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血一点杀-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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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当日行刺司马流云的那群黑衣蒙面人皆是朝廷内监所扮,如今这些人恰巧也于此时赶往川中,莫非他们此行的目的与司马流云有关?
她想到此处,微蹙双眉,向晚晚低声问道:“想害司马流云的,到底是不是朝廷中人?”
晚晚咳了一声,道:“我不是说过,我是不会告诉你……”她话说一半,只见云冉目中寒意渐盛,忙改口道:“不过也不是一定不能先说,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云冉冷冷问道:“多少?”
晚晚眨眼默默算了算,说道:“两百金!”
云冉想也不想,当即应道:“好,你说。”
晚晚心中大喜,笑道:“云姑娘真是爽快人,好,我告诉你,那人便是……”
少顷,三人走出客店,牵马出镇,朝大路行去。
齐漠看着晚晚牵马走在前头,双目中光彩熠熠,正喜笑颜开地数着一叠银票,不由摇了摇头,朝云冉说道:“你怎么不还价?”
云冉微微一怔,问道:“还什么价?”
齐漠叹道:“两百金换司马流云一个消息,云姑娘不觉得有些贵么。”
云冉瞥他一眼,淡淡道:“齐大当家一夜**便花去一百五十金,云冉若能以两百金便救得司马公子性命,倒不觉得有哪里贵了。”说罢不再理他,拨马前行。
齐漠摸了摸下巴,苦笑道:“被宰得这么狠还不觉得贵,不愧是云家堡三小姐。”
☆、故剑之情
三人纵马疾驰,日夜兼程,仗着坐骑神骏,不出三日,便已抵达川中地界。
云冉向晚晚说道:“进了乐州城,咱们将马匹还与齐大当家,便要与他分道扬镳了。”
齐漠在旁微一扬眉,说道:“云姑娘,在下的事并不急迫,你们此次行事倒是颇具风险,是否要齐某助你一臂之力?”
云冉看他一眼,想起他武功机智均超出群伦,心下颇为意动,但转念之间,还是谢道:“齐大当家的好意云冉心领,就不麻烦了。”
齐漠抬眸淡笑道:“你怕我趁机下手杀了司马流云么?”
晚晚在旁笑道:“这也难说得很,司马公子的命可值八千金呢!”
齐漠见云冉始终垂着眼睫默不作声,便淡淡道:“既然如此,齐某便不多事了。”
三人进了乐州城,齐漠便向云冉与晚晚告辞,他牵过马匹,想了一想,还是走到云冉身边,垂头低笑道:“若是云姑娘需要帮忙时,便到城西如意酒楼,将这个交给掌柜的即可。”说着将一块黑色令牌塞入她手中。
云冉一怔,见齐漠眸光温和,看着她微微一笑,便牵马转身而去。
晚晚瞟着她手中令牌,啧嘴道:“连绝杀门的令牌都送给了你,看来齐大当家对你还真是挺上心的。”
她见云冉不予理睬,径直朝前走去,连忙随后跟上,口中喃喃道:“脾气这么倔,又不温柔,真不知看上她哪一点了?”
