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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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苍凉肃穆!
牧野栖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站着,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痛!
但,自己的手上为何有粘湿之感?牧野栖心中一沉,一看,才如鲜血是由“屈姑娘”手
臂上流淌下来的。
见牧野栖望着自己,“屈姑娘”忙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牧野栖摇摇头,心中暗自奇怪:“她为什么对我总是如此好?难道就是因为她与母亲长
得十分相像么?”
想到由“地行四杰”那儿得知的母亲之死讯,牧野栖悲愤之情大炽!他料定哈图鲁对他
穷追不舍,一定就是杀害母亲的人!想到这一点,他的目光扫向了霸刀哈图鲁。
卜贡子与哈图鲁相去三丈,默默对立。卜贡子的刀尖斜斜指地,哈图鲁的刀横于胸前。
孰胜?孰负?
倏地,哈图鲁的身子一晃,倒退一步,握刀之手颓然垂下,另一只手抚于腹部!
鲜血由他的指缝间不断渗出!
他败了?!
卜贡子缓缓地道:“霸刀刀法之精髓就在于其狂霸之气,但一个甘心为他人驱使的人,
又怎能有狂霸世间的气势?你的思想与所为其实已与刀魂相悖,又怎能将霸刀刀法发挥得淋
漓尽致?所以,你难免一败!”
哈图鲁神色一变再变,眼神复杂至极!
终于,他一咬牙,嘶声道:“撤!”
卜贡子眼望着倒掠而出的对手,微微而笑,并未追击。牧野栖心中暗自惋惜,暗忖这些
人与母亲之死多半有关系,却让他们从容走脱了!
“屈姑娘”道:“前辈之所以没有阻拦他们,是否料定他们必有接应之人?”
卜贡子看了她一眼,道:“看来你不仅与蒙敏容貌相似,而且也与她一样心智过人!”
卜贡子一直没有将她误认作蒙敏,此时又有这一番话,这使“屈姑娘”明白卜贡子所知
道的事精绝对比她想象的要多!
她口中道:“我……怎能与敏姐相比?”
卜贡子笑了笑,道:“我之所以没有阻拦他们,是因为合我们之力,要将他们悉数消灭,
非短时间可为,如此一来。他们的同伙必来接应!那时只怕我们就走不脱了。而我们若是放
过哈图鲁一行人,其实也等于为自己赢得了时间!”
顿了顿,又接着道:“在华埠镇上时,我已察觉你们一直在暗中留意着‘笛风客栈’,
同时也看出你们对‘笛风客栈’并无恶意,这让我很是好奇。后来方慢慢查出你们的真实身
份一一也许,你们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让太多的人知道。”
“屈姑娘”低声道:“既然前辈是明眼人,又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也不相瞒。我们
正是当年‘死亡大道’之主旦乐的属下杀手,不过事实上曾为巨乐效力的人已不多,有一半
的人是旦乐被杀后方与我们结识的。旦乐一死,我们就再无约束,但像我们这样的杀手,手
上皆有血债,想要过正常人的日子,是极难极难的,我曾尝试过……后来闻佚人闻大哥找到
我,说他们已奉敏姐为主,问我愿不愿意再度与他们携手,当时,我没有答应……”
说到这儿,她沉默了。
牧野栖听在耳中,心道:“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母亲的旧属?”他一向不知母亲会武功,
在他心目中的母亲,与杀手之主实在是难以联系在一起的!
“杀手,岂非就是刺客?这样的人,老先生一向是不喜欢的。说他们无视法纪,冷酷无
情……”牧野栖一时难以接受母亲是杀手之主这一事实。同时,他又想到母亲之死,会不会
是因为这事而被牵连?想到这一点,牡野栖对“屈姑娘”、闻佚人诸人的感激之情竟减了不
少。
被众人称作“屈姑娘”的女人正是当年的屈小雨。十年前在牧野静风进入“依弦山庄”
时,先是遇见蒙敏,后又与屈小雨相见,当时牧野静风不知屈小雨乃蒙敏的替身,故曾将她
们视作一人。
后来牧野静风诛杀旦乐,决战死谷……轰轰烈烈,为天下人共所瞩目,与他相伴的一直
是他所深爱的蒙敏。而屈小雨却凭空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知道屈小雨是蒙敏替身的人本
就不多,故人们对此事并不会在意,而收野静风虽曾偶尔地记起那爱说爱笑的屈小雨,但随
着时间的流逝,屈小雨的形象在他心目中也越来越淡化,直至完全忘却。
一个做他人替身的人,注定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人。有谁会去细想他们的喜怒爱恨?
