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看朕收了你-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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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可又也是心动。
人生在世,能有这样一个不劳你辛苦,就全都替你做了的人,不是很好?
在来仪宫,容纤染肆意的虐打宫婢,在容家的府邸,她给容纤月灌下了绝子汤,若非是贵人相助,她腹中又焉能有睿儿?更不知,她究竟做过多少的错事,坏事!
如今她身陷冷宫,虽是大腹便便,满心期盼,最后那腹中的孩儿却是极可能殒命黄泉。也是她容纤染罪有应得。
而她,不高放鞭炮,举杯欢庆就已经是善心大发。
可怎么却是在抄着这个《金刚经》?
所以,他生气,他恼怒。
就是现在他找到她凤仪宫来找她质问,她都明白,也都懂!
只是,今日抄着这金刚经,她也才明白。
区区“比肩而立”这四个字,做起来,远比她所以为的要难的多。
盏茶喝了。
只余下淡淡的余味。
容纤月放下茶盏。再度执笔。
…………………………
半个时辰之后。
容纤月唤进了香兰。
没一会儿,香兰出来。
走出凤仪宫,直接往前廷而去。
稍许,低沉气势笼罩的御书房外,常总管悄悄的走了进去。
龙案之后,夜凌璟沉眉看着手里的折子,俊朗如月的面容,周遭却是冷沉压抑。
常总管的大气也不敢喘,屏着呼吸,到了案头,把怀里的物件掏出来,小心的放到了桌上。
夜凌璟淡淡的瞥了眼,在看到上面的字迹之后,目光一顿。
常总管一直就小心翼翼的瞥着自家主子脸上的神情,见状,赶紧的说了句,
“这是香兰送来的!”
然后,退到一边。
夜凌璟抿了唇角,低眉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并没有想要看的意思。
常总管瞧着,也不敢说话,老实的把自己当成是御书房里的柱子。
过了会儿,就在常总管眼中的淡漠倾城的主子连着看了四本折子之后,那位主子总算是伸手过去……
常总管赶紧的低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
看不到啊,看不到。
……
那个物件,确切说是本册子。
上面的字迹是夜凌璟最熟悉不过的。
是他的。
而笔画落笔,又没有他的凌厉。
所以,这本册子正是她写出来的。
……上面墨迹清明,应是刚写出来不久。
她写的是什么?
夜凌璟略微沉吟,掀开。
触目,看着里面的内容,夜凌璟的眉心微皱。
捏在书册两边的手也不由发紧。
——还当真是《金刚经》。
嘴角稍沉,夜凌璟稍许犹豫,继续掀翻着。
一页一页,
夜凌璟的眸色渐深。
到最后一页,夜凌璟的眸子里霎时一亮。
就在《金刚经》的最后一句“我与众生等,皆共成佛道。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之后,平又添了一行字。
——“愿与君携手,并肩而立。”
………………
半盏茶之后。
紧闭的御书房房门开了一条缝儿,常总管出了来。
随手关上殿门。
常总管抬手就招呼过来远处里的一个宫随,“赶紧的,跟咱倒杯茶!”
“是!”
宫随忙着去了。
常总管在后面跟着,去了旁边的偏房,也就是他往日歇息的地方。
很快,茶水递过来。
常总管仰头深吸了口气,轻啜。
主子愉悦,这身为奴才的也好像觉得全身上下像是活过来一般。
就当是仙乐飘飘,淼淼似仙,也差不多。
好,真好!
