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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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主持人那歪曲摩梭人文化的,调情似的的主持方式,南真紫鹭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笑道:“他这哪里是宣扬摩梭文化,简直就是在糟蹋东西。其实摩梭文化让人注重的应该是他们的母系社会的遗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媒体却偏偏不去关注这个,而是在那个男不娶女不嫁的风俗上不断的放上放大镜和有色玻璃,让所有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泸沽湖的摩梭人真的就是一种胡来的民风,真是太可恶了。”
舒双翼微微笑着,他拍了一下南真紫鹭的肩膀:“这不是市场经济吗?人总是有一种猎奇和偷窥的欲望吗?所以,泸沽湖的走婚文化足够让他们满足这两个欲望,所以才会被极力的夸大和用作卖点的。”
荆棘轻轻的叹息:“人性的弱点就是在此的,人性总是喜欢新鲜的东西。特别是现在的婚姻关系都是建立在一夫一妻的制度上的,所以他们对这样自由的婚姻形式非常的向往,可以向往归向往,人在看待自己不了解的事务的时候往往会加上自己主观的理解与认识,那么他们看见的事实就歪曲了。”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笑了起来:“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为你们这些大城市的人伤感了。你们的婚姻里参杂了太多的物质和不干净的东西,你们的婚姻已经完全的忽略掉了它原本的本质了,赤裸裸的用来追求一种虚无缥缈的利益,甚至有些人用婚姻来做跳板,他们真的是亵渎了婚姻最神圣的情感。”说着她又叹气:“你们看看,这场子里面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写着一种无耻的欲望,他们以为,来到这里谁都可以去走婚呢,他们当走婚是什么?一场不要钱的露水姻缘?走婚是比你们婚姻更注重感情的神圣婚姻啊,怎么允许这样的被糟蹋。”
魏延咋了一下嘴,放下了手中的相机看着南真紫鹭笑:“紫鹭,我觉得你有些偏激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的婚姻都是那么物质的,你说的那种情况有,可是很少。”舒双翼摇头笑着:“好了好了,不要争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做什么?其实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我说一句很刻薄的话,在这里,为什么会没有那么多的利益追求,为什么会有这么干净的情感,其实只是一个字,穷。人因为穷,往往他的思维就会很闭塞,那么他缩追求的东西就会愈发的干净起来。南真紫鹭抬头看了一眼舒双翼撅了撅嘴却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说:“我只是想到了搓桑,那个女人和她的男人,他们的婚姻,能一生这么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不问世事,直到死亡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看着篝火的眼睛就这样眯了起来,一脸的向往。
荆棘举起了相机,一下一下认真的照着篝火,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南真紫鹭的话:“能一生这么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不问世事,直到死亡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他的幸福呢?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温晴吗?还是另一个陌生人。荆棘放下了相机扭头看着舒双翼微笑着,其实,舒双翼你真的是很幸运,如果我也可以和你一样有幸拥有南真紫鹭的话,我想我会和她就这样守在一起,一辈子,直到死亡的。
舒双翼扭头看着荆棘淡淡的笑:“我确实很幸运。不过,荆棘只要你肯用心,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愿意和你一起守一辈子的女子,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她一直再等你的到来,只是等你的到来。”
荆棘楞在那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只是不停的想一个问题,我刚才,有把我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吗?为什么舒双翼会了解的如此的清楚?我是不是真的额太累了,已经连说过还是想过都分不清楚了。他弯下了腰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舒双翼看着荆棘苦恼的样子,只是微微的笑着,眼睛中闪过一丝恶魔般的调皮。
搓桑没有败凉粉摊子出来。
南真紫鹭有些奇怪的站在原本她摆摊的地方奇怪的张望着,她家里的院落门也是上了锁关上了。这在摩梭人家里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摩梭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一般是不会关掉自己家的院落大门的,难道搓桑家出了什么样的大事吗?
舒双翼站在院子的大门口四周的看着,然后耸了一下肩膀,转过身子朝几人走了过来:“你们确定你们没有记错吗?她真的没有搬家或者出远门吗?”
荆棘皱着眉毛:“搬家?出远门?这个我们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我们两个礼拜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搓桑她应该还是住在这里的。”他看着院子叹气:“搬家不可能吧,农村人搬家一般不会那么简单的像城里人找个搬家公司就可以了,他们搬家都很多讲究,看搓桑家这个样子,应该是出院门了吧。”
魏延看着苦恼的三人叹气:“你们怎么这么没脑子,直接找她的邻居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说着他朝搓桑家隔壁的院子跑了过去:“我去问问,你们等我。”
魏延回来的很快,大概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就看他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几人的身边。
“怎么了?”荆棘好奇的问:“是不是出院门了?”
“搓桑死了。”魏延扭头看着荆棘,一双眼睛里有着绝望的黑色。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差异
回丽江的路上,几人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无比沉默的气息一直盘旋在几人的头上,压的人连气都喘不出来。特别是一贯乐天派的魏延,身上甚至都已经散发出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丽江的夜色与往常一样,暧昧而焦躁。
四人随便的吃过了晚饭后就坐在院子里闲扯。
南真紫鹭悠闲的靠在自己专座的那张椅子上,莫笑离很无耻的趴在她的大腿上,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她仰头看着天空,繁星点点的夜空显得一点都不寂寞,甚至还有点嘈杂,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好了,她竟然有了些倦意。
“城市里真的看不见这么好的星空。”魏延笑了笑,带着一丝嘲弄的情绪:“能死在这样干净的天空下面我觉得其实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荆棘的眉头轻轻的皱着,他咬着嘴唇一会,开口说道:“魏延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不是吗?不要对生命失去希望。”
南真紫鹭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目光转动,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手指在莫笑离的脊背上划过,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舒双翼放下了耳朵上的耳机,看着魏延笑了一下:“魏延,你真的是个悲观主义者,为什么不把事情往好的地方去想一下呢?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绝望。”
魏延忽然站了起来,他瞪着舒双翼一眼,然后又看着荆棘,最后抓了一下头发,焦躁的在院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你们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根本就不了解预知死亡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就不告诉我我几个月后会死,到了那天直接让我去死,我还不会有这么难受。现在明明知道有生地方法,可是却没有线索。你们让我怎么想得开?就好像悬崖对面就是活路,可是根本没有桥过去一样,我怎么可能不绝望!”
