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节妇-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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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将军。”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衣人掉头向山下奔去。
宇文独轻喝一声,执剑冲向老王头。
“毁掉那桥。”他一边与老王头缠斗,一边大声吩咐道。
他知道,想要杀死老王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如果毁掉吊桥,那么自己派去清泉寺的人一定可以擒住那些人的。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缠住老王头,让他从大唐双龙传开始最新章节分身乏术。
老王头眼中精光暴无限崩坏最新章节长,高喝一声,如闪电一般游走在黑衣人周围,所地之处,黑衣人无不倒地。
宇文独俊脸上露出一丝焦急,虚晃一招后来到了崖边,高声大喝一声,将手掌向木梯劈去。只要劈断木梯这头,那一边自然也会坠入深渊,老王头便是插翅也难渡过鬼见愁涧了。无他的相助,自己派去的人一定会抓到那伙人。
一下、两下,他拼命用力,一掌紧接一掌地劈着。手已经麻木的没有一丝知觉,沉重而酸软,他却仍是一下接着一下用尽全力的劈着。
终于,木梯传来一声脆响,他大喜过望,用尽全身力气,双掌同时击在了摇摇欲坠的木梯上。
老王头回头一看,心中大急,顾不上缠着他的黑衣人,向崖边掠去。
但是,已经晚了,木梯发出不甘的“吱咯”声,慢慢向深渊坠去。
突然,木梯上飞快掠过来一人,叫了声“老王头,我来助你。”挥掌向宇文独及他身边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攻去。
老王头收敛住失望的心情,抬头一看,原来是平敢当去而复返。
“不可恋战,抓人要紧,走。通知城门,若有人想强行攻出城,乱箭射死。”宇文独大喝一声,身子如弹丸一般向后急射而去。
黑衣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暴雨一般密集的暗器,随后跟着宇文独消失在夜色里。
老王头大力喘着气,喝道“你回来干什么?谁要你相助。”
平敢当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焦急。
刚和李柏带着黄山越过山涧,便听到宇文独与老王头激斗的声音。自己放心不下这个古怪的老头子,所以才一时冲动返回来。却不成想,刚要渡过山涧,宇文独已摧毁了木梯。这下可怎么办?木梯毁了,任是轻功再好的人也飞不过去,强行出城,会更难了。
两人一时呆怔在那里。
突然,利箭声争先恐后地响起,快如闪电的利箭像扑天盖地的大网一般,向二人洒了过来。
“不好,宇文独调来了弓箭手。”平敢当左躲右闪。
老王头腾空而起,接住一把利箭反掷回去,黑夜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惨呼声。
但利箭并没有因此止住,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老王头咬了咬牙,挥掌向一棵参天大树劈去。
一下、两下,老王头喉头“扑”一声,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来。
平敢当不明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帮他劈走他身边的利箭。
大树终于轰然一声倒下,横在了鬼见愁涧。
“走!”老王头大喝一声,抓起平敢当像闪电一般踩在悬在半空的大树上向另一头跑去。
树不够长,离清泉山那头还有十几米的距离。
正在这时,两只利箭像追魂夺命一般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人身边。
一支插在了老王头的后背,另一支射在了平敢当的大腿上。
老王头身子一晃,豆大的冷汗布满了苍老枯瘦的脸。
“记住你的诺言,否则老头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他大喝一声,深吸一口气,双手托起平敢当,用力将他向岸上抛了上去。自己身子晃了几下,直直向深渊坠落下去。
平敢当在空中虚跨几步,又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地面上。
他顾不得自己大腿处传来的强烈痛感,立刻扑到崖边“老王头!老王头!”。
深不见底的深渊回荡着他急切的叫喊,漆黑一团的渊底冒出一丝强似一丝的寒气。却再也没了老王头的身影与回答。
他在崖边等了一会,才死心的向后山跑去。
鲜血一滴滴的滴在了路上,左腿慢慢麻木,他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头也越来越昏沉。
他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回到后山那座小院。
清泉寺后山的小院里,其余的人早已陷入沉睡。只有张雪莹陪着李老夫人焦急地等待在房内。
突然院门声响,两人一起站起来奔到门口。
李柏带着一个高大的青年略显狼狈地站在门外。
“柏儿,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奶奶了,没受伤吧?”李老夫人一把攥着李柏的手,上下打量着。
“我没事,奶奶,这位是……是黄公子。”李柏介绍道。
“黄山见过两位夫人。”黄山客气地行了一礼“不敢,不敢,黄公子进来坐下歇歇吧。”李老夫人虽不知此人到底是谁,却也知道必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人物。故而十分客气。
“平四呢?”张雪莹注意到还有一人没有回来。
“他返回去……”李柏看了张雪莹一眼“返回去还有事,我这就去接应他。我们没回来之前,你们一定要小心些。我们回来后,马上就走。”走字刚出口,人早已没了影子。
“哎,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怎么还没回来?若是他有事,我便是罪该万死了。”三人默默的等了一会,黄山焦虑难安地站了起来,边在房中踱步边自责地说着。
李老夫人身子一震:表哥?原来他是……!天啊!他怎么跑到宣宁来了?