卜贡子话锋一转,道:“诸位救出这孩子,意欲如何安置他?”
屈小雨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道:“找到他的父亲……牧野静风,再把孩子交给他。”
卜贡子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曾想到连蒙敏那般绝顶聪明的人,也会遇害,看来世间
是绝对无人能够真的做到万无一失、风宫既然要立牧野静风为少主,居然还敢杀他的妻子,
这种事情实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他奉天儒老人之命,一直在暗中留意着收野静风的举动,一旦查明牧野静民的确
是风宫中人,天儒老人将有极为重要的事与收野静风商议!
卜贡子了解牧野静风的武功,也了解蒙敏的心智,当他暗中探得血火老怪一心要牧野静
民进入风宫为主后,除了为证实了牧野静民的身份而欣喜之外,并无其他想法。
他虽然已有数年未与天儒老人谋面,但他对主人是尊崇至极,相信主人无所不知。无所
不能。风宫属众大量涌现之事,主人不可能不知道,同时也必定会为此事而现身。因为这是
实现他毕生宏愿的一个大好良机!正因为如此,卜贡子为了等候主人天儒老人的到来,同时
又坚信风宫属众不会对牧野静风夫妇施以毒手,他才没有及时插手!
当卜贡子得知收野静风竟去了风宫,而蒙敏则已被杀害时,心中之吃惊可想而知!
这时,忽听得牡野栖因为悲愤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瞎爷爷,我要学你的武功,为
我娘报仇!”
屈小雨心中轻轻一叹。
卜贡子道:“即使你将我的武功悉数学会,也未必能够为你娘报仇!如果你愿意与我去
见一个人,也许我可以求他收你为徒。”
正 文 第三章 风宫少主
第三章风宫少主牧野栖断然道:“只要能为我娘报仇,我愿意做任何事!”他心中暗想:“瞎爷爷的武
功比这些人都高,而且与我同在一个镇上生活了近十年,与他在一起,总是更为安全一些。
若真的能学到武功,为娘报仇,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卜贡子本就是前来带牧野栖去见天儒老人的,对牧野栖的话自然颇为满意。
当下,卜贡子对屈小雨等人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屈小雨犹自迟疑不决,黑暗中传来“闻大哥”闻佚人的声音:“屈姑娘,以我们目前的
情形,只怕……只怕难以保护小孩子了。”他被霸刀斩断一臂,伤势极重,故一直未曾开口。
旦乐被杀后,他的属下成了一盘散沙,后由闻佚人牵头组织,将数十人聚合一处,共推
蒙敏为新主人。后来蒙敏决意随牧野静风退隐江湖,组织中的事就多由闻佚人打理,故他的
话在众人听来颇有分量。
屈小雨虽有难言的苦衷,不愿就此与牧野栖分开,但闻佚人所说的却也不无道理,权衡
之下,她只好道:“如此就偏劳前辈了!”
※※※
向东而驶的一辆马车中,坐着一老一少。
年老的是卜贡子,年少的是牧野栖。
卜贡于忽然道:“小栖,你父亲对你说过他当年的事吗?”
“没有,我爹甚至没有让我知道他是武林中人!”
“与你父母共处一镇近十年,我也算了解他们了。你爹的确无意于江湖纷争,但他身份
特殊,就像当年他身不由己地名动江湖一样。这一次,他又将卷入一场可怕的争战中,你爹
名为静风,可是,世间又岂有静止的风?他将你取名为栖,也是暗合他的一片苦心,他定是
希望你能栖身乐土,不再重走他当年飘泊江湖的路子。但是,他的良苦用心,注定是要落空
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与你爹一样,是不一般的人。有一些人,从他降临于世的一刹那开始,命运就
决定了他要走一条非凡的路!”
牧野栖沉默了,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命运”这样的字眼,其分量的确太沉重了!
过了良久,牧野栖方又开口:“我爹爹有许多仇人吗?”
