妈妈的这个相册里。”
  “我升学的时候,爷爷会亲自送我到学校,然后找个好地方,让文生给我们拍照。我毕业的时候,爷爷会捧着一束花祝贺我,借一套学士服陪我拍照,说他大字不识几个,穿回学士服算是了个心愿。我工作的第一天,爷爷在律所外面等我加班,然后一起去吃晚饭。他时时刻刻都陪着我,而我却没有陪着他。”
  颜兮指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爷爷穿着中山装,她穿着厚厚的睡衣,两个人站在客厅里比了个“加油”的姿势,“这照片是我第一次出庭的前一个晚上拍的。”回想起那天,她的嘴角上扬,“我很怕,第一次出庭,半夜睡不着在外面吹风,爷爷把我拉进家,又是煮姜汤又是喂吃药,他没有安慰我,也没有鼓励我,只是在睡觉前让我拍个照,说是纪念出庭。”
  “结婚那天,文生给我和爷爷拍了很多照片,但放在相册里的只有这张。”颜兮把照片拿出来,这么多年来,这是唯一没有爷爷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甜甜的,酒窝就像灌了蜜糖,彼时她正捧着玫瑰一步一步走向陆晋南,照片背后有一句话:我家小兮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我后来问爷爷,为什么结婚的照片不是合照。”颜兮抬头,双眼并无焦距,杏眸装着的水几乎快要溢出来,她咧嘴笑着,越笑嘴角越往下掉,“他说,小兮啊,以后的路,爷爷不能陪你走了。”
  豆大的珠子不受控制的掉下来,砸在照片上,模糊了她的笑脸:“爷爷说,以后的路他都不能陪我走了。”
  这是陆晋南第二次见颜兮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灼伤了他的手,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滚烫的泪浸~湿他的衣服,她的哭声,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他的心,很疼。
  从嚎啕大哭到她伏在怀里小声抽泣,他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抱着她微凉的身体轻轻安抚,担心她夜里着凉,把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想拿热毛巾给她敷一下,还未起身,她就抓~住他的衣袖,不准他走。
  “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要走。”
  泪水冲刷后的眸子晶莹剔透,好不容易止住的泪顿时涌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她扑倒在床~上,想说的话悉数被她堵在喉间。
  “陆晋南,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像只流离失所的幼鸟紧紧地抱住唯一的树木,眼底充满害怕与不信任,除了他,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亲人。
  一个旋转,他将她锁在怀里,如获珍宝般吻去她脸上苦涩的泪,情到浓时,他在她耳边慎重的说了句:“好。”
  哭过的颜兮开始说话了,但她还是会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陆晋南不放心她一个人,索性把工作带到家里,一日三餐全权负责,每天都带她到附近花园转转。他会和她讨论一些关于法律的事情,礼尚往来,她开始学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严东衡要结婚了,和米悠。
  当颜兮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深深吃了一惊,转而一想,从爷爷住院到过世,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她全部是在医院里度过,哪里顾得上其他,后来她又将自己围了起来,不让别人进来,自己也不愿意出去。
  “我不想去。”颜兮抱着陆年糕坐在沙发里,她的脸色好了许多,脸也圆了些,海绵宝宝的睡衣穿在身上像个闹情绪的大龄儿童。太久没有和人来往,一下子要她参加聚会,她心里是抵触的。
  陆晋南走过来,揉揉她的脑袋,商量:“东子和米悠结婚,看在米悠的份上,你再怎么也要去一下啊,你若实在不想呆,我们下午点就回来,好吗?”
  摇头。
  得,这丫头倔脾气上来了,他只能诱~惑:“我听说,季诺白也在。”他仔细观察她的眼睛,毫无意外当他说出“季诺白也在”五个字时,她的眸子亮了几分,来了兴趣,果然如贺卿所说,能让颜兮燃起斗志的,只有她曾经输过的对手,好巧不巧,今天这个对手正好在聚会邀请之列。
  “你之前不是还说想和季诺白下棋吗?正好,咱去的时候把家里象棋带过去,你可以和她大战三百回合。”
  皱眉思索一番,她终于首肯,换了衣服,拿着象棋,把年糕送到楼下的宠物店,略有兴致的和陆晋南去了严东衡家。
  许久没有出来,如果不是陆晋南提醒,颜兮都快忘了现在已经十二月。路上行人纷纷裹着厚厚的冬衣,天上挂着太阳却感觉不到暖意,坐在车里面还好,一下车,片片冷刀扑面而来,寒气从脚底一个劲的往上蹿。
  “在家都提醒你多穿点,你偏不听。”口头上数落着,实际行动却是把她的手放进兜里,颜兮抿唇傻笑。
  “我说,您二位别一来就秀恩爱狂虐单身汪啊!”林锐哲站在门外出口调侃,手里夹着刚点燃的香烟。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件单薄的毛衣,还露出胸口一大~片,左边锁骨上还有一个妖~艳的红色纹身,颜兮觉得他风骚到了极致。
  “你怎么跑外面来了?”
  “米公主怀着四爷的娃,我在里面抽,东子非抽死我不可!”林锐哲仰头一吐烟雾,忽然想起五六家这位不喜欢烟味,把烟头一丢,合着两人一起进去。
  严东衡见陆氏夫妇来了,端茶送水一样不落,问及米悠,他笑得一脸幸福,说她在楼上休息。陆晋南和颜兮来得最晚,院里那伙人早就找好了消遣,贺卿正在和白翊轩他们打麻将,莫小染坐在他身边,虚心请教,林锐哲和着其他人玩扑克,输了的不仅拿钱还要贴白条。
  扫了一圈,颜兮并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
  “东子哥,季诺白呢?”
