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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红尘魅影-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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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又要哭,即墨晟有些头疼,他停下准备唤人进来的动作,问:“承认什么?”
  景嫣一眨双眸,泪珠滚落的同时,道:“你喜欢我。”分不清是压抑了许久还是憧憬了许久,脱口而出的刹那,她发现,原来也不是很难的。
  即墨晟愣住,半晌,他表情沉静下来,郑重道:“我想,嫣郡主你可能误会了。”
  景嫣表情一窒,一颗泪珠挂在眼角欲坠不坠,回过神来后,她急欲求证:“不,你撒谎,若你不喜欢我,你为何独独对我微笑,你为何听我抚琴,为何赠琴于我,在龙栖园,你又为何欲买那条项链赠我?”
  即墨晟极其冷静地看着她,待她说完,他的眼神掺杂了一丝歉意,对她拱手道:“看来,很多事情是我处置不当,令嫣郡主产生了误解,即墨晟在此向你郑重道歉,请你原谅。至于你所述之种种,只是出于一个原因。一切,只因你是小影的姐姐。”
  一切,只因你是小影的姐姐!
  只此一句,足以将她踩入尘埃,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僵立当场,不敢置信她刚刚听到的。
  她原以为,她有能力有资格与秋雁影一争高下,不想,他之所以肯转眸看一看她,竟也是借了秋雁影的光。
  他可以用任何理由拒绝她,可为何最终却还是选择了这种她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为什么?
  此生,她从未产生过如此微贱到可悲可悯的感觉,自此刻起,她不再是那个自尊自傲的洲南郡主景嫣了,她只是一个,被他一句话击碎,进而又被她自己揉捻成齑粉的可笑女子。
  支撑了她二十一年的脊柱突然软了,碎了,全身的骨头也似化为无形,她梗着一口气,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五月二十,这个承载着太多世人或喜或悲,或羡或妒情绪的日子,终究还是以一个无比繁华锦绣的面貌,不可抗拒地来临了。
  小影清晨便到达了安里,她精心地乔装易容过,以确保不会被任何曾经见过她的人认出来。
  她有些咳嗽,那夜,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一夜,严重着凉,虽然及时服药治疗,但至今还未痊愈。
  兴奋的人们早已沿着宽阔的街道拥挤着翘首以盼了,火红的丝绸像是一条耀眼的河,从城外一直延伸至安里骁王府门前。
  还有半个时辰,平楚最具传奇色彩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丞相,在平楚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即墨一族唯一的继承人即墨晟,就要带着他的侧妃,平楚九公主,从烈城来到安里的王府完婚。
  一国的公主,却也只能做他的侧妃,百姓在啧啧称奇的同时,也在暗暗揣测,才貌双全的公主都只能做侧妃,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做他的正妃?天上的嫦娥么?
  维持秩序的士兵早已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举着长矛按部就班了,时间因等待而显得漫长,漫长的空寂中,却又充斥着艳羡权势财富的浮躁气氛。
  小影在人群后选了个僻静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安静地等待着。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此行究竟为了什么,或许,只是想再最后看他一眼,以后,若非必要,她想,她不会再来见他了,因为,他已是别人的夫婿。
  心中有些翻绞,此时夹杂着窃窃私语的等待气氛竟让她有些害怕,进而产生一种想要转身而逃的冲动,她伸手轻轻抠住身旁墙上的青砖,努力地平稳心绪。
  她低着头,难以控制地不停回想她与即墨晟自相识以来的每一幕,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想起十一年前龙栖园中他说要娶她的情景,仿佛已是前世的事了。
  十一年,十一年的时光,终究让她选择了别人,而他,也即将迎娶别人。
  她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深深地吸气,再长长地呼出来。
  阳光灿烂,照在脸上,晕出一种不太真实的温暖的感觉,心底,却是凄凉一片。
  她闭上眼睛,耳畔,隐隐传来鼓乐声。
  夹道的百姓们鼓噪起来,一边抻长脖子一边互相转告:“来了来了……”
  她睁开眸,几天来,第一次在内心激烈挣扎。
  她要看吗?她真的要看着他走过她的面前吗?不,她不想看,不要看。
  但,她凭什么不想看,凭什么不要看?若要全心全意接受景苍,她必须放下他,她,必须看!
