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帝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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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莱恩,陈安赶紧让他请凯特的父亲出面,邀请一些洋人医师到阶州来,不仅是提高阶州的医疗水平,更是希望藉此培养出一批北方军自己的高水平医师队伍。
克劳泽自然是将这件事情直接交给了尼森伯姆,他自己正在研究如何帮助陈安建立一个完整的银行体系,忙得很,没时间。
有钱好办事,尤其是现在上海还处在战乱之中,很多洋人医师也想到另外一处较为安定的地方呆几天,凯特父亲一下子竟然邀请了十余位较好水平的洋人医师。
莱恩干脆搞了一个洋人医师的研讨会议,用这种名义邀请大家共去阶州考察中国的传统医术,结果大家纷纷欣然接受,有名气又要钱拿,这些洋人医术何乐而不为呢。
克劳泽闻讯,马上提前采购了大批医疗设备和西药,一并送到阶州,真的准备在阶州召开西医研讨会了。
陈安亦是高度重视这个子虚乌有的研讨会,一股脑派出了上百人的队伍,对口接待这些尊贵的西医名师,当然纯粹是为了学习来着。
当凯特父亲为首的洋人医师队伍到达碧口时,他们都震撼了。
轮船,码头,火车,军人,电灯,钢厂??????
到过几次阶州的凯特成为了导游,加上早就移民陈家庄的几位洋人电气工程师,热热闹闹地带着一大群洋人坐上了碧口到阶州的火车。
凯特的父亲吃惊地说了一句,上帝呀,凯特说的竟然是真的,这里居然不比上海差。
第七十三章 何以至此
十二月中旬,南北和谈秘密在上海英租界进行。战事基本停歇,孙中山立即从国外赶回国内,经广东奔至上海。四天后,在上海召开的十七省代表会议,在陈其美的极力劝说下,推选孙中山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大总统。
消息传到阶州,陈安只是淡淡一笑,都是争权夺利罢了,没钱没势估计也干不了多久。
骁锐军统制黄钺正式率领六营步兵赶赴秦州,接管了秦州防务。彭英甲向总督大人长庚的密报,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原本有十个营的骁锐军,忽然被总督大人亲自管辖了四个营,剩下带至秦州的六个营中,亦有五个营被临时调换了管带。
黄钺真正可以完全指挥得,只是他自己兼任管带的那一营步兵。但是,黄钺明显有足够的办法对付那些只认银子的临时管带。
骁锐营到达秦州后,沿着秦州摆出一个一字长蛇阵的防御姿势,明显是向南防御,而不是云集起来向东防御。
情报司的人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报告了总部。
林玉山当天就坐着火车赶到盐关,秘密翻过了秦岭,实地察看了骁锐营的阵势。回来后,直接就在盐关发了一个电报给正在接待西医研讨会的陈安,“骁锐营在对南防御,黄钺可能真是革命党人。”
完全是误打误撞,只是这个结果并不怎么好。当年的湘军将领之后,竟然真的是革命党人,这么多年居然完全没有发觉,隐藏的够深了。
原本只有一个步兵营被放在阶州连接秦州一线,现在被迫增加到两个步兵营了,谁也不知道黄钺会不会突然发疯派兵进攻阶州,陈安不喜欢赌博,只好将手上剩下的两个营机动兵力中,再抽出一个北上了。
形势马上严峻起来。
陈安临时召开大本营会议,军方的将领参加,这次新增加了两名成员,邓宝珊和赵寿山。
“大家分析一下,如今的形势,该怎么应对。”陈安首先带头,“总的原则,只有一个,北方军的地盘只能我们自己做主。”这是对两位新加入的会议成员说的,其他人上次会议参加过自然不必重复。
李虎臣大大咧咧地说道,“黄钺的骁锐营原本不过三个营,一次性扩充到十营,新兵也没有经过训练,直接就拉到秦州来了,战斗力是很差的。”
“是不是提前结束新兵训练,马上扩充部队?我看马安良和黄钺的部队,都是这样直接拉上了的。”胡景翼估算了一下,提议到。
陈安摇了摇头,“我们人少,不能浪费每一个士兵的生命。”
既然大老板如此发话了,那么提前结束新兵训练的话题,就自然而然不用再提了,很快大家就集中到让黄钺没时间对付阶州上来。
“黄钺这种阵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我们干脆再加把火,再放些风出去,马福祥的昭武军不是在兰州没事情吗,让总督衙门将他们调到黄钺后头监视。”林玉山在这些问题上还是比较有天赋的。
大家互视一眼,这个提议可行,让黄钺也忙上一阵子。
邓宝珊胆子大,忽然开口道,“王洪巽反正已经搞过什么阶州首义了,让黄钺专注于搞一个秦州首义不就是了。到时候,再随便找些罪状进攻击败就是了。我看革命党人也都是看实力的,没有必要老实纠缠于什么狗屁大义,胜者为王吗,他们还能怎么样?”
