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鬼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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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头吁了一口气，虽然是郊区，但是走上十来分钟就可以走到主干道上去，这是时候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路上车还是有的。
公路上车倒是不少，可是不管我怎么招手都没有用，一连四五台车都毫不理睬我，呼啸而过。我不禁苦笑，半夜三更荒郊野外的，你人模鬼样的拦车，人家不停很正常，停下来才是脑袋有毛病。
走回去吧，从这走回市区一个小时也差不多可以到了。
正当我垂头丧气的走着，身后一台车按了两下喇叭，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我大喜，正要打招呼，车窗落了下来，居然是王文华！
王文华在里头愕然的神情一闪而逝，然后冷冷的看着我。
我也愕然，这也太巧了吧？
心里却是有一个念头不可抑止的涌了上来，刚才那人搞不好就是王文华，折转回去看到我跑了，又过来追我。
“半夜三更的，你在这干什么？”王文华冷冷的说道。
“兜风，你管得着吗你？”我没好气的回答，身体却保持高度戒备，这家伙会不会身上带着枪？按说不是执行公务是不可以带枪的，但是谁能保证？
“我是管不着，本来还想捎上你一段，看来没有必要了，你继续锻炼身体吧！”王文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回到市里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已经有早餐店开始准备早点，这个时候再去老友面馆恐怕不太合适。
这神秘人到底是谁？这件事情已经由吸血杀人案件转变到了玉佩上面，难道这个玉佩真的很重要？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摇摇头，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今天是燕老五给我的最后一天期限，待会我去登门拜访燕老五，看看能不能宽限一天。
想到这，我找了个公车站台等车回家，虽然整个江城还没有在晨雾中苏醒，但公交站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车，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这话不知道是哪个人想出来的，我反正不赞同，现在的社会，那些混的好的鸟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自然有手下把虫子送到嘴边来。
正在唏嘘，耳边突然有人‘咦’了一声。
我转头一看，一个戴着口罩的马尾女孩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眼睛里面却也是有点意外。
我有些纳闷，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询的挑了挑眉毛。
女孩把口罩取了下来，咦，还真认识，这不是麦当劳的安安么？
打了招呼，闲扯了几句，我把话题扯到那天的事情上。
“安安，那天给你纸巾的人你真没印象了？”
“真的很普通，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就好比文哥一样，往人群中一站就分不清是谁。”
我一阵纠结，这算是夸我吗？
安安似乎也觉得自己比喻都写不恰当，笑道：“胖哥就不同，不管把他放在哪，他总是那么的夺目，鹤立鸡群的感觉！咯咯咯。”一边说一边笑。
鹤立鸡群？你太抬举他了，他最多就是猪立鸡群。
“那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让你留意的，譬如有没有结巴，喜欢抹鼻子等小动作？”
“这个真没有！”安安歪着头想了下：“对了，他给我纸条的时候，正好接了一个电话。”
“说啥了？”
“什么都没说，嗯了几句就挂了！”安安笑着回答。
这个时候，一辆公车正好开过来，安安说道：“我的公车到了，我先上车了。”
“好。”
看着安安上了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叫道：“他电话响起的时候，是什么铃声？”
“一首英文歌，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安安说完，公交车就关上了车门，开走了。
加州旅馆，昨晚那个神秘人的电话铃声也是加州旅馆，他应该是有两个手机，一个手机是放临时卡跟我通话，另一个手机是平时自己用。看来，我也有了点线索，最起码，这个人的手机铃声是加州旅馆。
☆、013 老友面
回到家里，肉丸子已经去上班，我冲了个澡，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了，看看窗外的阳光应该是正午，爬起来洗涮，到街上买了个手机，将自己的SIM卡塞了进去。
提示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杨胖子的，一个是燕幽洺的。
杨胖子那边估计是报平安之类的，先不管他，我拨了燕幽洺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刚接通，幽洺的声音好像连珠炮一般打过来：“你怎么关机了？作为一个合格的马仔，你要保持二十四小时手机待机你不清楚？我爸爸要我问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瞬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调查，这个字眼好像很正式，应该是李哥那种人才适合，我一个混混，只有被调查的份。
“我找到重要线索了，五哥在家不？”我懒得解释自己关机的事情，直接问道。
“什么意思？你叫我爸爸做五哥，那我得管你叫叔叔对不对？”幽洺在这方面纠结起来。
“你不是叫我老东西吗？叫一声叔叔也没所谓。”我笑道。
“你爷爷跟我爸爸平辈论交，你得管我叫姑姑！”幽洺话头一转，扯到这个关系。
“好吧，我错了，你爸爸在家不？”我只得求饶，跟一个女人争输赢本来就是很笨的事情。
“在家，你快点过来，你再不来，爸爸就要派人去找肉丸子了！”
“好的。马上就到！”妈比的，今天不是才第三天吗？难道我记错了？
叫了个车到了燕老五小区门口，下车甩了二十块就往燕老五家疾走。
“找你两块钱！”司机在后面大喊。
“不用找了！”我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
到了燕老五家，幽洺出来开门，进去只看到燕老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一脸阴鸷的看着我。
“五哥！”我麻利的叫了一句，心头却是惴惴，叫五哥就是把他当成老大看，老大训斥马仔可不用看脸的。要不，按照刚才幽洺所说的，他跟我爷爷平辈论交，我叫一声五爷爷试试？那我不是真要叫幽洺做姑姑？
