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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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没叫过爸妈这两个字眼,我还真叫不出口,觉得别扭,更何况陈词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像是不存在于人间的人一样。哑巴手里,拿着陈词的照片?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找吕肃下斗,随后又拿出陈词的照片,难道他这次找吕肃下的斗,和陈词又关?
哑巴要查陈词的下落?他既然有陈词的照片,难道他不知道陈词已经死了?
一时间,我和豆腐都盯着吕肃,等着他讲述接下来的事。
哑巴的出现,让吕肃很意外,我和豆腐此刻的疑惑,同样存在与吕肃心中,他盯着眼前的照片,说:“查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你吗?”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陈词这个人。以陈词的能力,如果他活的更久一些,想必早已经是个成名的人物了,可惜,陈词死的太早了,因此吕肃对陈词没有印象,对于哑巴拿出自己的照片,说出这样一句话时,他感到很意外。
哑巴冷冷道:“这个人叫陈词,他是鬼王陈思远的儿子。”虽然不知道陈词的模样,但这个名字吕肃还是听过的,特别是陈思远这三个字,让吕肃心中十分震惊。
陈思远的儿子?那眼前的人士谁?他为什么和陈词长的一模一样?
吕肃忍不住道:“你们是双胞胎?”这个猜测,我和豆腐当时也几乎同时想到过,但时间上的差距吗,让我们同时反映过来不可能,因此同意的,吕肃说完也发现不可能,即使是双胞胎,现在也该五十多岁了。
那么眼前这个人是谁?
哑巴没有回答吕肃这个问题的打算,他旁若无人的落座,抬了抬下巴,漆黑的目光冰冷的盯着吕肃,道:“是不是双胞胎与你无关,但这次的合作,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吕肃眯了眯眼,聪明的转移话题,问道:“什么斗?”
哑巴说:“下这个斗需要先找到他。”他的目光看向了照片上的陈词。
吕肃哈哈一笑,说:“你看似知道的很多,难道不清楚这个人早就死了吗?”
哑巴冷冷道:“谁见过他的尸体?”
吕肃被这句话问的一愣,不错,确实没有人见过陈词的尸体。陈思远口口声声说陈词死了,赵二爷说将陈词的尸体放入了一个山洞里,可是,谁真正见过陈词的尸体了?
吕肃神情严肃起来,道:“你什么意思?”
哑巴冷冷道:“各取所需,我什么意思,与你无关。陈词曾经走过很多地方,他手里有一张地图。”
吕肃猛的想起了肖静传回来的消息,也就是爷爷死时所提到的地图,心说:莫非陈思远死时所提到的地图,就是陈词手里的地图?眼前这个人和陈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地图的事儿,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查出来啊。
于是在吕肃问道:“那么……你想怎么找陈词?”
哑巴冷冷道:“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和陈思远有过合作。”
吕肃摊了摊手,微笑道:“抱歉,我们是有过合作,但您没有在中国待过,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规矩,我们的规矩是各取所需,不问来历,所以,他儿子的尸体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这一点吕肃没有撒谎,那次琊山宝殿的行动,所有人都是被白爷这根线牵到一起的,除了白爷知道每个人的目的以外,其余人对于彼此的目标,都是互不了解,不知底细的。
吕肃说完,又暗思忖:琊山宝殿的行动非常隐秘,眼前这个人是如何得知的?他想到了我和豆腐,心中猜测,我和豆腐会不会跟眼前这个和陈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关。
豆腐听到此处,说:“冤枉,我们在他眼里就是个渣渣,绝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吕肃哈哈一笑,打趣道:“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
当时,吕肃冒出这个想法以后,便问哑巴和我是什么关系,哑巴听到我和豆腐的名字,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不知道。”
吕肃呵呵一笑,却咄咄逼人的问道:“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说吧?看样子你们是认识的,他是陈词的儿子,陈词的事情,有谁会比他知道的更清楚?你要调查陈词,不找他,而找我,岂不是很奇怪?”
哑巴说了句更加奇怪的话:“他们与这次行动无关。”
吕肃道:“那么你告诉我,陈词那张地图是怎么来的?又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怎么知道他手里有地图?”
