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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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吃黑和窝里斗的情况出现。
假如我们的队伍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和豆腐失散了,正常情况下,那些倒斗挖蘑菇的狠Juésè,八成会弃我们于不顾。但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队伍的燃料掌握在我和豆腐手里,那么他们就不敢轻易放弃我们,反之亦然,在其他人遇到危险时,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负责武器的是吕肃让我注意的四人中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爱记仇的老烟枪。虽说武器都在他手里,但也不怕他关键时刻使坏,除非他想饿死、冻死、病死。在这种资源分配下,所有人都被捆在了队伍中。
日本女人这一提醒,老烟枪才反应过来,连忙卸下装备包,去掏里面的武器。而这时,要雪人依旧不断在用爪子或拍或抓着绳索,整条绳索剧烈的晃荡着,哑巴便如同杂技演员一样,在空中晃来荡去,完全靠腰间的滑扣支持,而由于对面的地势偏低,滑扣不自觉的朝对面滑去,若非哑巴手脚都固定在绳索上,阻止着滑扣的速度,只怕他整个人就要给雪人送上门了。
这一头,众人纷纷掏出武器瞄准,谁知就在此时,在空中险象环生的哑巴却忽然冷喝道:“放下枪!”
日本女人用音调怪异的中文,急道:“吴先生……”
哑巴冷冷道:“雪崩。”此话一出,我猛的反应过来,此刻我们是处于雪山之中,身旁便是一座雪峰,如果此时开枪,剧烈的枪声,很可能会引发雪崩。刚才情况太过危机,众人被那日本女人的话给引导,这会儿才发现,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用枪的。我这才发现,装备包里的枪支非常少,仅有两支,估计是用来对付突发情况的,其余的全是冷兵器以及一些倒斗工具。
豆腐急道:“不能开枪,那该怎么办,啊……”他惊叫一声,目光忽然直勾勾盯着跟随绳索剧烈摆动的哑巴,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也懵了,只见哑巴忽然双腿交叠,如同蛇一样,将腿缠到了绳索上,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这个动作,只要双腿的力量够大,也不会被甩出去,真正考验的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在空中,仅凭双腿钩着绳索来稳定身形,更何况,绳索还是剧烈晃动的。
我不知道其他人心理是什么感觉,总之这种高难度,高承受能力的举动,我是做不出来的。
哑巴想干什么?
紧接着,更让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哑巴开始动手解开自己腰间的滑动扣。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疯了?
滑动扣解开,他随时都可能被甩出去,摔到下方的深渊里粉身碎骨啊。豆腐更是懵了,惊的跳脚,说:“你别想不开,还没到寻死的份上啊。”话语刚落,哑巴已然解开额滑动扣,此刻,他几乎只靠着双腿缠在绳索上,幸亏这绳索质量过硬,夹刚带铁,否则早被那雪人给折腾断了,哑巴滑动扣一解,立刻单手握住扣子,双腿一收,整个人顺势就朝着对面滑过去,于此同时,我看见他另一只按住了腰间的黑色弯刀。
这一刻,我猛然明白了哑巴的想法。但明白归明白,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即便重演一次,我也做不到,不仅是体力,还有心理承受能力,在这方面,我输了。
哑巴滑过去,几乎只是刹那间的工夫,他双腿在冰缝上一蹬,不等雪人朝他抓过来,整个人缩成团,如同一个汤圆般从雪人脚下滚了过去。雪人身形庞大,但十分灵活,立刻转身去追,而这时,哑巴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两柄黑色的弯刀锵然出鞘,自上而下,笔直的朝着雪人的头顶扎去。
便听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阵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绳索犹自颤动,那雪人却被从头顶冒出的热血,从头浇了下来。猩红的血,顺着白色的毛发往下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里。
哑巴松开手,人落在地上,雪人摇摇摆摆了两下,砰的倒地,溅起无数雪沫子。
我转头去看旁边的吕肃,他脸上重新出现了柔和的笑意,但这一次,他的伪装没有那么完美了,在那双一直温柔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敌意和警惕,还有深深的震惊。
刚才的一切,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三分钟,但就这短短的三分钟,哑巴所经历的,却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危险和高压,只有不畏惧生死的人,才能如此从容镇定。
我相信,这一刻认输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对面的哑巴弯下了腰,从雪人头顶之中,拔出了那两把黑色的凶刀,将双刀往雪中一插,再拔出来时,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雪擦的干干净净。双刀入鞘,哑巴抬起头,脸上一串飞溅的献血,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眼神一成不变的锐利和高傲,冷冷道:“下一个。”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发现,自己站在最前面,那么下一个是我。
这一幕深深印在我脑海里,我一时有种错觉,对面那个人仿佛不是哑巴,不是吴水,而是那个从照片里走出来的人:陈词。
☆、第三十八章虱子
我压下心头的震惊,将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驱散,挂上了安全扣,朝着对面滑过去,有哑巴在对面一阵,一切倒是很顺利,只是轮到豆腐时,这小子死活不敢过,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你是不是男人,蒙姑娘都过来了,你要再拖拖拉拉,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吧。”
豆腐闻言,欲哭无泪,一边干嚎自己其实是妹子,一边儿闭着眼睛,呜哇乱叫的滑过来,到达之后,双腿打颤,说:“老陈,知道在刚才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什么吗?”
