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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纤手遮天-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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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怎么知道?
我不解地点点头。
他凑近我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我花了好几秒才理解他的意思,脸上顿时一片滚烫!刮刮我的鼻尖,江近海取笑道:“瞧你,都忘记自己是女孩儿了?”
我摸摸火烧般的脸庞,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男子知道……
江近海轻声笑:“小娘子要不要煮红豆饭?”
“不要开这种玩笑!很讨厌!”
我真觉得丢脸死了。
“好、好,不说了。想不到小姒好纯,脸皮这么薄。”江近海还是忍不住笑话我。
——我又不像你,当过妇科医生……
服药过后,我跟江近海闲聊,才知道这次他回京,是任职来的。上面给他安排了一个新身份,在六部里做事。
“你有再见过帛阳公主吗?”他突然问。
我摇头。
皇城里的女眷,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
“哦,那就好。”
我并没有问江近海到底在六部里干什么,这暂时与我无关。得空养了几天病,也没有那些酒肉荤腥的伤身,我很快就又变得活蹦乱跳。
等到再去皇城的时候,才知道休息这么几天没来,东宫殿出了大乱子。
具体的情况是太子妃(假)在东宫那里受到委屈,气不过,处罚做错事的宫女,不慎把人给弄死了,现正与内监和女官商谈补偿死者家人的问题。
宫女大多不是卖身进宫的,只能算是仆役而已,鉴于太子妃的特权,杀人不用偿命,只要私了得掉,最好就私下解决。
东宫本来跟妃子如胶似漆,不知为何会闹得不愉快,气得小女孩折磨别人泄愤……不过这样一来,他俩的关系就更不怎样了。
我仰头往上看。
就几天没来而已,那块熟悉的“东宫”匾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丹华宫”。
不是吧?
一旁的宦官告诉我:“秦编修,殿下搬去瑞和宫住,已经两天了。这儿现在是储妃(太子妃)居住的丹华宫。”
“哦。”
这算什么?夫妻吵架,还分居?
两小孩倒是真有点闹腾的能耐……不怕让别人看笑话……
我对皇城不熟,让人领着去原来的瑞和宫现在的东宫。这宫殿对门便是一块庞大的玉璧,上雕龙凤呈祥纹样,绕过玉璧豁然开朗,两个排球场并列大小的院坝,左右侧都是书斋一样端正雅致(兼小巧)的侧殿,迎面的正殿勉强有御书房那样的规模,装饰却也柔美得多。
不知为何,这个地方,刚进来时就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步入正殿,就看到屏风上映着跳跃的烛光,转过屏风一看,东宫伏在案上睡着了。
我示意旁边服饰的宫女取披风给东宫盖上,然后站在屏风外等他醒。
披风突然降临,果然惊醒了东宫。
他抬头随口对那宫女说了声多谢。
顿时,大家都惊呆了,东宫啥时候学会道谢的?莫非天要下红雨?
我也不例外地怔了怔,隔着屏风道:“翰林院编修秦晏参见监国大人。”
东宫似乎还没睡醒,只见他的影子晃晃脑袋,半撑在桌面上发呆。我又报到一遍,他这才清醒过来,让宫人都退下。
他一时间不吭声,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想想我们上回还算是不欢而散,于是尴尬。
“……瑞和宫真是好地方。”我没话找话。
他唔了一声。
我继续道:“气氛好像跟别的宫殿不太一样?”
“这里是老皇城的旧址中心。后面的侧殿,有个小阁间,听说本宫母妃住过。”东宫说着,把卷宗丢到桌案底下,指指堆在我前面的一小堆折本,“你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我翻开一看,顿时头大了。
这几天,曹寰以前的诗友不是也跟风弹劾定国公么?大概是与曹寰商议,结果被拒绝,恼羞成怒,发文连曹寰一起骂了。
想当然尔,曹寰呆的也是文臣圈子,大家笔杆子不差,哪能容许别人污蔑自己好友的清名,立刻应战,写了几本老长的奏本辩解。于是对方纠集起更多言官,纷纷上折子参曹寰一本,大有早看他不顺眼的意思。
拥护曹寰的言官怒了,不就比谁能骂吗,噼噼啪啪一顿折子丢了回去。
于是别人忙着军国大事,这伙文人囧囧地对吵起来,除了人身攻击捕风捉影,基本没什么建设性可言。
曹寰本人则根本不做声。
——曹寰你可是(挂名的)二品大员,再是人不知而不愠,也没见被泼脏水还不擦干净的吧?这样没个表态算怎么回事,莫非你不辩说,大家心知肚明就够?
