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有点毒-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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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缚鸡之力,也不用他们费力气。
那个嬷嬷已经吓晕了,高天漠让人用冰水把她泼醒。嬷嬷苏醒过来,哭爹喊娘的大喊冤枉:“老奴冤枉啊。根本不知道这些小蹄子包藏祸心,老奴十几岁进宫,在慈安宫里当过差,太皇太后在世时,老奴还给她老人家泡过脚呢。大统领,您可不要冤枉人啊。”
高天漠冷冷道:“本官尚未问你,你就忙着洗清自己,定是和那两个人有勾当,不上刑是不行了,来人,把她埋到雪堆里,两个时辰后再挖出来。”
鹅毛大雪、滴水成冰的天气,别说是埋在雪堆里,就是在外面站上两个时辰。也能冻死。那嬷嬷吓得浑身发抖,一股黄乎乎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来,原来是给吓尿了。谷雨连忙掩住鼻子,啐道:“没出息的东西,干坏事的时候胆子倒大,这时候就变成这个熊样。”
两个亲兵把那个嬷嬷拖起就走,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敢嘴硬耍滑,没命的喊起来:“不关老奴的事啊,是那两个浪蹄子硬是让老奴收下她们的银子啊。不收就要割了老奴的舌头……”
高天漠挥挥手:“埋了。”
嬷嬷被拖出去时,阿紫正好往这边来。嬷嬷老远看到一位青春妙龄的锦衣女子被簇拥着走来,猜想这位八成就是永靖公主了,立刻杀猪似的哭嚎:“老奴以前是慈安宫的人。公主您小时候老奴还侍候过您呢,公主救救老奴啊,老奴冤枉啊。”
阿紫秀眉蹙起,荔枝提醒道:“慈安宫是太皇太后住过的地方吧,您小时候太皇太后还在,说不定进宫时她还真的服侍过您。”
慈安宫是大成历代太后的寝宫。但先皇的皇后没有等到住进慈安宫的那一天就去世了,因此最后一位住在慈安宫的就是太皇太后,也就是崇文帝和贺亲王的皇祖母,阿紫的曾祖母太奶奶。
阿紫早就忘了一切,就连现有的亲戚也还认不清,更别说这种套近乎搭关系的了。
她摇摇头,对拖着嬷嬷的两个亲兵道:“按高大人的吩咐去做吧。”
那嬷嬷一听,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原以为搬出太皇太后来,公主就能网开一面,却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小公主,却连个眼角子都没给她。
阿紫进了屋子,只见那八个医女还跪在地上;个个面如土色,筛糠一般。高天漠冷冷地扫视她们,却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亲兵喊道:“醒过来了。”
高天漠那一击恰到好处,那个假医女也不过就是片刻的晕厥,这一刻已经醒来了。
高天漠给阿紫施礼:“下官正在追捕命犯,打扰到公主,还请殿下恕罪。”
阿紫哼了一声,杏目含霜,狠狠剜了高天漠一眼,寒着声音说道:“飞鱼卫行事,何罪之有?本宫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问高指挥指的事。”
高天漠避开阿紫的眼刀子,低声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下官便去审问疑犯了。”
“本宫也去。”阿紫又剜他一眼。
“审犯人没什么好玩的,殿下还是请回吧。”
“你不让本宫去,本宫也会跟着的。”
高天漠突然发现医女可疑,他定是早就有所察觉,可他却滴水不漏,那个时候他在阿紫身边,甚至有条不紊给她穿袜子。
所以阿紫生气。
阿紫大事小事都会告诉他,可他却什么都不说。他的身世、他的是哪里人氏,甚至就连他是如何被人施蛊,这些阿紫一概不知。
如今他在她身边杀人拿人,也没有向她透露分毫。
阿紫觉的吧,我和你就差大婚圆房了,朝堂之事我不管,但我身边人的事,你要告诉我啊。
她目光倔强。死死瞪着高天漠,如果他现在不是高天漠而是墨子寒,公主殿下已经大发淫威,把他叫到小黑屋里好好问个清楚。
可是他是高天漠。阿紫就不能那样做了。
所有人都知道墨子寒是公主预定的驸马爷,可高天漠不是啊。依大成律,驸马没和离没归位,公主是不能让新驸马“进门”的。
所以高天漠根本没理他,径自在前面走了。
阿紫气得跺跺脚。在后面跟上。
那个医女已经完全清醒,身上也没有伤。在她身上搜出匕首和两瓶剧毒,问她的名字,她冲着高天漠冷笑:“我叫翠浓。”
她当然不是真正的翠浓,翠浓就是她顶替的那位医女,其他八位医女都能作证,翠浓三代医女,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却不是同一个人。
阿紫终于明白高天漠为何不让她来看审犯人了,可是已经晚了。
明知道阿紫就在珠帘后面。高天漠让两个亲兵解来翠浓的发髻吊到房梁上,没有用绳子,就是用的翠浓的长发。
那翠浓竟连哼都没哼,皮鞭子抽到身上,打得皮开肉绽,她依然冷笑着,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阿紫忍不住啊了一声,翠浓闻声看向珠帘,珠帘后艳影珠光,分明是位锦衣女子。
翠浓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她咧开嘴,任由鲜血大口涌出,一双利目却一眨不眨盯着那道珠帘。
高天漠察觉到她的目光有异,冲着珠帘吼道:“回去!”
