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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战族传说-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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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飞奔过来,直到小草扑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刹那间,白辰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股热热的东西自心头涌起,让他的喉间有些发涩,鼻

子有些酸楚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小草,他有很多推开小草的理由。

比如他即将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比如他与她似乎至多只能算是朋友;比如……

但事实上他却如小单一样,将对方紧紧地拥住了。

有时候,情感的萌生是悄无声息的,水到渠成。

有时候,情感却是隐于电闪石火、猝不及防之时。

有时候,你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但它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如同呼吸,你没有意

识到自己一直在呼吸,但事实上它却从来没有停止。

两个年轻的身躯紧紧相拥。

两颗年轻的心紧紧相融。

白辰只拥着小草很短的片刻,但在他的感觉中却象是已桓亘如千古。

两人终于分开了。

仅仅是一拥而已。

但白辰的目光中除了坚毅之外,还有了丝丝柔情;小草的眼中除了忧郁与痛苦外,还有

幸福——也许世间什么都可以掩饰,惟独眼神是无法掩饰的。

自辰微微笑着。

小草含着笑,也含着泪。

小草道:“白大哥,你不要去找什么冷心诀了,我们回去,我向我娘求情。”她是第一

次称白辰为白大哥,却显得那般自然。

白辰亦无意外与尴尬,似乎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似乎小草称他为“白大哥”已有数年、

十数年。

白辰渐渐恢复如常,他冷静地道:“箭已在弦,不可不发,何况男儿一言九鼎,又岂有

自食其言之理?”

小草退后一步,以异常冷静的声音道:“我会在此一直等你上来的!”

白辰点了点头,他取出怀中的方糖,含入口中,最后查看了随身携带的密封好的火绒、

火石、烛火以及一把短而锋利的剑后,身形一跃,已跳入水中,水面只是震荡了片刻,就恢

复如昔,小草的脸色却一下子苍白如纸。

白辰跃入水中之后,感到海水有些冰凉,但还不至于不可忍受。顺着自上而下的冲劲,

白辰静静向海水的深处下滑了十数尺,立即向绝壁那边靠近,他自幼生长在江南,水性本就

颇为不错,在水中游速甚快,很快他的手就触到了石壁上,当下他便紧挨着石壁全力下潜,

他心知速度的快慢直接关系着自己的生命,自不会有丝毫懈怠,此时阳光尚能透过海水,进

入他的视野,但已有些黯淡,海面以下的水并不像海面上那般起伏不定,而是很平稳,一些

不知名的小鱼在白辰身边游来游去,不时与他的身子轻轻碰撞,感觉很是新奇,只是此刻白

辰已无心去留意这些了。

自从服下了“不眠草”之后,白辰在水中已是游刃有余,他此时的感觉,在水中除了视

线有些模糊而手足无惜力之处外,与外界并无太多的不同,他虽然不能张口吸气,但鱼双泪

历时数年配制的奇药在他身上起了怍用,这使他在水中并无窒息之感。白辰不知是否因为药

已改受了他的身体机能机构,已与常人迥异。

光线越来越暗了,耳中听不到海浪翻卷的声音,这时,他感到下潜开始有些困难,而且

身躯所承受的压力也开始渐渐明显地能感受到,水中偶尔有奇怪的鸣叫声响起,白辰心道:

“原来水中也如陆上一般,有着千奇百怪的声音,可惜水中光线太暗,无法将水中情景一一

看清,想必水中的景致必定是绚丽多姿的。”

正思忖间,忽觉手头一空,触手之处已没有了岩壁,白辰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已到

达了洞口?”

他本已做好了与水族中人—战的准备,因此反倒有些意外。

略一沉吟,白辰双手向前—探,奋力一划,人已朝前滑翔般游出——没有撞到岩壁,这

儿果然是一个洞穴。

虽然在海中本已一片昏黑,但当白辰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处洞穴之时,顿觉得周遭

更为黑暗。

正 文  第二章 与世隔绝

第二章与世隔绝当一个人置身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而且这个环境空无一人时,紧张之感就会油然而生。

所有外界的声音已完全消失,白辰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海水相撞时发出的“哗哗”

声,过度的静寂使得这种“哗哗”水声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

水以及白辰一人,似乎此刻的白辰将在这种黑暗以及水的包围下,永无休止地前进,直到进

入一个不可知的世界中、或是——进入死亡之境!

