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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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德大哥,明月在那边草垛子后面。”李仲耀连忙跟他指了,秦永德张眼一望,没瞧见秦明月人,只瞧见那边草垛子不远处还守着个男人,约摸三十来岁,正面对着这边看着,秦永德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了沉。
“永德大哥,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李仲耀见秦永德脸上不好看,抬脚就往那边走,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跟秦永德和随在后面的秦勇山两口子解释。
本来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别人。李仲耀昨天得了他原来从军时的小队长杜鹏带的话,今天下晌杜鹏要打重山屯过来看望他这个老部下,所以李仲耀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在村子外这条路上等着。
杜鹏骑了马,远远看到这老兄弟站在这寒风里头等着自己,心情也激动,扬鞭子就抽马快跑几分。谁知道马儿刚起速,从路边一个草垛后面突然斜刺里懵头低脑地跑出来一个人,眼见得这人就要被踏到马蹄下了,杜鹏在军中毕竟是常年训练的,反应也了得,一个弓身就拉住那人手臂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
那人埋头不看路地跑来,连这么响的马蹄声也不曾听闻,险情之中万幸被杜鹏救了出来,本来这事就该不关他什么事了。可是等抱进怀里后他才发现,这人是个姑娘,而且还因为自己那危急中全力的一拉,把这姑娘的半边衣袖给扯破了,当即就露出了一只雪白的臂膀来。
人也被他抱在怀里了,衣服也被他撕破了,还露出了整条胳膊来,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这事可就大发了。杜鹏紧急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这被吓得失了神的姑娘裹了,这时马儿也跑到了李仲耀旁边,李仲耀立时就认了出来:这不是秦永德家的闺女秦明月嘛,这事儿可怎么办?
现在这事儿可怎么办?秦永德脑子有点懵,扫了眼虽然被李芬柔声安慰着,还是一直低声啜泣的闺女儿,又看了眼一脸歉意的杜鹏,只觉得一口气闷在了喉咙里,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怨人家么?人家可是救了自己闺女的命!当没事儿发生吧,可人家也看了自己闺女的身子!这可怎么算?要是个年轻后生,秦永德还能指望着把秦明月嫁过去,可杜鹏一看年纪就是三十来岁了,肯定是早有妻室了的,这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说是给秦明月这么大的姑娘当爹都有可能,他可不想把女儿嫁过去做妾!
杜鹏看了眼裹在自己的大毛披风里,还在簌簌发抖、脸上失了血色的秦明月,心里不由一阵怜惜,这姑娘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儿,一个人这么懵头懵脑地跑出来,刚刚差点撞上自己的马。
等自己危急中救了她,解下披风披到她的身上时,她还愣怔着回不过神来,一直到李仲耀去找人叫她的家人,自己把她带到这草垛边上避一避,她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自己怎么哄都哄不住。
要知道平时自己在家里要是真的板了脸,平素得宠的女儿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的,可这会儿,秦明月哭得伤心,他却有些一筹莫展了。
好容易等来了她的家人,杜鹏一眼就看到了秦永德的为难,知道这人是个老实人,不是借着这事哭着喊着非得诬赖到他身上的那种人,这人心里是又感激自己救了他女儿,又为难自己看了他女儿身子的。
杜鹏心中一慨,就冲秦永德抱了抱拳:“秦老哥,小弟也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小弟虽然不才,也勉强在兴州军中任了千户一职,虽然家中确实已有妻室,也不能当这事没发生。小弟想着,这事要想两全,也只有忝颜向老哥求娶令爱为二房了,求老哥恩允。”
既然这事因他而起,由他负起责来也是应该,这样一床被子蒙了羞,把丑事变好事的情况,在大户人家是常见的,杜鹏见秦永德这样的人品,应该也是个家风淳朴的,所以就提了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建议,就事情解决办法来说,这也确实是最好不过的了。
