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手(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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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颖叫了声:“爸!”她急得红了眼,问道:“非得盗墓不可吗?”
盗墓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行当,说出去也不光彩,聂崇谦瞒了聂颖那么久,就是不想有损自己在女儿眼里的形象。他虽然让聂颖去请席圣贤,可没想到席圣贤居然把聂颖给他带到这里来了,什么老底都掀出来不说,还让她在这里涉险。现在听到聂颖出言阻拦,聂崇谦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就上来了,板着脸吼道:“住口,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回去!黑子,送小颖回去。”
席圣贤知道聂崇谦的那句“谁让你来的”是冲她来的,就当作没听到。你摆我一道,还不许我把你女儿也拉下水?再说,那可是你女儿求我带她来的。
叶老头这时候开腔了,说道:“聂老啊,这荒山野岭毒蛇野兽多,只让黑子一个送她回去也不安全,不如让她等到我们把墓淘完和我们一起回更安全。”他又对聂颖说:“丫头,你爸现在是箭在弦上、骑虎难下,你也就别为难他了。”
众人一翻合计,聂老头的打算是让席圣贤领着聂老头身边的四个手下黑子、光头、老鼠和蔡中明下去淘墓,他和聂颖、叶老头留在上面。但席圣贤不同意,一般古墓的机关她都能搞定,可是这墓,她没底,叶老头是盗了三四十年墓的老盗墓贼,经验丰富。在她眼里,聂老头身边那四个半桶水抵不过半个叶老头。她的意思就是:“同坐一条船就该齐心协力,要下一起下,要撤一起撤,谁都别想缩在上面拣干便宜。”叶老头就是不想涉险把赵刚叫上,平白给她惹诸多麻烦,让她费了不少心机!
竖井上这套滑轮组是半自动专业设制,只要上面架稳了,不需要有人在上面拉,下面的人也上得来,留人在上面还得提防上面的人动手脚,全都下去,谁都没后顾之忧。
聂崇谦犹豫半晌,最后一咬下,说道:“那就一起下吧。”
席圣贤说道:“不着急,两个小时后再下去,先让聂小姐学点古墓生存经验。”走到聂颖跟前,给她说了一些下到古墓的注意事项。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十分开心,全部拖下水,一个都别想跑。聂颖和他们一起下了墓,鞋上沾了泥,以后就是一条道上的人,不怕聂颖再到外面生出什么事端。
聂颖的死活和席圣贤没半点关系,说是给时间让聂颖学点古墓的生存经验,其实就是想让赵刚他们在下面呆久点多破点机关。等机关破得差不多了,他们再下去收果子。最好是让赵刚先死在下面,省得她麻烦。
聂崇谦知道这墓的凶险,却是等不得,他的养子还在下面,他还指望以后吕博伟给他养老送终和他百年之后帮他照顾女儿呢。叶老头也等不得,他的几个手下都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用起来放心得手,如果折了,再去哪里找这样的好手?他还指望他们再给他多干几年再捞几笔,舍不得他们就这么折在下面。让大猩猩和地鼠跟着席圣贤下去,他放心,毕竟席圣贤和他也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而席圣贤做事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即使现在洗手,总还会留下重出江湖的资本,只要席圣贤还想下墓就还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会罩着。但现在席圣贤半路跑回来,留下他们跟着赵刚那个不相干的外人,赵刚不让他们俩去趟雷叫谁去?如果下面出点什么事,先死的就是他的那两个手下。
于是叶老头先开口说道:“不用等了,就现在下。”
聂崇谦点头应和,说:“时间紧迫,还是现在下吧。”到聂颖跟前嘱咐了几句,就堆出副笑脸去请席圣贤下墓。
席圣贤面上不惊不扰一片云淡风轻,心里却把这俩奸滑的老头骂了个半死。她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泥土,又把那塞满东西的登山包挂在胸前,然后下到墓里。
爬过长长的地道,席圣贤把头上的矿灯灭了,然后从地道里跃到兵俑坑,刚一上去,席圣贤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当即警觉起来。她摸出根荧光棒,拧亮后立即扔到空中,同时一个打滚,朝边上滚去。在荧光棒的照耀下,席圣贤看见墓室里没有其他人,于是站了起来,同时把头顶上的矿灯打开。她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兵俑坑门口走去,当她踏上台阶走到门口,眼前的景相让她突然生出一股寒气。墓里出事了!
一条鲜红的血痕从墓道的那头一直通到面前的翻板边缘,然后突然消失。那道宽逾尺的血痕,就像是谁用浇水的拖把一路拖过来的,这分明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人在地上拖过或者是爬过留下的痕迹。古墓的机关一般都是当场要人命的,不知道是谁受了伤流了血还能爬这么远?
