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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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泽弘得知秦云昭无事,只是失了忆又怀了身孕后,倒是大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吉人自有天佑!总算让我放心了。沈四,既然你已经有了一番说辞,怎么不让她先住回京来?既然她怀了身孕,早点帮她正了名声也好。”
“殿下,要是我没记错,姚侧妃应该是一直住在五云山的净慈庵吧?”沈谦似笑非笑地看了虞泽弘一眼。
虞泽弘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对外称姚锦云自小产失子后一直心绪恶劣,身体也孱弱,所以放在开元寺附近的一座庵堂里养心养性,私底下却是令她去了五云山的净慈庵养心兼养病。
实际上么,一则让她脱了后宅张敏这个正妃的掌控,住到张敏手脚够不到的地方,同时也让张敏认为姚锦云已经失了他的心;二则么,随着父皇的身体越来越羸弱,如今京都的形势也越来越复杂,他怕留姚锦云在京中会有危险。
姚锦云身子大好那几天他幸了她几回,暗卫来信,姚锦云的月信已经晚了两天了,只等再过半个多月就暗地请人去诊脉。如果姚锦云又有了身孕,那就更不能回京了。
这道理,确实跟沈谦对秦云昭的一样,都是各人的女人各人疼,都自有一番思量的。
虞泽弘心知肚明,撇开这事不再多谈,转而说起了沈瑞的事:“你那三哥,倒也是有本事的,居然弄来了一头白象,当作祥瑞献了上来。
如今父皇身体不好,宫中正盼着有祥瑞带来福运,他这时机倒是拿捏得好;眼看着又快到年底了,武侯到时向父皇求个情面,让他在家中过个年,父皇肯定会全他这个面子。等过完年,或许不用再回南城了也未可知啊。”
大皇子虞泽元和七皇子闹出隔阂后,代表沈家出头的沈瑞还来不及在大皇子和七皇子之间做出选择,就被沈谦一脚踢到了南城,两位皇子因此暂时放下对沈瑞这一头的兴趣,转而关注起两人之间的势力争夺了。
如今这多事之秋,沈瑞却借了呈献祥瑞一事巴巴儿地赶回京都来,要说他真的只是献祥,打死沈谦都不会相信。阿昭的事,沈瑞还勾结安妩在里面掺了一脚呢,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冒头……
沈谦的眼中戾气渐生,虞泽弘微笑不语,只当自己没看见。如今的沈家,他有沈谦和秦云昭两人站在他这边就够了,武侯尽可继续保持他的中立;沈瑞虽然有才,可惜他一没有站向自己这边,二来又得罪了沈谦……
要是沈谦顾念着兄弟之情没有把他弄死,今后若他有那一天,且武侯安在,倒是可以考虑化解化解这兄弟俩的恩怨。
沈瑞连打了两个喷嚏,掏出帕子揉了揉鼻子,皱着眉头看向转身回来的余江:“如何?”
余江摇了摇头:“泥流倒是好清理,就是滑下了不少山石,还得找几十个人夫过来搬运走才行;怕是要耽搁两三天的功夫。”
沈瑞不由沉吟起来,他这一趟进京献祥,本来是想赶着吉日进京的……
初冬微寒的风吹动沈瑞的锦袍衣角,愈发显出了几分萧索之意。余江瞧了一眼,心里暗叹,自秦姑娘出事后,三爷是愈发削瘦了,人也有些闷沉沉的,虽然在公事上愈加费神了,却少了股以前那种活气劲儿。
见余江给自己肩头罩上了一件披风,沈瑞回过神来:“先转回丘县,拿我的印信,请丘县县令征集民夫过来开路吧。”
余江连忙点头应是,护着沈瑞上了马车,一行人又转头回去了。
京都,沈谦跟四皇子虞泽弘秘密会完面以后,石老管家就逮着机会堵住了他:“侯爷,侯府改造修缮已经完成了大半,侯爷若是有暇,也该去看看才好,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小的也好趁早让工匠们改了。”
寻回了秦云昭,沈谦心境安稳,听到石管家的话,想起今后那府第就是他和阿昭的家了,心里不由上紧,当即就跟着石管家过去了,指了几处地方让照着阿昭喜欢的风格改了,这才落了心。
王延瞧着他一脑门子的欢喜,跟在后面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侯爷就是不想现在把秦教头带回京都,把她安置在离京都近些的地方也好。丘县毕竟远了些,要有什么事怕处置不及。”
像马车出事这种事,来这么一回就够惊掉魂的了,侯爷那时一门心思就是认定秦教头没死,骇得他以为侯爷得了癔症…也只敢顺着侯爷的意思去说话做事,否则怕侯爷接受不了这事实,结果会更糟。
幸好秦教头真的福大命大,虽然失了忆,但是好歹还完好无缺活生生的,而且肚子里还有了侯爷的种……现在这大的小的放在丘县那么远的地方,虽然侯爷派了侯威带着一二十名亲卫守着,王延这心里头,还老不踏实。
☆、375。第375章 疑窦
沈谦被王延提醒这一句,却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沈瑞进京可会在丘县休憩落脚?”