  “诺诺她们在花房。”
  严东衡指指后面,颜兮点点头,抱着象棋就去了花房。
  窗明几净的玻璃房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有的能叫出名字,有的不能。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照得人心暖暖的,细看还可看见漂浮的尘埃。空气里有泥土的腥味,也有花香。花房的正中央有一组深色沙发,上面坐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记忆里的季诺白,另一个是她在医院遇到的女人。
  “好久不见。”季诺白率先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颜兮,友好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颜兮走近,她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季诺白,记忆里有着婴儿肥的脸已经瘦成尖,肤色也黑了不少,曾经飘逸的长发如今只及耳,黑亮的短发在阳光反射下泛着酒红,她的声音不复当初清脆婉转染上了一种沧桑,她的眼睛,还像以前那般美如琥珀,只是这琥珀之中多了些杂质。
  “这是我朋友,祁蓁。”见颜兮一脸惊讶,季诺白微笑补充,“她就是风投女王,祁蓁。”
  “你好,我是祁蓁。”说着祁蓁站起来,拨~弄拨~弄肩上的大~波浪,高挑的身材挂着一套运动装,上下扫一番闯入者,眉眼上挑,“名律师,颜兮?”
  颜兮点点头,祁蓁虽是风投名人,但是鲜少曝光照片,她没想到原来她已经见过祁蓁,与医院见到的祁蓁不同,她今天就像个女王,高傲得不可一世,眉眼流露出的超然自信让人不由得追随。
  “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折回来,把身上的运动外套砸在季诺白脸上,语气不善,“你丫的给老娘多穿点,再吓哭我儿子,我和你拼命。”
  拿下外套,季诺白听话的穿上,见祁蓁出去了,立马脱下来丢在一边,不屑:“拿鸡毛当什么令牌!”下一秒对着颜兮,嘴角上扬,眼儿弯弯,笑容很真实,却也很疏远,“学长说,你找我下象棋?”
  “嗯。”
  “开始吧。”
  和颜兮不同,季诺白下棋毫无章法,是攻是防全看心情,心情好直接进攻不给对手留一丝翻盘的机会,心情不好就一直防守对方打不进来她也懒得出去。有时候说不准上一步还是攻击,下一步就变成防守。
  “你的棋法变了。”季诺白退回左車,为了杀她这颗棋,颜兮真是不到手不罢休,“太过偏执,有时候会损兵折将。”
  “你怎么知道我得不偿失?”颜兮手中的子吃下左車,不以为然,静候多时,就差这一步。
  “人如果太偏执,就会活得很累,有的时候有的东西,代价太大,过于执着伤到的是自己。”
  “所以你放弃了我三哥。”颜兮平淡的述说,眼睛落在棋盘,手上再吃一子。当年贺卿为季诺白做的一切,她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在最后关头,是季诺白放弃了贺卿,给了他当头一棒。
  “是的。”季诺白大方承认,“如果一样东西的存在只会让你感到痛苦,为什么不选择放手?有的时候放手不代表失败,放手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
  “颜兮,当你执着于一件物什的时候,你很难看到其他东西,因为你所有的心思都在它身上,它挡住了你的视线,也束缚了你的自由。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恨我,恨我放弃了贺卿,恨我背叛了他,但是我不后悔。”季诺白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颜兮,语气平平淡淡,“我输了。”并不在意这场对决的胜负。
  她输了吗?颜兮看眼下的残局,不知如何接口。她知道这是季诺白有意让着她。
  “世界很大,局限于此,会辜负三月的春~光。”
  晚上从严东衡家回来,陆晋南问她今天和季诺白交战如何,是否一了多年心愿?
  “陆晋南,我还是输给了季诺白。”
  不管是棋艺还是心境,我都输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木很抱歉昨天没有更新,因为二木昨天有个笔试,全心全意都在笔试上,所以没有更新,请各位原谅。
私底下认为陆先森这章表现还ok,只是戏份略少,后面直接被季诺白和祁蓁抢了风头。
【二木小剧场】
陆晋南:二木居然敢让贺卿季诺白同时出现,也不怕贺小三抽死
颜兮:嗯,二木完全忽视我们才是主角,拿季诺白来博眼球
严东衡:就是,身为配角我居然只有一句话!
米悠:我连话都没有~~
严东衡:媳妇儿,安心养胎,么么哒
米悠:么么哒
林锐哲:楼上两对这么秀恩爱想过单身汪的感受吗?
贺卿:就是!
众人:贺卿你丫的死开,二木都要给你开新坑了,你滚!!

  ☆、第四十八 章 蓄意的恨

  严东衡结婚那天正好是圣诞节,从婚礼回来,颜兮象征性的买了棵圣诞树放在客厅,还把陆年糕打扮成圣诞喵,可惜帽子太大,盖住了眼睛,惊得年糕横冲直撞、上蹿下跳,最后还是陆晋南看不下去,把帽子稍微往上翻了两折才安安稳稳的给它戴着。
  原本又丑又大的累赘一下子变得玲珑洋气,年糕迈着猫步扭着细~腰在客厅里四处炫耀,看见颜兮,小脑袋一偏,猫爪方向一转,径直投奔陆晋南的怀抱。比起总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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