若非亲身经历,任谁也无法想象出此时白辰心中的感觉。

他试着向两侧上下两个方向移动了一些距离,由水与洞壁碰触的细微声音,他估测出此

洞大概有二丈宽,一丈高,并且是倾斜着向上延伸,惟有如此,最后方能出现一段未被水淹

的洞穴。

白辰全力提防的攻袭并未出观,在水中亦难分清自己究竟游了多少距离,顺着洞穴而上

浮游,水压越来越小,不知过了多久,白辰忽觉浑身一轻,“哗”地一声,已经冲出了水面。

他已顺利到达隐藏惊心诀和冷心诀的洞穴之中。

在白辰浮出水面的一刹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也许,人的水性即使再好,也只是人,

在水中永远还有不协调、不适应的感觉。

脚踏实地后,白辰长长吁出一口气,没想到吁气之声竟回荡不绝。原来此刻他已到了洞

穴之中,白辰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他迅速解下藏在胸前的密封火石、火绒、火烛,将它们

取出,在最短暂的时间内,将火烛点燃。

洞内无风,火苗垂直而上,毫不摇曳,当火光闪现的那一刹间,白辰心中升起一股莫名

的欢欣之情,惟有经历黑暗,方会明白若无阳光,生机盎然的世间将会变成怎样一种情况。

当他的双眼适应了光亮,可以观察周遭事物时,他骇然发观在离他脚边不过三尺远的地

方,有一具森森尸骨。

最初的震骇过后,白辰很快冷静下来,心中飞速转念。

他料定这具尸骨是墨门高手留下的,除此之外,再不会有外人进入洞穴之中,想到这一

点,他赶紧再向那尸骨望去。这一回他看清楚了,那尸骨的右腿骨竟荡然无存。

白辰不由大为不解,忖道:“难道此人本就是右腿残废?若是如此,又怎会被墨门派入

洞穴中寻找冷心诀与惊心诀?假如是入洞后被利刃所致,那断腿腐烂后,腿骨应仍在洞中才

对。难道,此人右腿被利刃砍下之后,就坠入了水中?”

疑虑重重,一时如何想得明白?

※※※

长江边上一个繁华的重镇,镇上有一酒楼名为“双鸭楼”,久负盛名,因楼内厨子擅于

香酥鸭与叉烤鸭而得此名,双鸭楼的香酥鸭皮色玉白油润,鸭肉微红鲜嫩,肉肥骨香;而叉

烤鸭在烤之前,又有炒盐腌、清卤渍,微火焖等工序,别具一格,故双鸭楼的食客络绎不绝,

生意兴隆。

今天中午,双鸭楼照样是人满为患,酒至半酣时,双鸭楼内一片高谈阔论。

靠西窗的桌上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人是公差模样打扮,另一人则衣着华贵,年约四旬,

像是富贵人家,但见此人一脸谄笑,不时对那两名公差殷勤劝酒,听他称呼,那矮胖的公差

应是姓麻,而另一脸色微泛青色的官差则姓黄。

姓黄的官差小酌小饮,笑意盎然,而那姓麻的早已半醉,双眼朦胧,他拉了拉袖子,粗

声道:“刘兄放心,有我们兄弟两人在,你儿子在里面不会受一丁点儿气。”

华贵中年人便道:“如此就多谢二位了,二位义薄云天,小弟没齿不忘。”说着,他已

自怀中取出两个小裢褡,放在桌上,分别推向黄、麻二人,低声道:“二位爷在官府中当差,

颇为不易,区区薄礼,权作二位茶资,还请笑纳。”

黄、麻二人相视一眼,就将链褡接过,只一掂,就知其中数目绝非“茶资”那么简单,

当下脸放红光。

那姓黄的官差慢声慢气道:“令郎犯的是花案,这类犯人被囚于牢中,最容易被同囚欺

压,倒是那些犯红案的人,在里面颇有地位,寻常人不敢得罪。刘兄不愧是方圆百里出名的

人中俊杰,办事毫不含糊,既然刘兄够意思,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不够意思,小弟只说一句

话:若是令郎出来少了一根毛发,刘兄只管向我问罪!”