再想想,唉,曹先生莫非是那种人?智商或许很高,但情商不怎样,所谓温厚持重以致迂腐。从一开始站在花街外发愁,到大事化小地打我手心,就一路让人觉得跟社会格格不入的样子,这么一想,他果然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跟人笔战。
说儒性是够儒性了,可是儒性能当饭吃么?
要不是有贵人护着,曹寰早被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吧。
我瞥一眼东宫:“殿下打算怎么处理?”
“你前几天不是说过嘛,不解决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挺无辜地歪着头望我。





    正文 第七十七节 受贿?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07 本章字数:2389

“你前几天不是说过嘛,不解决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挺无辜地歪着头望我。
“这样吵下去殿下难得安宁哪?”
才怪,话题从定国公那里移开,他应该是乐得清闲了。
东宫顽皮地勾勾嘴角:“哼,本宫巴不得他们吵翻天,看着热闹!平时一个个拿年纪压我,现在不也跟群小孩子一样!”
我想了想,回答:“也罢,就不送回阁内,统统放在这里,免得大学士们(内阁成员)跟着伤神。”
省得他们跟着起哄。
我就没看出来这有什么好吵。
虽然历史上有不少言官把大官吵下台的例子,但是曹寰真的不算什么重要人物,充其量是年轻的学者而已,本来应该是双方针对定国公争论,怎么一来二去会变成这样?
所谓话锋一转、所谓借题发挥,都是无耻地混淆视听啊。
我并没有把这些折子当回事,直到有一天,其中之一出现了确实的罪状。
收受贿赂。
曹少师。
“不可能,先生把名誉看得比命还重!”
我说着,从东宫手上接过折子,仔细看起来。
前面介绍辩学的时候也说过,文人们习惯的攻击方式,不是论点论据论证,而是从祖上十八代到芝麻蒜皮的人身攻击。
这折子上写的,竟然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说,那时候还是新科状元的曹寰,是当时的国君(如今的皇帝)面前红人,他收人钱财,对国君颠倒黑白,害得某件案子被御笔错判,冤杀数名武官。天朝成立之后,这桩冤案被徐松(就是我的师伯)平反,曹寰也没受什么处罚,于是就这样过去了。
如今翻旧账,很明显是找不到坏话可说,念着此一时彼一时,希望陈年旧事能在内阁讨点便宜。翻归翻,这告发的人,又没翻出点真凭实据来,大概应是或许之类的词语满纸皆是。
于是阁臣无语,首席阁老按例批了点意见,后面的顺次写上附和的话语,送到监国太子这里。
东宫把折子递给我之后,很不爽地坐下来,拿指尖敲着桌面。
“莫名其妙的传言都拿来炒,难道真想把曹寰逼得辞官回乡嘛?”他气愤道,“连少师的品行都敢怀疑,这不是明摆着说,曹寰教出来的本宫也不咋样?”
“……”
东宫,你想太多了吧,人家六七品的小官怎敢欺负到你头上?
你这叫什么,典型的护短。
我说:“想来也是有人听说,殿下与曹少师不合,于是以为能迎合殿下的心意而已。”
“笑话,曹寰再怎么凶我、咳、本宫,那也是本宫将来自己纠正的事情,犯不着别人来管!”
“于是殿下的意思是?”
东宫一拍桌子:“当然是造谣者杖责三十!看他们还吵!”可叫他逮着机会修理人了。
三十板子打下来,那可够受的。不过,打板子惩戒其中一方,就会让争斗消停么?只怕是硬气上来,还有可能愈演愈烈吧。
我没做声,把几本折子看过,又瞄瞄东宫堆在案桌底下的。
咦?
那本硬壳的貌似很眼熟,是太学的邀函?
我立刻就有主意了。
※※※※※
回曹府,我找曹寰商量。
花园的亭中,先生正悠然抚琴,弦音似月下空山般幽雅,令人不忍打扰。
一曲终了,他示意我坐下。
近两年相处下来,我对于曹寰的渊博与气质,可以说用“拜服”这个词一点也不过分。但凡礼德教化、人臣之道、君子之艺,他皆悉心教授,能得到这位太子少师做我的老师,实在幸运。
其实,即使只这样子坐在先生身边,我也如沐春光,觉得周身舒畅、神清气爽。
如果告诉曹寰他有这样的“药用”,八成会吓他一跳吧?
