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女-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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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如此悲伤，只能远远奢望，而顾八，那个名声那么臭，还被退亲了的顾八，就可以站在秦政的身边，还被秦政牵着走在众人的面前？！
她不甘心，能正大光明站在秦政的身边的只有她！
只有……她！
☆、145审问（一更）
贵女们都是一怔，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道道目光豁然转向那被秦政牵着向大殿走来的少女，于是，一道道惊叹声在大殿内此起彼伏的想了起来，女子都是爱八卦的，不时凑在一起，流露出或惊羡，或酸妒的表情。
四周依旧安静，顾清萱此刻心脏砰砰加速跳动，即使在青云才会里也被这么多人瞩目，但最让她紧张的还是众人落在她和秦政相握的手上的灼热视线。
秦政面无表情的走着，只是当那双黑眸看到殿上脸色几乎扭曲的赵皇后时，一股凌厉的寒意，顿时扩散而开。
“……“赵皇后勉强撑住心神，居高临下的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两人，眼中掠过一抹怨毒，为什么是这样？
她精心安排的一切，顾八就这么给逃脱了？
还有阿政，他为何那样看着自己，她的计划那么突然而又隐秘，他不可能会识破的！
随着秦政的步子，跪坐在大殿两旁的大臣命妇都不由自主地身子往后倾，秦政看似面无表情的脸，却同样存在了可以冻伤旁人的寒气，让人们必须要后退。
走到刘太后面前的时候，秦政终于松开了手，躬身道：“参见太后。”
“太后娘娘长乐未央。”顾清萱恭恭敬敬地跪在了独孤氏的身边。
“都坐吧。”刘太后看着眼前的两三人，沉默片刻后，才平静说道。
“谢太后。”
独孤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顾清萱还未走过去，就见长璇公主嘴角划起一抹笑容，双臂张开。挽住了顾清萱的胳膊，笑道：“快坐到我身边来。”
看着笑意盈盈的长璇公主，顾清萱也是忍不住浮现笑容，微微点头，跟长璇公主坐在了一起。
顾清萱一坐下，便感到一道道视线，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但并未过分，毕竟长璇公主就在一旁。
刘太后并未向秦政和顾清萱问话。而是看向了依然跪在地上的宫女，缓缓问道：“你给哀家说清楚，你突然跑回大殿，还囔着不好了。到底是何事不好了？”
“……太后……”宫女能感到刘太后语气中的威压，牙齿打颤，神情慌张，悄悄地扫了一眼上座的赵皇后，垂首道：“奴婢……奴婢有事禀告！”
“你且说来，跪了这么些时候，想必你也清醒了些，哀家只听真话实话！”刘太后淡淡道。
赵皇后连忙板着脸训斥：“本宫让你去带顾八小姐换件衣服，你不但将顾八小姐丢了。还弄成这个样子，现如今当着太后的面，你就说实话。别连累了本宫因为出了你个蹄子而落了责备，你要清楚，你不仅是宫人，更是本宫宫里的，你的一言一行将牵动着整个未央宫！太后刚刚也说了，最听不得欺主说谎的。别瞧着太后仁慈而胆大包天，说些瞎话出来糊弄太后。就算太后慈悲放过你，本宫也不会轻饶了你！”
赵皇后的话说的十分义正严词，可是那宫女闻言却是更加的将头埋下了，身躯更加颤抖了起来，手臂垂在两边，打着幌子。
独孤氏淡淡一笑，扭头看了看安然无恙的顾清萱，眼底这才划过一抹宠溺，使她原本看起来有些凌厉的眼角多了一丝温柔。
长安侯夫人捏着一把汗，她顾不得去恨顾八怎么逃脱了，而是将目光压在了宫女身上，若是宫女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她……
她便拼了命也会将那宫女……
悄悄地从发髻上取下一支簪子，藏在袖子里，为了女儿，她大不了不做这夫人了，因为她明白，若是赵皇后倒台了，长安侯府也一定会大失元气，甚至一蹶不振！
就算她将这宫女杀了，大不了也是被夺了封号，刘太后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而迁怒于她！
她好不容易才有个当皇后的女儿，虽然这个皇后并没有实权，但也是给祖上增了大光，紫妍如今不过十八岁，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诞下太子，这样一来，等刘太后西去，皇位自然是落在了她外孙的身上！
至于秦政，还有两年行冠礼，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如今赵国正在养兵蓄锐，大战随时可能发生，太后为了帮秦政笼络民心，一定会派其出战，战场生死一瞬，祸兮旦福虽是天命，但也可以人为！