“仇入?”卜贡子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悠悠地道:“其实,江湖中血腥厮杀之真正根
源,并不在于仇恨,而是野心与私欲!仇恨不过是由野心与私欲诞生出来的东西而已。”
说到这儿,他轻叹一声:“也许现在你不会明白这一切的。”
“不!”牧野栖认真地道:“先圣说过:‘入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
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瞎爷爷所说的就是指这个吧?”
卜贡子缓缓地道:“书上所言,固然有理,但世事却比经书上写的,要复杂诡异得多!”
说到这儿,他的话锋突然一转,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了:“不知你爹被迫前往风宫后,
会遭遇到什么事情?”
牧野栖的眼中有了担忧之色。他的两只小手用力地握着拳头,以至于把指关节压迫得有
些发白了!
不知过了多久,牧野栖方低声道:“我……想见到我爹,我很担心他,还有姑姑……他
们也一定很担心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卜贡子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一定能够见到你爹!”
※※※
扬州。
扬州一向以富庶名闻天下,以至于有人以诗赋之:“十万人家如洞天”!十万人家似乎
多了些,但“洞天”二字,却充分地道出了扬州人的心情、扬州不仅盛产粮食,而且大量产
盐、绵及铜器。由于水陆交通都极为便利,就促进了扬州的繁荣昌盛。
扬州以北,有湖名为高邮湖,湖域虽不比洞庭湖,但也颇为广阔。
高邮湖西侧有一渔村,名为铁木村,由铁木村向南三十多里处,有一片高邮湖畔罕见的
高陡险峻的山峰,向西延绵百余里,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名为铁木峰。
江南一带多兴水利,在铁木峰与扬州之间仅有一条羊肠小道,那是一些盐商为了得利,
冒险在山林中开辟出来的,借以逃避官府设在各处的关卡。但这些盐商在穿过这条羊肠小道
时,多半遇难,所以渐渐地,这条羊肠小道也被世人淡忘了。
“妙果寺”就建在这条羊肠小道经过的地方。庙不大,香火稀少,于是庙中僧人的日子
就过得有些清苦了。
为了能渡日,僧人们就在庙宇后的山谷中种上一些蔬菜、果子。蔬菜自用,果子则挑到
镇上去换些米粮。僧人将山谷中种出来的果子称为“妙果”,说是沾了佛家的伟绿,吃了可
以化灾避祸,如此一说,众人自是乐于以粮换果。
却不知是先有“妙果”,然后才有“妙果寺”?还是先有“妙果寺”,才把这些果子称
作妙果?
入夜,万籁俱寂。
高邮湖上一艘快舟如离弦之箭向铁木峰方向疾驰而来,其快其疾,让人心惊!
不消片刻,快舟已在临近铁木峰的绝崖下!但见几个身影先后由快舟上掠起,陡峭之绝
崖对于他们而言,竟如履平地!转瞬间已翻掠至崖顶!
又过了片刻,暮色沉沉的高邮湖上又出现了一艘船,比方才的快舟更大一些,而速度却
略显慢了一点。大船没有驶向绝崖,而是几经迂回曲折,在与绝崖相去三四十丈远的一个浅
水湾停下了。
方才自绝崖翻掠而上的几个人此时已肃立于湖岸礁石上,在他们身后,原本是灌木丛生
的山坡已被新辟出一条通道,如果在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到草木的断茬是新鲜的。一行人自
礁石上鱼贯而下,借着淡淡的月色,赫然可见走在最前面的是风宫四老之一的炎越!
在他身后的就是牧野静风、叶飞飞、白辰、血火老怪,及十数名风宫死士。
牧野静风的怀中依旧抱着蒙敏的遗体,没有人能够劝说他放下—一甚至根本无人敢开口
劝说,包括叶飞飞!
在这两天多的行程中,牧野静风没有与他人说一句话,他的双目略略有些内陷,沿腮冒
出了一圈青青的胡子,加上他头部的紫红色疤痕,使他的俊朗面庞蒙上了一层邪异阴郁之色!
当收野静风踏足礁石之上时,两旁立即有人恭声道:“少主圣安!”
牧野静风面无表情,继续前行。
此后几乎每到一个拐角处,就有人在阴暗处向牧野静风问安,走在后面的叶飞飞暗暗心
惊,心忖风宫果然组织严密!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中,竟也有这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