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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深宫花落晚妆(全本) 语笑嫣然(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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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哪里是什么北地进贡的葡萄美酒,分明是楼青煜特地命人炮制的酒,是他专门为云姜准备的。酒很烈,就算是酒量好的人,喝不了几杯也会醉。所谓酒后吐真言,楼青煜把云姜灌醉,就是想从她的口里套出有关沈就澜的秘密。上回云姜和楼青煜争执,他就隐约觉得云姜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她就是不肯说,因此他还在耿耿于怀。楼青煜的脑袋里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明问不成,便来暗算。眼看着云姜将几杯酒喝下肚,满脸绯红,那笑容也变得迷醉起来,楼青煜很是得意。

    “小宫女——”楼青煜扯了扯自己的衣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云姜,问,“你今年几岁了?”云姜咧嘴一笑,伸出五根手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十,十六。”五和六都分不清,看来这酒是真的奏效了。楼青煜又给云姜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假装喝了一口。看云姜软绵绵地趴着,他不禁觉得她娇憨的模样十分可爱。他定了定神,又问:“在这个皇宫里,你最讨厌的人是谁呢?”

    “是——李妃。”云姜吞吞吐吐地回答。似乎“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果真有道理,若醒着,她哪里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楼青煜在云姜的身边蹲下来,又灌她喝了一杯,那时的云姜真的觉得有些飘飘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楼青煜抬起云姜的下巴,道:“你看着我,告诉我,沈将军为什么对你的事情知道得那样清楚?”云姜恍恍惚惚地想起沈就澜那张英俊的脸,她又看了看面前的楼青煜,狡黠地笑了笑,竟拍着楼青煜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吹气如兰,道:“六皇子,您,比沈将军还要俊俏呢——”

    这算不算是在公然地调戏他?

    楼青煜连忙把云姜向外推了推,谁知云姜就像不倒翁一般反弹回来,摇摇晃晃地又贴上了他,道:“六皇子,奴婢,奴婢其实会唱歌,也会跳舞。奴婢以前是故意唱得难听,也故意假装不会跳舞的——”楼青煜一听,眼珠子瞪得跟铜钱似的——没想到他以为自己捉弄了她,却原来是被她捉弄了,亏他还曾沾沾自喜,乐在其中,如今知道了真相,他真是觉得脸上无光。

    这时候,云姜踉跄着站起来,嘿嘿地笑着,说,“奴婢还可以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呢——”说着,她真的开始舞蹈,腰肢一扭,嗓门也亮了起来。虽然醉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可是瑕不掩瑜,她的嗓音倒真是清灵,仿佛出谷的黄鹂一般,跟之前楼青煜听到想哭的那把声音,实在相差得太远了。再看云姜的舞姿,虽然她东倒西歪的,却颇有几分贵妃醉酒的韵味。

    每个人喝醉了,都会有不同的醉态。

    喝醉了的时候,心里想的,嘴里说的,身体的动作,都与清醒时大不相同。那个时候,平常受到的压抑和约束,都会发泄出来。

    以前楼青煜也曾有过醉酒大闹御花园的窘事,他在假山上攀上爬下,在梅林里学蝉叫,拔了某位大臣的胡须,踩了某位妃嫔的脚,闹得皇宫里(又鸟)飞狗跳。后来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个四脚朝天,众人才把他摁住了,然后大家将他五花大绑,送回了舜禾宫。他酒醒了之后,不仅遭到了两位兄长的奚落,还被皇帝狠狠地责罚了一番。从那以后,楼青煜喝酒总是很小心,再也不敢放肆胡来。

    可眼前这个靳云姜,醉态娇憨,竟——竟还有些放浪。楼青煜见她舞来舞去,腰裙的系带松了,斜襟的领口也更加开了,她的两手轻轻一放,素淡的斜纹衣衫便滑落下来,像一片羽毛一样飘在地上,腰裙也随之离了身。此时,她的香肩已经裸露在外,薄薄的一层纱,罩着她瘦弱的身子。长长的缎带像女子柔软的双臂,环上了楼青煜的脖颈。

    云姜道:“六皇子,我的舞姿可美?你来陪我一起跳吧。”

