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嫡-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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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夏喧,记得我说过的话,无论怎样都不要出马车。”
这两个丫头的性子她最了解,若是不一遍遍叮嘱,怕是她们到时候会冲上去挡刀子!
话音才落,车厢内的人便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震动,身子齐齐往前一倾。清瑶与夏喧听了陆晼晚的话便将曹氏护在中间,方才三个人若不是牢牢抓在一起。怕是已经被刚才那股力道甩出马车了。
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所震慑,马儿方才还奔跑这的四蹄陡然一顿,马车因着惯性往前滑行了不小的距离才堪堪停下。
夏子清与月影早已与其中几人交上手,在马车被迫停歇之际。便起身飞了出去,落在离马车三丈远的空地上,打得难分难解。
前方少了人抵挡风势。车帘被风高高吹起,车内几人暴露无遗。
“好好待着!”陆晼晚说完这话。便不顾曹氏尚未说出口的劝诫一把抓住乱晃的车帘,赫然出现在马车外面。
右前方忽而寒芒一闪。陆晼晚堪堪一避,险些被伤中要害。
“晼……”曹氏见状,一颗心陡然一提,吓得差点晕了过去。一声“晼晚”尚未喊完,便被身旁的夏喧捂住了嘴巴。
“夫人,您这样会让小姐分心。”眉目一凝,夏喧分外严肃。
她虽是出去帮不上忙,但陆晼晚交待过的事,她也会尽力去做好。
“夫人还是不要让她分心比较好。”
目光一沉,朝着曹心悠等几人看了一眼,覃珞稳了稳心神,便也钻出了马车内。
前方凌空而至的黑衣人见车内再钻出一人,二话不说便挥着手中的利剑刺了上去。
覃珞也并非只会些花拳绣腿,之前只是为了不让陆晼晚和陆景昳起疑心,她才不得已伪装了一番,如今陆晼晚和夏子清都知晓了她的身份,她便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从腰间抽出软剑,覃珞后脚一蹬便从车辕上飞身出去,与那迎面而来的黑衣人交上了手。
陆晼晚手握银剑,手脚身形灵活地与那黑衣人对手。好在夏子清与月影一早便有了万全的准备,她素来与月影习武,也练了一些剑术,虽不如月影和夏子清那般技艺高超,却也是小有成果的了,使起剑来也是得心应手。
然,如今她却是觉得万分不轻松,车内还有她所在意的人,她便只能一直守在马车前轻易不能离开,因此行动间有些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那人约莫也是看出了陆晼晚的顾及,一改最初袭击陆晼晚的策略,改为攻她身后。
长剑迎面袭来,陆晼晚矮身一避,却是让那人将身后的马车车帘挑开了大半。
心中一惊,银剑从下往上一挑,拨开了那人还想继续往里刺的剑,将人逼出了马车范围以外。
车内,曹氏看着心惊胆战的一幕,早就是说不出话来,与清瑶、夏喧两个丫头紧紧依偎在一起,心中紧张万分。
清瑶与夏喧也是一阵阵心惊,尤其是在看着那黑衣人挥舞着长剑好几次要刺中陆晼晚肩胛之际。
“想不到二小姐竟是个练家子!”
那人的情报里,却是从来没有陆晼晚会武这一说,因此,如今见陆晼晚能与他对上几招,便是有些意外。然,也仅仅只是意外罢了。
被蒙在黑巾下的嘴高高扬起,那人嗤笑一声,眼中轻视:“只不过,你注定要似在我的剑下!”话音才落,突然眸光一凝,那泛着银光的长剑便再次向陆晼晚刺来,寒芒如铁,似乎要冷凝这周遭的一切。
深吸一口气,陆晼晚心知这人是开始认真了,这一剑便也只能硬接下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皓腕轻举,陆晼晚神情严肃,俨然是严阵以待。
见那尖峰几乎是朝着自己的面门直直刺来,陆晼晚索性心一横,身子一旋便迎面而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这一举动在黑衣人看来,无疑是以卵击石。
“嗤,愚蠢!”脚下忽然提速,朝着陆晼晚飞奔而去的身形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铿!两剑相交,不相上下。
呲!剑身互错,发出一串刺耳的摩擦声。
此时,陆晼晚只觉得自己肩上有千斤重一般,腿下逐渐支撑不住,缓缓朝地面落了下去。
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那黑衣人见着她脸上的痛苦表情,竟是异常享受,见她再无招架之力,便也不着急一刀致命,与其让对方死得痛快,他最喜欢的,还是看人死亡的整个过程,那才叫刺激!