杜鹏是千户,千户那就是正五品的武官实职,娶秦明月这样一个农家女为二房,虽然是纳妾,那也是纳个贵妾,并不算辱没了她,相反,要不是因为这样一件事的发生,秦明月就是想高攀,也高攀不上这样的婚事。
秦永德盯着杜鹏看了片刻,还是沉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千户大人救了小民的女儿,小民感激在心,但是小民只想堂堂正正地嫁女儿,并不想让她给谁去做小。求千户大人看在小民一片爱女的心意上,就当……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这事来得突然,寒冬腊月的屯里也没有什么人还在外面闲逛,也只有他们在场的六个人知道具体情况,要遮掩,也是能遮掩过去的。
秦永德想着女儿到底年纪小,要嫁了这样一个年龄相差大的人,说得好听是二房,如果是二房夫人,那还是个侧妻,可只说二房,那就是指的贵妾了,贵妾,那还是个妾呐,哪怕这人是千户,是正五品的武官,他也是舍不得的;可人家救了明月,他也不能再说什么或者是要求什么,只能咬牙就当没发生这事,把这事给遮掩着抹掉算了。
秦勇山两口子是不用担心会把这事说出去的,秦永德这样一说完,就看向李仲耀,李仲耀连忙拍了胸脯:“永德大哥果然是个忠厚的,既然永德大哥这样说了,小弟这里你只管放心……”
“明月不要!”李芬突然一声惊叫,打断了大家的话,秦勇山几步上前,帮着媳妇劈手从秦明月手中抢下了一支尖尖的镀银铜簪子,饶是李芬反应快,及时抓住了秦明月的手,秦勇山又力气大,马上把那簪子抢了过来,秦明月的脖子上也被尖利的簪尾划破了皮,渗出了一点血来。
“你们别拦我,你们让我死了干净!”秦明月见簪子被抢了,哀哀看着秦勇山又无声地哭了起来,“我这样子没脸再活了,还不如死了才好!”
“明月你胡说些什么!做什么要去寻短见!”秦永德又是心痛又是着恼,“杜大人和你仲耀叔都答应了,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你就当这事没发生……”
“爹,可女儿知道发生了什么!”秦明月满眼是泪地看向自己的爹爹,“女儿骗不了自己啊,爹!你还不如让女儿去了的干净,也保了清白……”说到末了一句,秦明月已经软软地跪了下来,眼泪也一串串落到了身上裹着的那件披风上。
杜鹏见她神色哀婉,哭得如梨花带雨一般,粉颈上那一点殷红更是教人看在眼里,心里也生起怜惜。杜鹏不禁恻然,沉默片刻,一咬牙也单膝跪在了秦永德面前:“秦老哥,令爱性情如此刚烈,杜鹏心中憾然。求秦老哥应允,就把令爱嫁与杜鹏吧!杜鹏愿意在此立誓,虽然只能娶令爱为二房,但是绝对不会让她在杜家受半点委屈!”
秦永德半晌默然不语,秦明月的啜泣却渐渐小了下去。
☆、144。第144章 兜底
这事儿因为秦明月那一下寻死,就这么定了下来。虽然是娶二房,杜鹏也很遵守自己的诺言,当时就郑重其事地留下了自己身上带的一块玉玦当信物,然后跟秦永德提出,第二天就来下定纳采。
寻常人家要嫁女儿,从定亲到发嫁,怎么也要走上个小半年的时间,讲究的人家,走个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可秦明月是嫁过去当二房,说是嫁,其实应该算是纳,就是当时一顶小轿抬进了杜家,也是合礼的。
虽然这样,秦永德也不想让时间这么赶,怕委屈了女儿,又不好直接驳了杜鹏的面子,只得拿出大后天侄儿侄女暖屋,要他们去帮忙的由头,让杜鹏回去找人算算日子,过了那天再来。
秦明月虽然一直站在一边低着头,可风地里说话传得开,早听到了她爹跟杜鹏说的话,想着自己的大日子居然要给秦云昭那死丫头暖屋的日子让道,咬牙更是恨上了一层。
两边谈妥,杜鹏也没心思去李仲耀家里做客了,直接打马回了兴州城。秦家一家四口坐上马车,秦勇山慢慢驾了家来。先前来报信的那石头倒是个热心的,还守在老秦家院门口,见这一家子回来了,连忙上前来问:“勇山,你妹子没什么事吧,要我们兄弟几个帮忙就叫唤一声。”
秦勇山连忙谢过了他,又笑笑遮掩着答话:“没什么事,就是葳了脚,姑娘家娇气,哭得眼泪哗啦的,刚好仲耀叔打旁边经过,倒把他吓了一跳;这会儿搽了药酒已经快好了。”
这快过年了,谁也不希望出什么不好的事儿,石头听到不是什么事儿,也放了心,笑着跟秦永德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李芬看了这会儿没人,这才装着扶了秦明月下车,秦明月的身上可还是裹了那件大毛披风呢。
嫁衣、红盖头这些别说赶不及绣,就是绣了秦明月也是用不上的。秦明月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首饰匣子里翻捡了一通,取了一只缠水草的粗银镯子来,包在帕子里,瞅着大哥去上房跟爹商量事去了,先走进了哥哥和嫂子的房间来。
秦明月的婚事,也必是要李芬张罗一二的,秦勇山不过先去商量着,李芬留在了后面,打算等公爹叫自己了,自己再过上房去,不然这急吼吼的样子,怕公爹面上不好看。
见秦明月居然破天荒地进了自己房间,李芬不由愣了一愣。秦明月已经用帕子拭了泪:“刚才明月一时过激,差点就寻了短见,幸亏得嫂子抢了回来,明月是来感谢大嫂刚才的救命之恩的!”
