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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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离嗯了一声,瞧着青梅时有几分询问的意思,青梅知道他是想问碰到了什么麻烦,可那涉及她的身世,如何轻易去说?便故意不理,魏离倒也没再问。
过了会儿,那青年已返回来道:“马车已来了,姑娘何时回去?”
青梅现在的脚裸还是生疼,只是顾忌着魏离没敢多说,闻言便道:“现在就想回去,伍爷爷你回么?”伍博仁并不知她伤势轻重,见她谈笑风生,只当没甚大碍,闻言便道:“我跟老和尚说会儿话,小青梅先回吧。”
魏离闻言便又将青梅打横抱起,青梅慌忙向两位老者告辞,到得门外便见有辆轻便小巧的马车停着。魏离将她放在车里的软垫上,又嘱咐了几句,青梅向那青年笑着道了声谢,便告辞回去了。
马车沿着蜿蜒山路缓行,青梅掀起裙角,褪下鞋袜便见脚裸已然高高肿起来了。她暗叹了声倒霉,又想起刚才魏离那番举动,心中除了懊恼外还掺杂了某种奇妙的情绪,似乎有些羞怯,似乎又是欣喜,然而转念一想就又失落了下来,靠着车厢闭上双眼——
魏离那样帮她,不过是看她崴了脚可怜,有什么可高兴的呢?且不说他是否已娶妻,即便还没娶妻子,他定是身份贵重之人,自己又如何能够奢求?更何况自己还是负罪之身……唉,果然是想得太多了!
她暗暗掐了掐手心,心中告诫——把心思放在酿酒上才是正经!。
到得家门口,许氏见青梅是坐车来的,不免讶异,听青梅说是崴了脚,她不由担心道:“严重么?”青梅便笑着道:“没事的。”
正好贺氏也在这边说话,两人便架起青梅,由她单脚跳着进了屋。贺氏千恩万谢的送走了马车,许氏看过青梅伤势,便忙着四处找药。
敷药时许氏问起缘故,青梅便大概说了,只隐瞒了一点——她是由魏离扶回去的!怎么好意思说是被抱回去的嘛……许氏听说是魏离倒也诧异,然而她的关注点却是:“你说那人姓顾?”
这么一说,青梅倒想起来了,她的那位姨夫是顾尚书,不知道这顾郎君是否跟他有关系?
☆、第14章 顾府小明珠
许氏怕青梅崴脚后落下毛病,严令青梅安静养伤,不许她乱动乱跑,青梅连续数日连家门都没出过,除了来探望的贺氏和诊病的郎中,连个旁人的影儿都没见过。就连重阳那天,别人家都欢欢喜喜登高赏菊花去了,青梅却被许氏按在床上不许动弹,只喝了两杯菊花酒,再吃些菊花糕了事。
青梅原本是个好动的性子,连着躺了几天就有些不耐烦,却又拗不过许氏,只好捧着闲书来看。看了半天,就连平日那些有趣的话本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贺子墨兄妹来看她的时候,青梅正将话本盖在脸上,靠着软枕长吁短叹。
见她这副懒散的模样,贺子墨便笑了笑,贺子莲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猛然将她脸上的话本揭去,凑近了笑道:“姐姐这是叹什么气呐!”
“莲儿你可算来了!这几天闷死我了!”青梅仿佛看到了救星,坐起身抓着贺子莲的肩膀笑逐颜开,就连贺子墨走过来都没注意。
贺子莲嘻嘻笑道:“这几天我身子不适,也被我娘拘着喝药,重阳那天没喝到你的菊花酒,却喝了满口苦汤药。唉,同病相怜啊。”听得青梅也乐了:“那天贺伯母说你病着,我还想着我先好了去看你呢,谁知我却好得慢。不过我还比你好一点,至少喝了点酒。”
忽觉眼前光线一暗,青梅仰头见了是贺子墨,忙道:“贺先生来啦,请坐。”说着便要下床去倒茶,却被贺子莲拦住了,只得歉然道:“娘有事出门了,连茶水都没法倒。”
“怎么没法倒,咱们有手有脚的。”贺子墨自从卸去西席先生之职后不再像从前那般严厉,说话做事倒有些邻家哥哥的风范。
他倒茶给青梅和贺子莲各递了一杯,便依旧到桌边坐着,看她小姐妹俩说话。
贺子莲问起伤势,青梅只说修养数日已无大碍。提及受伤的原因,少不得含糊说了一遍,只将碰上姚修武的事情特意提了提,完了又问贺子墨:“听说今年桂榜出得早,贺先生应在榜首吧?”