“晼晚!”马车内,曹氏再也坐不住,不顾清瑶与夏喧两人的拉扯便要往陆晼晚而去。
“夫人,夫人,不能去,不能去!”清瑶拼死拉着曹氏,就是不让她钻出马车。
“夫人,您若现在下去,小姐死得只会更快!”夏喧也是个心硬的,见曹氏不听劝,索性说了这么一句话。
果然,曹氏闻声身子一僵,面上是难掩的惊惶神色。
“可是,晼晚她……”那是她的女儿啊,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
与清瑶两人合力将她拉了回来,按在座位上,夏喧正着神色劝慰道:“月影和少东家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这边,夏子清以一敌三,掌间骨刺不是剑更胜剑,竟是逼得那三人节节败退。
夏子清身子诡异,行动间却更像是曼舞行步一般,随意至极。手腕来回转动,尖锐的骨刺在几人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伤口,起初是不觉得有什么,然如此累积下来,却是再难使出杀招。
然,这些人也是不要命的,未达目的,誓死不罢休!拖着不少于十几二十个深浅划伤的残破身子,再度向夏子清袭去。
对于他们的这些动作,夏子清却是毫不在意,唯一在意、也是唯一令他心生恐惧的,便是一转眼便看到的一幕。
该死!
心中暗咒一声,夏子清使出轻功,一脚踹飞还欲朝自己扑过来的黑衣人,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便往陆晼晚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厢,覃珞也是注意到了马车的方向,心中一惊,在躲避黑衣人袭击之际,指尖多出一根银针,旋身之际便朝倾轧陆晼晚的黑衣人射去。
那人只觉得拿剑的手陡然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随即,手上的力道便不如之前那般狠劲有力。心呼不好,这黑衣人也知不能再与陆晼晚继续玩儿下去,将剑身一提,反手便向陆晼晚刺去。
“找死!”覃珞见这人竟然还不死心,第二颗银针才将将划至指尖,却在看到朝马车飞奔而去的夏子清之后骤然一收。
“小心身后。”是月影的声音。
覃珞闻声,下意识地转身,一名黑衣人正提着剑朝自己刺了过来。来不及思索,身体便有了对应之举。素手一甩,方才被她收回的那枚银针便朝着那黑衣人直直射去,月光下,针尖寒芒点点,直至没入那人的眉心,独留那人满脸的惊愕与不甘。(未完待续。。)
233 幽州会合
看着无声倒在脚边的黑衣人,陆晼晚心头一松。
身侧的长剑剑锋还躺着温热的血液,在月光下显得那样妖冶。
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正举着剑的夏子清,陆晼晚脸色有些发白,她武功不济,方才硬抗下那黑衣人的攻击,早已力不从心。
“你怎么样?”手臂一收,夏子清急急忙忙上前,一手攀上陆晼晚的肩膀,将她扶住,神色担忧。
方才见着那黑衣人如此压迫于她,他的一颗心简直都快要跳出胸口。
摇了摇头,陆晼晚极轻地说了两个字:“没事。”
技不如人,她终归还是成为了其他人的累赘。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连说了两遍同样的话,夏子清肩头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余光扫到已经解决另外几人正朝这边走来的月影和覃珞,夏子清敛去脸上多余的神色,道,“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子离交代。”
过来的两人正好听到夏子清说的这句话。覃珞便上前附和道:“二小姐要保全自己,不然如何去幽州见想见之人。”
月影看了夏子清一眼,眼神却是有些异样。
打斗已经偃旗息鼓,马车内的另外三人便再也忍不住,曹氏率先便出了声:“晼晚,晼晚。”
闻声,陆晼晚朝身边三人抿唇笑了笑,神色疲惫。然,转身朝马车走去之际,却是换上另一幅表情,朝曹氏笑了笑。陆晼晚应了一声:“娘。”
“你怎么能那么冲动,方才若是出事了怎么办?”那黑衣人步步杀招。她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这不是没事儿吗,娘。咱们很快就到幽州了,等到了那里,我先送您去见大哥和外公他们。”
“那你呢?”听陆晼晚的意思,似乎是没打算和她一起?