王延凝神回忆了片刻,立即报了出来:“按探来的行程安排,三爷一行应该是过了丘县,到奉化城落脚。”
沈谦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沈瑞只是经过丘县,并不会在那里落脚,碰到阿昭的机率应该极小,想来不会再让他搅出什么事来的。
丘县最大的酒楼田园居,沈瑞应了丘县县令的接风酒,刚踏上二楼的楼梯,就看到回廊另一头的拐角处,一个纤弱的身影当先而行,背影绝肖秦云昭;只是不等他细看就拐了过去。
沈瑞不由一愣;恰好那女子身后随行的侍女转头与旁边的一名护卫说了句话,看那侧脸,正是秦云昭身边那个丫环银沙无疑。沈瑞心中顿时大震!
是沈谦受不住秦云昭身故的打击,先找了一个替代品,还是…还是……
沈瑞眼前浮过数日搜寻无果后沈谦那双黑深如夜的眸子,和那句坚定的话:“阿昭不会有事的,她一定没有死!”
难不成先前过去的那个女子真的是阿昭?!阿昭真的没死?!
丘县县令见沈瑞突然驻足不动,一脸疑惑地轻声问询:“沈大人…?”
沈瑞长吐了一口气,压下纷乱的心绪继续抬足而行,刚到雅室坐定,就招手让余江附耳过来,极低地吩咐了几句。
余江面上突现极度的惊愕,又急忙压了下去,恭声应了是,退出门去了。沈瑞面色微定,心神不属地听着丘县县令说话,一片心绪却尽缠向了门外。
秦云昭是听说田园居做的一道火踵神仙鸭鲜咸味美,想着现在已经不吐了,所以特意来品尝品尝。
银沙让侯威遣了人去格外交待了不要上孕妇不能吃的菜式,又团团守着秦云昭小心服侍着她进食,直等秦云昭安稳吃完了这一餐饭,不吐也没有其他反应,几人才放下心来。
秦云昭并不适应三个人一直围着自己转,想着刚才伙计上菜时说的酒楼后面就是一片蜡梅林子,如今正好初开,自己起身就说往蜡梅林子里去散散。
银沙三个人急忙要跟过来,秦云昭伸手阻住了:“你们安心吃你们的饭,我就是在后面梅林里转转消消食,不用你们跟着。”
银沙也知道主子本就不喜欢被人近身围着服侍,又因为失忆对她们有些疏离,见秦云昭说的坚决,不敢逆了她的意思,只得由着她先去了;三个人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在林子外的入口处守着。
秦云昭其实也不是赏梅,就是想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心。蜡梅花艳黄透香,秦云昭立在树下看着,心思却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阿昭!”
低沉醇朗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秦云昭醒过神来,一边自责警觉性下降,刚才居然没听到动静,一边有些诧异地转过身来;沈谦不是才回京都不久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回首,一道俊雅如竹的身影映入眼帘,男子一身宝蓝暗刻蝠纹的锦袍,衬得人翩然如玉,儒雅清俊的脸上此刻是一片乍然狂喜。
这人是谁,为什么声音听起来竟跟沈谦一样?
秦云昭正在暗忖,那男人已经激动地疾步而来:“阿昭,你真的没事!太好了……”
秦云昭疾退两步,目含警惕地看向这人:“你是谁?你认识我?”
沈瑞看着秦云昭脚下已经摆出步形,大有一言不对就要飞踹过来的架势,愕然停步惊诧地盯着她的脸:“阿昭,你不认识我了?”
秦云昭盯着来人,慢慢地摇了摇头:“你是谁?”
