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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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着沈谦的神色,尚金芝心里已经有几分疑惑了,怕是真的是这方面的事了。白曦若那女人一直跟她不对付,临死之前还求了侯爷应允,不让她这个嫡母插手沈谦的亲事。
尚金芝以前送去兴州的通房丫头,又因为出了事被沈谦打杀了一个,送回来一个,当时侯爷着了恼,再不许她染指庶子的后宅之事。
她索性就由着他去,自己不闻不问。不过要是沈谦回来了,虽然二十五岁的年纪是略大了点,可他长相英武,又身居高位,相信京中多的是想嫁给他的贵女。要是他再添了这样一门得力的亲事,那岂不是更加……
姚玉兰本来瞧着沈谦那神色,确实有几分柔情在眼中,所以半估着说笑了那一句,见这四弟马上板了脸,硬巴巴地回了那么一句话,心里也有些不悦,借着喝茶把这事揭了过去。
放下茶盏时偷偷觑了婆婆一眼,见婆婆面上虽然还在笑着,眼中却冷了下来,姚玉兰才突然想起了一茬:大哥和自己的夫君都是嫡出,如今还只是从四品的官职,这庶出的四弟却已经是正三品了,怕是这回因着立功,还能往上挪一挪。
大夏朝廷有规制,对女子的诰命请封,一二品都是夫人,三品淑人也是可以称夫人,四品恭人及以下,却是只能称太太了。
这四弟要是成了亲,四弟妹虽是弟媳,请封了诰命下来,府中的下人是要称她为“夫人”的,四弟妹是夫人,她和大嫂这两个当嫂嫂的却是得被称为“太太”……那四弟妹尾巴可不得翘到天上去?她和大嫂的脸面又要往哪儿放呢?
这么一想,姚玉兰的心情也不好了,转念想到自己丈夫这回也出去任了副督军一职,在宣平侯杨承业一案中也是出了力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往上升一升?
一桌子人心思各异,好在大户人家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等到武侯沈峻山过来,均是安静用了夕食。
用完饭,沈峻山将几个儿子带到了书房,把朝中的形势变动拿出来分析了一阵,又问了问几个儿子的意见。嫡庶之间再有纷争,那也是暗中的,沈氏一族在根子上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在这件大事上还是拧成了一股绳。
沈家本是正统,原来一直忠于皇上,当今皇上正是春秋鼎盛,并不急着就立太子,而是有心观察几个儿子的品行能力。只是如今九个皇子年纪渐长,天家的事本就复杂,几个皇子各怀心思,更是将手伸长了些。
兴州粮草案就是如此,宣平侯杨承业不过是被推到前面的替死鬼而已,如果不是沈谦得信知道粮草有问题,可想而知内忧外患之下,必是要被血羯大败。
兴州若不保,哪怕沈谦为国战死,沈家也必受牵连,降罪是必然的,在朝中有心人的引导下,沈家哪怕不死,也绝对要脱一层皮,要想再回复到原来的地位,不仅不可能,被打下尘埃后,只怕多的是脚来踩。
经此一事,沈峻山夙夜忧思,觉得沈家还是被迫要站队了,若再中立,朝中已经几无盟友,皇上不一定能保住沈家,而乱纷纷的几方势力互相倾轧之下,却是极易顺手毁了沈家。
大皇子和七皇子同为皇后所出,兄弟两人自是在一起。大皇子虽然没有什么大功绩,但是做个守成之君也是行的,沈峻山依着礼法规矩,倾向于暗中站到嫡长那一队去。
老大沈昀虽然没有异议,却是提出了担心:“元贵妃那里听闻一直颇得圣心,四皇子为人精干,如今又领了白城建海军卫的差事,正是得势,前些时日张尚书还让人明里暗里的探儿子的口风,若是知道我们的意思,怕是今后……”
张开源是吏部尚书,本来就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又是四皇子的岳父,这两重身份都颇重,由不得沈家不好好掂量。
沈峻山早年征战立功,保住了自父辈手中传下来的正二品武侯爵位没有降等,如今领的实职是从二品的御林军护军参领,他身上有爵位,实职又是京军要职,自然惹得各方势力眼红。
先是某一方势力想借机把沈家拉下来腾位置,其他人一看没拉下,心思自然活络开了,有趁机拉拢的,也有等着想继续下暗手的,想也知道沈家还会经受多少明枪暗箭。
沈峻山一声长叹:“也该是择木而栖的时候了,这事先能瞒就尽量瞒着,不过终究会露出端倪,等到那时,自会有上头出手来护着了。”
礼法规矩,嫡庶有别;皇后虽然不得皇上欢心,到底并没有犯什么过失,只要皇后那里无事,大皇子的嫡长子位置就是牢固的,加上手边的人提点,一般也不会发生失了圣心的事。
沈峻山的想法极是中规中矩,沈谦微微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沈昀和沈瑞两个自然并无异议,又商议了一阵便起身告辞。两个哥哥先走,沈谦落在最后,已经走到门边了,沈峻山却突然发了一句话:“老四留下来,我还有些事要跟你说。”
沈昀和沈瑞互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沈谦重新转回书房,半低了头站在沈峻山面前:“父亲。”
沈峻山抬眼注视了这个儿子片刻,才指了指他身边的座位:“先坐。”
沈谦并没有先坐,而是先帮沈峻山重新斟了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才在沈峻山的下首坐下了。
“我还记得,你当年去兴州的时候才十三岁,一晃就过去十多年了……”沈峻山松松靠在椅背上,慨叹了一声,声音竟是满含了沧桑。
沈谦嘴唇微抿紧了一分,却是默不出声。
“你可是还因为你娘亲的事怨我?”