闻声,陆晼晚微垂了眼睑,没有立即回应曹氏的话。
身后脚步声渐近,扭头,是夏子清、覃珞与月影三人。
“咱们还是不要在路上耽搁太久。”朝四周又看了一眼,夏子清出声道。在路上耽搁得越久,便越是危险。
覃珞与月影也是这个意思。
点了点头,陆晼晚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马车:“走吧。”
没听到陆晼晚对自己的回复,曹氏心中有些失落,但想着方才那样的惊险,眼下要走她也没什么异议。
再次启程,月影快马加鞭,马车在夜里狂奔,在山谷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延绵不息。
似想到什么,颠簸中覃珞突然钻出马车,朝车辕上的两个男人提出了疑问:“你们不是说周围还有其他人保护,怎么方才……”
“大材小用!若非杀机尽显。他们是不会出现的!”答话的是一向话不多的月影。
方才那群小喽啰,哪里用得着揽月楼的精英与主子培养的暗夜十三骑。那些人,是夏子清的底牌。照样也是主子的底牌,若非非常时刻。轻易不能出动。
闻言,覃珞眼中划过一丝明了。抿了抿唇没有再说其他的话。看了眼前方无尽的道路,再度钻入了马车内。
马车内,陆晼晚抓着曹氏的手一声不吭,身边清瑶与夏喧也是沉默不语。
覃珞心知,定是方才的那一番经历让这几人心中有了不小的动荡,便也不多说话。
沉默中,时辰悄然流逝,约莫已经到了丑时,车内几人有些熬不住,便昏昏欲睡起来。
覃珞看了一眼始终正着双眸的陆晼晚,朝另外几人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二小姐要不要小睡一会儿,再过不久应该就要进城了。”
谁知,陆晼晚却是摇了摇头,缓缓叹了一口气:“珞姑娘若是困了就休息吧。”
见她这样,覃珞也不好说什么,索性等到了幽州之后,等见到了中山侯也就能暂时安定下来了。对,只是暂时!
覃珞不知这场动荡会持续多久,在心里也只能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绣颜阁所属太子彦,她却早有叛离之心。那个地方,终是混杂不堪,绣娘虽对她友善,但却也因此为她树立了不少隐性的敌人,她本无心争夺,却又身不由己,那样的生活,委实太累人。
那一次遇上陆景昳,虽也是受命,但那时她已然真的是想接着陆景昳与陆晼晚兄妹的相助,从此脱离那一番浑噩。后来却意外在京城遇上了锦娘,继而被赵子彦召见,此后便又沦落到以任务为生……
那一日陆晼晚将她从赵子彦手下讨要了过来,她虽是为想到陆晼晚只为了今日之用,却也还是感激她。若非赵子彦对陆晼晚心存异想,对陆晼晚百般纵容,怕是她今日还在太子府与锦绣山庄间来回奔走。
“珞姑娘可想好,到了幽州之后何去何从?”抬眉,陆晼晚看向覃珞。这一次,她为了一己之私利用了这个心眼儿并不坏的姑娘,却不能一辈子拘着她。覃珞若是另有打算,陆晼晚也不会有所阻扰。
“未曾,等到了那里再说吧。”朝她笑了笑,覃珞说得云淡风轻。只是,她从未想过,接下来的生活会比之前更为艰难和苦闷,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另一个人,一个男人。
接下来的一路,磕磕绊绊,中途出现了另外两批人突然袭击,却好在实力相当,解决掉之后也不曾阻滞行程。
约莫到了寅时,陆晼晚才有了些困顿之意,然,此时却听着车帘外的夏子清突然说了一声:“我们到了。”
到了?到了幽州城?
霎时间,那席卷而来的困乏之意顿时被这简单的四个字驱散。平静了许久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陆晼晚微微倾身,伸手挑起帷幔的一角,朝车外瞄了一眼。
古老的城墙横亘眼前,墙头飘扬着的暗黑色旗帜和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