她看了张雪莹一眼,竭力掩住自己心中的惶恐不安,身子却微微有些颤意。
院门砰一声开了,李柏焦急的声音响起“少夫人,快来看看将军,他受伤了。”
房中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奔到门口。
平敢当已昏死过去,死气沉沉地由李柏扶着,李柏脸上除了焦急就是伤心了。
“快把他扶到床上,我看看。”张雪莹急忙说道。
黄山与李柏将平敢当放在子床上。
张雪莹移过烛火,仔细看着已休克过去的平敢当。
脸色苍白、额冒冷汗,鼻子与嘴角有少量血丝渗出。将烛火往下移了移,原来左大腿上还插着一只铁箭,箭柄已经没了,只是箭还没有拔出来。
“天啦,表哥!”黄山哽咽着叫了一声,手脚无措地看着平敢当仍在流血的大腿。
“箭是倒钩箭,不能强行拔出来,否则会带出肉与筋骨的。”李柏解释道,又将恳求的目光看向张雪莹“少夫人,这里只有你会医理,请您一定、一定要救救将军。”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又继续道“他的生死关乎松江府的战势,他不能死啊!”
“别急,我尽力便是。老夫人,请您到我房中将我的药箱拿过来。”张雪莹还算冷静地回答道。
李老夫人去拿药箱了,张雪莹将烛光交到黄山手上,仔细看了看平敢当的伤口。
剪开裤子一看,伤口已经开始红肿,摸上去有火燎感,发热发烫。皮下组织有渗血症状,听胸音有心悸的感觉。四肢撅冷、大量出汗,呼吸困难,全身体温正在飞快升高。
“箭上有毒,现在首先是要拔出箭头,再做创面处理,剔掉有毒坏死的腐肉。”张雪莹一边说,一边拿过自己的药箱,取出银针。
现在没有麻药,虽说人处死昏迷中,但如果要取箭头、剔腐肉,只怕人痛也会被活活痛死。只能用银针封住他知感神经与痛感神经了。
☆、第二百零一章兵临清泉寺
“我现在用针抑制住他的痛感神经,黄少爷帮我拿着蜡烛,注意不要将蜡泪滴到他伤口上。李少爷,请拿纸笔,我口述药方,你立刻去找慧能师父,马上熬出来。”
“好!你说,我写。”李柏将纸笔移过来。
“土茯苓三钱,半边莲九钱,白花蛇舌草三钱,白茅根五钱,甘草五钱,七叶一枝花五钱……”张雪莹一边运针如飞,一边口齿清晰的说着“田基黄五钱,两面针五钱,蜈蚣三只。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马上就去。”
李柏笔走游蛇,写完后立刻飞射出去。
张雪莹将平敢当左腿的裤子完全剪开,拿出一柄狭长透亮的小刀来,放在蜡火上烤了又烤。
然后向平敢当的大腿伤口处慢慢割去。
黄山呲着牙,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李老夫人早在一边颤抖着念阿弥陀佛了。
张雪莹眼也不眨,认真细致得就像在绣一朵最美丽的花儿一般。
割开周围最浅的表层,避开血管,然后将箭头轻轻挑了出来。终于“当”一声,带着血肉的箭头掉在了地面了。
黄山吁出一口长气,感觉额头的冷汗渗进了自己的眼睛,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发着抖,而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张雪莹没有抬头看他,仍是小心而仔细的割着周围散发出腥臭的腐肉。
待到创口彻底清理干净后,她又洒了些消炎、清毒的药粉在伤口上。
她想了一想,顺手拔下自己一根长发。
黄山睁大眼睛,指了指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大嫂,您这是……?”
