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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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昭轻嗤了一声,一顿吃三只野鸡还不算多?杀鸡都不知道破肚子取内脏,估计要学做的事就太多了吧。
容渊确实会说,一说就说到了秦思源的心里。秦思源正是一直想着,总不好老麻烦半夏,特别是自己伤情稳定,只要回家休养了,难不成还把半夏带回自己家?再跟人借下人用,也没这个一直带到自己家里用的理。
可是要是没个人帮忙,阿昭又是个女孩子,自己起居很多事情上确实就不方便,这个容渊如今已经是落难了,也不过想混口饭吃,安稳长大而已,既然求到自己这儿,不如就当做好事,留下他下来做个帮手吧,也不用他卖身,只当是雇个工罢了,他哪天想走,再由他走就是。
这样一想,秦思源就开了口:“我看你原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未必就是真想写这个卖身文书。”
才听秦思源说得这一句话,容渊的脸色就变了变,秦云昭的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容渊这小子肚子里有盘算呢,他报的这名字是真是假也未可知,何况在夏国写张卖身文书又如何,等他拍拍屁股回血羯去了,自己还能拿着那张文书追过去抓逃奴不成?
秦思源并没有注意到妹妹的脸色,只看着容渊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你要是现在只求三餐温饱的话,我们倒可以雇你打个短工,暂时给我做个帮手,等你哪天不想做了,只管求去就行。阿昭,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容渊现在的武力值算个渣,秦云昭并不怕他在自己手底下敢翻了天,容渊最初那天只是想雇佣自己保他平安到兴州城,到今天突然提出来想给自己家卖身为奴,要说他没打别的算盘,只想混口饭吃,那是打死她也不相信的。
见哥哥问自己意见,秦云昭就故意为难地摇了摇头:“哥,虽然我们家穷,可到底还是有些家当的,要是容渊哪天不想做了,还顺手拿了什么走人,我们岂不是要满地里找他去?”
自己那块星光蓝宝都给了她,还会看上她家里什么破衣烂柜吗?容渊太阳穴被冲得一突一突地胀,眼看着秦思源也在微微颔首了,连忙口气坚定地提了出来:“我不做短工,这就写卖身文书,只求你们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秦思源怔了怔,也看了出来,这人是非要赖在自己家了,心中必然有所企图,正要摇头拒绝,秦云昭偷偷跟他咬了耳朵:“哥,让他卖身,也好有人服侍你养伤,这小子是看我身手好,想跟我学功夫呢。我不教他,就给他口饭吃,看他还能忍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受不了了,自然就走了,那时估计你也好全了,不用人了。”
另外一点,她也想明白了,那张卖身文书可能没什么效力,不过要是容渊一直在夏国,这文书还是起作用的,要是他回了血羯,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就罢了,要是混成了什么大人物,今后捏着这把柄他还不得花一笔大价钱买过来?
而自己只答应他卖身进来,可没答应教他功夫,这些天在山里看着,这小子自己也有点底子,要跟上山打猎也是一个助力,不愁养不活他,这买卖不亏!
秦云昭这样一想,就跟哥哥商量定了,让容渊写了张自卖自身只求混口饭吃的卖身文书,按了手印,交给哥哥收了起来,这才让容渊先出去找李树根,帮他打个铺先安顿了。
秦思源见只有兄妹两个了,就直接问了话出来:“阿昭,你那腰橐里装了些什么,我听着你先前放进柜子里时声响不对。”
秦云昭没想到哥哥居然观察这么细致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有些担心,不过既然哥哥已经问了出来,她自然也不想再隐瞒,先去掩了门,再把腰橐拿出来,把里面一些金银和没有表记的值钱饰物拿给他看了,三言两语把事情简要说了,只瞒了她推测容渊可能是血羯国人的事。
秦思源狠狠瞪了妹妹一眼,阿昭要早把这些事说出来,他说什么也不会收留容渊的。虽然阿昭连杀了几批刺客,又抹去了痕迹,可这种兄弟争产到了买凶杀人的事,谁说得清楚,万一谁又找到点蛛丝马迹追了过来呢?