鬼知道我心里头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爸，文西来了！”幽洺出声道。
燕老五视线转到幽洺身上，脸色才缓和了许多，笑着跟幽洺说道：“乖UU，我有点事情跟文西说，你先上楼去好吧？”
幽洺扁了扁嘴，怏怏不乐的上楼去了。
燕老五这才抬头跟我说道：“坐！”
我坐了下来，马上就有一个妇女搬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凉爽。
“文西，事情怎么样了？”燕老五吸了一口烟。
“已经有了眉目了，我可以肯定凶手不是肉丸子。”为了加强效果，我用上了肯定的语气，斩钉截铁的味道。
“哦？”燕老五静静的等着我的下文。
没办法，这是个老油条，你不给点东西出去，空口无凭的，他才不会屌你，于是，我将我的猜测说了出来，燕老五静静的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闭上眼睛，头靠在沙发上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内一阵沉默，我可以看到燕老五的眼珠在转动，有个心理学家说，如果有人闭眼思考问题的时候眼珠在转，说明他想的问题比较复杂。
难道专家说的真有这么回事？我第一次对专家的话半信半疑，以前都是从来不信。
“要不，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今晚再去老友面馆探探究竟。”我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建议。
“不用了，我这就陪你去！”燕老五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燕老五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叫人开车过来。
燕老五这么一来，就是要明刀明枪的出兵，不再需要证据了？万一我猜测是错的呢？妈比的，有江城最大的扛把子在前面顶着，我还怕个鸟。恩，难道今天我有荣幸坐上江城黑帮头子的座驾？
“你可以打电话叫上警局的熟人了，恩，李民忠是吧？”燕老五很突兀的说了一句，我不由心生敬佩，这黑道老大真不是白混的，肯定查过我的关系网，知道我跟李哥关系好。
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给李哥打了个电话，李哥正是焦头烂额，听到我说事情有了眉目，大喜过望，立马说道马上赶到。
等我到老友面馆的时候，李哥的警车就停在面馆门口，不过没有开双闪，也不显得刺眼。咦，王文华没有跟过来，看来李哥知道这一次事关重大，特意撇下他。
我下车将我的猜测跟李哥一说，李哥眼神闪烁，似乎在为我的猜测诧异，然后跟燕老五打了个招呼，燕老五淡淡的点头，看来他们认识。
老板娘看到燕老五，眼神很是怪异，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坐这种豪车的人，会专程坐车来吃老友面。
“肉丸子，你出来！”我对着里面正在抹桌子的肉丸子喊道。
肉丸子丢下抹布就跑了出来：“哥，啥事？”
我将肉丸子往后一拨：“你先退开，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老板说。”
肉丸子纳闷道：“你说你的，要我退开干什么？”虽然这么问，但还是听话站在了一边。
我跟李哥、燕老五走进了店内，老板娘畏畏缩缩的跟在我们后面。
走到工作间，我敲了敲玻璃，大声道：“陈师傅，有事找你！”
“文哥！这个月的费用我都交了啊，如果要收其他的费用，找我就行，我家老陈不善跟人沟通。”老板娘在后头说道，声音有些发抖。
“没事，就找你家老板问个事！”出声的不是李哥，反而是燕老五。
“哦！”老板娘不再言语。
这个时候，陈师傅从工作间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头顶微秃，眼神倒是炯炯有神，他双手在围裙上擦拭了几下，伸出手：“文……文……哥……你，你……好！”
难怪我每次来收保护费，陈师傅从来不出面，也难怪老板娘刚才要说陈师傅不善跟人沟通，原来他说话结巴。
我伸出手跟陈师傅握了下，跟李哥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该李哥出马。
“我们怀疑有一宗食物投毒案跟你有关，我们要检查你店里的情况！”李哥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在陈师傅眼前亮了下。
“怎……怎……怎么可……能……”陈师傅有些慌乱，看着李哥全身警服，门外头又是有辆警车，知道眼前这人不会有假。
“可能不可能，你说了不算，让开，我们要进去检查！”李哥喝道。
“里面真的没什么！”老板娘在旁边插了一句，有些畏惧的看着燕老五，看来她以为燕老五才是我们的头。不得不说，这女人的眼睛狠毒，燕老五确实是我的头。
“让开！”李哥冲陈师傅吼了一句。
“好……好……吧！”陈师傅站在一边，我跟李哥进了厨房工作间。
走进工作间，我就直奔那个类似大铁桶的汤锅，汤很浓，而且上面漂浮着一些配料，看不清楚里头有什么，我张望了一下，拿起一个长柄的勺子，就往里面捞。
“你……你……”陈师傅突然冲了进来，抓住我的手腕，面色苍白，却是说不出其他字眼。
“让开！”李哥也知道这里面有名堂了，二话不说，掏出枪来，指着陈师傅，喝道：“我说让开！”
陈师傅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松开我的手，退在一边，老板娘也是面色苍白的上前来，两人双手交互紧握，甚至可以看到他们手在颤抖。
哼，真相就要大白了。
我将勺子往锅里一探，感觉里头全是骨头，用力一捞，一个头颅骨就被我捞了出来。
尽管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但是看到这个我还是忍不住想吐，妈比的，老子以前隔三差五的来吃这个。
我对着老李抬了抬头，老李会意的让开一个地方，我抬腿一踢，将这个锅子踢翻在地，锅里的东西全部现了出来，有头颅骨，有肋骨，有股骨。
跟李哥对视一眼，李哥举着枪拉开保险，喝问道：“草你吗，这是怎么回事？”
陈师傅双唇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014 释然
“还是我来帮陈师傅解释吧。”我大力呼吸了几口气，勉力笑了笑：“陈师傅，你没意见吧？”
陈师傅似乎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老婆，她老婆也是痴痴的看着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陈师傅应该还有一个名字，叫慧空对不对？你就是青云庙智光和尚的师叔，慧空！”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陈师傅的脸色。
陈师傅本来苍白的脸色浮现出怪异的神情，似乎是嘲笑我现在才明白，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