哑巴冷冷一笑,讥讽道:“你这三个问题,其中两个,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不过,至于好处……你应该心知肚明。”吕肃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沉了沉,不错,他心知肚明。
对于陈词,吕肃不了解,但对于陈思远,吕肃却凭借自己强大的人际网,将爷爷的大半生都调查了个透彻,其中关于诅咒的一段尤为精彩,因此吕肃也清楚,爷爷的诅咒和萨满的巫术脱不了干系,而且也并非一般的诅咒,若是一般的诅咒,爷爷根本不会下斗,而是直接去寻找一些萨满巫师解咒了。
根据吕肃所调查的一系列消息,他发现,陈家的诅咒,是一种流传古老,源头扑朔迷离的诅咒,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和自己正在调查的萨满巫术,有很大的关联。
而现在,眼前的这人又提到了地图,虽然不知道地图究竟是什么,但再一联想肖静传过来的消息,整件事情就构成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吸引力。于是吕肃对哑巴说:“可以,但我还要请一个人。”这个人是谁?现在看吕肃的表情就知道了,他要请的是我。
豆腐惊道:“原来你是来找老陈下斗的?我靠,跟着你们这帮人下斗,从来就没有过好事儿,老陈,你可千万别上当。”我知道豆腐的担忧,但吕肃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又是哑巴、又是诅咒、又是地图,我还能怎么样?
就算吕肃不请我,我也非去不可了,
我问道:“那你们的打算是什么?”
吕肃说:“我知道,你手里是没有那张地图的,所以第一步,寻找陈词的尸身,这个应该只有你知道。”
尸身?我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浑身的血液加速,热血直往脑门上冲,
☆、第十七章 帛书
首先,老家那边我已经查探过了,虽然找出了一张地图,但那张地图是从宝象女王的遗物中得到的,因此,那张地图是不在爷爷手里的,那么就只剩下陈词。
试想一下,陈词临死之前,遇到了赵二爷,托赵二爷转交给我爷爷一样东西,但这件东西却被私吞了。
我和赵二爷最后一次会面时,向赵二爷讨要物件时,他说,陈词交给他的,是一份连图带字的古老帛书,里面的内容和图案他都没有看懂,现在想来,莫非爷爷所说的地图,就是那份帛书?
我一直以为,陈词那份帛书,是从巨耳王墓里带出来的,但现在想来,从时间上不太可能,因为如果是从巨耳王墓带出来的帛书,爷爷是不可能知道帛书的存在的。
我想起了司太平,根据司太平的描述,他在跟着陈词的那段时间,曾经跟着陈词跑了很多地方,陈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始终一无所获。后来,陈词忽然将司太平介绍给了一位风水大家。表面上看,陈词或许是被司太平的执着所感动,现在一想,却有些像是陈词发现了什么,要避人耳目,所以才支开司太平的模样。
难道那份帛书地图,就是陈词在支开司太平后的一段时间弄到的?
弄到那份帛书地图后,他进入了巨耳王墓,但最终负伤而死,从这点看,那份地图的内容,应该不是巨耳王墓的地图。
这一切,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一个惊人的巧合却是:赵二爷告诉我,帛书丢了,就在我们从海斗回来后的不久,那份儿被赵老头贪藏了二十多年的地图,就那么丢了。
这一切,简直是太巧合了。
为什么在我们需要那张地图的时候,地图就丢了?哑巴又怎么知道陈词手里有地图的?那张地图对于哑巴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地图里又隐藏着什么内容?
陈词那些年,究竟去了哪些地方?