秦明月一边流着泪,一边就把那只粗银镯子拿了出来:“明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只镯子虽然粗陋,大嫂也看不上眼,可好歹是明月的一番心意,请大嫂一定要收下!”
自李芬嫁进秦家以来,秦明月还从来没有这样给过她好脸色,跟她说过这么多话。李芬看着秦明月强行要套上自己手腕的那只银镯子,只觉得心里有些梗,连忙推辞:“明月你说些什么,我是你嫂子,难不成还眼睁睁看你去寻死?都是一家人,怎么还送起礼来了,快收回去!”
秦明月不肯,坚持要李芬拿着,两边正僵持间,秦勇山在上房里叫了一声:“芬儿,你赶紧进来下!”李芬听到丈夫叫自己了,连忙先应了一声,一个恍神,秦明月就把那只镯子留在了桌子上,自己先跑了出去;她知道,爹这会儿叫大嫂去,十之八*九就是要商量自己的婚事了。
李芬扫了眼被秦明月搁在桌子上那镯子,也没去动,起身先进上房里去了;果然是叫了她去商量秦明月的婚事怎么办。李芬也有些犯难,这正常嫁娶要走哪些程序她是清楚的,可秦明月这是抬去当二房,屯里也没见哪家有个成例的。
倒是有一家因为儿子惹了祸,把女儿卖给人去作妾的,那个别说一顶小轿了,还直接就是当娘的把女儿送上门就算完事儿了;秦明月也不是这情形,就算一样是妾,她也有个二房的名头,那是贵妾。
李芬见家里两个男人一起都犯了难,灵机一动,倒想出了办法:“那杜大人不是说过几天算了日子要遣媒人来吗?不如到时再跟那媒人商量,看是个什么章程?”
媒人见多识广,定然是知道这规矩该怎么走的,何况又是杜鹏请来的,杜鹏说了不会委屈秦明月,也必然会给媒人做些交待,岂不比他们几个在这里摸瞎好?
几人都定了心,秦勇山又吭嗤着问了一声:“那……我娘那里……要不要先给她知会一声?”
秦永德不由一愣。要是张氏还在,他现在也不用为着女儿的婚嫁之事伤脑筋了,不过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久,心里那种悲凉的伤痛却是还在,秦永德大手一挥,瓮声瓮气地发了话:“不用了,明月又不是正经嫁人,这事儿杜千户那边也不定什么时候来呢,急吼吼地叫了她来……又算怎么回事儿?你们先下去吧,紧着把源哥儿那边的事准备好,应了阿昭的,可得帮他们做妥帖了。”
秦勇山也不好再说什么,连忙应了,先跟李芬回了自己房中,一进去打眼就看到了桌上搁着一只粗银镯子。他恍惚记得自己妻子并没有这样子的镯子,而且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大咧咧地就扔在桌上不收拾,不由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李芬一眼:“哪儿来这么个镯子放这儿?”
“你那妹子送的。”李芬依旧没碰那镯子,而是走进里间在炕梢上坐了下来。
秦勇山立即就感觉到了妻子的情绪有些不怎么好,连忙跟了进来:“芬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了想又慢慢劝慰着,“要是明月惹了你,你好歹包容她一点,如今这事情差不离也要定了,她在家里也住不了多长日子了……”
是啊,可不就是看这事情都要定了么!虽然自己也不会做什么来坏了这事,可李芬觉得心里梗着难受,不吐不快,反正也是对着自家男人,李芬想了想就张了口:“明月不是惹了我,她是把我们都当傻子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