这时候聂崇谦、叶老头和黑子、光头他们陆续爬上来,看到席圣贤站在门口,跟着走过来。
黑子看到地上有血,正准备踩过去一探究竟,被席圣贤一把拉住拖了回来。“别过去,有翻板。”看到他们跟来,席圣贤稍微定了定神,从“老鼠”的背上取下铁锹对着翻板边缘狠捣几下,把翻板撬出条缝。她从缝隙里看去,只见一个肩宽腰圆五大三粗的男人混身是血地趴在坑底的刀阵底部,身上被那些密集倒立的锈刀穿透。是赵刚!受伤的赵刚混身浴血地爬到这,最后误中被席圣贤动了手脚的翻板,掉进这刀坑里横死。
众人看到这情况面面相觑,然后都朝席圣贤看去。
聂颖则吓得一下子捂住嘴,瞪圆双眼看着席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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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明堂 。。。
席圣贤翻出被她拔掉的楔子,又打回翻板与墓道间的缝隙里,然后踩在翻板上走过去。
卓云的尸体仍躺在路中央,仍是那副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的模样。席圣贤绕过卓云的尸体,顺着那血迹一路过去,来到距离石门两三米处的地道前,地道口留下一大滩爬上来时造成的血痕。她蹲□子,看过这血印过,若有所思地望向那石门。在石门的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赵刚会满身是血的爬回来?是什么东西让赵刚受的伤往回爬?其他人呢?席圣贤问道:“叶老,你觉得可能发生什么情况?”
叶老头说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有可能是内讧。”他刚才看过,赵刚身上没有中机关箭矢的痕迹。“先过去看看再说。”
这一次聂崇谦底下的光头和黑子走在前,叶老头走在第三位,老鼠走在第四,聂崇谦的身后是聂颖,席圣贤依然走在最后。爬过三米多长的地道,席圣贤从地道里站起身,黑子蹲在上方朝席圣贤伸出手去。席圣贤抓住黑子的手爬上去,就听到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声传来,同时感觉到有东西从右下角的黑暗中冲过来,她侧身一闪,再扭头一看,顿时惊了一大跳。
是吕博伟!只见吕博伟像疯了似的突然冲过来,扑到离他最近的光头身上,张嘴就朝光头的脖子咬去。
光头有功夫在身,反应迅速的他一手按在吕博伟的头上一手抵在他的下巴上,抵在吕博伟下巴上的手再往下一扣就朝吕博伟的咽喉扣去。聂老头也看清是吕博伟,当即出声大叫,“是小伟!”光头扣在吕博伟咽喉上的手一松,原本压在吕博伟头顶上的手突然向下一滑,胳膊肘用力地往后一顶,狠狠地揍在吕博伟的小腹上,再一把抓住吕博伟的胳膊,一个过肩甩把吕博伟摔在地上,再跪一压,就把吕博伟死死地扣在地上。
吕博伟趴在地上,仍旧不停地挣扎,他仰起头,眦牙咧嘴地不断嘶吼,活像一只野兽。
聂颖惊恐地问道:“吕哥这是怎么了?”