仰慕归仰慕,一想到现实的麻烦,我就忍不住又要腹诽曹寰的低情商和死脑筋。
把部分言官翻旧账的情况告诉曹寰之后,果然见他皱眉,算了,反正受贿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没打算追问清楚——都是他们这些古人的事情。
曹寰轻咳一声。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他淡然道。
——论语中的一句,也是对于收受贿赂的指责,作出否定的答复。
“有先生这句,学生就得了定心丸。还想问,下个月初五的射礼大会,先生会出席不?”
“那是当然。”
“好的,”我点头,“学生一定全力把监国殿下拖来!”
“什么拖……注意言辞。”曹寰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过了片刻,又曲指扣扣琴身,“时将入夏,可要学着调养生息,免去虚火上窜之苦。以静养身,以静制动。”
“嗯?”
我觉得话中有话,他却只是拂开落花,再弹一曲。
※※※※※
心里有了底,我也开始行动。去国子监查出席射礼大会的官员名册,对比一看,针对曹先生的那几人也在上面,暗喜。
再借翰林院的便利,进典籍库,寻找他们的部分诗词或者著文成稿,以姬山翁教授的方法,仔细阅读分析。除了一两人的作品很明显是枪手稿件以外,别的都有不小收获。
对于无著书或片语记载的人,我抓紧时间偷看他们的奏事折表(工作小结什么的,我权限不够,看不到),再注意他们结交同游的人群,以此作为推断的依据。
时日流逝到射礼会的前夕,我已经大致掌握这八九名“目标人物”的性格与喜好,只等着到时候一一印证。





    正文 第七十八节 射礼会上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08 本章字数:2388

这个时候更新,意味着我今天下午5点钟爬不起来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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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射礼大会的射礼,最初是指六艺中的射。
如果说六艺中的书、数是家境较好的平民必须的扫盲课程,礼、乐、射、御就是贵族教育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说起来,多亏东宫善“御”,不然我们还没办法从山贼那里逃掉呢。)
射箭的水平高,是一项很值得夸耀的成绩。在每次的射礼大会上,拔得头筹的人可以享受丰厚的奖品,得到众人称羡的光环。当然,不是任何人都能来比试,上场的只限于太学生、文职官员和贵族子弟,否则,武将一出谁与争锋?
竞技之外,射礼大会也是一场社交盛会,时间通常在春季,相当于著名大学同时举办运动会和校友会。能得到太学射礼会邀请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是文职京官,也有一些社会名流。
东宫出席的身份有三,一是皇室储君,二是监国大臣,三是……咳,太学皇城分校的学生……他本来最讨厌这样的社交集会,不过这回我软磨硬泡,把他给拖了来。
清早赶到礼部安排的会场,大家依礼节彼此问候,等着日出。
东方曙光初现,射礼大会便正式开始。
首先是拜先贤圣人的画像,随后德高望重的长儒入席,再来是东宫,他有单独的位子。礼乐过后,到场人员可以自己找席位坐下,维护会场秩序的京卫兵士也陆续退到最靠近主位席的地方。
我稍微遇上一点困扰,长州籍的京官与太学贡入的京官席位并不相邻,两边的熟人都招手示意我过去。略作考虑,我去长州派那边跟大家问候,随后去太学生席位入座。
校场上出现几名太学生,丈量五十步距离,把布做的靶子安置好,固定,并排着架设了六个靶子。
“咦,是六人一起射击么?”我悄悄问旁边的学生。
“不是,左边的三个靶子归甲队,右边的归乙队。两队每次各派一人射箭,射三箭,都是先射外围的靶,最后射靠近中间的那个。”
“还分甲乙队?”
“嗯,今年甲方是由太学出身的士子组成,乙队则由与会者自愿上场。”那人说着,掩口笑了笑。
谁都知道,就文人圈子而言,京城的官宦子弟显然具备更多时间游猎,他们从小接受的课程里,也安排有射艺训练。而外地的学子,比如我吧,府学就基本不提书、数、礼以外的学问,考“乐”的时候完全是照本宣科,更别说压根没试过的射和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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