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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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传言中一样,它是个黑色的肉球,身上长着一米多长的黑毛,黑毛出了水, 的纠结在一起,一股像腐尸又想死鱼一样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转瞬,从那黑球李便伸出两只竹竿一样的爪子,瞬间掐住了江老爷子的脖子,将他往井里拉。
这一幕来的太快,若非我事先准备充分,只怕江老爷子就要被水鬼给扯下去了。
只这瞬间,拴着江老爷子的绳索便猛然绷的笔直,不远处的人收到我的提醒,早有准备,那两个青年嘿嘿使劲儿,一条绳索绷的笔直。
按照之前的原计划,我没有立刻去救江老爷子,而是将早已经抖开的渔网,猛的朝水鬼罩了过去。豆腐这会儿也不掉链子,眼疾手快,拽住了鱼丸的另一头,我俩齐齐使力,拉着水鬼上岸。
那玩意似乎知道危险,立刻挣扎起来,手放开了江老爷子,江老爷子立刻被绳索拖出去几米,远离了水鬼。我和豆腐没料到这水鬼挣扎起来的力道如此大,转瞬,那渔网从豆腐手中脱出,强大的力道,使得豆腐的手被渔网划拉的鲜血淋漓。
我见势不好,担心水鬼逃回井里,情急之下,猛的朝那黑乎乎, 的毛团扑了过去。豆腐也不含糊,也跟着扑了过来,叠罗汉似的压我身上。我赶紧摸出水牛角,准备给水鬼放气,谁知;乱刺了一通,那水鬼外层的毛发竟然极厚,水牛角根本插不进去!
豆腐傻眼了,嚎道:“我靠,不带这么玩的!”
那水鬼在底下挣扎不休,顶的我胃里翻腾,为了防止它逃出去,只能全力压制,一时间根本没有起身的机会,便在此时,另外随同而来的众人,立刻将事先准备的青石板盖到了井盖子上。我霎时间松了口气,再也控制不住水鬼,连带着豆腐一起,被它给顶翻在地。
事先行动时,我们已经做了充足的计划,一招行不通,立刻换第二招,其余人早已经打开油桶,在水鬼欲要钻回水井中,却被青石板阻挡之际,立刻泼油而下,江老爷子神情凝重而复杂,手里的火柴划动,朝着泼满油的水鬼一扔,霎时间,一团熊熊的大火轰的一声燃起,伴随着类似头发烧焦一样的气味儿,阵阵黑影喷了出来。
那东西在空地里四处乱撞,隐约发出一种人断气时的呻吟声,那声音,似乎有些像我记忆中江婆婆的声音,但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是幻听一样。我们未免被误伤,连忙躲到了远处观望,阵阵黑灰在古井周围飘荡,片刻后,那东西终于不再乱转,伴随着熊熊的烈火,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豆腐捂着血淋淋的手,丝毫不觉疼痛,志得意满,说:“小小一个水鬼,轻而易举,不在话下,我等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笑了笑,打断他说:“别得意了,赶紧将伤口包扎一下,否则你下次就没机会拔刀相助了。”
众人除了一个大患,高兴自不必说,回到家中,好好的摆了一桌,山里最不缺的就是野味儿,麻辣兔肉、爆炒香鸡、野味儿蘑菇,还有些家常菜,满满整了一桌,豆腐更是吃的满嘴流油,把脸都丢光了,活像这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
饭后,我们休息了片刻,便告别葛叔,回了老屋里继续调查那间密室。
这次我没急着拿出那本笔记本,而是先打量旁边的木柜子。
木柜被隔成了许多格子,里面摆放着一些零散物件。第一件是一卷羊皮,我将它抖开一看,发现上面是一张手绘的地图,标注了几个地名,粗略一看,上面的地名,我都没有听过。豆腐凑过来,推测说:“难不成是藏宝图?”
我没理豆腐,将羊皮卷收了起来,决心以后再研究。第二件东西,就是那个消失的碗,这碗我以前没怎么关注过,因此当初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被爷爷收起来的,它已经被洗的很干净,底部的字迹更加明显,我连忙掏出格格尔公主的玉牌对比,虽说两者有差异,但明显有相同的地方。
第三样东西,是一捆褐色的布,卷成一团,也不知是什么。
豆腐比我还积极,好奇的将布抖开,随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第十三章 信
豆腐惊呼道:“我靠。”我看清那布里包裹着的东西,一时间也愣住了。这块布裹应该是特制的,两侧带了绳索,可以绑在手腕上或者脚上,旁边则有很多暗扣,里面插满了一柄柄银光噌亮的飞刀!
