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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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这边,吴太傅的嫡长子吴世明见适才突然进来的独孤玉蝉总算被七殿下几句笑话说走了,心里暗自吐了一口气,忙笑着请虞泽元和虞泽景往楼上去:“大殿下,七殿下,楼上请,此间暖阁建于梅园一角,二楼临窗远眺,正可观望梅园全景。”
虞泽元上得二楼,倚窗向外看去,果然见一片梅花如雪满林香,红梅绿萼处处傲然怒放,不由赞了一声:“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太傅府上果然一园好景。”
虞泽景却轻轻咦了一声:“宝怡往那边走做什么?”再往前远远瞧着,心里不由叫了一声糟糕,前面身着绯色衣裙的那女子似乎是姚家六小姐。
宝怡跟姚六一向不对付,姚御史又是个梗直的孤臣,养的女儿也是个刚直的性子;想起宝怡刚从自己手上要去的玩意儿,虞泽景不由心中一急,要是宝怡在吴太傅府上闹出来,那可真不是给人来祝寿,而是给人添堵来了!
秦云昭正跟姚锦云欣赏着眼前的一树金钱绿萼梅,听到远远的有女子放轻的脚步声,一时并不在意,却不想那几人是径直冲着这边过来的,心神略微一凛,转眼就听到身后风声。
秦云昭见急将身边的姚锦云一拉,一粒圆圆的小石子儿几乎擦着姚锦云的发髻,咄地一声打在了两人面前的梅树上;若不是秦云昭见机的快,怕是这弹丸就要打在姚锦云的后脑上了。
姚锦云恼怒地回过头来,独孤玉蝉“诶呀”叫了一声:“本来是瞄着树上那只鸟儿的,谁知道这弹弓枪准头这么不好,竟是差点打着了姚六小姐。姚六小姐,你没事吧?”
秦云昭的目光落到独孤玉蝉的手上,她手上是一把用铁丝拧成的弹弓枪,扳机的结合处还密密的用铜丝绞好了,枪头上挂着小指粗的皮筋。
秦云昭的眉毛不由微微一挑。这种扳机弹弓枪正是她在海外因地制宜制作的一批玩具,在当地就卖了绝大多数出去,还剩下十来把,上回就让无双先带了几把到京都来送人。
没想到竟是有一把落在了独孤玉蝉的手里?这弹弓枪是秦云昭仿着儿时的玩具加上另外一些设计制作出来的,原来在海外也只是告诉人装折纸夹发射。
装石弹丸也不是不行,不过磨损快就是了,但是威力却是大了许多。要正正打中了姚锦云的后脑,一个头破血流是少不了的;这独孤玉蝉未免也没有分寸了些。
秦云昭刚回过头时,独孤玉蝉就瞧见了她的面容,心里正暗骂了一声“狐媚子”。这会儿见她扫向自己手中的弹弓枪后,眼中还隐有不快,独孤玉蝉忍不住就抬了抬下巴:“你是何人?见了本郡主还不见礼!”
秦云昭吃惊地看了看独孤玉蝉,又回头瞧了一眼梅树上的弹痕,似乎是一时失声:“原来郡主是这样的……”又马上醒悟过来,给独孤玉蝉行了一礼,“臣女秦云昭,见过郡主。”
郡主是这样的什么,秦云昭把那截话给咽了下去,可那动作却是表明了她心里的想法。独孤玉蝉看了眼树上的弹痕,只觉得那就是秦云昭在明晃晃地嘲笑自己,脸上不由胀红起来:“大胆,你竟然敢对本郡主不敬!”
姚锦云立即就呛了声:“秦小姐的礼数并无错处,何来的不敬?”更是向独孤玉蝉走近了一步,“还是说我大夏的律法改了,见了郡主竟要五体投地大礼参拜不成?!”
五体投地大礼参拜,那是皇上在太和殿登基加冕时臣子才行的大礼,独孤玉蝉怎么敢说自己能受这样的礼?当即反唇相诘:“姚锦云你胡说什么,我又没说是她礼数出错!”
“既然不是礼数出错,郡主凭什么说她对你不敬?”姚锦云这张嘴可是继承了她爹的优点,抓住独孤玉蝉的把柄就不留情,“或者应该是,郡主是因为秦小姐及时拉了我一把,没让你那弹子打到我,所以就是对你的不敬?!”