贺子墨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来,就又问道:“上次那位伍家姑娘,你和她熟识么?”
伍玉简啊,青梅想了想:“也算不上熟识,她的祖父曾指点过我酿酒的事,是个很有趣的老头。这位伍玉简么,我也是上京城后才认识,中秋那晚是咱们第二次见面。”
贺子墨应了一声,便也不说话了,俄而许氏回来,见了他们兄妹俩便要留着用饭。两家人也是几天没一起吃饭了,便将贺氏也请过来,一同用了晚饭。
许氏最近很忙,既要照顾着青梅叫她静养,还得出外去探听消息——在顾府外蹲守了许多天后,许氏选了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仆妇。不过她自己没敢出面,怕往后认出来不好看,便又想法子托了个人去打听。
打听高门贵妇喜好的事原也不少见。许氏只说自己有事相求,须先探知顾府夫人和郎君姑娘们的爱好,那人在这种事上是惯熟的,拿了好处便满口应下了,现下许氏正在等消息。
第二天前晌,青梅在软语撒娇恳请过许氏后,拄了个拐杖在院里散心,贺子莲过来陪她,小姐妹俩闲了没事就嗑着瓜子儿下棋玩耍。旁边小不点儿靠在青梅脚边,呜呜叫着玩一块骨头。
忽听院外有人敲门,贺子莲跑过去打开门,顿时愣住了——门外的郎君锦衣玉衫,可不正是魏离么?
魏离见了她也是一怔,贺子莲知她是来找青梅,便让他进去了,而后入内倒茶。魏离走至青梅跟前,看她尚且拄着拐杖,便道:“那天伤得很重?”顺势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青梅有些意外他的到来,回答道:“没那么严重,是我娘太谨慎小心了,非要我拄着这个。魏三郎莫不是来打酒的?”
“我倒是想喝,你这有卖的么。”听那语气,魏离显然不是来买酒的,青梅便瞧着他不说话。正好贺子莲倒了茶出来,给两人各自放了一杯,看了魏离一眼,撅嘴在旁边坐下了,倒有几分警惕的意思。
魏离看了看青梅努力憋笑的样子,瞧着贺子莲没打算腾出地方让两人独处,便道:“我经过五合街,顺道来看看你的伤。”
“伤已经好啦,那天还得谢谢你。”青梅想起那天的事情,脸上就有些发热。
魏离“嗯”了一声,打量着青梅和小院,再看看旁边的贺子莲,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坐了片刻便道:“好好养着吧。”青梅瞧他是要走了,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魏三郎,有件事想问你。那天的那位顾二郎,不知是什么人?”
“大理寺少卿顾长清。”魏离顿了顿又补充道:“放心,他不会乱说。”
什么叫不会乱说啊!青梅瞬时窘迫了,魏离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嘟嘴懊恼地将魏离瞪了一眼,便见他微微一笑,径自出门去了。
这边厢青梅却发愁了。大理寺少卿顾长清,可不就是她那位表哥么,居然这么不巧!他目睹了那天的情形,往后见面不知道会不会尴尬。何况她们娘三个早就上京,却迟迟没去拜访顾夫人,万一到时候顾长清提起来,岂不是会惹顾夫人多心,觉得她不懂礼数?
青梅叹了口气趴在桌上,旁边贺子莲见她脸色变幻不定,便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过段时间得去拜访个亲戚,愁啊。不过你说这魏离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总不会真是来看我脚伤吧?要看也该前几天过来。”
贺子莲撇撇嘴:“谁知道呢。不过你也真是,上了京城还被他盯着,怎么把住处也告诉他了?”虽然知道魏离身份贵重,在贺子莲心中,他还是那个死缠烂打要见贺子墨的讨厌鬼。
“我没告诉他呀!”青梅觉得无辜。她也不想和魏离牵扯太多的好不好,太伤神了!多半是魏离闲得无聊,问过那天驾车的人吧。
到了晚间许氏外出归来,青梅便将此事说了。许氏听了也有些发愁:“也不知这顾二郎是个什么性子,到时万一不小心说了,顾夫人心细,咱们之前又推诿着不上京,恐怕她要多心。”
青梅瞧着许氏脸上愁容便是不忍,想了想便摆了个清甜笑脸到她面前:“娘担心什么嘛,谁说咱们是避着她了?这不正在准备见面礼呢,到时候先发制人,就算顾二郎说了,只要让顾夫人觉得咱们有心,又能说什么?”