  紧掐着手心,她扶着墙,全身有些僵麻,抬首顺着身旁之人的目光向街道远处看去。
  相隔着十余丈的距离,相隔着无数的锦幔与人影,一眼便看到了他。
  他骑着他的雪龙驹,一身大红色金线滚边描龙绣凤的喜服,衬着他的肤若美玉目若星辰,漫天的花雨在他身侧飞扬飘洒,锦绣簇拥中缓缓行近的他,美好得像是一个朦胧的绮梦,一个,足以让全天下女子都黯然神伤深深凄凉的梦,只因,他身后的喜轿内,坐的并不是自己。
  小影仰头看着他缓缓走近,迎亲的鼓乐声响亮如雷,震得她无法思考更多,只能睁大双眸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他。
  他不笑,绝世完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清灵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就这样玉雕一般地坐在马上,随着迎亲的队伍一步步向安里王府行进。
  他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来越痛,似乎有一把刀正往心里刺,他每近一步,刀刃便更深一寸。
  极痛中,她挣扎着想,若是他此时的脸上能有一丝微笑,会不会让她痛得更彻底,更畅快淋漓一些?
  可他终究没有。
  他已离得极近,只差几步便会到她的面前,此时,但凡他稍稍侧一下脸,转一下眸,便会看到她,看到,易容过后的她。
  她咬着唇,不知心中到底是想被他看到还是不想被他看到。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他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三米。
  几片花瓣和着花香飘落她面前,看着他熟悉的侧面和身影,她终于在咫尺天涯的认知中痛彻心扉,怆然泪下。
  身旁一切的喧闹似乎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泪如雨下地看着他缓缓远去的背影,看着那顶渐渐挡住他身影的华贵喜轿,心中有个悲凉的声音反复地念着:他远去了,再不是你能遥望的了,再不是你能留恋的了,再不是,能用温润目光包容你悲伤泪光的人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后不后悔,他,再不属于你了……
  生平第一次,她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唇,却仍觉得不够疼。
  昏天暗地的迷茫中,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畔清晰响起:“啧啧,伤心死了,可别哭瞎了眼睛。”
  她正处于极度的悲伤中,听到这个声音,反映了好一会,方才浑身一震,倏然转身。
  身侧的男人面上罩着一面银色面具,可,他的眸子她认得,琥珀色,宴泽牧!
  她心中大惊,刚欲有所动作,他却低笑着俯下脸,轻声道:“想阻止他么?想让他停下来么?如果想,就叫吧。”
  她盯着他,渐渐安静下来,冷声问:“你怎知是我?”
  他轻笑,道:“即墨晟大婚,躲在人群角落,泪流满面肝肠寸断的女子,除了你还有谁?”
  她第一次发现,他对她的了解已到了令她害怕的程度。她转过身,沿着幽深的巷子一语不发地离开。
  如她所料,他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走不多远,他突然伸手拉住她,她倏然转身,右手一抬,两道寒光以措手不及的速度向他当胸射去。
  因离得极近,她出手突然,他根本避无可避,她冷着眸光,等着看他血溅当场。
  不意,两把自动扣发力道极大锋利无比的袖剑碰到他银蓝色的袍子时,竟如射到铁板一般发出叮叮两声,掉落在他的脚下。
  他低头看看脚下两把雪亮的银刃,又抬眸看向一脸愣怔的她,声音情绪难辨,道:“久别重逢,你最想做的事,竟是杀我。”
  小影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见一击未成,脚步一点转身便逃。
  遁字诀一施展,她只觉脚下生风,两旁的屋舍景物都风一般向后退去,然而,顷刻间,前面“轰”的一声,突然腾起一团冲天的烈焰,似是有人突然扔了个大火球在她面前,饶是她反应奇快及时刹步,却还是被炙热的焰气熏得双眸一阵疼痛。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铁一般的胳膊已从身后环住她,刚刚接触她的身体,她便觉周身大穴立刻被一股巧劲封住,登时动弹不得,只能任他将她挟着飞步离开。
  他的手臂极其有力,箍得她的腰肢几乎要折断,自昨夜到现在她都没有进食,胃部本来就不舒服,再被他这样一勒,想吐又吐不出来,加上她伤寒还未痊愈,经此一折腾,立刻难受至极地眩晕起来。
  也不知他究竟挟着她飞奔了多久,也不知他究竟将她带到了何处,在她几乎要晕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突然被极其粗鲁地扔了出去,摔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由于他将她甩出去的力道极大,所以,她还是全身一阵疼痛。
  她头晕目眩地睁开眼,半晌,方才看清自己落身之处,竟是一张纱幔垂地锦衾柔肌的大床。
  床侧,宴泽牧摘下面上的银罩,扬手向不远处的方桌砸去,桌上壶倾炉翻,一阵乱响。
  他回首看向床上的小影,狭长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犹如一把新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却刺不破小影眸中坚冰一般冷硬的恨意。
  他顿了一顿,突然嘴角微微一勾,极其温和地笑了起来,文雅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及颈边的黑发,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撕掉她脸上的面具,一边触摸她柔嫩却有些苍白的面颊一边道:“景澹大婚,我以为你会去参加他的婚宴,便派人前去找你。不意你没有出现,我的手下一气之下,把景澹的新娘子给睡了,你说,这该怪你呢,还是怪他?”
