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魅影-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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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得如今这步田地,她是自找的,可她自觉对不起景苍啊,他如此爱她,不过只牵过她的手,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任宴泽牧为所欲为……
她好想杀了他,可她杀不了他。
她生不如死,可她又不能死。
当他的手带着灼人的温度毫无阻隔地贴上她的腰肢时,她终于无法忍受地闭上眼睛,于绝望中万分愧悔万分歉疚地轻声呢喃:“景苍……”
宴泽牧动作一僵,他抬起头看她,她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左侧的床幔,毫无表情。
“没想到,你很懂得如何败坏一个男人的兴致。”他意兴索然地放开了衣衫不整的她,坐在床沿看着她胸颈处一枚枚清晰的吻痕,唇角又勾起笑意,道:“三个人中间,当属玉霄寒最温柔,景苍最冲动,而即墨晟最持久吧。”
小影咬着唇,决定再不与面前之人多说一句话。她在他身上犯的错已经够多了,此生,若不能杀他,她会遗憾终生。
他伸手拉过她的右手,翻起她的衣袖,将她绑在腕上扣发袖剑的机关卸了下来,看了两眼之后,道:“很精妙,出自李荥之手吧?”
小影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强行扳过她的脸,柔声道:“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从不强迫女人,对于冷冰冰的女人,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她热情如火主动求我。你,也想试试么?”
小影不动不语,死了一般。
他轻笑一声,道:“现在还少个观众,待他来了,我们再继续。”话音甫落,小影只觉鼻尖突然沁入一丝异香,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眸,却只看到他正向门外走去的背影。
见他走了,她开始全力地运功想要挣开穴道,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总好过绝望地躺在这里任人鱼肉。殊不知刚一提聚真气,一股灼热突然从丹田升起,并很快顺着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全身,她的四肢立刻酥软,渐渐的,全身开始热烫麻痒起来,进而融合成一种近乎饥渴的空虚感觉,甚为难受。
她的意识还很清醒,发现身体起了如斯变化之后,她有些惊惧起来,她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数年从医的经验让她不敢确信却又忍不住地猜测,宴泽牧,是不是给她下了春药?
好热,好麻,好痒,好难受,而不能动弹,更加深了这种难受,意识开始被身体强烈的渴望而占据,她用力咬着唇,不,不要,天呐,请不要这样对她!要她跟宴泽牧……她宁愿去死,宁愿死!
自尽不难,可,若宴泽牧真的将不堪入目的她送到即墨晟的面前,即墨晟该如何痛苦,景苍又该如何痛苦?或许,他们都会比她此刻更痛苦。
她不能死,可是,苍天,谁来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办?谁能来救她?
尽管下唇再次被她咬破,可她的意识还是一点点地在强烈的渴望中溃散了,她开始不清醒,她开始极度地,想要人抱她,亲她。
她咬紧牙关,极力地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晰的意念,只要她还活着,她绝不要对宴泽牧说出一个求字,绝不!
如果他碰她,她要清晰地呼唤景苍的名字,他若还有一丝男人的自尊,该是难以为继。
门被推开的声音极轻,听在她耳中却犹如惊雷,他来了!
她闭上眼睛,用尽所有的力气和意念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状,可耳边一声不确定的轻唤,却击溃了她一切的意志与信念。
“……雁影?”玉霄寒的声音,也只有玉霄寒,会这样唤她。
她倏然睁眸,惊颤着困难地转过眸光看向声音出处。
出尘纯澈的人儿,与这富贵堂皇却又难掩庸俗之气的房间格格不入。
他定定地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光中,有惊讶有疑惑。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宴泽牧,你端的是知道如何最彻底地侮辱我,如何最致命地伤害我。
为何要让如此不堪的她,玷污了他纯如赤子般的目光和心灵,她确信,即便真的失身于宴泽牧,她也不会比此刻更痛苦。
尽管心中刀绞斧劈一般地煎熬,却仍是敌不过身体上切实而强烈的感觉。她几乎要为这难以忍受的渴望而低吟起来。
“雁影,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玉霄寒的声音温润清灵地传来,却只使她更痛苦,她放开紧咬的下唇,艰难地低声道:“你快走……快走……”一出口,才知自己的声音竟沙哑得如此厉害。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却几步迈过来,有些紧张道:“雁影,你的唇,你的唇流血了。”
他果真是一颗赤子之心啊,如今,她衣衫不整,横卧在床,可他却只看见她的唇破了。
她睁眸看他,突然无比庆幸此刻自己穴道被制不能动弹,否则,她极有可能会……
她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盯着他冷声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快走啊!”