这茶,也香,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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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宁王回京。
因平定西北蝗灾,又平*乱外邦动*乱。皇帝心喜,钦赐百官相迎,帝后也于宫中玄武门相侯。
与日。
夜凌璟容纤月厚装华服,龙凤衮服,携手相立于玄武门城楼之上。
街道之上,早已经黄土铺街,只等宁王一众人等回京。
百姓们立于街头,人头攒动,仰首而望。
远处里,清风徐徐,天高云清。
饶是一派馥美之意。
近处里,美色当前,温厚在侧。
总也让人心怡。
忽的,远处里一声炮鸣,激的四野惊呼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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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约的低头,就只见先前遮挡在宁王夜凌澈头顶上,表示皇帝皇恩的龙纹布幔乍然歪斜,布幔之下,原本还风姿轻曼的宁王夜凌澈已经从马背上翻下来,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宁王胯下的马儿也正是仰首嘶鸣瑚。
虽是乍然一变,似乎宁王的举动还是惹得百姓们钦佩,欢呼声顿时再起。
这倒是还好,不妙的是,两次随行的容相和谢大人却是有些狼狈,一个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色,另一个虽是挺立在一侧,可脸上已然挂上了寒霜。
容纤月看着这一幕,眸底微暗。
……………………
一炷香之后铄。
早已经布置好,应是正迎接宁王归来的凰牒殿中。
四下里宫婢宫随不见。
侍卫林立。
一片沉肃。
帝后端坐在高台之上。
大殿之内,立在当中的文武官员颤颤而立,为首仨人跪在当中。
中间是宁王,两侧的一容相,一京郊八营统领谢大人。
“怎么回事?”
夜凌璟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人。
实际上先前常总管已经就先前在街道上的情景得到了消息,说是正行走间,谢大人的马先是打了个喷嚏,然后就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左右晃起脑袋来,谢大人发现,及时的勒住,可不知道是手头的力道过大还是什么,马儿歪着身子就往宁王的马侧撞过去。
虽然是京城最宽敞的街道,可街道两侧已经站满了不少的百姓,又有侍卫防护,中间能容出三匹马并行已经是不易,所以谢大人的马歪歪的撞过去,夜凌澈就是及时的反应过来也有些晚,幸亏了早先在沙场上磨练稍许,察觉到不对,夜凌澈一个翻身就从马上跳下来,很是挺拔的站到了街道上,而另外一侧的容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本就是文官,又加上事出突然,虽然马儿是没有摔倒,可容大人却愣是从马上摔下来。于是,也就有了先前在城楼上容纤月看到的那一幕。
端的是没出什么事,可毕竟也是让朝廷失了颜面。
帝王震怒,在所难免。
“回皇上,应该是谢大人的马受了些惊!”夜凌澈先道。
夜凌璟看了眼他,转眸看向谢大人。
容纤月也淡淡的随之看过去一眼,平波无痕。
只是那霎时的目光似乎诡异的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容纤月的心头蓦的一动。
耳边,身边的男子沉声问,“谢大人,你好歹也是驰骋过沙场的将军,怎么今儿却是惊了马?”
“回皇上,臣以为是有人蓄谋!”
谢大人的声音老沉,隐带着勃然怒火。
容纤月瞧着,发觉这位谢大人除了眉眼之处有些地方和谢安华差不多之外,旁处还真看不出相似来。
夜凌璟轻笑。
“蓄谋?就在白日之下,众目之中?”
听着皇帝的语气似乎是不相信,谢大人道,“回皇上,正是如此!”或是有些着急,声音显得很大。
夜凌璟拧眉。
夜凌澈也扭头看过去,“谢大人,声音小点儿!”夜凌澈道。
谢大人,“……”
众位大人,“……”
先前还以为这位宁王经过了西北灭蝗还有大乱和先前不同了,却没想这似乎根本没什么不一样。
“宁王!”
夜凌璟不悦的哼了声。
夜凌澈忙应,“臣弟在,可臣弟也是为了皇兄啊,何况皇嫂怀有龙嗣,若是皇嗣被谢大人惊了,也唯恐不好!”
听着夜凌澈的话,谢大人也是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的拱手,“请皇上恕罪,是臣逾距!”
“罢了!”
夜凌璟抬手,“朕的皇嗣安康,你不用请罪!”
“不过,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蓄谋,那可有证据?”
谢大人一愣,一双虎目睁了睁,转头瞪向另外一侧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相,
“没有——”
夜凌璟抿了唇角。
容纤月也险些扶额。
这……还说没有吗?就差明白的说谁是始作俑者了。
而显然,容相也察觉到了谢大人看过来的视线,容相抬头,一梗脖子,“谢大人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谢大人的意思是本相所为?”
“哼!无所为,便无所惧!难不成是容相做贼心虚,愣是把谢某人说的话往自己头上安?”