秦云昭连忙打包票:“哥,绝对不会再有刺客了。要后面还有,我们立马让容渊混蛋就行!”她杀的都是高手,再是血羯国的贵族,要养出那么多的高手来也是花了大血本的,这下全折在老山林子里了,估计再派也派不出什么好人手了。
那些水平差点层次的,等他们赶到,更是别想找到什么痕迹了。夏国人海茫茫,靠山屯又是不起眼的乡下,还是有半军性质的屯田,那些人能找来的可能实在微乎其微。
秦思源见妹妹说得肯定,想起容渊那俊脸上的倔强,一时也心软了,叹了一口气作罢。秦云昭开了门,唤了容渊进来帮秦思源洗漱,先请半夏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秦云昭取出了留着自用和留给万大夫的几截子虎骨,把剩下的一兜,就打算出营去卖,顺带把那些没有表记的饰物死当了,换成银钱回来。
刚走出大营,就撞上了早早赶来的沈谦。沈谦今天比寻常起得更早,就是为了早些过来把秦云昭赶出大营,又怕华灵坏了事,叫靖风呆在府里先缠住华灵一会儿。没想到正撞见秦云昭出来,沈谦就臭着脸将她拦下了。
今日沈谦穿了一身军中的箭袖常服,秦云昭在大营里出入这几趟,也认出了这是军官的服饰,退了一步站定,极快地扫了一眼四周,先装出一副老实良民的样儿:“官爷,不知官爷为什么要拦我?”
她越是装得像良民,沈谦就越是心中生恼,把她往四周一扫的眼风看在眼中,又怕她在大营外混赖上来,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才开了口:“兴州大营不许女子出入,你不知军令么!”
这人不知道从哪儿得的消息,巴巴儿地过来告诫自己不准再进去,说是故意找碴吧,兴州大营又确实是这规矩。秦云昭银牙暗咬,眼中又浮了泪花儿打转转:“可民女的哥哥……”
“他在军医署自有人照料,不用你担心!你要再违军令……”
你妹的,重症监护室一天还允许家属进去半小时呐,这人摆明了就是公报私仇来的,秦云昭心里气不过,嘴上就不软不硬地回了个钉子过去:“小女子只是小小农户,可不是官爷手下的大头兵,官爷拿军令来吓我,莫不是故意欺我不懂军规吧?”脸上却是一片惊怕的样子。
兴州大营自铁老将军手下就传来的规矩,将官兵士都不可扰民欺民,违者一概交予军纪处论处。要是秦云昭在这大营门口又像上回石桥上那样耍一回赖,哪怕就是这样子在这儿嘤嘤哭上几声,沈谦的面子估计就很精彩了。
沈谦顿时黑了脸,赶苍蝇似的扬了扬手,恨不得秦云昭即刻在他面前消失:“赶紧走!不许再来!”
☆、87。第87章 受气
哼!要不是因为哥哥要在这里治伤,你请我我都不来呢!秦云昭在心里暗啐了这大胡子一口,抬脚就走。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又传出一声“站住!”,秦云昭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去。
“你包裹里装的是什么!”沈谦一眼瞧见秦云昭背在身后的包裹,猛然又想了起来,这丫头是个胆大敢抢的,这回得混进军医署,怕不是会偷摸些东西出来?别的不说,军医署里银刀、银剪子就有好些。
秦云昭捏了捏拳头,还是忍气把包裹解下扔了过去:“我自己弄来的虎骨,拿去外面卖的,难道不行吗?官爷要想孝敬,民女拼了饿死,也只得让官爷拿去了。”
她就忖定这大胡子不会那么做,果然听到她这样一说,沈谦解都没解开那包裹,只略略在手中一摸一掂就扔了回来。他昨天就从华灵的口中知道,秦云昭弄了只活老虎回来现杀了,刚才摸了一下,果然都是骨头之类的,应该并没有夹带。
秦云昭更是认定这大胡子就存心来刁难自己的了,接了包裹跺步转身就要走。
“等等!”
秦云昭身形一僵,先深吸了口气,才慢慢转回身来:“官爷又想怎么样?难不成军营门口还想着调戏民女不成?”
沈谦脸色一黑,说话却半点不打停顿的:“你绑腿上插的那把匕首是哪儿来的!”
这人好利的眼光,竟然是看上了这把宝刃!要是他想强夺,可别怪自己出手了,反正说出去也是自己有理!秦云昭弯腰慢慢从绑腿上取下了那柄匕首:“官爷,要是寻常之物,官爷若要,民女定然双手奉上,可这匕首是民女家传之物,恕民女……”
“你少在这里一派胡言!你哪来的家传!那匕首柄上的铸纹是‘怀谷’二字,明明就是我送给一个故人的礼物!”沈谦差点被秦云昭那几句话气得头顶冒烟,当他像她一样,是强夺之人么!