按照吕肃现在的说法,他当年参与琊山宝殿的行动,主要是为了尸灯,谁知道却被爷爷得了手,导致事情失败,而吕肃只能另作打算。在这个过程中,他调查了爷爷的身份,从而发现了陈家诅咒的根源,因此开始展开了萨满文化的研究,甚至因此盗走了八鲤斗蛟镇海石。现如今,又因为哑巴的出现,找上了我和豆腐。
如果没有哑巴,吕肃大概是不打算再与我有什么交际的。
哑巴要寻找陈词的尸身,而陈词的死,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他真正的埋尸地,估计只有我以及赵二爷清楚,如今,他们要寻找那份地图,自然就找上我了。
但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陈词托赵二爷转交的那份对于我们陈家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晚了。”紧接着,便将赵二爷帛书失窃的事和自己的推测结合在一起跟吕肃言明,实际上,我心里也有了计较。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有了吕肃这张大网,那赵二爷手里的东西,不管是真丢还是假丢,都能被吕肃给查出来。
现在我心中的疑问很多:
第一:哑巴是怎么知道陈词这个人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地图的事的?
第二:那份消失的帛书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三:白爷是谁?他消失了十四年,难道也已经死了?为什么白爷和颛东来自琊山宝殿出来后,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难道和他们与‘自己’的对话有关?
第四:爷爷临死前交给我那盏灯,又是什么用意?他还让我救人,是救谁?难道是用我手里的灯救陈词?可是,尸灯不是已经被爷爷自己给使用了吗?
第五:爷爷让我去找白爷,他和白爷之间是否有什么约定?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个混乱的泥潭,而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却因此而聚集到了一起。
这个泥潭是诅咒的根源,颛瑞肩头的呼呿铎也与其有关,哑巴的目的则不明确,或许我得见他一面才能弄清楚。至于吕肃,他是为了所谓的‘钥匙’而来,温文儒雅,却又野心勃勃。
我们这帮人凑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听我说完帛书失窃的事,吕肃眯了眯眼,温和的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去确认,能找到那份帛书固然好,如果找不到……”如果找不到的可能性就很多了,这说明,我们还潜藏着一个看不见的厉害对手。
话题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吕肃这次带来的信息量很大,解开了我很多疑惑,但又带出了一些新的问题。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我这次来的目的,原本是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将寻找陈词的下落,现在看来情况有些变化,我先调查一下赵二爷的事情,到时候联系你。”紧接着微微一笑,转头问豆腐:“喜欢吃什么,我下次给你带过来。”
豆腐这次多了个心眼儿,总算没给我丢人了,说:“别以为一点儿吃的就能收买我,你对卫南京做的事儿,我永远记着,赶快走赶快走,看到你就闹心。”
吕肃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面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情绪,如同以为和蔼的大哥,拍了拍豆腐的肩膀,便下楼离开。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多,我和豆腐睡意全无,二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豆腐沉不住气,须臾,说:“老陈,这事儿你有什么打算?”
当初赵老头说东西丢了,我原本是不打算善罢甘休的,只是后来回老家追踪爷爷留下的线索,紧跟着又去了琊山宝殿,这才耽误下来。现在有吕肃去打头阵也好,于是便道:“那哑巴和我们陈家,肯定有着很深的关系,我必须得跟他见一面,当面弄个清楚。”
豆腐说:“可现在哑巴在哪儿?该死,刚才应该留个吕肃的电话。”这会儿想起来也晚了,只能等吕肃自己露面了。赵二爷的登峰楼位于古玩城的靠西北方,而我们这间店铺的位置在东南方,呈对角,离的比较远,平日里赵老头子不常去店里,因此我们也没什么来往。
吕肃这一走,就是连着两天都没消息,铺子里的生活照旧,有时候会跟顾大美女通电话聊一会儿,店铺里三个人各忙各的事,日过的挺热闹。第三天下午,豆腐和独眼龙出去逛摊,想看能不能‘捡漏’收些好货,我在铺子里研究爷爷留下的工作笔记,这工作笔记里大部分内容我都记住了,唯有一些爷爷从别处摘抄下来的一些古文,显得艰深晦涩,一时难以琢磨。
我正看的津津有味,店铺里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老板,不招呼客人了。”做这一行,还真不用招呼客人,逛古玩店的有三种,第一种是看稀奇看热闹,没有钱,也不会买的那种,这种人不用招呼,因为再怎么招呼也不会买;第二种是没眼力,却想买古玩回去充面子的土财主,这种人,你招待的越殷勤,他越觉得你在忽悠他,得等他自己看一圈儿,主动来询问才接待;第三种是行家,看到什么货,只需要一指,双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