那姓刘的知道银两已起到了作用,脸上卑微的笑意退去不少,他打了个哈哈,道:“有

二位这句话,刘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姓麻的官差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个糟老头,说是个大盗,身上却毫无分文,也没

有人来为他打点打点,这糟老头却不知趣,整日乱嚷嚷,说什么……说什么他是水族中人,

日后必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这等人,活该被人揍个七荤八素!”

那姓刘的富人笑道:“多半他是被诸位大爷的虎威吓疯了,世间又哪有什么水中族类?”

姓黄的官差叹了口气,道:“碰上这种人就算是倒霉了,整日吵得烦心,那一把老骨头

又挨不了几拳几脚,照我说,最好犯事栽在我们手中的,都是那些……那些……哈哈,娘们

儿。”

他本待说最好栽在他们手中的都是有钱人,却立即想到与自己同桌而坐的就是个富人,

立时改了口。

那姓刘的富人也不以为意,又为那两个官差添了酒,你来我往,又喝了半个时辰,方摇

摇晃晃离开双鸭楼。

两个官差到了街上,与姓刘的作别后,向西而去,他们当差的地方是在城中,离此镇尚

有十来里路。

两人走到镇外,两脚飘浮,想到怀中银两可以喝若干美酒玩不少女人,顿时浑身毛孔无

一处不是通畅舒泰,兴之所致,二人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挨着靠看云窗而坐,偎着抱着月枕枕乐,听着数着响着早四更过,四更过,情未

足,情未足,夜如梭……”

正当两人哼得曲不成调之时,那姓黄的歌声忽地戛然而止,呆呆站立原地,仿若被施了

定身法一般。

他的伙伴正待拉他,却听得他失魂落魄地道:“那……那边……”

那姓麻的官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也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但见前面十丈远

处有一黄花女子亭亭玉立,宽宽丝绒带系着细腰肢,楚楚动人,迷人至极。

两人的酒意已被这绝世佳人的美艳惊走,双眼却更为朦胧,恍恍惚惚不知今朝今夕。

甚至,他们心中竟无法升起一丝邪念。

正怔神间,忽地眼前—花,那女子突然已近在咫尺,那如兰如麝的幽幽香气让麻、黄二

人心神一荡,以至于不会思索她是如何自十丈开外掠到他们身前的。

“你们的银子挣得倒是轻松得紧。”声音如莺燕,几近天籁。

麻官差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方回过神来,他生平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手足无措,慌

乱地道:“什么?银两?这个……”说了半天,方略略清醒了些,心中飞速转念:“她为何

提到银两?莫非她有什么人也在牢中?”

想到这一点,顿时眉飞色舞,大觉有机可趁,又忖道:“只要她求我,哪怕就是将我的

银两全给了她,我也心甘情愿,只要她让我亲上一口……不,摸上一摸……”

“啪”地一声脆响,麻官差心念未了,脸上已重重挨了一个巴掌,嘴中顿时有了咸味,

麻官差“啊哎”一声,吐出两颗牙齿。

那女子冷冷地道:“竟敢对本姑娘挤眉弄眼?说!那自称是水族中人的老头是什么模

样?”

那姓黄的官差怒道:“娘们儿,你敢……”

只吐出了五个字,姓黄的官差忽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呼声,仰身便倒,喉间出现

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如注,身子抽搐了几下,很快毙命。

那姓麻的官差脸色顿时苍白如纸,身子亦如筛糠般哆嗦起来。

那女子冷声道:“我就是水族中人!”

麻官差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不关小的事,那老头……不……那位大爷并

非小的直接看管,小的……”

“你只须告诉我那老头的模样。”那女子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目光很冷,彻骨的冷。

“是,是,那位大爷颇有些年岁了,模样有些奇特……”

“不用说了,一定是他。”那女子道。

“一说便知,小姐果然绝顶聪明……”麻官差还待再说下去,那女子已冷哼一声,纤手

微扬,一缕劲风倏然划空而出,麻官差连哼都未哼出一声,立时气绝身亡,他与其同伴一样,

喉间血流如注。

※※※

鱼双泪已瘦得不成人形,不过二个多月,他仿若已苍老了二十年,此时,他如一只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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