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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处容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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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痛苦挣扎 第二节

这就来抓我了?广胜看着警察,一时很茫然,赵玉明这小子也忒黑点儿了吧?

那警察冲广胜点了点头:“呵呵,我认识你。”

广胜想伸出手来跟他握握手,想了想又把手抽了回来:“是吗?我是肇事司机。”

赵玉明捣了广胜的肚子一拳:“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就这么点胆量!这就吓傻了?”搂过警察的脖子说,“这是交警大队的李科长,来帮忙的,我老朋友!广胜,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先去交警大队报案呢?人家差点通缉你呢。”

李科长笑道:“那到不至于……这样也好,我心里有数。呵呵,你叫陈广胜吧?我以前在‘二监’当过生产队长。”

广胜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感觉有些面熟,连忙应道:“李队长你好!我在三大队呆过两年。”

李科长拍了拍广胜的肩膀:“这就对了,熟人!”

广胜放下心来,招呼李老师道:“上菜上菜!”

简单跟李科长交代了一下情况,广胜说:“现在就这样了,以后的事儿就多麻烦李科长了。”

李科长好象也是个爽快人,一仰脖子干了一杯啤酒,抹抹嘴道:“谈不上什么麻烦!关键是你得先把病人给我照顾好了,别缺了人家的医药费,以后的事情就好说了。现场我去勘察过了,按说你应该付全部责任,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赵玉明接口道,“对方也有错误,是他的车接触的受害人。”

“老赵,你不懂就不要瞎搀和了,”李科长笑了笑,“我说的‘不过’是指伤者站的位置有问题,不关人家对方车的事儿!这事儿我会处理的。来,广胜别紧张,喝酒吧。”

赵玉明用胳膊肘捅了捅李科长:“那我真的不管了,你看着办!需要钱找陈广胜。”

广胜站起来敬了李科长一杯:“李科长,钱我明天送到交警大队,以后的费用我再想办法……车怎么办?”

李科长告诉广胜,车已经给拖到汽修厂去了,以后找保险公司定损就可以了,将来这些费用大部分都由保险公司出。广胜的心里塌实了许多,接连喝了好几杯啤酒,借着酒劲把赵玉明扯到外间,问他,老赵你打谱怎么处理我?赵玉明悻悻地说,修车的费用算我的,人的费用算你的,以后保险公司把钱赔下来咱们再细分。广胜狠了狠心:老赵,明天这一万你先垫上,以后的事全算我的成不?赵玉明阴笑道,咱们都是爷们,就这么定了,我拿一万,以后我就不管了!广胜兴奋地搂了他一把:老赵义气!这样,等保险公司把钱赔下来,我一分不要,全归你!赵玉明轻声说,明天我去打理一下保险公司的人,交警这面也由我打理,这事儿谁也不能告诉,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好好想办法对付伤员吧。广胜说,伤员这头你不必心事,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他办好了。赵玉明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广胜:我出门这两天,王彩娥没什么事儿吧?广胜笑道,我给你照顾得比他妈太后还舒服呢。赵玉明冷笑一声:是吗?谁是老歪?广胜心里骂了一声,王彩娥真他妈嘴快!尴尬地笑道,管他是谁,总之没事儿就是了。赵玉明盯着广胜看了一阵,不再说话,转身回了单间。

单间里,李科长正兴致勃勃地跟朱胜利划拳,好象被朱胜利灌得不轻,一个劲地吆喝再来。

见赵玉明回来了,王彩娥绵羊一样地偎在了赵玉明的怀里。

“广胜,刚才来了一个你的电话,”朱胜利停下划拳,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女的,声音真他妈好听。”

“喂,小娇吗?我是陈广胜。”广胜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石小娇在那头很紧张地问广胜,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广胜告诉她没什么大事儿,正跟交警队的人吃饭呢。石小娇很内疚,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好象哭了,广胜笑着说,没事儿的,放心上你的班吧,哥哥我有福,啥事儿都能逢凶化吉……手机快没电了,我挂啦。石小娇放了声:胜哥,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呀……广胜轻轻挂了电话。

送走了醉醺醺的李科长,赵玉明回来很严肃地对广胜说:“广胜,话我都说的差不多了,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很明白怎么做。说实话,这事儿也就是你办的,换了任何人我不会这样做的!我赵玉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都回去好好想想吧。”

听了这话,广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嘴里唔唔了两声,只管低头喝酒。

朱胜利红着脸说:“赵总,话也不能这样说,车是你的吧?”