沈瑞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一个念头骤然在脑中急转而出:“我是沈瑞,南城布政使,也是与你…倾心之人。”
“与我倾心之人?”秦云昭疑惑地看向沈瑞,声音微冷,“你和沈谦是什么关系?”
沈瑞心头大定,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秦云昭应该是忘记了以前的事,而且也没人跟她提过自己的事!忘记了就好,没人提起过更好……
“沈谦是我的庶弟,我是他三哥。”沈瑞上前一步,眼中闪过愠怒,“他是不是跟你说他与你有婚约?”
不等秦云昭开口,沈瑞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你我本来互相倾心,是沈谦使了卑鄙手段与你定了亲,可他在象南平乱期间,又与象南的安妩公主结了私情。
你当时一怒之下要回京都解除婚约,却在途中意外惊马坠崖,生死不知……如今安妩公主在大夏突遭天灾横祸而死,沈谦先找到了你,又来腆颜相骗……”
秦云昭眸中神色变幻,声音依然清冷:“哦?那给我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
沈谦虽然给秦云昭说了她过往之事,却是从来没有提起过沈瑞。而沈瑞说起两人相交故事,自然也不会为沈谦说上半点好话。
秦云昭垂下眼帘,不出一声地听着,未置一词。沈瑞盯着她纤翘轻颤的羽睫,伸手过去轻轻捉住了她的手:“阿昭,这次我不会再失去你了,跟我走可好?”
秦云昭神色怔忡,记忆中突然又闪过一幅零碎的画面:男人紧紧拥着她坐在马上,声音带着紧张和嘶哑:“阿昭,你回来可好?”
他是谁,沈谦,还是沈瑞?
“姑娘?姑娘……”在蜡梅林外久候不见人出来的银沙终于按捺不住,边唤着边走进梅林来寻人来了。
秦云昭蓦然一惊,才发现沈瑞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连忙抽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或许你说的是事实,不过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等沈瑞开口问出为什么,秦云昭已经闪身走了出去,扬声应着:“银沙,我在这里。”
沈瑞将身子隐到了蜡梅树后,看着秦云昭毫不犹豫走远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明明阿昭已经不记得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跟自己在一起?
夜色渐黑,秦云昭微微侧着头,任银沙拿着大帕子帮自己拭干头发,突然问了一句:“银沙,我以前认识沈瑞吗?”
“沈三爷……”银沙手上一抖,不小心扯痛了秦云昭的头发,连忙先向她请罪。
秦云昭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她先下去了,却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银沙心中忐忑,候着秦云昭上床安置了,连忙跑去找了侯威:“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姑娘突然问起了她以前是否认识沈三爷。但是我瞧着,姑娘并不像想起什么事的样子。”
没有想起以前的事,却问起了这个人,那就是有人在秦云昭面前提过这人了。
侯威隐约知道侯爷似乎是为了秦教头,所以极不待见沈三爷,听到银沙这么一说,连忙转身就走了出去:“我先出去查一查。”
结果却让他吃了一惊,原来沈瑞呈献白象祥瑞进京,因为前路被堵,所以住在了丘县。
这宅子里的人俱是忠心的,不会有谁不长眼地在秦教头面前提起侯爷根本不乐见的人,那么就是秦教头在田园居吃完饭独自去蜡梅林散步那会儿了……
情况很快回了过来,丘县县令在那个时段刚好也在田园居宴请了沈瑞,而沈瑞中途借口更衣,出去过很大一阵。
看来应该是那时沈瑞就偷偷见了秦教头!虽然不知道沈瑞跟秦教头会说些什么,但是侯威不敢小觑,连忙写了密信把事情紧急传向京都。
第二天侯威又特别关注了秦云昭的神色,见她一切如常,似乎对昨天的事并不以为意,心里微微放了些心,私下里交待银沙:“沈三爷明天才走,要是主子还要出去,记得不能再让她独处了。”
昨天才这一个疏漏,就被沈三爷钻了空子,侯威心里着实是有些担心起来。秦教头如今尽忘前事,沈三爷要是胡乱说了些什么可怎么办?
秦云昭今天却是安稳呆在宅子里,懒懒散散地侧躺在美人榻上,面色平静地看着银沙给她缝几件小衣;她现在胸前更鼓了些,小腹也更隆起了不少,原来的束胸和内裤已经不太合适了。
银沙慢慢安了心;姑娘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不信侯爷的却信沈三爷的话呢?一定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秦云昭瞧着银沙愈来愈神色安稳,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