空气里凝固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只蝉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叫着,用来证明现在真地是夏天。
魏延颓然的看着几人然后跌坐在了凳子上。他使劲地抓了一下头发苦笑:“刚才不是说喊我不要绝望吗?为什么现在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一声绵软的叹息从南真紫鹭的嘴里溢了出来,她靠在那个安乐椅上,实在悠闲的有些过分了:“谁告诉你的没有路了?还是你自己告诉自己没有路?”
魏延猛得扭头冲向南真紫鹭,一把抓住她地胳膊,“什么路!”话没有说话,他就觉得自己手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莫笑离居然毫不留情的在他的手臂上深深的抓下了几道血痕,他咧了咧嘴。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叫声。
魏延连忙放开了南真紫鹭的手,退后了一步,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呼出了一口气,按着自己的伤口冲着南真紫鹭报以歉意的微笑:“对不起。是我有些心急了。有什么样地路?”
南真紫鹭只是闭着眼睛微笑,然后没有了声息了。就在三人都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轻轻的唱着:“多年以后你回到我身边,不安全充满了你疲倦地双眼,看着我也告诉我,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话。你曾对我说每颗心都寂寞,每颗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触摸,但你的心永远地燃烧着,永远地不会退缩。”
魏延听着南真紫鹭轻柔的歌声,那颗焦躁地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南真紫鹭的吐字极为清楚,他可以清晰的听明白她唱的每一个字。魏延一边听着,一边开始审视着自己情绪,心头的乌云慢慢的散开了。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也突然间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南真紫鹭继续轻轻的哼唱着,她真的有一副水晶一样明亮清脆的嗓子。
“越长大越孤单吗?”荆棘静静的咀嚼着南真紫鹭的歌词的话,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确实没有错啊,如果人可以一直不用长大就好了,那么什么都不会变。人最可怕的不是不信任,而是长大了,我们长大了就开始对所有的人竖起了自己的戒心,把自己龟缩在一个厚厚的壳子里面,可悲的怀疑着外面的风雨都会伤害到自己,其实,真正能伤害到我们自己的人,不正是我们自己吗?
“多年以后你回到我身边,不安全充满了你疲倦的双眼,看着我也告诉我,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话,你曾对我说每颗心都寂寞,每颗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触摸,但你的心永远的燃烧着,永远的不会退缩。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也突然间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你曾对我说每颗心都寂寞,每颗心都脆弱都可望被触摸,看着我也告诉我你的心依旧燃烧着。”南真紫鹭那若有似无的哼唱终于和寂静的夜色融合到了一起,院子里安静的没有一丝的杂音,只听见那个水晶一样的声音继续的说着:“不是还有最后的一个地方没有去吗?”
“最后的一个地方?”魏延皱着眉毛:“最后一个地方?什么地方?我们除了知道丽江,香格里拉,大理以外还有什么地方呢?”
舒双翼叹气,然后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南真紫鹭的面前将她抱了起来:“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吧,你们就在丽江好了。”
南真紫鹭睁开了眼睛看着舒双翼:“你自己去?”
“嗯。”舒双翼看着荆棘和魏延笑了起来:“我就去三天,这三天你们就好好的呆在丽江休息一下吧,不要到处乱跑。”
“你要去哪里?”荆棘皱着眉毛看着舒双翼,他总是不喜欢被舒双翼把任何事情都排斥在外的感觉:“不需要我们一起去吗?”
舒双翼抱着南真紫鹭往屋子里走去:“不,你们不要去,哪都不要去,就在丽江这里,最好连院子都不要出,不要招惹任何的人,直到我回来。”说着他低头跟南真紫鹭说了一句什么话,惹得南真紫鹭大笑起来,她从舒双翼的怀抱里跳了下来几步走到了院子里,一边朝大门走去,一边回头跟着两个人说:“你们快点去睡觉吧,从明天开始,我们三个就要在这个院子里呆上三天了。”
“紫鹭,为什么我们不去?”荆棘叫住了关好门的南真紫鹭有些难受的问:“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让我们知道,难道我们不是伙伴吗?”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心里有个角落疼了起来。黑暗中,她看见荆棘的眼睛亮得让人伤悲。南真紫鹭唇角的笑容凝固了,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向了他,张开了手臂轻轻的抱住了荆棘,声音里似乎有魔力一样:“荆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原本以为有些事情不让你们知道会对你们更好些。”
荆棘轻轻的拥住了南真紫鹭瘦弱的肩膀,心里的悲伤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可以得到这样的温暖了吧。荆棘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眶潮湿了起来:“不要排除我们好吗,我们也想帮助你们,不,我们也想参与,而不是只是死板的配合和听话。”
“荆棘,这次不可以。”南真紫鹭微笑的看着天边的星辰摇头。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舒双翼就可以?”荆棘悲哀的问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不知道南真紫鹭的能否听得懂:“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到底差了什么?”
南真紫鹭的肩膀一僵,微笑停顿在了唇边边,她紧紧的拥着荆棘,仿佛是要把自己的不甘心全部都要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