豆腐说:“乖乖,这是陈老爷子用的飞刀,奇怪,不是说飞刀是红色的吗?”
我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解释说:“飞刀本来的颜色就是这个颜色,只有淬了剧毒后,才会变成红色。”布裹一共有两个,分别可以绑在左右手,衣袖放下来后,根本无法察觉,每张布裹上,各有九柄飞刀,加起来一共十八支。
伴随着布裹抖开,从里面还掉出来一个一直长的天青色瓷瓶儿,由于从高处掉落,瓷瓶落地就摔碎了,从里面流出一阵刺鼻的红色液体,估摸着是用来淬飞刀的毒药。
我将这东西从豆腐手上接过来,心想:这就是爷爷和陈词当年用过的吗?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将它们绑在了手腕上,还好,绳索可以调节,大小合适,非常牢固,使用之时,手指微微一动,开启暗扣,飞刀便会顺着手腕滑落下来,设计简单却非常实用。
除此之外,木棍子上便没有别的东西,我从新掏出来那份笔记本,继续查看里面的内容。
却说爷爷、马泼皮和瘦鸡子,三人离了滇地,却没想到,有一个诡异的东西也跟上了他们。
回程之时,由于交通不便,三人难免夜宿,临到晚上,在条人迹罕至的黄泥巴公路旁边过夜。仇大愣的尸体则直接在竖洞墓中火化了,挖蘑菇的,死在墓室里不能算冤。几人夜宿在那条车辆罕至的泥巴公路上,打了野味烤着吃,轮流守夜休息。
当天晚上,爷爷是守上半夜的,等换岗之后,疲惫不堪,倒头便睡,睡到一半时,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响,爷爷很谨慎,立刻睁开了眼,睡意清醒了大半。睁眼一看,却是守夜的瘦鸡子,在周围走动。
爷爷没有出声,也没有动,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降低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以前便瞧出,瘦鸡子走路的姿势不正常,有点儿像个小偷,弓着背,屈着双膝,张着双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难道他是要偷什么东西?爷爷有些弄不明白,心说:这次倒斗,马泼皮和瘦鸡子倒是带了不少宝石,难道是瘦鸡子想吃黑?
这不太可能,因为那个竖洞墓里的宝石,多的可以塞下两个装备包,瘦鸡子当时要拿多少便有多少,何必现在来吃黑?再者,瘦鸡子有胆子吃下马泼皮和自己吗?他哪儿来的Zìxìn?爷爷觉得不对劲,这情况,应该不是吃黑,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爷爷装作继续睡觉,眯着眼注视着瘦鸡子的一举一动,就在此时,瘦鸡子转过身,恰好背对着爷爷,借着已经将近熄灭的篝火,爷爷猛的瞧见,在瘦鸡子的后脑勺上,赫然长了一张狐狸脸!
爷爷吓的呼吸一顿,气息顿时就紊乱起来,这一紊乱,似乎引起了瘦鸡子的警觉,他猛的转过了身,恶狠狠的盯着爷爷。之前爷爷只看到了瘦鸡子的侧脸,现在正对着面,便发现瘦鸡子脸上的肌肉非常古怪,就如同被强行拉扯一样,像得了面瘫的病人一样。
紧接着,痩鸡子朝爷爷走过来,眼神凶恶,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爷爷这才明白过来,他不是在偷什么东西,而是在寻找目标,就像游荡的僵尸一样。爷爷大喝一声:“马兄弟,快起来!”说着,猛的一个鲤鱼打挺。
瘦鸡子已经到了爷爷跟前,这一个鲤鱼打挺,双腿立刻蹬到了瘦鸡子的双腿上。瘦鸡子被踢的双腿一弯,跪倒在地,脑袋朝下,后脑勺上的东西,顿时更加清晰的暴露在了爷爷眼前。
当时爷爷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才查到,这东西是原始萨满图腾的一种,音译为:乎呿铎。
豆腐看到此处,倒抽一口凉气,说:“就是颛瑞所遇到过的那个,能让人从土里长出来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心中震惊不已,这只乎呿铎是怎么出现的?现在看来,那东西俨然是从宝象女王的墓中,跟着爷爷他们一起出来的。八成在墓里,它就已经附在了瘦鸡子身上。相传,乎呿铎所代表的净化与重生,瘦鸡子此人心术不正,三人中,正是最吸引乎呿铎的,那东西会附在他身上,也毫不奇怪。
爷爷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和那张酷似狐狸的脸一对视,便觉得一种邪恶的感觉直透心底,那张狐狸脸猛然瘦鸡子的后脑勺上脱落,直直朝着爷爷扑了过来。
爷爷大惊,来不及后退,恰好旁边的马泼皮醒的及时,千钧一发之际推了爷爷一把,这才没让爷爷中招。