阿紫却没有动。她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女子,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自从她恢复身份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此时,她却又有了这种熟悉却又久违的感觉。
她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两条狸花蛇如同两支箭。一前一后窜了出去。
狸花蛇不同于其他毒蛇,它们每半个月才能取一次毒,但若是遇到其他蛇,却必要咬死也肯罢休,狸花蛇嗜吃蛇毒。
看到两条蛇窜出来,亲兵们不明所以,有人已经挥刀要斩。
高天漠一声令下,没让任何人轻举妄动。阿紫再生气,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放蛇咬他,更何况还是咬高天漠。
所以阿紫放蛇,定有别的原因。
两条狸花蛇并没有攻击别人,而是窜到翠浓身上。翠浓被吊在房梁上动弹不得,两条蛇窜到她的面门上,她还没来及惊讶,其中那条小的狸花蛇便从她咧开正在笑着的嘴里钻了进去!
而大的那条则盘到她悬空着的双腿之上。
任何一个人忽然吞下整条蛇,这种滋味都是不好受的,就是翠浓这样的死士也毫不例外。
狸花蛇就是那样自己钻了进去,没容她有任何反抗。
这是世间最恐怖的感觉,一条剧毒的蛇在她的肚子里上窜下跳,而外面那只却死死绑住翠浓的腿,她想蹬腿乱动都不可能。
那些亲兵也吓傻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一幕太恐怖了,方才还在诡异冷笑的女犯人现在就像一具被行尸走肉,脸上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精神。
高天漠冷冷看着,他在五夷时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他知道阿紫在用毒蛇施法。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更加令人吃惊了。
翠浓忽然大声呕吐,随着她用力,狸花蛇噗的一声从她的嘴里窜了出来!
只见它的嘴里竟然叼着一只小蛇,那只小蛇浑身上下红彤彤的,像一根烧红的铁条。
狸花蛇叼着那条小蛇,窜到大狸花蛇面前,献宝似的把小蛇用嘴递过去,就像是刚炒了好菜的妻子,正在向丈夫撒娇。
不用说了,那条小红蛇竟然是从翠浓肚子里叼出来的!
阿紫终于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她的嘴里发出几只低语,两条狸花蛇便窜到她的身边,她伸出手,狸花蛇很不情愿的把那条小红蛇吐到她的手里。
那条小红蛇一得自由,立刻窜起来,向阿紫的手臂咬去。
阿紫扬起另一只手,像扇耳光似的在红蛇头上就是一记,红蛇软绵绵躺下。
高天漠这才走过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紫把那条暂时昏死的小红蛇递到他的面前,怔怔地说:”她肚子里有条蛇,你问问她知道吗?“
翠浓的目光一直都在这条小红蛇上,如果不是亲眼所我,她真的不敢相信这条蛇竟是在她的肚子里取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是死士也会有精神崩溃的时候,此时的翠浓便是如此。她的表情充满恐惧,如同见鬼。
高天漠对两名亲兵道:“看看那个死了的,是不是肚子里面也有蛇。”
他所谓的看看,就是切肠破肚,阿紫这时已经从茫然中恢复过来,她把两条狸花蛇递给高天漠:“让它们去吧。”
有了上一次拿蛇的经历,这次高天漠没有抗拒,况且当着这么多的人,高大统领也不能太丢人。
所以他接过了两条蛇。。。。。。
和翠浓一样;那个死了的医女腹中也有一条同样的红蛇!