云冉与晚晚投了处客栈住下,她不知司马流云是否已回到川中,便欲先出门探听消息。晚晚对此事甚感兴趣,主动要求与她同去。当下两人出了客栈,找人打听了司马家府邸所在,便一路寻去。
两人行至途中,忽见前方人影一闪,隐入路旁一处大宅。晚晚“咦”了一声,说道:“这不是咱们路上遇见的那人么?”云冉自然早已认出,此人便是那姓凌的男子,她见这人行动诡秘,心下起疑,便向晚晚说道:“我跟去看看,你去司马家附近打探完消息,便回客栈等我。”说罢疾步向那大宅走去。
云冉走到宅前,见大门已经关闭。她站在墙外倾听片刻,又见四下无人,便将身一纵,轻轻跃上围墙。
院中果然空无一人。云冉纵下围墙,施展轻功,身子如影子般无声无息掩向最近一处房屋。便在此时,忽觉身后有人轻拍了下她的肩头。云冉一惊,足尖疾点,向前蹿出数尺,回头看去,只见身后那人一脸惊喜,向她微微颔首示意,正是她此番前来川中寻找的司马流云。
云冉心中亦是又惊又喜,却不明白司马流云为何也会现身此处,目中不禁露出疑问之色。司马流云微微一笑,朝前排一间房屋一指,云冉点了点头,两人展动身形,悄然掠去,矮身藏于窗外。
只听那姓凌的男子声音已自内中传来:“我家主人不日便将赶到,特命小人先来与尊驾接洽。”
过了半响,才听一个男子声音似漫不经意,低低“嗯”了一声。
这一声听在云冉耳中,却如惊雷一般,她心头剧震,身子一动,便欲长身凑到窗前看个究竟。司马流云连忙轻轻将她按住,他见云冉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神情与平日大异,不由暗暗讶异。
云冉方才一时失态,心绪片刻间便已恢复平静,向司马流云歉然一笑,继续凝神倾听。只听那姓凌的男子又道:“尊驾筹谋之事,如有需要小人效力之处,还请尽管吩咐。”
另一男子声音中带了笑意,缓缓说道:“此事已布置妥当,不出几日便可完成,不敢劳烦凌兄大驾。等你家主人到了,我自会派人前去相请。”
司马流云与云冉对望一眼,一同闪身离开那房屋,越墙出了宅院,又奔出一阵,方才停住脚步,同时开口问道:“你……”
两人又同时住口,相视一笑,云冉当先问道:“你已回过司马家了?”
司马流云目中现出阴郁之色,缓缓摇了摇头。
云冉笑道:“没回去最好,你可知道,贵府之中,有人正等着要取你性命?”
司马流云微微一惊,道:“你如何知道?”他略一思索,便即了然,心中一阵感激,低声道:“洛姑娘赶来乐州,便是为了提醒在下防范此事?”
云冉微笑道:“司马公子似已有所察觉,想必亦可猜出那害你之人的身份了。”
司马流云脸上神色变幻,微微蹙眉,迟疑道:“我兄长司马晨风?”
他将兄长的名字说出口来,心中便觉有些黯然。其实早在当日得知有人出重金悬赏他性命之时,他便已对此事生了疑心。只是司马晨风虽是父亲所收义子,却自小对他爱护有加,这些年两人间虽生分了些,兄弟之情尚在,在他心中,自是百般不愿承认想要害他之人,竟是这位自己从小敬重的兄长。
但司马流云毕竟心思缜密,昨日返回乐州后,并未直接回府。他暗中观察,发觉府中内外家丁护卫皆已换成了司马晨风的亲信,心知有异,便隐匿行踪,在外住了一夜。今晨再去暗中打探时,见到司马晨风将一名陌生男子迎入府中。他只觉这男子出现的蹊跷,便在那人离府后一路尾随,跟到方才那处大宅,不想却与云冉不期而遇。
云冉听他说完,神色微微一动,问道:“司马公子可知那男子的身份?”
司马流云摇了摇头,他想起方才云冉的异样举动,便问道:“莫非洛姑娘认识那个男子?”
云冉目中掠过一丝迷惘之色。她与那人一别多年,又怎能仅凭一两句话,便听出他的声音?世间之人声音相似者众多,或许只是方才那男子漫不经意的语调,才令她有此错觉。
想到此处,不由垂眸自嘲一笑,淡淡答道:“不认识。”
两人一路行至云冉下榻客栈,推开房门,便听晚晚咯咯笑道:“放心吧,你那司马公子并未回府……”
她抬眼见到司马流云跟在云冉身后走进房中,又见云冉目含冷意,朝自己瞪了一眼,当即话锋一转,朝司马流云笑道:“呀,是什么风把司马公子给吹来了?”
此时晚晚已换回女装,司马流云一愣之下,才将她认出,欢然道:“原来吴兄也来了乐州。”他话一出口,见晚晚掩口吃吃而笑,方想到面前之人是个姑娘,自己仍称她“吴兄”,自是不妥,不禁有些尴尬。
晚晚笑道:“晚晚之前女扮男装,吴明乃是化名,欺瞒之处,还请司马公子勿怪。”
司马流云微笑道:“姑娘当日在安平客栈出手为在下解围,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晚晚闻言一怔,随即想起司马流云当日误认为出手撞开飞刀,杀死刺客的便是自己,不由向云冉瞥了一眼,笑道:“区区小事,没想到司马公子仍放在心上,倒令晚晚汗颜了。”
司马流云正待开言,却听晚晚接着说道:“不过司马公子倘若心中过意不去,倒也是有法子报答晚晚的。”她朝司马流云赧然一笑,垂眸道:“最近晚晚正需五百金救急,听闻司马家乃是川中富胄,不知公子能否借……”
她话未说完,便听云冉在旁重重哼了一声。司马流云虽觉有些意外,还是朗然说道:“在下身上正好带有银票,姑娘若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向在下开口便是。”说着便探手入怀,欲取银票给晚晚。
云冉心下气恼,说道:“司马公子别听她……”
晚晚已在旁幽幽道:“听闻司马公子有个失散的未婚妻子,姓云名冉。”
云冉一惊,只见司马流云神色一动,向晚晚问道:“正是,莫非晚晚姑娘知道她的消息?”