  小影僵住,眸中的恨意早已被这突来的消息震得四分五裂,只剩下满满的不可置信,然后,沉痛如渊的痛苦漫延上来,她口不能言,只能目光如刀,剜着他。
  他不痛不痒,手指渐渐来到被她咬伤的下唇,用力地揉抚起来,看着新溢出的鲜血将她的下唇染得殷红,他邪魅地笑道:“今天,轮到即墨晟了,你说,若我先将你好好疼爱一番,再送入他的洞房,他会怎样?”
  小影深深地惊惧起来,不,她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情景,她宁愿去死,可,她现在就连咬舌自尽都无法做到。
  他的手向下移,来到了她的襟口,轻轻挑开,看着她雪嫩的脖颈,轻声道:“很痛苦是不是?尤其发现自己连死都不能的时候,更痛苦是不是?”
  他抬眸看向她,笑得阳光而无害,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今日与他成亲的之所以不是你,的确是因为你没有勇气跨过爱上仇人之子的那道坎,但你也不必为此痛苦至斯,这世上,比这痛苦的事情,还有很多。”
  说到此处,他有些轻佻地挑开了她的腰带,身上的纱裙由于少了束缚而向两边分开,露出了抹胸以上大片雪嫩的肌肤以及她虽纤细却凹凸有致的美妙轮廓。
  他眼神暗了暗,却不再动手,只倚在床框上,用目光一寸寸地描绘着她。
  小影羞愤欲死,死死地盯着他。
  他将她打量半晌,抬眸看向她,笑道:“皮肤不错,身材也不错,只是容貌差强人意。我很奇怪,你说玉霄寒,景苍甚至即墨晟,他们到底看中你哪一点?凭他们的身份,完全有能力找到比你好百倍千倍的女人。”说到此处,他目光如蛇,再次在她身上游走起来,邪肆道:“莫非,你还有表面看不出来的妙处?”
  小影闭上眼,不想再看到面目可憎的他。
  他却突然解了她的哑穴,道:“一个人自言自语实在是无趣的很。”
  小影睁开眸,充满恨意地看着他,冷声道:“你休想如愿。”言讫,粉舌一吐便欲咬舌自尽。
  他及时地钳住她的双颊,让她无法顺利咬合牙关,同时,俯低身子看着她的眸子,道:“若你敢自尽,我就将你衣衫尽除丢到即墨晟的洞房内,你说,景苍若知道你一丝不挂地死在了即墨晟面前,他会怎样?”
  小影再次僵住,她近乎绝望地看着宴泽牧,半晌,一字一字问:“你为何,独独不肯放过我?”
  他浅笑,几乎抵着她的唇道:“谁叫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有勾起我兴趣的本事,而你,自然也因为他们,成为了我研究的重点目标。”
  




第212章 折磨

  感觉着脖颈处轻柔却又炙热的吮吻,小影大睁着双眸,看着锦帐顶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让同样的噩梦发生两次。
  但这次,她却不再流泪了,流泪无用,她只恨自己不够聪明不够谨慎,恨自己太自信太莽撞。
  落得如今这步田地,她是自找的,可她自觉对不起景苍啊,他如此爱她,不过只牵过她的手,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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