赵玉明啪地摔了一个杯子:“你要这样说话,还算是个人吗?!我来问你,你开车出去是办公事还是办私事?办公事算我的!办私事就他妈应该你全部赔偿!懂不懂你?还他妈跟我叨叨些这个,我对你们怎么样?我他妈……”

广胜腾地站起来,隔着桌子扇了朱胜利一巴掌:“去你妈的!你给我滚出去!”

朱胜利楞住了,用手指着广胜,半晌说不出话来,赵玉明一把将王彩娥拽了一个趔趄:“走!全他妈杂碎!”

广胜横身挡住了赵玉明:“老赵,别生气!我再跟你聊聊。”

赵玉明一扒拉广胜,气横横地说:“你不用担心,该做的我都会做!这事儿完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道儿!”

广胜还想再说点什么,赵玉明已经拉着王彩娥挤出门去。

“老胡,对不起……”广胜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一脸委屈的朱胜利,“刚才我犯糊涂了。”

“好了,好了,”朱胜利喃喃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要紧,我受得了。”

广胜绕过椅子走过来,把双手搭在朱胜利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好兄弟!”

朱胜利抬起手来,把广胜的手拿下来,轻轻摇了摇头,端起桌子上一杯没喝完的酒,闭着眼睛灌了一大口,闷头喘了几口粗气,看也不看广胜,径自走到门口,咧着嗓子吆喝了一声:“老转!打包!”

广胜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李老师蹑手蹑脚地闪进来,动作麻利地往一只塑料袋里倒着剩菜,朱胜利骂了一句:你他娘的会干活吗?分开倒!你以为这是喂猪呀!广胜下意识地站起来,帮李老师倒菜。朱胜利嘿嘿笑着,凑近广胜的肩膀说:“你很勤快啊,看不出来……这是我的,我要拿回家自己吃,你忙的什么劲?”

广胜没有抬头:“咱俩一起去你家,我要好好的给你陪个不是。”

朱胜利笑了:“广胜,没什么……我也喝多了,别去我家了,我把房子租出去了,我现在跟我妈住一块。”

“那就到我那儿去,我那里还有几瓶白酒,咱们整点儿白的。”

“好,”朱胜利好象很高兴,“让孙明陪我喝!我他妈也要吃个花酒!”

“孙明?操!你不说我还忘了,”广胜把几只塑料袋系在一起,掂了掂递给朱胜利,摸出手机给孙明打电话,“喂,明明吗?你在那儿呢?”

“我在贾静家吃饭呢,有事儿吗?”孙明的声音懒洋洋的,让广胜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别吃了,回家!咱们家来客人了。”

“好吧,一会儿我回去。”

“奇怪……也不问问客人是谁。”广胜挂了电话,歪头对李老师说,“这个帐先记着,过两天我来结。”
 
第二十一章 痛苦挣扎 第三节

雨后的夜晚很凉爽,天上有几颗星星在眨眼。

朱胜利打着酒嗝站在门口招手打车,广胜过去拉了他一把:“你他妈发财了?穷得快要尿血了,还他妈打车呀?走路!”

朱胜利推开广胜,继续招手:“你绝对是个傻逼!越困难越应该扎起架子来!穷人怎么了?穷人也要有车坐。”

广胜上前用胳膊夹着他的脑袋,一步跨上了人行道:“你他妈的真不会过日子,有那七块钱买两瓶啤酒喝多好?”

朱胜利无奈,从广胜的胳膊里挣出脑袋,怏怏地说:“操他妈,跟着你算是倒霉透了,好日子没过一天!”

“老胡,你还别这么说,”广胜点上两根烟,递给朱胜利一根,“我找人算过了,人家说我今年有道坎,过了这道坎就好了……也就是说,过了这道坎我肯定能成大气候!我琢磨着,这道坎就是出这次车祸,这不?眼看就要过去了。”

朱胜利哈哈大笑:“你还信这个呀?你忘了我算的那一卦了?就是我操那个白虎的事儿呀……青龙操白虎,十年倒运气!他说,我这个轻,就两年,怎么样了还?这都他妈两年半了,我越混越差!所以呀,别信!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没用。”

“我跟你不一样啊,”广胜拍了拍胸脯,“我以前遭的罪比你多呀,我劳改!我被人打!我……反正,我应该享福了!”