“儿子不敢。”
沈峻山细细打量着坐在侧手边的这个儿子,突然就轻叹了一句:“你还是像你娘亲多些。”不等沈谦体味其中的深意,沈峻山就继续说了下去,“当初你母亲送去的那个丫头出了事,我禁了她不得管你后宅之事。如今你也要到二十五了,很可能位置也会挪到京里来,你也该成个家了。”
听着这一派慈父口吻,沈谦却心中一凛,答话更是小心,避开了成家的话,只问了另外的事:“父亲可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儿子会在京中授什么官职?”
沈峻山同样没有答他这话,反而提起了一件听着不相关的事:“下月初三吴太傅花甲大寿,给府里下了帖子,你到时跟我一起过去,京里的一些人面,你正好趁这个机会都认个圆泛。”
☆、301。第301章 隔阂
沈谦自回京以来,一直走的是自己的门路,还没有这样跟着父亲在公开场合一起正式出席的机会,下月初三……这是给京中诸府权贵的一个信号么?
沈谦并不觉得这样的父子正式出场会有多大的意义,若他留任京中,满京权贵又有哪个会蠢到不将他当作沈家人呢?
想起刚才父亲问自己的一句“你可是还因为你娘亲的事怨我”,沈谦心里微微发堵,这怕是父亲想在人前显示父子俩关系亲密吧;或许是随着他这次立功回京,京中一些人围着他娘亲的事又说了一些闲话了。
毕竟他的亲娘原来是白太傅的嫡女,虽然家中骤逢大难,白太傅身死,老夫人殉夫,白家合族被贬为庶民,流千里;可原来还是有不少门生故旧的。
而且虽然被贬为庶,却并没有绝了白家家中男丁的科举之路,舅舅发愤茹苦,重新金榜题名,一步步做到了全州知府,其他也有不少族亲重新站了起来;只是如今也只有重新光耀门庭一途了,要翻案是绝无可能。
白家一案是当今圣上最终定下的,虽然个中有冤屈,谁又敢说圣上的不是?就是圣上后来醒悟到其中关窍,也要顾着自己的面子,把这事囫囵揭过而已,对白家那层淡淡愧疚,哪抵得过天子的颜面重要呢?
沈家当时正在跟白家议亲,白家出事时刚下了小定,本来沈家是想这门亲事作罢,可沈峻山不肯毁诺,坚持要娶已经是民女身份的白曦若。
家逢大难,白曦若一病不起,如果跟着家人一起流徙千里,怕是在路上就会香消玉殒了。一番妥协之下,白曦若以侧妻的身份嫁给了沈峻山,虽然得丈夫爱护,心中难免郁郁。
沈谦十岁之时,父亲沈峻山外出公干,白曦若再度怀孕时不慎早产外加难产,半夜三更贴身嬷嬷丫头去求对牌请大夫和稳婆,等到请来了人,白曦若早已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一尸两命地去了,只留下一张蘸血写的绢帕,求沈峻山答应不要让尚金芝插手沈谦的亲事。
沈峻山回来之后,打杀了不少下人,可沈谦却知道那些下人不过是代人受过,当时激愤之下跟父亲顶撞起来,被罚跪了三天祠堂。
出来后,父子两人的关系就隔阂淡漠了许多,沈谦服完三年母孝,留书一封私自就去了兴州。兴州正值乱向,却给了沈谦大好机遇,让他一步一步累军功站了上来。
曾几何时,自己眼中高大的父亲鬓边也染了银霜,父子之间竟然要用一起出席正式场合的方式来向世人彰明父子的亲密关系了?