谢大人一脸讶然。
容纤月看着兴味顿生。
看来,这位谢大人和那位还真是有些相似。
容相脸色一青,旋,抬头禀向皇帝,“皇上,既然谢大人言辞昭昭,不如就请皇上彻查!”
夜凌璟抿了嘴角,看了眼下面跪着的三个人。
两边的容相和谢大人眼里都几乎冒火,只有中间那位像是“此事和自己完全无关”。
而看上去,也似乎的确无关。
夜凌璟眯了眯眼睛,
沉声。
“好!”
………………
于是,新任大理寺卿奉命彻查此案。
而虽有这些争波,可因已经寻得了解决之道,故而欢迎的宴会继续举行。
少半个时辰之后,
歌舞纷纷,丝竹瑟瑟。
高台之上,帝后相携,同看着下面的歌舞升平,一片泰然。
宫婢宫随侍奉在侧,长裙飘飘,美若翩然,就好像先前那沉穆肃然之意混若无有。
当欢迎大胜归来的舞曲过后,常总管上前一步,颁出皇上早先拟旨,高呼宁王不负圣意,弘我大夏国威,虽有稍瑕,却仍美玉不瑕,赐美玉珠宝,绫罗绸缎无数,另因西北大事,大婚推迟,今特封棹侧妃一品诰命衔,以示皇恩。
宁王领旨。
百官近前恭贺。
遂,又是歌舞声声。
不多时,宁王前到高台之上,为帝后敬酒。
“臣弟谢皇兄!”
宁王一饮而尽。
夜凌璟应,也喝了。
容纤月身为皇后,也是随同,只是因为怀有身孕,容纤月喝的是梅子茶。
宁王瞧着夜凌璟饮酒,眼角往容纤月的腰腹上瞄了眼。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夜凌璟自是看了个满眼儿。
夜凌璟放下杯盏,淡淡的看向夜凌澈。
夜凌澈煞有介事的叹了声,“现在看皇兄皇嫂如此恩爱,真是让臣弟羡慕啊!”
高台之下,远处看着人不在少数,只是夜凌澈的声音不大,听到的人也不过寥寥。
夜凌璟弯了弯唇,和夜凌澈相似,却又显出几分明媚之色的面容霁月风云。
“你也是有的!”
夜凌澈嗤了声,“……又不是正经的……”
声音很低,就是容纤月也听着不甚清楚。
夜凌璟面色微变,声音也立时发沉,“宁王!”
夜凌澈嘿嘿一笑,“臣弟是说,终也不是正经的王妃!”
“哦?”
夜凌璟脸上的低沉散去些,淡淡的看过去。
夜凌澈却是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也陡然的发肃,“臣弟能给皇兄要个封赏么?”
“说!”夜凌璟道,
夜凌澈的目光从容纤月的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去,“日后臣弟的王妃,臣弟想要自己挑!”
夜凌璟眸光一闪,脸上轻轻笑意,“这位棹夫人莫不是你自己选的?”
台下的众位官员看着,只以为是皇帝兄弟情深。
夜凌澈瞪大了眼睛,很是冤枉,“那不一样,好歹也是名门之后!”
夜凌璟,“……”
容纤月,“……”
“臣弟想要的王妃,就是流民百姓,贩夫走卒,皇兄也不能否了!”夜凌澈赶紧的补充。
“……”
夜凌璟淡淡的看着他。
夜凌澈目光闪了闪,还是硬着头皮盯过去。
旁边,容纤月眼角瞅着这两人,低头去喝自己碗里的梅子茶。
……自古皇室嫁娶就是大事,即便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爷,也不能寻个普通的百姓当侍妾,更不要说是堂堂正妃。
何况,如今宁王立下了如此功勋,已然不能只是被当作一个普通王爷看待!
过了会儿,容纤月手边上的梅子茶还没有喝完。
“……好!”
旁边的人应了。
容纤月一惊,抬头去看。
旁边人俊美的面容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应诺。
容纤月心头波澜微动。
夜凌澈更似是被惊了。
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扫了眼容纤月,夜凌澈紧抿了抿嘴角,抬起刚才侍奉在侧的宫婢给倒上了水酒,一饮而尽。
“皇兄体恤,臣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