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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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这是个商铺。
商铺门前落了厚厚的大锁,锁已经生锈了,象征着许多年没有打开过。
吕肃摇了摇锁,忽然嘶哑的对着门里喊:“妈妈,爸爸,回来了……门。”我摸了摸鼻子,想起文敏告诉过我,在真吕肃失踪后不久,他父母就被棺材板砸死了。
而眼前的这个真吕肃,不管是年龄还是心理,或许都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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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追踪(下午给大家加更!)
我们三人站在门前没动,吕肃一直拍着门板并且去弄那把大铁锁。我看不下去,从背包里拿出了撬子,一手便将那铁锁给砸了。
哗啦一声,铁锁掉在了地上,门被吕肃一把推开,无数的尘灰抖落下来,一时迷了众人的眼睛,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吕肃却并没有停留,缓缓的走入了屋内。
门内面很阴暗,阳光半透入门口,吕肃轻声喊道:“妈妈?爸爸?”看样子,他的神智多少还是受损了,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房里不可能有人居住。我跟了进去,也挺好奇吕肃当年待过的地方。
入门是个门面,这是过去那种乡镇常见的结构,商住一体的。一进去,我就看见了两具落满尘灰的空棺,其中一具棺材盖只完成了一半,半搭在棺材上。
棺材里早已经聚集了两窝耗子,随着我们的到来,受惊般的窜向了黑暗中。
吕肃慢慢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眼珠子缓缓动着,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开始往里走,懒货对这一切没什么兴趣,拉耸着眼皮慢吞吞的跟在最后。我和陈天德走在吕肃左右两侧,看着他的动作。
随后,我们跟着他上了楼,进入了一间应该是卧室一样的地方。
这里的家具都没动,看样子,在真吕肃一家人都死亡后,假吕肃便将这里给关了,屋子里的东西,倒也原模原样,只是布满尘灰,阴暗潮湿,透出一股浓重的霉腐味儿。
吕肃似乎毫无所觉,径自走向了一旁布满尘灰的床上,似乎在怀念些什么,神情呆愣,而这时,我却注意到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房间的墙角处,焊了根手臂粗的铁棍子,上面有一条生锈的粗铁链,铁链的末端是个套狗的脖套子,那套在放在一床像是打了地铺的被子上。
陈天德看着那狗脖套,不由嘶了一声,说:“还养狗?”我想起文敏说的话,心想八成不是栓狗的,是栓人的。据说吕肃刚被带下山时,如同野兽,不通人性,凶悍伤人,所以才被栓起来,直到后来变成了和正常人无异,才被放开。
我等了半晌,不见真吕肃开口,便问道:“后没有想起什么?”我指了指那条铁链子。
他艰难的转了转脑袋,盯着铁链子看了许久,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说道:“山洞……有人。”
山洞?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嘴里怎么会冒出这么个词。山洞里有人?莫非他是在说,吕肃曾经是在一个山洞里?最后他又比划了一下,说:“我们进去……拿刀,然后、然后……”他忽然捂住头,显得极为痛苦一样,我听他语言混乱,此刻又如此痛苦,便也不再追问下去。看样子是我操之过急了。
拿刀?
鬼哭刀?
难道吕肃手里那把刀,也是在此处所得?
真吕肃待着这个地方不肯走,这地方实在不能住人,便被我们三个强压着带了出去,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暂住。倒也不能说是强压,懒货不耐烦的威胁了一句,不听话就送回去,这小子便不敢反抗了。
他身上实在是恶臭难挡,我让他自己洗去澡,但这小子似乎连怎么穿衣服都忘了,无奈,我只能闭着呼吸去扒衣服,但刚扒下,便猛然看到,这小子的肩膀处,赫然有一块儿凸起,约莫只有指甲大小,并不显眼,但形状四四方方,很规整。
我有些奇怪,问道:“你伤怎么来的?”