独孤玉蝉本来想着,打中姚锦云以后,自己再说是一时失手,就是在吴太傅府上,谁也不好就说她是故意的,她再假意道两句歉,装作内疚一些。
到时姚锦云白吃了痛,要还揪着自己不放,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姚锦云气量小,心胸狭窄了。只可惜如意算盘打得好,十拿九稳的事,偏偏被秦云昭伸手搅了局,更被姚锦云一句句的堵在了这里。
独孤玉蝉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胀得血红一片,瞪了姚锦云片刻,恨恨地跺了跺脚:“牙尖嘴利!本郡主不跟你这种不修口德的人说话!”说完瞥了秦云昭一眼,竟是转身就走。
姚锦云哼了一声,正要转身向秦云昭致谢,秦云昭已经低呼了一声:“小心,别过来!”自己却是猛地一低头。
姚锦云只听到秦云昭身后的梅树上又是“咄”的一声响,前面的独孤玉蝉却是“啊”地叫了一声,哇地哭了起来。
“小蝉,怎么了?”刚刚赶到的七皇子虞泽景急步向前,见独孤玉蝉一手捂着额头哭叫,鲜血却从指缝里渗了出来,不由脸色一沉,一边让侍剑赶紧拿手帕帮她按住额头的伤口,一迭声的叫太医过来,一边转向姚锦云和秦云昭两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宝怡郡主!”
“七殿下,我们……”
姚锦云还在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秦云昭轻轻拉了她一把,端正给虞泽景行了礼:“禀七殿下,我们也不知道郡主为什么会受伤。”
被秦云昭一拉,姚锦云也回过了神,立即先行了礼:“七殿下,郡主距我们有十来步远,我们怎么可能伤得了郡主?”
“十来步远怎么就伤不了了?”虞泽景脸色阴沉地扫了面前两位少女,“说,你们谁扔了石头砸到了郡主?”
“咦,七弟,这是怎么了?”
谁又来梅园凑热闹了?秦云昭眼角余光偷偷一瞥,瞧见又有几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跟虞泽景衣着相似,正在猜测着这又是哪位皇子,虞泽景已经忍气行了礼:“四哥,你怎么也过来了?”
四皇子虞泽弘含笑看了身边陪同的吴太傅的嫡次子吴世彦一眼,温和解释了一句:“吴太傅花甲大寿,我自是要加紧赶回来的,不然岂不是失了礼数。”
见虞泽景脸色不好,对面的姚锦云也是脸色发白,却眼含怒气,虞泽弘的目光在面似恭谨的秦云昭脸上一转,倒像是没看到还在哭泣的独孤玉蝉一样,只笑着问虞泽景:“怎么,刚才七弟在跟几位小姐一起逛梅园?”
话虽平淡,若一个不查应下了,今后难免会传出七殿下喜欢混在脂粉堆里的话风来。果然皇子们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秦云昭不着痕迹地瞄了虞泽弘一眼,惊讶地发现沈谦竟然是跟在他后面一起过来的,正沉着脸看向这边,微微皱了眉。
似乎有所感应,沈谦目光立时转向秦云昭,眼中已换了一片柔情。秦云昭心头微跳,连忙收回视线,继续装作一脸规矩的低头数着自己脚下的梅花花瓣。
虞泽景自然也听出了他这四哥的话外音,赶紧开脱自己:“四哥,我是听到宝怡哭叫,所以赶过来看的。”
“哦,”虞泽弘点了点头,像是才看到独孤玉蝉一样,“宝怡这是怎么了?还流血了?”
☆、308。第308章 失了准头的打鸟技术
虞泽景连忙紧指着姚锦云和秦云昭两人怒斥了一声:“还不都是这两个人用石头砸伤了宝怡!”
姚锦云已经按捺不住猛地抬起了头:“七殿下,我们并不知道宝怡郡主是怎么受伤的!”
“怎么,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了你们不成?”虞泽景见姚锦云竟然当着四皇兄这一众人等的面上,就矢口否认,语气更是阴沉了几分,“这里就是你们几个人,除了你们还会有谁?你总不会说那伤是宝怡自己打的吧!”
姚锦云不由气结,她固然不知道独孤玉蝉那伤是怎么来的,可也不能就指着说是她们打的呀!就她们这力气,这么远的距离要多大的石块才砸得伤独孤玉蝉?这地面上可是连块小儿拳头大小的石块都没有呢!