晚晚见云冉面色铁青,正死死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意,轻笑道:“倒是不知,不过晚晚平日以出售消息为生,倒是可以为公子打探这位云姑娘的下落。”
司马流云一阵失望,他这一年来已派人四处打探,却得不到云三小姐的半点消息。此时听晚晚一说,虽不报希望,还是点头应道:“多谢姑娘,若能探得她的消息,在下必以重金相酬。”
晚晚向云冉望了一眼,眨眼笑道:“其实晚晚心中有些好奇,听闻公子连你这位未婚妻的面都未曾见过,何以对她如此情深,一直苦苦寻找她的下落。万一找到她后,发现她相貌奇丑,性情乖张,你也会娶她?”
司马流云默然半晌,低声道:“我与她自幼便订了亲,她兄长与我又是过命的交情,在下自当尽力将她寻到,好好照顾她一生。”他忽淡淡一笑,说道:“她兄长曾多次提起,说他这个妹妹既美貌又温顺,实为世间难得的好女子。”
他自是不便说出,那位云三小姐性情其实不像她兄长所言那般柔顺,早在一年之前,便给他写了封书信要求退亲。只是如今她遭逢巨变,孤身漂泊在外,找回她后,若她愿意,他自然仍会娶她。
想到此处,司马流云向云冉望了一眼,见她目光落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下不禁微感怅然。至于为何会有这淡淡的失落之感,却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明白。
☆、相煎何急
三日后,司马府。
司马晨风端坐厅中,垂目凝注于手中茶盏,面上平淡无波,心中却感阵阵烦乱。
若是他估算无误,司马流云便会在这几日赶回府中。
江湖悬赏令虽已发出,但他接到消息,途中刺客均未能得手,司马流云行踪不明,这个消息令他近日来心头惴惴。
他这个兄弟,武功智谋皆远超于他,又身为司马家嫡系继承人,这司马家主之位,本轮不到他来觊觎。只是,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与权势,天下间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天意如此,不然为何父亲偏会在司马流云离府时病重。司马晨风不无阴郁地想道。
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与那人联手,依计行事。只要司马流云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司马晨风微敛双目,隐去目中露出的一丝狠戾之色。便在此时,一名家丁匆匆走进厅中,低声禀道:“二公子一行刚刚进了乐州城,此刻正在回府途中。”
司马晨风手中茶盏微微一震,随即稳住心神,沉声吩咐道:“去安排。”
少时,司马流云带着众随从,风尘仆仆赶到府前,司马晨风早已带着家丁迎出门前。两兄弟见面,相互一点头间,均见对方面色沉肃,目含隐忧。
司马流云问道:“大哥,父亲的病况如何了?”
司马晨风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低声道:“他老人家一直强撑着,只为见你最后一面,你……”
司马流云神情一恸,忙道:“我这便去看他老人家。”当即疾步向内院走去。
司马晨风见他身后两名护卫犹自紧紧跟随,微一蹙眉,回首向司马流云带回的一众随从吩咐道:“大伙儿一路辛苦,先去前厅用些茶点吧。”说着向身旁一名心腹使了个眼色,自己也即匆匆赶往内院。
司马流云来到父亲居处,进入内室,站在卧房门外低声唤道:“爹,是孩儿回来了。”
卧室内却是一片安静,并无回音。
司马晨风此刻也已赶到,说道:“这几日父亲精神不太好,这会儿多半还在睡着。你悄悄进去看他一眼便出来,等他老人家醒了再来请安。”
司马流云点了点头,推门进了卧房。
司马晨风见那两名护卫均目不斜视,垂首立于门外相侯,他等了片刻,便悄然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