当时的情况混乱无比,爷爷和马泼皮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是想尽了办法对付这玩意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用一只木匣子困了起来。而这只木匣子,就锁在我们眼前的棺材里。
老人家有为自己准备寿材的习惯,爷爷当时年纪大了,同村的老人都置办了寿材,唯独他没有,难免为人说道,爷爷一辈子挖坟盗墓,干的是损阴德的勾当,早已经看淡了生死,便只见棺木当个过场。
当时,两人抓了那东西,瘦鸡子却已经是口吐白沫休克了,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是可以抢救过来的,不过那会儿,三人地处荒僻,因此瘦鸡子就那么去了。马泼皮的愤怒可想而知,他说:“我不管它是什么东西,水火无情,就是千年大粽子也架不住火烧,我要烧死它。”
这话刚一处,被爷爷拿在手上的木匣子就剧烈的颤动起来,仿佛里面的东西能听懂人话似的,得知有人要烧它,便急着要挣脱出来。
爷爷也是有私心的,他当时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但隐约觉得那东西在哪儿见过,爷爷对于自己的直觉向来很较真,便道:“这东西先交给我处理,放心,我会让它好看。”马泼皮知道爷爷的脾气,只得作罢,当晚上便气的病倒,形势严重,爷爷无法,只能送马泼皮回家,又在旁边照看,马泼皮缠绵病榻半个多月,好全后,才回家乡。
也就是那一次,我见到了马泼皮。
爷爷回家后,主要研究两样东西,一便是那个碗,二便是木匣子。那木匣子里的东西灵动非常,一但放出来,再想抓获就不易了,爷爷一时进退两难。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想起了为什么会觉得狐狸脸眼熟的原因,因为他在巨耳王墓的外围,曾经见到过酷似这东西的石像。
最终,爷爷决定暂时不管它,毕竟这不是当务之急,于是他开凿了这个地洞,将东西放进了棺材里,并且借着地洞之便,研究那只大碗。
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随着宝象女王下葬?
在研究的过程中,爷爷终于有所突破,他发现,这个碗的碗底泥封特别厚实,厚实的有些不正常,爷爷心想,莫非里面藏着些什么东西?想到此处,他取来工具,将碗底凿开,果然发现了一块帛布,帛书上所绘的,正是一幅地图。
由于帛书已经变得十分脆弱,爷爷只要用羊皮卷将之临摹了下来,至于这地图的目的地,究竟隐藏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豆腐道:“我说吧,这就是一份藏宝图,你说,你爷爷后来失踪,会不会就是寻宝去了?”
我道:“别瞎说,我爷爷不喜欢倒斗,他有这一身本事,若真想发财,早就发了,怎么可能去寻什么宝。”我顺着笔记接着往下看,猛然发现,后面竟然还粘黏着一张信。
这信纸张都有些发黄了,因为用胶水黏在纸上,因此我之前没有发现。
这是谁写的信?
豆腐盯着信上的字,说:“这一手字写的可真漂亮,咦,落款是个白字,难道是白老四?”
我心里咯噔一下,顺着信往下看,上面开头,却是一段打油诗:
黄泉河,阴司涧,素来此,脱生死;
候汝于琊山宝殿,当助脱困,九月十七,天狗指路,过时不候。
落款是一个白字,时间是1999年8月23日。
我注视着这短短几行字,神经猛的一缩,我记得那一天,爷爷就是在那一天忽然离开的。那年我十三,爷爷对我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爷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儿,就找邻居们帮忙。”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在乡下,这种现象更为普遍。
爷爷又对我说:“这一次回来,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爷爷就带你回城里生活。”当时我还小,因此没有注意到爷爷用的是回字,而没有用去字。
城里有汽车,有高楼,有各种好玩儿的,我当时自然是很期待,将爷爷送到了村口,但从此以后,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白。
这个白字指的是谁?
☆、第十四章 故人
直到此时,困扰我多年的谜团终于破解,原来,爷爷竟然是因为这这封信,而去了一个名叫琊山宝殿的地方。这地名实在是奇怪,宝殿?难道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