看到他的双眸因自己的话而浮上一丝惊讶和委屈时,她心痛无比,她不想伤害他的,从来都不想,可,她更不想他看到她此刻的样子,更不想,他为了她而身陷险境。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与宴泽牧有关。
玉霄寒垂下眸,半晌,轻声道:“他是坏人,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言讫,靠近床沿欲伸手抱她,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一般,一张倾城绝世的脸庞羞得通红。
小影鼻尖闻到一丝荷香,知他为了接近她又散去了玄寒罡法,心中大急,这会不会就是宴泽牧引他来此并苦苦等候的时机,当下顾不得那许多,她大声叫道:“别碰我……”话语未完,眼角余光扫到门边人影一闪,她紧张得一口气梗在喉间。
定睛一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来人不是宴泽牧,而是,景嫣!
景嫣似乎也被自己所看到一幕给震住了,微显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震惊与愣怔。
玉霄寒并不认识她,见她突然出现,下意识地站在床沿护住了身后的小影。
他的动作让景嫣回了神,看着小影的目光慢慢浮现出一丝不屑和鄙夷,转身便出去了。
小影再次无力地闭上双眼,绝望地想,即便她有一千张嘴,也跟景苍解释不清了。
绝望之余,她有些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那麻痒滚烫的感觉似乎淡了一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而与此同时,玉霄寒拉过一旁的薄衾裹住她,轻轻抱起她,不无委屈道:“带你离开这里,我就走。”
庄园外四驾马车旁,追月看着一抹白影风驰电掣一般掠过庄园上空消失在远处,回身向车内道:“殿下,他们走了。”
良久,车内才传来“嗯”的一声,少时,又问:“景嫣呢?”
追月答道:“刚刚见她跑出去了。”
车内没有声音,追月试探地问:“殿下,您说,她会不会怀疑是我们故意安排的?”
“她不会在意的,今日所见,也算让她此番平楚之行没有白来。”宴泽牧语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追月跳上马车,驱马离开了庄园之侧。
片刻之后,小影被玉霄寒带到了圣女山下,当玉霄寒放下她时,她已完全恢复正常,再无一丝异样感觉了。
她不解,宴泽牧此举到底是何意。
玉霄寒解开她的穴道,默默地转身便走。
小影匆忙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裙,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焦急地唤:“霄寒。”
他脚步一顿,停住,却不转身。
小影轻轻走近他,她知道她定然伤害了他,犹豫半晌,低声道:“对不起。”
他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声音微颤道:“我从不知你讨厌我。”
感觉到他声音的异常,小影一怔,转到他面前,抬眸看到他脸上晶亮的泪时,愣在当场。
他……在哭?
他为了她的一句“不想见你”,在哭。
是他太脆弱,还是她太无情,抑或,两者都不是,而是……
她不敢多想,她只知,此刻他眼中的泪刺痛了她的心,她的泪很快泛起,内心纠结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最终只得有些苍白有些无奈道:“我不讨厌你。”
“你刚刚说不想见我。”泪在他如玉般光滑的脸颊上簌簌地流淌着,无言地控诉她的这句话让他多么地伤心难过。
她低下头,吸了下鼻子,道:“我只是,只是怕你被宴泽牧伤害,只是想要你快点离开。”
玉霄寒泪光一凝,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小影拭了拭滑下的泪,抬眸看他,他眸光清澈,纤长浓黑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泪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而晶莹的光芒,似是镶满了钻石。
“真的。”她肯定地点点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垂下眸小声道:“可是,你刚才叫我……霄寒。”
小影愣了一下,思索半晌仍不知有何不妥,只得问:“怎么了?”