参加过南京战役,见到所谓的革命党人,邓宝珊明显很是不屑。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了,看谁势大而已,何必搞得那么复杂,陈安顿时连连点头。
会议很快就散了。
林玉山连夜回到阶州,去布置相关的钉子,这是情报司的事情,其他单位插不上手的。
西洋历法一九一二年元旦,孙中山正式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中华民国成立。
就在这一天,陈安请了一个剃头师傅,将自己的脑袋也理了一个光头。将剪下的长发拿在手上,陈安感慨万千,猪尾巴呀。
实际上,阶州很多地方对辫子一事早已不在重视,很多北方军士兵为了方便戴帽,早就自行剪了辫子,反正长官既没人反对,也没人鼓励。唯一的一个光头的军官,就是整天在水里上下的王洪巽了,所有水师官兵都是光头,这是水师作战需要。
陈安剪完辫子,干脆光着脑袋,故意在陈家庄大本营绕了一圈,然后回到内院里,听林月儿笑话他去了。
既没有命令,也没有说法。
不到三天时间,阶州上下全部知道陈安剃了一个光头。
据说当天,柳石,林玉山,虎子等人就也变成了光头。赵四则是叹了一口气,拿起剪刀自己断了辫子,但是没有光头。很快,所有的高级军官都没有了辫子。
阶州的剃头匠突然忙乎了起来,来找他们剃光头的北方军士兵,是一批接着一批。但是,并没有出现拥挤成堆的现象,很多人看到长长的队伍,很干脆地学赵四一把自己剪了辫子就回去了。
陈老爷子和柳管家看见陈安的大光头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出言反对,但是却也没有剃掉自己的辫子。
林先生则是被林月儿跑回家去,一时不察,被女儿咔嚓一声剪了辫子,大骂一通后,干脆也剃了个光头,再戴上圆帽施施然去学堂上课去了。
剃辫子行动很快从北方军,蔓延到了北方工业公司,最后终于扩散到了全阶州。
大概是觉得上次入股陇南铁路公司被文县知县抢了首位,阶州知府忽然请人到知府衙门,非常利索的剃了一个光头,然后也学着陈安的样子,穿着便服,光着脑袋,在全阶州百姓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绕着大街走了一圈。
其实只是走了半圈,长久没有运动的阶州知府,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赶紧叫跟着的家人雇来轿子,把他抬了回去。
文县知县闻讯顿时后悔不已,元旦那天,他染了风寒,结果卧病在床没有出来,结果迟了三天回到县衙,竟然发现头名被知府抢去了。
除了几个老古董骂了几句人心不古外,竟然没有什么人对阶州突然爆发的剃辫子热潮有任何说法或质疑。普遍的心态就是,想剃掉就剃掉吧。
升允和长庚的家人都在阶州,知府大人亲自上门慰问,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其中的暗示让他们也听懂了。前后两任陕甘总督大人的家人,只好苦笑着,在总督大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剪了自己的辫子。
虽然很多老一辈都没有剪掉辫子,但是他们不敢呀。如今阶州算是最安定的地方了,为了一个辫子惹人不快,最后要离开阶州,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知不觉中,阶州悄然完成了一次心理上的革命。
很多人都知道南方成立了中华民国,但是这些剃掉了自己辫子的阶州人,却也没说自己就是民国人了。因为知府还是原来的知府,知县还是原来的知县,甚至衙役都还是原来的那一批人。
经过这几年的治理,实际上阶州的害群之马已经被陈安清理殆尽了,剩下的不说是勤政为民吧,至少都不是祸害百姓的。北方工业公司那边经常有额外的外快,用不着去收刮民脂犯风险。
如果不是阶州只进不出,光是全州上下基本剃了辫子的事情,就足以震撼整个甘肃了。
很是奇怪的阶州。
剪辫子的事情,让陈安对自己的计策大为佩服,这远比当初沪杭宁等革命党人,傻傻地守在城门口上,拿着枪逼着来往的百姓剪掉好多了。
这才高兴没几天,留守上海的克劳泽发来的一则紧急电报,让陈安大惊失色,难以掩饰心中惊怒,一拳就砸在了旁边的桌几上,“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呀?”