这样想着，长安侯夫人面上恢复了常色，她有无数条可以通往至尊富贵的路，谁也无法阻止长安侯府辉煌滕上！
而一边的长安侯却是看了赵皇后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惊慌，难不成这事真和他的皇后女儿有关？
赵皇后这话分明是暗中警告这个宫女说话的时候要掂量掂量，若是将她给牵扯进去，下场定会极为凄惨。
刘太后掀了掀眼皮瞥了赵皇后一眼，又看向了宫女：“只要你说实话，哀家说不定会饶你这次！”
“……喏。回太后，奴婢自己，自己摔了一跤，然后……然后爬起来后发现顾八小姐不见了，所以才，才慌忙地跑了进来。”宫女结结巴巴地道。
垂首望着地面出神，她有一个妹妹，也是在皇后宫里当差。她在宫里带了六年，不是听不懂皇后的意思，她也知道如果将实情说了出来，不仅皇后倒霉，未央宫里的宫人也会倒霉。但若是这次皇后逃过了这劫，应该会善待妹妹吧。
刘太后便再也不看她，。
大殿的气氛有些奇怪，秦政冰冷着脸，一言不发。
而地上跪着的宫女身子一直在发抖，从她僵硬的姿势就能看出她内心中的恐惧，她不是圣人，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不可能不会害怕，因为她知道，太后根本就不会相信她的话。
长安侯夫人也是极为不安的紧紧拽着自己的袖子。
其余的人都能感觉到刘太后的冷意，都不敢开口说话。
终究是刘太后打破这份沉默，微微扬眉：“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哀家向你保证，不会迁怒任何人，只要你说出实话！”
这话一出，宫女猛地抬了眼，旋即很快垂下，心里却在思量。
长安侯夫人自然是看的极为清楚的，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起身跪在了刘太后的面前，有些委屈道：“太后，臣妇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
长安侯面上怒意一现，卧槽这个生物到底有木有脑子！
别人躲都躲不赢，她偏偏要自己凑上去，也不想想，就她那智商，能帮到紫妍什么？！
“不吐不快？”刘太后含了一抹微笑，谁都能看出笑容里的别有深意。
长安侯夫人磕了一个头，道：“太后，臣妇知道皇后娘娘年纪还小，也知道您疼爱她，才会不让她受委屈，非要弄个水落石出来，给娘娘一个公道，毕竟那宫女是娘娘宫里的，太后也是怕娘娘被人议论。娘娘未进宫时，臣妇也总是教导，太后您对长安侯府恩赐极大，定要好好孝敬您，服侍您，管好自己本分的事儿。娘娘的性子臣妇知道，管教宫人就是狠不下心，才会出了如今这乱子！”
“依臣妇看，这个宫女明显就是自己生了别的龌蹉心思，兴许被别的主子给了赏，特意做出这让皇后娘娘掉面子的事儿！太后您可不能轻信了去！”
刘太后似乎在细细咀嚼长安侯夫人的话，不回答也不叫她起来。
长安侯夫人见刘太后脸色似乎有所松动，立刻趁势说道：“太后，您怎么不问问顾八，宫女不是说了吗，是顾八最先不见的。”
刘太后顿时看向了顾清萱，“你也来说说。”
长安侯夫人瞥了顾清萱一眼，她倒要看看顾八怎样狡辩，毕竟没有人证，她再怎么说，也不能使人信服，顾八年纪小，别人异样的眼光肯定会让她惊慌失措，越是惊慌就越是容易说错话，到时候脑子一热，胡乱指证，足以给她安上一个诬陷他人的名声，在座都是大秦的上流贵妇娇女俊杰，顾八的名声一定会比以前更加不堪！
“喏。”顾清萱轻轻点头，声音清脆地道：“太后，这个宫女说得是假话呢。”
呃……
不仅长安侯夫人一愣，就连一旁的命妇们也是一呆，哪有说话这么直接的？
“那你就给哀家说说真话！”刘太后淡淡道。
“这个宫女说是她摔倒了，然后就发现臣女不见了，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是这个宫女将臣女带去了君竹殿，等到臣女在里面换衣的时候，她却悄悄溜走了，而且她脸上的伤也不是摔跤摔得，太后您可以让她将手移开，一看便知她话中真假！”顾清萱带着笑意，粉脸上的两个酒窝也随着她说话而若影若现。
赵皇后却是皱紧了眉头，随后猛然看向顾清萱，斥喝道：“顾八好大胆！竟让这宫女的陋眼污太后的眼，你不知道太后最是看不得血光的吗？”
“你才是大胆！”
秦政手掌端着茶盏，茶水在杯中荡起了一圈涟漪，他缓缓抬头，目光冰冷淡漠的望着上座的赵皇后，屈指轻轻一弹，指尖敲打在茶杯上，只见那茶杯顷刻间化成了碎片，被内力裹着砸在了赵皇后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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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嚣张（审问）
“阿政……”赵皇后目光呆滞，滚烫的茶水溅到她脚上也恍若未见，愣愣地看着秦政，张着嘴，无意识的喃喃着。