匕首柄上的铸纹浑然天成,不拿在手中细细辨认,只会以为就是花纹,不会看出是“怀谷”两个字,秦云昭听到沈谦一口道破,心里微微吃了一惊,原来这大胡子跟宗伯伯是旧识?难怪一直觉得宗伯伯也像是在军旅中混过的感觉。
沈谦见秦云昭拿着匕首蹙眉不语,猛然想到,华灵说秦云昭带了只活老虎回来,以她这柔弱身板儿,怎么可能打得到的老虎?一定是想了什么法子骗了他那老哥哥出手,不仅帮她打了老虎回来,还被她连这把匕首都偷摸了去!
秦云昭这样子,落在沈谦眼中正正成了心虚的表征,沈谦当即大步走近,趁着秦云昭正在分神,一脚飞踹在那把匕首的一端。
匕首脱手而出,秦云昭还来不及伸手抢回,就被沈谦抄进了掌中,一脸不善地看向秦云昭:“匕首我先收回,到时自会送还给我那故人。姑且念在你哥哥还在病中,这回我也饶过你,下回若再遇到你行坑蒙抢骗之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秦云昭猝不及防,被沈谦夺了匕首去,正要发怒,听到他那句“念在你哥哥还在病中”的话,勉强忍了气回去。如今哥哥还在军医署治伤,要是得罪了这个军官,激得他指使人对哥哥做些什么手脚,那自己就悔之不及了。
既然这人还说了要把匕首送还故人,到时自己再去跟宗南山打听不迟。这哑巴亏,她现在是不得不吃下了,可迟早有一天,这场气不会白受,她总会教这大胡子知道她的厉害!秦云昭紧抿了嘴唇深深看了沈谦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沈谦看着她的背影,也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将那柄匕首挂在自己腰带上,也转身向大营走去。
秦云昭去万安堂卖了虎骨,又把那些金银及饰物换了银钱,兑成了银票,一起又得了三百两银票,外加些散碎银钱,这才回转了来。
军营是进不去了,秦云昭只得在最靠近军营的一家客栈挂了间房,托人给哥哥带了话,告诉他自己在外面客栈等着他,有什么事就托人带话出来。
想着自己没有什么衣物在身边,就又去了何掌柜那里买布做衣。谁知道才跨进店门,就看到里面正乱作一团。上回见过那个何掌柜的丈夫刘宏文正一手举着一把量布用的竹尺,一手扯着何掌柜对着她劈头盖脸地打来:“我打死你个贱人,成日里抛头露面不说,你还敢去勾野男人了!”
另外一边还站着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正急得手足无措:“这位兄台,你错怪你家娘子了……”
“你这奸夫,倒来跟我给这****求起饶来了,真是反了天了,我这就下帖子送你们两个去见官!”刘宏文正是气涨气鼓的,见那男子还为何花讲话,伸手就虎过去几尺,噼啪打到了那男子身上。
那男子想往旁边避开,又怕何掌柜又会接着挨打,只得咬牙着受了:“见官就见官,拼着见官挨上几板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平白污了我们的清白!”
刘宏文听他嘴硬,也不敢很往他身上打,只得缩回手来,继续往何花身上抽:“贱人,我打死你这不守妇道的……”
这王八犊子,上回撞着他跟何掌柜要银钱花,这回又揪着她骂什么成日里抛头露面、不守妇道,这打女人的渣子!秦云昭正是一肚子火气,几步上前一把将那竹尺夺了去:“你这男人要有本事怎么还要靠着何掌柜来养家!”
刘宏文自己当秀才那点廪米寻常哪里够吃?何况家里还养了个娇妾要穿衣打扮的,所以一直就指着妻子何花经营着陪嫁来的这铺子赚生计,平素又是最要脸面的,既听不得别人说他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地从商,又最忌讳说他靠着妻子挣钱补着吃用。
乍一听到有人这么揭自己脸皮,刘宏文正要勃然大怒,定眼一看是上回那个娇娇美美的姑娘,登时把一张怒脸缓了颜色,又觉得自己这样子被小美人儿看进了眼里,实在是损了颜面失了斯文,只得悻悻收了手,放开了何花,掸了掸袖子就往外面走了,还不忘记嘴里放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