席圣贤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她一面摸出防毒面罩戴上,同时答道:“古墓里有一些迷烟和设置会让人迷失心智生出幻觉然后自相残杀。”说话间,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装满中药药水的玻璃瓶子丢到吕博伟的身上,说道:“在他的人中和太阳穴上抹点,要是再不行就把他打晕吧。”这药的配方是她在一座古墓里摸的,她还没机会试用,现在用在吕博伟身上,能不能行就看吕博伟的造化。席圣贤没看到有别人冒出来,就又把视线落在离地道口不过几米远的那具尸体上。叶老头正在查看尸体。死的是大猩猩,脖子下一滩血,脖子上张开一条狰狞的口子,切口十分平整,是被人用利器切断咽喉和颈动脉致死的。从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液来看,席圣贤料定他是刚上来就被人做掉了。她暗道声:“好险”,如果先前不是觉察出异样,退了出去,只怕这会儿自己的下场和大猩猩差不多。
“地鼠和孙军哪去了?”席圣贤问道,话音刚落,就看到聂崇谦正抬头盯在她身后的墙上。
席圣贤回头,只见孙军面向墙被几枝长矛钉死在墓墙上,长矛一头没入孙军的尸体里,矛杆略向下倾斜。顺着矛杆倾斜的角度,席圣贤的视线落在明堂里的贡桌上。贡桌上摆满明器,有不少是黄金打造的,最次也是青铜器。很显然,是孙军去拿明器的时候踩中机关,被贡桌底下射出来的长矛弄死的。但如果孙军是去拿明器,现在的姿势就该是背对墙,面向贡桌才是?从他现在面对的方向来看,当时分明是背对贡桌才是!席圣贤猜测,当时孙军可能正和谁对峙,背对贡桌往后退,不小心踩中机关,被长矛射飞到墙上钉在那的。大猩猩死了,孙军和赵刚是一伙,而吕博伟虽然能打,也远不是孙军的对手,不可能逼到孙军往后退!如果吕博伟和“地鼠”一起失去理智,用一种很恐怖的面孔对着孙军,向孙军逼去,那么孙军出于某种恐惧才会不自觉地往后退,从而踩中机关!现在吕博伟已被制住,那地鼠呢?心念至此,席圣贤突然大喊:“当心地鼠!”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聂颖突然轻轻地碰了她一下,惨白着脸哆嗦着抬起手指往头顶上指了下。
席圣贤顺着聂颖所指的方位抬起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晃晃悠悠地挂了个人,不是“地鼠”又是谁?“地鼠”脸涨成酱紫色,肿得像猪头,舌头伸得老长,凸出来的眼珠死死地盯着脚下众人。一股寒气从席圣贤的脚底直冲后脑勺,头皮发麻,全身恶寒。这吊死鬼的模样也太渗人了。
聂崇谦显然也看到这副景相,他大喊一声:“全部别乱动,小心踩到机关。”
刚才进来的几个人,除吕博伟外,一个个都挂在这里,不用聂崇谦喊也没有谁敢再动。
被“光头”压在地上的吕博伟突然“唔”了声,跟着便“哇”地一下子大吐特吐起来,吐完了,身子一挺,又趴地上不动了,脸还杵在他吐出来的那堆呕吐物上。
聂颖看到吕博伟这样,顿时恶心地别过脸去,又想到吕博伟还趟在那堆秽物上,又过去拖住吕博伟的胳膊把他从那堆秽物上拉开,然后翻出纸巾把吕博伟脸上的呕吐物擦了几下,再恶心地将那沾了呕吐物的纸巾丢出去老远。
光头摸了下吕博伟的鼻子,还有气儿,只是晕过去了,就放开吕博伟,任他在地上挺着。
席圣贤从背包里摸出一根荧光棒,拧亮,然后狠狠地甩往空中。借着荧光棒的光亮,整间墓室曝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席圣贤的视线扫过墓室两侧摆放的编钟之类的大型陪葬品,扫过墓室的中央位置摆着的那张诸侯王椅和摆在王椅跟前的那张巨大贡桌及桌上那堆价值不菲的明器,落在那两排跪坐于地的官员陶俑身上。栩栩如生的造型,微妙微笑的雕刻,如同真人。未等她细看,眼角余光突然瞟见墙上有一道黑影晃过,惊得她猛地扭头看去,但只看到墓墙上那些精美的彩色绘画。眼花还是别人的矿灯照在什么东西上映出的黑影?席圣贤心中起疑。
叶老头这时候动了,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中间那放明器的贡桌。聂崇谦则拉着聂颖,让她先回地道里呆着,同时让光头和黑子把吕博伟也抬了下去。叶老头还没走到贡桌前,突然感到脚下一颤,当即机警地往后一滚,然后趴在地上。
席圣贤一见叶老头有动作,原地一个打滚,就滚回了地道里,踩在吕博伟的身上,挤得聂颖紧贴在地道边沿,压得聂颖“哎呀”一声惊叫,差点没被席圣贤挤扁。席圣贤站稳脚,和聂颖一起挤在这不到六十公分宽的地道里。也亏得是两个瘦不拉叽的女人,要是换成两个大男人,绝对塞不下。
聂颖又惊又怕地看着席圣贤,突然想起什么,大喊一声,“我爸还在上面!”说话间就想爬上地道去。
席圣贤赶紧把聂颖按住,叫道:“别乱动,安静!”同时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即没听到有机弩箭雨的声响,也没听到流沙滚石的动静。她于是高喊一声,问道:“叶老,什么情况?”然后就听到聂崇谦在喊:“陶俑张嘴了,在吐烟,快捂嘴!”两分钟后,就又听到叶老头的声音传来:“好了!”
席圣贤踩在坐吕博伟的肩上爬上去,朝前方一望,只见那些个陶俑的嘴里全被粘性软胶封住了。她“呵”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