众人也都吃了一惊，然后便看见秦政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赵皇后，从其嘴中吐出来的淡淡话语，却是让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赵紫妍，滚下来。”
滚下来！
平淡的声音从那暗红的薄唇中吐出，满殿寂静无声，甚至连一些亲王、阁老等辈分极大、位高权重的老者，都是在此刻目瞪口呆下来，他们知道秦政冷酷无情，但从未想到过会如此嚣张！
赵皇后怎么说也是国母，就算是阁老们与其说话时，都得用和善的语气，谁敢这样说赵皇后？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
于是，众人的视线都从秦政的身上移开，落在了顾清萱身上，在他们看来，秦政明显是在为顾八出头！
“什么？紫妍……紫妍是皇后啊！”长安侯夫人被秦政这话震得目瞪口呆，她无法相信，秦政竟是如此肆无忌惮！
长安侯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难道这件事都是紫妍设计的？
只是秦政……他凭什么这样对紫妍？
不过是齐王世子，不过是神兵阁御座，说到底还不是下臣，而紫妍呢，是大秦的皇后，是他的主子！
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刘太后，长安侯叹了一口气。这大秦已经变成了主仆不分的混乱局面了。不过他相信，只要等到他的女儿生下了太子，等到他的外孙继承了皇位。秦政也就嚣张不起来了！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何能接受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他不仅要将秦政的爵位、兵权全都剥夺，还要用最残忍的方法凌辱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独孤氏飞快地看了一眼俊美修长的少年，随后默默地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无忧同样一愣，他似乎明白了自从他回京后。秦政对他表现的善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而触动最大的，则是长安侯世子，听到顾清萱死了的消息时，他心痛难过不已。等到他看到秦政和顾清萱一起进来的时候，先是狂喜，随后目光便定格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他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事实！
顾八……顾八是被他退亲了的女子，像她这样的女人，除了自己，还会有谁娶她？
更别说是位高权重的秦政！
于是，他更加坚定心里的想法。秦政不过是在玩玩顾八而已，而顾八不过是一时被秦政的权力富贵所迷惑，才会飞蛾扑火的跟在秦政的身边！
顾八。他是娶定了，只是他不想娶一个被秦政“玩弄”过的破鞋，所以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干脆就求太后赐婚，长安侯府和永安公府，是顾八高攀了。太后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也一定会答应的！
只是还没有等他跪地求娶，秦政却突然将茶盏摔到了他姐姐的脚下。还说出来这霸道嚣张的话！
看着秦政淡淡的目光，长安侯世子突然涌起一抹高不可攀、自愧不如的感觉，凭什么秦政敢如此大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刘太后对其的宠爱！
为什么秦政能得到刘太后的宠爱，而他却不能？
长安侯世子低着头，银质的筷子早已被他扭弯，他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都是秦政的陪衬，刘太后么，不过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他同样可以赢得她的宠爱，然后将秦政狠狠地踩在脚下！
顾清萱怔怔地望着挺直而立的年轻身影，眼睛却是突然泛起了一抹潮红，他对全世界都冷漠无情，唯独对她……忍住眼中的一种酸意，旋即脸庞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很轻很轻的微笑，静静地看着秦政。
命妇们都不由轻轻摇头，秦政已是惹人瞩目，不知多少人想让他死，如今还这般嚣张，以后谁嫁他谁倒霉！
贵女们却不这样想，双目放光，每个人的视线仿佛都炽热了起来。
在无数道各种各样的目光交汇下，秦政冰冷的目光望着仍坐在高位的赵皇后，此时的赵皇后已经停止了思考，仿佛是并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