真吕肃想了很久,最后比划道:“割开,有一个黑色的放进去,痛了很久。”
我愣了愣,猛地意识到犯了大错,立刻拔出匕首,将他那块凸起的皮给割开。只是割了个小口子,到不是很痛,但真吕肃显然吓的不清,瑟瑟发抖,好像我跟懒货那变态是一路人似的。
我没理他,匕首一挑,一个黑色的芯片一样的东西就被挑了出来。
那芯片早已于血肉合二为一,看不出完全面貌,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玩意儿应该是植入形的定位器,两年前再一次‘高交会’上我还见过,可以用于宠物定位或者一些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比如重度精神病或者老年痴呆或者傻子,植入这种定位仪,可以防止人和动物走失。
此刻已经是晚上的八点,离我们出那地下室已经过去了八九个小时,而这真吕肃体内,竟然还藏着这么个玩意儿!
失策啊!
此刻,他捂着伤口哀叫不已,但伤口其实并不是很大,我便没理会,准备去召集懒货和陈天德,连夜转移,现在也顾不得让真吕肃想起什么了。
谁知我刚一打开门,门口就出现了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吕肃。
他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平日里脸上温和的笑容,此刻显得极为阴冷:“陈兄弟,好久不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他身后。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两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年轻人,但我知道,能跟在吕肃身边的,肯定不像我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吕肃又道:“我来带回自己走丢的东西。”说着,目光瞟向了屋内。
真吕肃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惨叫一声,躲步便跑,不过不是朝,门口的方向,而是朝着窗户。
这小子要跳窗逃跑!
别说吕肃,连我都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地方可是四楼啊,他又不是信使,身体机能与活人没有区别,这跳下去,别说跑了,至少也得摔个缺胳膊断腿。
我立刻往回跑,喊道:“不准跳!”不过这话就跟放屁一样,真吕肃丝毫不管,身体在窗户上一翻,就要往下跳,就在这瞬间,便听噼啪一声响,真吕肃站着的那条腿猛地溅出一串血花,紧接着那条腿一软,便倒在地上,没能跳出去。
是枪。
装了消音器的枪。
消音器并不是完全掩盖枪声,而是枪声进行伪装,变成如果放鞭炮或者砸东西一类的声音。
开枪的是吕肃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塌鼻子年轻人,他开完枪,手枪在手指上转了一圈,随即将枪口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站在门口没动。
吕肃脸上依旧挂着笑意,道:“一直以来,我小看你们了。陈兄弟,你和小窦所带来的麻烦,都很让我意外。”听他这么一说,我便知道,豆腐肯定还好Hǎode,也是,现在豆腐和尸仙融合了大半,他要想逮住尸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于是我道:“我也很意外,你会这么快找来。你在这个人身下下了不少功夫啊?”
真吕肃这会儿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躲到了床底下,一条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而这时,懒货和陈天德到了房门前,两人一左一右,堵住了吕肃三人的退路。我微微安心,人多力量大,真要拼起来,我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这时,旅店的老板在通道口朝我们喊:“刚才什么声音?什么东西炸了?”
不等我回话,吕肃转头微笑道:“打火机爆了,没事。”那老板没多说什么,转个弯没影了。
他说完,径自走入房间里,走到床边,提了下床,声音不疾不徐,是一贯的温和:“哥,出来。”
床下传来一阵牙齿打颤的动静,我心中冷笑,道:“叫的挺亲热的嘛,据我所知,当初你是被吕家的人所救,嘶……这当白眼狼的事,你做起来可真顺手啊。”真吕肃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他的父母,十有八九是被吕肃给弄死的。
吕肃微微一笑,道:“我费了这么多功夫,还不是想救他吗?”
我道:“这话你拿去骗鬼吧,既然你来了,咱们就把话说清楚。我向来无意与你为敌,这你是知道的。”吕肃点了点头,微笑道:“可是这次,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
我道:“若不是你一直对我兄弟下手,你以为我大半夜的有兴趣来这山沟里?”
吕肃显得镇定自若,之前的阴郁已经消退,和平时一般无二,不知道的,看见他温和的模样,还以为我们是老友重逢呢。
“陈兄弟,世事两难全,咱们当初一起出生入死,我是真把你们当成朋友。可是,谁知现在会是这样一副局面,你应该清楚,若我要杀你,你们早没命了。我一次次退让,不过是想保全这份兄弟之情。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和尸仙扯上关系。陈兄弟,你完全可以从这件事情中脱身了,我要对付的只有窦泊致,你又何苦跟我作对?”