陶成章被刺。
民国初立不足半月,革命党主要势力之一光复会的负责人陶成章,因病住进上海法租界广慈医院,结果被人在凌晨时分叫开房门,当场中枪倒地身亡。
陈安当即准备派人前往上海,以血还血,以牙对牙。他根本不相信报纸上所说的临时大总统孙中山公开宣布,“不胜骇异,非常痛悼”,认为这是一直“挟私复怨、擅行仇杀”的血案。
“陈其美!”陈安阴沉着脸,慢慢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林玉山马上被叫回陈家庄,陈安让他带着一支别动队,亲自去一趟上海,不仅是要查清事实,而且要尽快将尹氏两姐妹转移出来,既然对方连陶成章都敢暗杀,其他人都已经不安全了。
这就是所谓的革命党人,陈安彻底失望了,满清尚未完全倒地,内部已经倾轧厉害,甚至干脆动用了暗杀同志这种极端恶劣的手段。
陈其美和陶成章的不和,陈安知根知底,尤其是同盟会热衷于争权夺利的本质更是亲眼目睹。同盟会高层尔虞我诈,就连黄兴这位立下汗马功劳的元老都是屡遭排挤,何况根本是反对派的陶成章呢。
第七十四章 避难贫民区
林玉山带着人手顺江而下,直趋上海。
克劳泽到了码头,接到了林玉山,递了一大包的资料给他,“这是从法租界巡捕房里抄录的,现场已经被他们封锁,禁止任何出入了。”
林玉山接过资料,就在马车上看了起来,冷冷地说,“老段告诉我,查这种案子比那些流窜作案好办多了,总是有迹可循的。维俊她们呢?”
克劳泽回答,“她们都在锐俊学社,坚持不肯撤回来,我只好派了十个护卫守在了那里。”
“她们还待在杭州干什么?”林玉山抬起头,不解地问。
克劳泽摇了摇头,“光复会的同志,在杭州比在上海安全多了。上海的很多光复会成员,都被青帮骚扰,甚至殴打,有没有人失踪都搞不清楚。青帮在上海,根本是一手遮天的。”
林玉山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猖狂?陈其美太过分了吧?”
“李夑和找到黄兴,求他出面向上海都督府施压,一定要抓到刺陶凶手。都督陈其美居然说,这是光复会良莠不齐内讧所致,不派巡警查案,反而请青帮趁机砸毁了很多光复会机关。”克劳泽总觉得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
“黄兴?”有些明白内情的林玉山觉得很奇怪。
克劳泽耸耸肩,“黄兴还是不错的,几次亲自到都督府施压,据说有一次甚至和陈其美争执起来,大吵了一顿,还是临时大总统打来电话劝走的。”
林玉山马上敏感地听出了一丝奇怪地味道,大总统不是催促破案,而是劝人不要闹事?
到了北方银行,一干人手马上分头行动起来。
才过了一天,林玉山的不安预感真的出现了。
临时大总统忽然在一次大会上,提出军人不能干政,军队要实现国家化的想法。与会人员不知是何意,只好鼓掌表示尊敬。
次日,上海和杭州突然有了举动。沪督陈其美以李夑和还有行政职务为由,强令他辞去光复军司令官的职务。浙江都督府马上跟进,以光复军不是政府所建,宣布一并裁撤,所有人等必须限时到警察局登记在案。
再一日,上海报界突然大量披露所谓光复军丑恶事由的独家新闻,不明真相的民众纷纷提请政府予以清剿。
上海驻军和警察局马上联合行动,大量抓捕了所谓光复军中的不法之众。
失去了陶成章领导的光复会,不复有坚强的领导核心,根本无法应对任何事变。李夑和可以指挥作战,但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政党领导人,在此关键时刻,竟然无奈地接受了辞职从商的要挟。
光复会势力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林玉山的破案工作,还没正式开始就暂时中断了,先救人再说。
李夑和在上海火车站竟然遭到刺杀,凑巧有警察上前与其搭腔,使刺客不敢过于上前,未能击中而侥幸逃脱,随后被沪军都督府以保护的名义软禁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