    楼青煜只觉得心在怦怦地跳,像是有人在擂鼓一般,他的脸一红,喉咙里干得很。寒冬腊月,他却如同在烤火一般,血脉沸腾——可是,他们的谈话还没有进入正题呢,他可不能走神。他是堂堂的六皇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任由这个小宫女胡闹?他抓紧了自己的衣领,生怕云姜把他的衣裳给扒了。他问道:“你告诉我,你和沈将军之间,是否还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人?你说了,我就陪你跳舞。”

    云姜肌如凝脂,面若朝霞,双眸璀璨如星。她一个趔趄扑进楼青煜的怀里,背贴着他的胸口,仰起头来望着他,手指也顺势抚上了他的脸颊,道:“当然有了——”楼青煜捂着胸口,问:“是谁?”

    “不就是夏姐姐嘛。”

    “哪个夏姐姐?”

   正文 第2节     “夏妃,夏离嫣。”云姜此时糊涂得很,根本不知道自己已将最亲最爱的人出卖了。

    楼青煜听了,面色铁青。

    云姜却还在继续呢喃:“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看见了,他们在水榭里卿卿我我。咦,好不害臊——我的事情,我都跟夏姐姐讲,他们之间那么亲密了,她告诉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啊。沈将军,他好爱夏姐姐呀。”云姜欷殻Я艘环成匣褂屑阜致淠�

    楼青煜根本没有注意到云姜的细微变化,一心只想着沈就澜与夏离嫣之间,竟做出了欺君犯上、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想,他视沈就澜如兄弟,可是没想到沈就澜竟背着他,与他父皇的妃子有染,沈就澜真是太过分了。他咬牙切齿,冷不防怀里的女子像蛇一样靠近了他,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他一惊,立刻推开了她。楼青煜看她还是痴痴傻傻的,嘴角便泛起了一抹冷笑。

    “来人啊——”楼青煜淡淡地喊了一声,房里立刻进来了两名宫女,他在她们的面前低声吩咐了一阵。那两名宫女不时地互看对方,交换着眼色。楼青煜退了出去,天快亮的时候他又回来了,那时云姜在雕花大床上睡得正熟。她裹着一床厚厚的蚕丝被,只露出毫无防备的脸。她的唇角挂着笑,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美梦。楼青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那种玩味的心情就像小的时候捉到了一只兔子,把它摆在面前,自己则趴在一旁观赏。楼青煜觉得很得意,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试着伸手拨开了云姜前额几缕凌乱的刘海,手指碰到她光滑的肌肤,他竟微微一怔,立刻将手缩了回来,云姜也醒了过来。

    “六皇子?”云姜睁开眼睛,楼青煜的脸近在咫尺。她不禁一惊,一下子没有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便只顾着要起身行礼。她用手撑着床沿,刚动了动,还没有坐起来,就感到周身空荡荡的。她扯着被子低头一看,她的身上连半片遮体的布也没有,竟是赤裸裸地睡在那张床上。云姜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楼青煜吓得差一点跳起来。

    “你喊什么!”楼青煜拂袖道。

    云姜缩了回去,用蚕丝被子紧紧地裹着身子,满脸委屈。她不敢去看楼青煜,只是低头呢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忘了吗?”楼青煜干咳了两声,站起来,忍住了笑,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在我面前大跳艳舞,自己把自己的衣裳都脱了,还问我好不好看呢——”他将一个“呢”字拖得老长,云姜只觉得有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她流着眼泪问:“我,我真的那样做了?我……那可如何是好呢?”她越说越激动,泪水一个劲地往外涌。她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刻就一头撞死。

    云姜猛然发觉云髻犹在,珠钗、簪花都还稳稳地盘在青丝里,于是她飞快地拔了一支钗,就要对准喉咙刺下去。幸好楼青煜眼疾手快,看到云姜那样激动,他立刻飞身过去,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奴婢,奴婢冒犯了六皇子,请让奴婢以死谢罪。”云姜哭喊道。楼青煜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清白染了污点而痛不欲生,谁知她竟然是因为冒犯了主子,要以死来谢罪。他听得瞠目结舌——原本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她,可没想到她的性子竟如此刚烈,非要寻死觅活。楼青煜的兴致顿时减了不少,反倒有些惭愧起来——他的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他说:“算了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你没有在我面前做出荒唐的行为,你的衣裳是我让春花和秋月脱掉的。”

    “真的?”