沈谦心情复杂地看了父亲一眼,淡淡应下了这事,两父子竟然又相对沉默了下来。
“父亲,若无别的事,儿子先告退了。”沈谦在一片静默中开了声,听沈峻山刚说了一个“好”字,就站起身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沈峻山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将还没说出口的半句话默默咽了回去。谦儿是曦若亲自教导的,白家清贵,在教导子嗣上,确实厉害。
谦儿被教导得很出色,更是凭着白家原来的关系,拜入了药谷门中,家传之外,另外还习得了一身好武艺。若是这个儿子是嫡长子,这武侯的爵位必是由他承袭也不会降等,偏偏造化弄人,这个最出息的儿子只是庶四子。
嫡弱庶强,谦儿心中又对嫡母一直有恨,如今不过是因为顾忌自己而已……沈峻山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只觉得头痛。大儿子沈昀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二儿沈煜庶出就不说了,三儿沈瑞自小聪慧,却是走了习文的路子。
不过如果沈家能度过这一段难关,假以时日,沈瑞未必不能入阁拜相,那时沈家有瑞儿撑着,谦儿或许会继续顾忌下去,不然……
沈峻山从书架最高一层取下一只长匣子,取出里面的画卷慢慢展开。
精心裱过的澄心纸上,一名清丽的女子手中拈着一枝杏花,低眉凝视,嘴角虽然微翘,眉间却笼着一抹无法散去的轻愁。
沈峻山细细地看着,却不敢伸指去抚,连呼吸都慢慢放缓放轻:“曦若,你把咱们的儿子教得很好……可惜,嫡庶有别,沈家不能乱……”
沈瑞走进内室,见里面灯火明亮,姚玉兰虽然困顿,还倚在榻上等着他,脸色不由柔和了几分:“不是叫你先睡吗?”
姚玉兰连忙起身:“三爷这么辛苦,妾身不能为三爷分忧,也只能多体贴三爷的身子了。妾身让人在灶上熬着山参野鸡汤的,三爷先用一碗吧?”
见沈瑞点了头,连忙吩咐大丫头鹅黄去取了汤来,等沈瑞用了汤,又服侍着他洗漱了,这才着了寝衣上了床。被子已经被暖笼烘得热烘烘的了,却抵不过身边男人身上传来的温暖让人安心。
姚玉兰借着说话,悄悄把身子贴过去几分:“三爷,方才母亲留了我和大嫂说话,似乎有些让我们留意京中贵女的意思,四弟那里莫不是要在京中任职了?
他在兴州多年,听说后宅并没有女子操持,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会合四弟的心意。我听着母亲的话,很有让我们帮他访一访的意思,可四弟一身的煞气,现在剃了胡子还好些,早些时候他回京述职,还有好些贵女被他那样子给吓着呢……”
“你只管暗中看看有哪些合适的待嫁女子就是了,若是母亲问起就说,若是没问,你就不要说出来。”沈瑞心中哽了哽,才慢慢答了句话。
当年沈谦的亲娘死前留血书的事,他隐约有耳闻,母亲这是不死心吧,还想着用亲事来牵制一二?怕是父亲那里依旧不会允。
毕竟那女人已经死了,这世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女人虽然死了多年,却成了父亲心口的朱砂痣呢……
朱砂痣……莫名的,沈瑞突然又想起了秦云昭来。秦云昭如今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是心口的那粒朱砂痣呢。
姚玉兰却是在细细品着婆婆的话,四弟毕竟是庶出,如今又是高位,在亲事上头,婆婆定然是不喜他再压着大哥和夫君的。
那贵女就得门第不是太高,免得进门就凭着她娘家的身份有恃无恐,也不能太低,太低了配不上四弟的官职,容易让人对婆婆诟病。
她进门之后,对家中有这样一位至今未娶的四弟也颇为好奇,隐约听到侯府的老一辈的下人说,是他要找一位合自己心意的女子才会娶亲。
“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合四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