我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豆腐说:“我想到,我死了之后,我的微博和QQ怎么办,里面的好友找不着我,该多伤心啊,”我让他闭嘴,说:“有病吧,你微博里就两个粉丝,其中一个还是我,另一个是打广告的,谁会伤心?至于QQ……恩,里面那个卖酒的妹子,少了你这个冤大头,确实会伤心。”
我说完,也不理这怂货,走到那雪人尸体边看了看,这雪人外表雪白雪白的,上半身沾着血液,下半身看起来挺干净的。才看了一眼,我猛然发现,这雪人的毛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什么东西?
我不由得蹲下身,微微拨开了一层毛发,立刻瞧见在雪人的皮层下,一些黑色,比芝麻大一些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在爬动,惊的我赶紧撤手。一旁的冯鬼手见状,说:“是寄生虫,好像是虱子。”或许是被血腥味儿给吸引,它们在毛发下耸动,全都朝着流血的头部而去,很快,有血的地方便爬满了它们的身影。
队伍里其中一个年轻人吃惊道:“这么冷的地方还有虱子?”
豆腐一边儿观察,一边说:“你看你就没上过生物课,虱子是非常耐寒耐热的,除非零下一百度的低温,否则是冻不死的,嘶……怎么越来越多了,看的我浑身都发痒了。小时候我捡过一只流浪猫,我妈不让我养,我偷偷把它藏在房间里,晚上它就跟我睡……然后我就长虱子了;特别痒。”
我说:“行了,虱子有什么好看的,赶路吧。”众人看见这密密麻麻的虱群,都觉得浑身不舒服紧了紧袖口,赶紧离这雪人远远的,谁知才走了没两步,那吸血的虱群,忽然调转方向,朝我们爬过来,形成了一条黑线,猛地一看,像一条大黑蛇。
冯鬼手脸色一变,说:“不好……虱子能判断活物和死物,它们靠寄生才能繁殖,现在雪人一死,盯上咱们了,快跑!”
众人撒开丫子在雪地里狂奔,但别小看了小小的虱群,它们的速度是很快的,再加上数量众多,密密麻麻的从雪人身上爬下来,显得更加恐怖,我在想,那雪人没被它们吸血而死,实在是个奇迹,
眼瞅着甩不开,我忙问哑巴:“有没有带高压火枪。”这种时候,也只有火最顶用了。
哑巴没回话,那个日本女人却结结巴巴说:“这里太冷,用不了火枪,所以没带……啊,它们速度太快了。”比起我们这些男人,两个女人更是惊的花容失色,豆腐跑的又慢,几乎要哭了,对蒙蒙说:“你不是会放蛊吗,你不是玩虫子的行家吗,有没有办法对付它们?”