“你们可知道自己体内有蛇?”
“不知道,不知道!”
高天漠正想再问,阿紫喃喃道:“这蛇连眼睛都睁不开,应是从未见过光的,是在她腹内长大,她怕是真的不知道。”
阿紫能看出这些,但她却不知道这种蛇的名字,也不知毒性。这蛇在医女腹内多年,却不咬她的五脏六腹。可刚才乍一见人,却张牙就咬。这蛇定是与普通毒蛇不同。可惜师傅玉竹大巫女不在,她定然知晓。
“不好!”高天漠忽然发现翠浓似是有些不同,刚才还是宁死不屈,此刻却如被人抽去魂魄,整个人萎顿下来。
这不是吓的,即使这条蛇的事令她震惊,她也不会整个人变成这样。
手起刀落,绣春刀割断翠浓的头发,翠浓落下地来,高天漠一把揪住她,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吊住她的真气。
“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翠浓的瞳孔已经放大,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公主。。。。。。百毒不侵。。。。。。”
一一一(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章 一夜
那夜,阿紫躺在官驿的架子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里那两个死去的医女,尤其是最后死的翠浓,诡异的笑容依然在阿紫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翠浓临死前神情恍忽,断断续续说出“公主、百毒不侵”六个字,更令阿紫如坠冰窟。
她百毒不侵的事,在中原也只有父母和高天漠知晓,但她也记得昔日高天漠曾经得到消息,阿萨人正在寻找一个百毒不侵的人。
从五夷回来的路上,屡遇险境,多亏了马凌波这个替身,阿紫才有惊无险平安回来,她一直以为是因为阿萨人要调拨大成与五夷的关系,这才丧心病狂要杀她。
可现在,她知道了,或许那些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她,而是想要带走她,把她送给阿萨皇帝泡酒喝!
当然泡酒喝的事是阿紫自己想像出来的,五夷人用蛇虫鼠蚁泡酒喝,据说能强身健体,那么阿萨人用她来泡酒,兴许就也能百毒不侵延年益寿呢。
总之,她是越想越睡不着,拥有一身唐僧血的人,她的心思旁人无法想像。
官驿比不上王府,屋子都很小,阿紫住在里面,值夜的丫鬟睡在外面,中间只隔了一道福字不断纹绸棉帘子。因此,她在床上翻身睡不着,外面的丫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今天值夜的是荔枝和樱桃,两人见公主睡不着,便猜到定是被白天的事给吓到了,正在寻思着墨大人也真是的,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非但没有陪在公主身边,甚至连面都没露,由着高天漠为所欲为,把公主吓得睡不着觉。
两人正在寻思着,就听到里面的窗子咔嚓响了一声,这个声响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但荔枝和樱桃也没睡着,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官驿有驿兵,公主也带了亲兵,今天出了事。高天漠据说还派了暗影保护公主,莫非这些人还是不行,真有贼人进来了?
两人吓得半死,全都坐起身子,正要出声询问。却听到帘子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你还气着呢?”
屋内留了盏小灯,有昏暗的烛光从帘子缝隙里透出来,两个丫鬟相视而笑,虽然那人压低了声音,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可听这口气就能猜出,这是墨大人。
却又听公主压低了声音在赌气:“去忙你的大事吧,别理我。”
难怪公主睡不着,原来是和墨大人呕气呢,虽说这一路上。墨子寒和阿紫整日腻在一起,可晚上却是各回各屋,像这样跳窗户私会的事,也还是头一回。樱桃和荔枝都是杏脸潮红,羞得不敢再听下去,索性蒙了被子,躲进被窝里。
阿紫也没想到深更半夜的,高天漠会来哄她,其实白天那样一折腾,她的气早就消了。只是太过震惊,这才默不作声,晚膳也只是吃了几口,倒并非是还在生气。高天漠那人一向如此。阿紫若真的和他生气,也早就气死了。
高天漠还穿着锦衣卫官服,只是没戴面具,他裹了件黑色夹棉毛领大氅,遮住了里面的衣裳。
屋子里有地龙,倒也不冷。他从外面进来,带了股寒气,又厚着脸皮坐在床沿上,大氅上沾了层薄薄的雪花,这会都化了,有些潮湿。
他怕把寒气过给阿紫,索性把大氅脱了,自己拿个引枕靠着,一条手臂隔了锦被搭在阿紫身上。
“我做事一向如此,你也知道的。”他还以为阿紫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