    “真的。”

    云姜本来哭得梨花带雨,此刻她的一双眼睛突然又有了光彩。楼青煜解释完之后,她的痛苦仿佛就减少了一半。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还放下了手里的金钗。楼青煜怎么会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故意地“寻死觅活”。所谓酒醉三分醒,她依稀记得春花和秋月在给自己宽衣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指甲划伤了她,可是楼青煜刚刚却说衣裳是她自己脱掉的。她将信将疑,故意做出了夸张偏激的行为,想逼楼青煜说出实话。楼青煜果然中计了,他要是知道这次他又被她捉弄了,不知道会羞愤成什么样子。

    云姜慢慢地回忆起自己醉酒之后的事情,心中渐渐地充满了恐慌。她试探着问道:“奴婢昨晚醉酒之后,真的有向六皇子献上歌舞?”

    “有啊。”楼青煜道,“你还唱得声情并茂,跳得也是欢快极了。没想到你这个小宫女连本皇子也敢欺瞒,从前说什么不会唱歌、不会跳舞,其实……”本来楼青煜想说,其实你精通歌舞,声音和舞姿都不输给那些受过训练的宫女,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和这个小宫女分明还是有着新仇旧怨的,怎么能够开口夸她呢?楼青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假装正经地清了清喉咙,道,“你可知,你已经将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可是他一想到那个秘密,又觉得十分愤怒。

    云姜实在想不起自己曾经说过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发问,楼青煜就迫不及待地说:“你说了一些沈将军和夏妃的事。”他一边说,一边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他盯着云姜,道:“你以为我会永远不知道吗?”云姜心里生起一阵寒意,好像有谁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她便从万丈悬崖的边缘坠了下去。

    她的眼前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沈就澜那张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他若是知道泄露这个秘密的人是她,他会有何感想呢?他会讨厌她吗?他会恨她吗?

    茫茫的一层水雾,将红锦绿缎都浸透了。雕花的窗,镂金的炉,纷纷腐朽。

    熹微的晨光不是暖,尽是寒。房内的空气犹如结了冰霜。

   正文 第3节     周围变得十分安静,仿佛有大风掠过,她能清晰地听到风声。福哇小说下载楼青煜默默地转身,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他忘记了自己从来都是讨厌看到女子流泪的。云姜在他的面前哭,曾经拂了他的好兴致,可是这一回他却不觉得气愤。他发现自己的情绪也在跟着她的表情变化。她羞愧,他便觉得忍俊不禁;她愤怒,他就有几分着急;她受到惊吓,他又觉得得意;她尴尬,他就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这样的感觉,从前他只对一个人有过,那个人便是死去的洛家小姐洛明栀。洛明栀可以在他的面前哭泣,他不会责备她,反而只会觉得心疼。他会安慰她,哄她开心,想要看她重展笑颜。可是如今那个人却化成了天空的繁星,红尘里的一缕轻烟,她再也不会在他的面前出现了。

    想到这里,楼青煜不禁悲从中来。

    楼青煜和云姜都沉默了,他们不说话,仿佛彼此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他们虽然身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各自怀着心事。他们的脑海里只有自己想着的那个人,那张脸。

    冬日的寒意又浓了几分。云姜冻得双手通红,像在染料缸子里泡过似的。她一直在忙,刚歇下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太监的传唤:“靳云姜——”

    “在——”云姜立刻起身,向跨进门的太监总管张公公行了礼。张公公将拂尘一挥,道:“你随我去校场那边。”

    “校场?”

    云姜不明原因,只是先前听说楼青煜在校场与人比骑射。她以为像她这样的宫女是不用去的,没想到张公公竟然亲自来传她。她心中隐隐地觉得不妥,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只好随着张公公往校场去了。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般在人们的脸上切割。

    空旷的校场上,众多的太监宫女们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他们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云姜走过去,只见楼青煜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袖口扎得紧紧的,俨然是武士的装扮。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见云姜来了,嘴角便浮起一抹清浅的笑。

    “我们开始吧。”

    楼青煜从容地站起身来。云姜还在想,他是在跟谁说开始呢?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了一声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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