我心中冷笑:什么退让,不过是利用我们,自己坐收渔利而已,这姓吕的,说起话来,真是死人都能让他感动活了。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是我不识抬举了。
一边儿的懒货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吕肃。
我干脆也顺着他的话道:“你说的没错,好歹咱们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会想和你作对呢?好兄弟能达成所愿,当然是一件乐事,我如果阻止你,就太不够意思了。我也没兴趣跟你作对,但你也别动我兄弟,我有办法,把他和尸仙分开,到时候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找尸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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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争斗(为一千票加更)
吕肃坐在了床上,微微踢着边缘的床边,他踢一下,下面那种咯咯咯的牙齿打颤的声音就更响。
紧接着,他才道:“看样子,咱们是不能达成共识了?”
“对。”我道:“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是因为吕肃不肯放过豆腐,说真的,我真不想和这样的人为敌。吕肃笑了笑,目光缓缓从房间里扫过,最后打量了懒货和陈天德两眼,道:“这是你请的帮手?陈先生,幸会。”他这句陈先生,叫的是陈天德。
陈天德脾气乖张,不吃吕肃这一套,直接无视,抱着那只灵宠,目光只盯着床底下。他是炼尸养尸的行家,看到真吕肃,就像倒斗的见了‘神器’一样,心思完全都转移了,也不表态。
吕肃于是又道:“二位,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两位莫非也想与我作对?”懒货淡淡道:“你是谁与我无关,不过你旁边那个人,我受人所托,得照应照应,如果你不给我面子,我也就没必要给你面子了。”我心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子身上居然还有追踪器,这才让吕肃给镀上了门。
我目光一转,看向了身边的地上,地上摆放着装备包,我之前在清点一些东西,一个铁凿子就放在我脚边,靠着床放着。此刻,我只需要微微弯身,便能将这撬子给拿起来。
吕肃就在我旁边,而他的刀没有带在身上,毕竟不是下斗,那么大一把刀,不是时时刻刻都背着的。我心下一横,心知没有别的路了,便给懒货使了个眼色。
懒货倒是十分精明,他打了个哈欠,就在打哈欠的瞬间,整个人侧身一踢,Sùdù如同迅雷,将那个手里拿枪的人猛地给踢飞出去,那一把枪也啪的掉落在地。
陈天德到是依旧一动不动,但他身边的那人,却忽然抱着身体蹲了下去,不停的抓挠,脸上不知何时,起了很多红疹子一样的东西。这姓陈的,真是杀人于无形,我心里暗暗喝彩,在这瞬间,抄起撬子便猛地朝吕肃砸去。
吕肃反应极快,整个人身体往后一仰,就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另一边。我这会儿全神贯注,几乎就在他滚过去的瞬间,自己也扑了上去,一时间到也无暇顾及懒货等人的动作。
吕肃身手极佳,我这一击不中,他在下床后,腰身未直便劈手夺了过来,欲要卸下我手里的武器。但这次他却失策了,我其实并非真的想用撬子伤他,正因为和吕肃下斗很多次,所以我非常清楚他的反应能力,也知道自己用这撬子偷袭,成功几率很小。
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就在吕肃劈手夺过我武器的瞬间,我按了按左手手腕上的机关,瞬间,一柄黑色的小刀,被急速的送入了吕肃的咽喉间,紧紧挨着。吕肃停下动作,眼神森冷,道:“我到忘记了,你还有这一手。”
我道:“杀招用的太多,就不起作用,所以平时从来不用,就留着对付你这样的大人物。”爷爷留给我的飞刀之术,非一朝一夕能练成,我时间不多,平日里要忙于生意,更不可能练到陈词那样的程度,再加上几次经历之后,我决定与其学个半斤八两,不如留作后招,因而便不再携带过多的飞刀,只留了一柄,淬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