这么一说,许氏倒是也看开了。不过既是如此,拜访顾夫人的时间却是不能拖延太久,青梅打算等果子酒泡好了便去顾府。
过了几天,许氏托人打探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顾尚书的双亲皆在老家,顾尚书又是朝务缠身,所以顾府便是由顾夫人当家,而这位顾夫人待人也算和善,加之她驭下严格,顾府里的风气倒是不错。顾夫人内宅合乐,平时便爱听个曲子看看戏,似乎喜欢女孩子活泼可人些,却又要对方知书达理,懂进退知分寸。
至于那位姨娘,据说是姓何,平时深居简出,就连她那位庶女也是行事低调温顺。娘儿两个很得顾尚书的喜爱,却极少在府里出风头,更没起过风浪。
顾夫人的子女中,顾长安不在京城无须多虑,顾长清身居大理寺要职,行事严厉谨慎,素有“铁面”之称。整个顾府里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顾氏夫妇的掌上明珠——顾荣华。
顾荣华今年十七岁,长得明艳动人,其相貌在京中小有名气,性子便有些骄纵任性。因顾夫人当时一胎生了姐妹俩,姐姐却在三岁上夭折了,所以夫妇俩对这位顾荣华极为宠爱。顾荣华也聪明,自小便懂得察言观色,别说父母怜爱,就连宫里的贵妃都青睐。
据小道消息,先前为了给三皇子君离选妃,顾荣华曾受邀入宫赴宴,当场就被大小两位魏贵妃相中了,想要娶她做三殿下的正妃。
顾尚书为官清正勤恳,颇得圣心,顾长清又是朝堂新秀,顾家蒸蒸日上,这门婚事各方都满意,只除了三殿下君离——
据说定下亲事时正是阳春三月,君离尚在外办事,闻讯便匆匆赶回京城,回绝了这门亲事。不过这既是皇帝贵妃都相中的,哪能那么轻易就能作罢?三殿下为了这事在宫里闹了不小的动静,最终还是梗着脖子抗旨,被圣上狠狠批了一顿。而那位顾荣华,据说最近都在黯然神伤。
当然这是小道消息,青梅母女也不敢深信。不过无风不起浪,恐怕这事儿也不是平白编出来的,谨慎起见,青梅决定还是小心些,绝对不要触这位骄纵任性小表姐的逆鳞。
只是那位何姨娘生的庶女呢?许氏托人打探了几天,探出的消息竟然没多少——虽然颇受顾尚书宠爱,性格却是温顺沉默,常年深居闺中,待人也随和小心,与骄纵明艳的顾荣华完全不同。
既然心里有了底,青梅便不再似从前那般闲散了。每天探完京城的卖酒情况,回来便认真读书——不管顾夫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接她回京,对那婚约有何打算,若能得顾夫人欢心,至少奶娘和许怀远应该能过得更好些。
☆、第15章 相逢别已久
十月上旬的时候酒坛启封,青梅将各色果子酒装入酒壶中,给伍博仁送去了些,自然博得爷孙俩交口称赞。许氏穿了身新鲜衣裳前往顾府,当然是不能直接领着青梅上门的,要怎么安排,还得看顾夫人的意思。
初冬时节,顾府里还有未凋谢尽的桂花树吐露芬芳,许氏一路跟着婆子进门,瞧着顾府的气派,暗暗咋舌。不过她也没心情看景色装饰,只暗暗盘算待会如何应对。
顾夫人在她常住的院中小憩,许氏进去时她才起身,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梳头。那婆子引许氏进去,顾夫人便笑着转过身来:“等了这么多年,你可来了。”雍容贵气的脸上挂着些牵挂,“嫣儿可好?”
“劳夫人记挂,姑娘一切都好。”许氏行礼拜见。自顾夫人出家后许氏便不曾见过她,此时久别重逢,念及早已亡故的徐珠,许氏眼中不由含泪。
顾夫人叫许氏起身在旁边的矮凳上坐下,挥手叫屋里的丫鬟都退下去了,只留贴身的丫鬟在旁服侍,道:“那就好,现下在哪住着?”
“上京后不敢贸然前来,就先住在了故交家里。后面的事还请夫人吩咐。”许氏不敢落座,只站着躬身回答。
旁边的丫鬟倒了茶过来,顾夫人慢慢撇着浮沫,瞧着许氏时几分赞许:“这些年辛苦你了。二十那日你带了嫣儿去城外青山寺里,我再带她到府里来。”
许氏应了声是,又询问似的瞧着顾夫人,却没敢直接开口。顾夫人当然明白,道:“嫣儿身份尴尬,我和老爷商量过,有两个法子。早年我的长女荣书去了,此番嫣儿回来,对外可以用她的身份,只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