“你还享福啊,”朱胜利紧撵两步赶上广胜,“你享福享得够多的啦!别的不说,你就说孙明吧,你的鸡巴……”朱胜利突然停住了说话,一把将广胜拉到黑影里,用手指着一家饭店的门口,急匆匆地说,“别说话!孙明!”

孙明?!孙明怎么会在这里?广胜把朱胜利拽到身后,定睛看去——果然!孙明依偎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边,边细声说着话边往门口停着的一辆红色轿车走去。广胜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妈的!果然证实了我的判断,她背后还真的有人了……朱胜利生怕广胜失去理智,紧紧地抱住广胜的腰,促声说:“别冲动!看看他们要去哪里?”

广胜跺了他的脚面子一脚:“撒手!谁他妈冲动了?我就是想看他们要去哪里呢。”

广胜弹着被菜汤弄脏了的裤腿,心想,还他妈冲动呢,我早过了冲动的年龄了。

“广胜,那男的你见过吗?”朱胜利盯着正在开车门的中年人问广胜。

“没见过……”广胜把眼睛睁得像两只灯泡,“妈的,好好给我记住了!我要他的命!”

“又来了,”朱胜利捏了广胜的胳膊一下,“那天我是怎么劝你的?咱们不要命,要钱!这小逼这样了,拉倒算完。”

广胜有些糊涂了,什么命呀钱呀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孙明……广胜把脑袋极力地往前伸,像一只鸡要啄食的样子——我要直捣匪窟,把他们从床上揪下来!然后,让那男的给我磕头,我再当着他的面跟孙明做爱,完了以后我就大声宣布: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再然后……再然后,谁他妈知道什么再然后?知道的给我站出来!

孙明被那人搀着进了轿车,广胜似乎站不住了,不停地推朱胜利:别他妈磨蹭了,快去打个车,跟着她!朱胜利把盛菜的袋子往地下一丢,像一条狗一样地窜上了路中间。广胜抬脚将袋子踢出去老远,鞋子灌满了菜汤,一踩咕唧咕唧作响。

“跟上前面的那辆车!”朱胜利坐在出租车的前面,不住地催促司机。

“别太近了!”广胜在后面叮嘱司机,“别跟丢了就行,不管他到那里,都去!”

很失望,那辆车拐了几个弯,在广胜家的楼下停住了。广胜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沮丧,轻声对朱胜利说,她回家了。声音飘忽,如同融化了的冰块。是呀,她回家了,朱胜利也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车牌我记下了。广胜表情木纳地把头靠在了后坐上:“老胡你先别急着下车,跟着他,看他住在哪里?我在家等你。”

朱胜利点点头:“你放心,跑不了他的。广胜,回家以后千万别吵吵!还不到那个时候,实在不行了再摊牌。”

广胜直起身子看着正在下车的孙明,眼睛逐渐发红发热,心却在慢慢变冷变硬,捏着下巴喃喃地说:“我知道,这事儿我会处理的……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老转那里要几个菜,刚才那些让我扔了。他妈的,今晚我想喝醉……你敢不回来我操你妈。”

朱胜利回身握了握广胜冰凉的手:“好的,回来我陪你。”

孙明下车了,那辆轿车按了两下喇叭,直接往前面的路口驶去。

广胜闷声不响地塞到朱胜利手里一百块钱,开门离去,出租车嗖地跟上了前面的车。

广胜走进了黑暗的楼道,楼梯口的一个破筐子绊了他一下,险些跌倒。广胜倚在墙上,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广胜觉得这些流出来的眼泪像血一样粘稠,以至于线一样地垂着,连绵不断。广胜索性坐在了地下,不停地用手去弹垂在下巴上的眼泪,弹着弹着就听见了楼上有人在唱歌的声音,广胜停下手,侧耳来听这缠绵的歌声……广胜听出来了,这歌声没有什么曲调,是一种非常压抑的哭泣。孙明?是孙明在哭!广胜像狗那样地立起了耳朵,两只手也撑在了地上,这个动作令他看起来十分荒唐,半人半兽。哭泣还在进行,低得像蚊子在广胜的脸上飞来飞去地叫。广胜似乎听得入了迷,小时候奶奶也经常边摇晃着怀里的广胜边这样的哭泣,四周静得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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