他抬起眸,又急又委屈,道:“你以前都叫我玉玉的。”
小影愣怔地看着他,眼前的他,分明还是一副十七八岁懵懂少年的样子,哪有半分二十九岁成年男子的成熟?看着眼前无比美好的他,再思及沧月口中无比脆弱的他,她深深地哀伤: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公平所在么?一方面得天独厚,另一方面便必定要残缺不全?
他大睁着澄澈的双眸认真地等着她的回应,她强抑心伤,微微一笑,道:“好吧,以后,还是叫你玉玉。”
他点点头,泪痕未干的脸上绽放一抹水莲般纯净柔美的笑容,映着身后漫山的绿草鲜花,明媚得掩过了天地间最灿烂的春光。
她却转过眸,轻声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他想了想,道:“我想去请我的哥哥来再生谷迎娶沧月,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便来了。”
小影一惊,抬眸不解地看他,有些难以置信道:“你……要把沧月让给你的哥哥……”她虽与沧月接触不多,但看她说起玉霄寒的样子,她知道,她爱他。
玉霄寒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是让,他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的,他们小时候就在一起。”
他好似,一点不难过,不犹疑,难道,他真的看不出么?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小影转过身子,情绪低落难言,只道:“我没事了,你去吧。”
夜,雪都烈城以南二百多里的留夏城,一座偏僻雅致的宅院,一栋垂柳环绕的临水楼阁,灯火昏黄,寂静无声。
二楼临窗,宴泽牧仰面躺在铺着锦缎的紫檀长椅上,闭着眼睛。
追月蹑足屏息地进来,轻声道:“殿下,呼烈和云娜来了。”
宴泽牧不语,似是睡着了。追月抬头看他,静静地等待着。
半晌,他梦呓一般道:“来晚了,让他们回去自己领罚。”
追月颔首领命,正要退下,他又道:“景苍那边盯紧了。”
追月道:“是。”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宅院另一侧,云娜大眼圆睁,高声道:“追月护法,命令是你负责下达的,你说句公道话,七天前你们才把涅影网送到我们手中,六天半的时间,我们从洲南赶到此地,算不算拖沓?若说迟到,那也只能怪命令下达得太晚。”
呼烈站在她身侧,沉默不语。
追月心知此番是殿下存心要放走玉霄寒和秋雁影,但她虽然心知肚明,却不能明言,只得面无表情道:“玉霄寒已经走了,这是事实。你们要公道,殿下就在楼上,你们尽可以去向他当面申述。”
云娜被她一堵,又急又气,说不出话。
一旁的呼烈却略一拱手,神情沉静道:“追月护法,是我等来迟了,甘愿受罚。”
追月看他一眼,道:“殿下吩咐,景苍那边一定要盯紧,不仅要注意他的行踪,秦黛眉的行踪也一并要注意。”
呼烈领命,带着一脸疲惫和不甘的云娜走了。
二更,一名黑衣人来到院内,和追月简单地交谈几句后,又影子一般消失于夜色中。
追月来到楼上,向窗下的宴泽牧禀道:“殿下,事成了。”
“嗯?”宴泽牧似被吵醒,惺忪地睁开双眸看看她,反应过来后,淡淡道:“好,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明天回殷罗。”
第213章 埋情
二更,安里骁王府,酒筵散尽,夜深人静。
府中的奴仆们已开始收拾残宴和掌灭星罗棋布的园景宫灯。
朱峤来到位于一棵海棠树之侧的圆桌边,看着撑着额头闭目不语的即墨晟,轻声唤道:“少主,少主……”
唤了好几声,他才疲惫且略有醉意地抬眸,问:“何事?”
朱峤道:“客人都散尽了。”您,该入洞房了。
即墨晟举目环顾一眼庭院,目光落在一名看似醉趴在桌上的人身上,道:“那边不是还有一人么?”
朱峤道:“那是涵少爷,烂醉如泥了。”
即墨晟怔了怔,起身道:“还不扶他去休息……”他今夜喝了不少,脚步踉跄,朱峤见状,忙扶住他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