蒙蒙边跑边道:“这么冷的地方,我的蛊术施展不开。”我心中一动,便反手去摸装备包,准备搞一块固体燃料出来。而这时,我们落在后面的人,已经被追赶上了,一些跑在前头的虱子,顺着脚就爬了上来。它们长得太小,顺着裤管、细缝就能爬进去,一上人的身便不见了踪影。其实我的速度还可以快一些,关键是豆腐就跟三级残废一样,为了照应他,我速度慢了不少,不由暗暗叫苦:早知如此,这小子就算上吊跳楼,我也不该带他上路。
那些东西上身便无影无踪,但我已经觉得身上痒酥酥的,似乎有些小虫子在窜,那感觉就别提了。不过值得安慰的是,由于雪地里不适合跑动,虱群很快也追上了其它人,唯独跑的比较快的哑巴、吕肃和冯鬼手三个安然无恙,其余人都是指天骂娘,让我和豆腐心里平衡了很多。直到我弄出固体燃料,往后一扔,才阻断了那条追击上来的黑蛇。
众人趁此机会,赶紧落跑,在冰天雪地里,如同身后有狼群追赶一样狂奔。越是小的东西,生命力越是顽强,虱子、苍蝇这些生存了几千万年的物种,让人真是束手无策。
一口气跑到浑身发软,头晕脑胀,众人这才停下来。高海拔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运动,一停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一样,开始挠痒,一会儿头痒,一会儿背痒,一会儿脚痒,一会儿蛋蛋也跟着发痒,如同一群猴子似的,别提多憋屈了。那两位姑娘更是恼火,一边到处抓挠,蒙蒙一边说:“这东西繁殖的很厉害,趁它们上身不久,还没有开始产卵,赶紧想办法弄掉,不然过个一天,这些东西在身体上产卵,想弄也弄不掉了。”
豆腐到处抓挠,急道:“怎么弄?”
蒙蒙一瞪眼,说:“当然是洗澡,马上洗、立刻洗。”
会缩骨功的黑泥鳅说:“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洗澡去啊?”
吕肃和哑巴以及冯鬼手三人,离我们这群人远远的,害怕被我们染上虱子,吕肃对哑巴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片刻后,哑巴示意我们不要耽误时间,要抓要挠随意,但还得继续上路。豆腐一边儿问候哑巴的祖宗十八大,一边儿抓挠,众人在一种浑身发痒,麻酥酥的状态中前进,队伍处于十分暴躁的状态中。
一转眼便到了下午,离日落还有两个多小时,估摸着快要扎营了,但预计身上带着寄生虫,没人能睡的安稳。就在此时,哑巴和吕肃忽然停了下来,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吕肃指了指左边,哑巴微微一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调整方位,队伍向左而去。
豆腐一边挠痒,一边说:“奇怪,怎么忽然改路线了?我去打听打听。”但没等豆腐靠近,便被冯鬼手给赶了回来,冯鬼手说:“离我远点儿,别传染给我。”
豆腐怒了,眼珠子一转,忽然加速,猛的朝冯鬼手扑过去。冯鬼手也没料到豆腐会来这一招,一下子便被撞了个满怀,紧接着,豆腐便双手搂的死紧,故意压倒冯鬼手,顺着带有坡度的小雪坡,两人打了好几个滚儿。
等冯鬼手怒气冲冲的爬起来时,已经开始伸手在自己后脖子上挠了。
豆腐使坏完毕,拔腿就跑,躲到了我身后,我想了想,只能说:“好样的。你怎么不去扑吕肃,或者扑哑巴?”
豆腐露出一副你是傻帽的表情,说:“我扑他们?我找死啊?”
我乐了,心说这小子还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算是一大进步了。看冯鬼手憋的一脸猪肝色,又无法发作的表情,别提有多爽了。调整方向,走了约莫三五分钟,我鼻尖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像硫磺。
这雪山里怎么会有硫磺味儿?
我心里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听前方的蒙蒙哈哈大笑,说:“温泉!”紧接着快步往前跑。我眯着眼一看,只见前方果然有一处天然的水池,池面雾气蒙蒙,那种隐约的硫磺味儿,便是从那地方冒出来的。
难道哑巴忽然改变路线,是因为知道这里有水源?
奇怪,他对这雪山的布局,怎么会这么了解?
就算是有人透露过路线给他,但这个温泉和我们的路线是不一致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伙儿痒了一天的人,看到温泉哪里还能忍的住,蒙蒙先用手试了试温度,直接就开始脱衣服,毫不避讳,穿着内衣裤就下水了,那白花花的躯体,看的众人眼睛都直了。紧接着,豆腐最先反应过来,快步奔过去,将装备包往旁边一扔,也扒拉着衣服下水。不消片刻,除了哑巴和吕肃,众人全都泡到了水里。一下水,便有一些躲藏在身体上的虱子浮出来。豆腐形容说:“看它们在水面上挣扎的样子,特别有快感,比打飞机还爽。”
吕肃站在温泉边呵呵一笑,说:“你们玩着,把身上弄干净,我慢慢儿去扎营。”说完,便悠闲的开始扎帐篷。唯有那个日本女人比较矜持,不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