“你表哥伤口太大也太深,若只是包扎好的话,恢复起来会很慢。眼下天气炎热,会加重感染的机会。我要将它缝合起来,这样有利于伤口的恢复。”她淡淡的说着,掏出一根细长的绣花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穿上自己的秀发,像缝补衣衫一般,将平敢当腿上那个像婴儿嘴巴一样大的伤口合拢缝了起来。
“阿弥陀佛,雪莹哪,你居然有如此神技。”李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止了诵经,走过来看着,嘴里啧啧称奇。
张雪莹一笑,没有答话。
“好了,手术很成功!银针不仅止了他的痛,也止住了他的流血。喝几剂药,换换纱布,再跟上营养,最多三天,他就好起来了。”张雪莹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谢大嫂,谢谢你,你就是我们兄弟俩的救命恩人哪!”黄山感动地一塌糊涂,眼泪在眼里晃个不停。
张雪莹笑了笑“应该的!”又指了指平敢当身上那几根银针“这些还不能拔下来;不然会痛死他的。还有,过一会要拿些温水给他敷敷脸与额头,帮他物理降温。”
黄山傻呆呆的站在那,不明白什么是物理降温。
张雪莹不禁叹了口气“算了,今天晚上这里是离不开人的。我来吧,老夫人,您年纪大了,还是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我也在这!”黄山立刻说道。
“你在这也无用,还不如去睡觉,养精蓄锐。”张雪莹摇了摇头。
“是呀,黄少爷,您还是去歇息吧。少夫人说你表哥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你若不放心,我一会叫柏儿也留在这。”李老夫人急忙劝着他。
“那……好吧,有劳大嫂了。”黄山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黄山与李老夫人走了,李柏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他怎么样了?”他放下碗,打量着昏睡中的平敢当,小声问道。
“他会没事的,你放心吧,你将他稍稍扶起来一些,我来把药给他喂上。”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一碗药给平敢当喂了进去,放好平敢当后。张雪莹又到厨房烧了些温热水端进来,不时拧着给平敢当擦拭他的脸部、颈部与额头。
“大少爷,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去休息一会吧。眼看天都快亮了。”张雪莹侧头一看,发现李柏还坐在那里,正看着她。
李柏摇了摇头“我不困,也睡不着,我也在这里吧,毕竟你们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张雪莹一笑,点点头“瞧我,都忙糊涂了。”
“少夫人的医术真好,跟谁学的?”李柏与她闲聊起来。
“小时候有个老妈妈照顾我娘,跟她学了一些。那时候年纪太小,懂得不多,好在后来慢慢把她留给我的医书全看完了。”张雪莹微笑着,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李柏点点头“你也算是无师自通了,真是天姿聪颖。”
“对了,见到我家老王头了吗?他还好吧?一定非常担心我!”张雪莹一边替平子当换帕子一边问道。
李柏心中一滞,想起平敢当昏迷之前最后一句话。他张了张嘴,强笑道“还好!他可真是个性情有些古怪的人,可是,他真的很关心你。”
“是啊,他看着我出生,看着我长大。对我而言,他不是我的老仆人,而是我最亲近的亲人。”张雪莹眼前浮现起老王头那张干瘪苍老的脸,脸上浮现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李柏看着她脸上真心实意,美如朝霞的笑颜,一时呆怔在哪里:亲人!?如果她知道老王头受伤掉入深渊,很可能已死的消息,怎么受得了。
他不想看见她失望,伤心。
他仓促的低下头,笑了一下“我能理解,我乳娘也与我感情极好。当她病逝时,我哭得简直不能自抑。”
张雪莹拭了拭自己的额温,又将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