秦云昭见她露在袖子外面的手已经气得轻轻颤抖起来,连忙上前行了一礼:“四殿下,七殿下,臣女知道宝怡郡主是怎么受伤的。”
“你要早认了罪,本殿下还可以跟你不追究……”虞泽景只以为秦云昭是怕了,所以想着认罪求饶。
虞泽弘却打断了他的话:“老七,听听这位小姐是怎么说的。”秦云昭可没说是她伤了宝怡,而是说她知道宝怡是怎么受伤的。
四皇子能直接给她这个开口的机会就好,秦云昭抬眼冲他微微一笑以示感激,拉着姚锦云先走到了她身后的一株梅树边:“两位殿下,臣女和姚小姐本来在此处赏这株金钱绿萼梅,宝怡郡主拿了弹弓枪打鸟,一时失了准头,打在了这株梅树上。”
随着她纤手所指,大家清晰地看到了那梅树上有一个点的树皮被打破,痕迹较深,竟是老皮裂开,直接露出了下面浅绿的树干。
偏偏这一点痕迹又比在姚锦云脑袋的位置,姚锦云往那里一站,独孤玉蝉到底是打鸟还是打人,不言自明。
虞泽景哼了一声:“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我只问你,宝怡是怎么伤的!”
“是。”秦云昭温言应了声,却半点不受影响,站回两步继续把刚才的事侃侃说了出来,“姚小姐受惊之后跟宝怡郡主说了两句,宝怡郡主说是一时失了准头以后就转身走了。
当时臣女就站在此处,以为这事就此揭过,心里也放松下来,扭头跟姚小姐说话时不提防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幸亏得这一滑,不然宝怡郡主那失了准头的打鸟技术就要殃及臣女了。”
秦云昭转身一指,大家赫然看见她身后的那株梅树上也有一处弹痕,一样是她面门的高度,一样是被打破了老皮的深度,还是在打了一枪以后又来的一枪。
七皇子虞泽景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拿眼狠狠瞪着秦云昭;秦云昭却半垂了头,恍若未觉。
什么叫“那失了准头的打鸟技术”,这可真是打脸啊!四皇子虞泽弘忍了笑,温声问秦云昭:“然后呢?”
秦云昭这才继续说了下去:“然后宝怡郡主那边马上就因为受了伤哭叫起来。臣女之前也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才想明白,定是这粒弹子打到梅树上后,反弹到了郡主那里,不如两位殿下往郡主身边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那粒弹子就知道了。”
不等虞泽景转身,沈谦已经移步过去,果然在离独孤玉蝉不远处的地面上拾到了一粒打磨光滑、圆圆的小石子儿,上面还沾了一点血迹。
沈谦并不出声,只拿帕子包住那粒小石子儿,摊在掌心里递到了四皇子和七皇子两位殿下的面前。
虞泽弘拿起来看了看,并未说话,见大皇子虞泽元和太医一起匆匆赶了过来,将那粒弹丸一收,先令太医给独孤玉蝉诊治,才跟虞泽元见了礼,慢慢跟他解释了刚才事情的经过。
虞泽元眉头紧皱,见太医验过了伤,正从药箱取药,突然出声先问了出来:“陈太医,郡主是被何暗器所伤?”
陈太医迟疑了片刻,才摇了摇头:“微臣瞧着,似乎并不是暗器,倒像是小儿玩闹时打的弹弓子儿。”
虞泽元声音微沉了一分:“哦?你可确定?”
“若是暗器,郡主必不止这点伤口。”几位皇子殿下都在,陈太医不敢马虎,只中正地就事论事,“几位殿下请看郡主额角的伤口就知道了。”
压在独孤玉蝉额头的手帕已经拿开,刚才流出的一点血渍已经被清理了,独孤玉蝉额角虽然肿了起来,但是从一点圆形的血痂处却明显能够辨别,正合弹丸造成的伤口。
沈谦已经先开了口:“不错,陈太医所言极是。”
虞泽弘面色淡淡地看了沈谦一眼,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沈都督以前在兴州多年征战,对这些伤痕应该是极为熟悉的。”那就是肯定了是弹丸所伤。
陈太医见众人都微微颔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小儿玩闹时不慎打伤到了郡主,并无大碍。几位殿下放心,微臣这就上药,并不用包扎,只要伤口不碰水,然后郡主再用上几天雪肌膏,必不会留疤的。”
听到陈太医说出“只是小儿玩闹时不慎打伤到了郡主”这句话,秦云昭几乎要笑出来。这何止是打脸啊,简直是把脸皮踩到地上去了。
沈谦目光一瞥,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见她马上用贝齿咬紧了下唇忍住了,只樱唇被咬得红润妍丽,沈谦想起原来吮在嘴里那柔糯可口的“美食”,心里又有些发痒。
陈太医并不明白事情经过,做了这样的结论,这样一来,独孤玉蝉就成了自作自受,而姚锦云和秦云昭两个却是乐得在旁边看戏了;虞泽景心里还有些不愉,张口就给独孤玉蝉提了个话风:“宝怡,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独孤玉蝉刚才听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