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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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
闵敏懒洋洋的耸耸肩膀。“大概二十多年前,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有一个叫元明礼地男人,他和在市里读大学地同学…我不知道叫什么,就叫她A吧…他和A相爱了,很快有了孩子。大概她们俩当时都很想努力的经营这段感情,于是就去征求家人的同意。元明礼是个养子,这你们都知道吧?”
闵敏的口气好像在讲述一个故事,抑扬顿挫,有声有色。
“接着说!”项擎朗不太给面子。
闵敏也无所谓,继续说。“他那个养父,从小给他定了一门娃娃亲,但是因为女方那边悔婚了,所以也就默许了。A家里也很赞同这门婚事,于是两家人大张旗鼓的开始操办。谁知道就在结婚前的两天,他的那个娃娃亲…那个叫赵靖的女人。带着一群村民冲到元明礼家,说元明礼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闵敏低头笑。“这件事在现在想,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可是那是二十年前的农村…不管元明礼说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他,那个年代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当然了,事后证明赵靖撒谎。不过那已经是生下孩子之后地事了。至于A,我不知道元明礼怎么安顿的她。”
“大概就是这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也记不住…骆奇呢。是元明礼的儿子。我,是赵靖的女儿。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骆奇以为你和她是同父异母地兄妹?”
闵敏笑了笑,“可以这么说吧。”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元明礼的亲生女儿?”徐悠悠问。
“我有记忆起,就知道他不是我爸爸。”闵敏柔柔一笑,“你见过哪个父亲会掐着女儿脖子面目狰狞地说,总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价!”
“那你父亲是…”
“我不知道。”闵敏无所谓的摊手,“爱谁谁吧!我妈结婚前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孩子是谁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项擎朗几人面面相觑…敢情是三元村村民逼着元明礼娶了个大肚婆?
“翟跃呢?她和你们是什么关系?”项擎朗摇摇头,重新整理了思绪。
“她…元明礼诈骗案的受害者之一。爹跑娘改嫁,跟着外婆长大。”
“你们三个人是怎么聚在一起地?”
“我和翟跃一直有书信往来,后来我去天龙酒店工作,她听说以后没多久也来了。”
“骆奇呢?他不是孤儿吗?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元明礼地儿子?”
“骆奇在酒店工作没多久,他偷偷找过我,告诉我他爸爸是元明礼…呵,不知道是不是想演一出兄妹相认的戏。”
“骆奇怎么知道的?”项擎朗问。他认为周依珮不可能再隐瞒什么,也就是说骆奇没有把自己地身世完全告诉周依珮。
“他没有说,我也没问过。”闵敏说。
项擎朗对江守言点点头,江守言会意,问道,“2101房间的客人洪天兆也就是元明礼,你知道吗?”
“知道。”闵敏厌恶的说,“不过也是他死后我才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骆奇告诉我的!”
“什么!”江守言大吃一惊。
“就在你们发现尸体的那天晚上,骆奇发短信给我,说元明礼死了。我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洪先生就是元明礼。”
“你…”项擎朗眯起眼睛,“怀疑是骆奇杀的?”
“我,我不知道。”闵敏摇摇头,“案发那天下午,骆奇来过我两次,都是从楼梯间进来的,问他什么事,他说骆经理让他来的,可是,可是我后来问过骆经理,他根本就没叫骆奇找我…”
“什么时候!”
“一次是下午一点多,一次是三点半。”闵敏长舒一口气。
“你没有找骆奇确认吗?”
“我问了,他说他没有杀人!他说他很害怕,我劝他赶紧辞职以免被人发现,他就说辞职的手续很麻烦,不如让酒店开除他…”
“你相信不是他?”
闵敏眼睛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才说,“他死了以后,我才知道,我可能猜错了。”
项擎朗定定的看着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俞大卫的真面目了吧?”
闵敏轻轻咬着嘴唇,“骆奇。”
徐悠悠愣住,过了半晌突然说,“你爱他…对吗?”
闵敏伸出手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掉下来,“我,我只是不想,不想他和我一样这么痛苦…元明礼该死,他该死…”
流泪不代表哭泣…
哭泣不一定流泪…闵敏此刻的样子揪的徐悠悠的心都开始跟着疼。
28 每个人都有无数张脸
敏的话完全脱离了所有人的想象。
等她稍稍平静一点,聆讯才得以继续。
徐悠悠:“翟跃知道你喜欢骆奇,所以当孙婷雅问俞大卫的样子时,她戏虐的说,在你眼里他就是个明星。对吗?”
闵敏点点头,“这件事我只告诉了跃跃,骆奇一直当我是他妹妹。”
“你没有问过骆奇,为什么要装扮成魔术师的样子吗?”江守言忍不住说。
“问了。他说他只是玩玩,说这样很刺激…后来洪,元明礼死了,我第一个就想到凶手可能是骆奇,所以那天晚上,我偷偷的把彻底打扫了一遍。”
“你忘了冰箱里的那包东西。”
“是。”闵敏轻咬嘴唇,“我太急了,没有想到。”
“骆奇已经死了,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项擎朗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畏罪自杀,也不知道…我,我真的不想这样,元,元明礼再不好,也是骆奇的亲生父亲,如果,如果他真的杀了…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闵敏抚额,语无伦次的说。
房间里异常安静…谁都想不到,案子居然会和一个伦理悲剧扯上关系。
徐悠悠想想不对,“你说翟跃曾经见过俞大卫表演大变活人?那个时候你知道他是骆奇假扮的吗?”
“对。翟跃也知道。我当时已经怀疑骆奇和案子有关系,再加上你们也怀疑骆奇,所以我就连忙编出这个故事,接着发短信告诉翟跃。统一证词。”
“你可真够用心良苦的。”江守言无奈的说。这不是给办案增加难度嘛。简直胡闹。
闵敏深深的低着头,白皙地双手放在膝头,好像一尊雕像。
“骆炜森,跟你们关系好吗?”项擎朗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闵敏沉默了一下说道。
“翟跃说骆炜森对你有不轨地举动,是不是真的?”
闵敏苦笑一下,“我以前也是这样觉得。其实我毕业以后本来是在天龙酒店下属的一个餐厅工作,大概是一年前,我突然接到通知,要我负责酒店的总统套房…老实说在那之前,我对酒店的运营管理根本就不了解。这时候骆经理突然出现了,他很有耐心,一步一步教我该如何做,有时候甚至下班时间过了,他为了帮我尽快适应还特意加班。不止是这样,有些事明明是我做错了。他为了不让我被责骂,故意把错误拦到自己身上…我当然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人。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果然,过了大概三个月,我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有一天我下班,忽然看到他在女更衣室里偷翻我的衣柜。我吓一跳。手里拿的东西掉在地上。他看到我就马上解释,说他…他只是太喜欢我了…”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当时跃跃还没有来酒店工作。我写信曾经告诉过他这件事,所以跃跃来了以后对骆经理一直看不顺眼。后来,骆经理再也没说过这件事,可能是觉得尴尬,就很少来21楼了。我也趁机装作不知情,搪塞过去。”
“骆奇和骆炜森地关系怎么样?”
“我没有见过他们俩单独说过话,骆奇也从来没有告诉我他认识骆经理。”
“骆炜森曾经说见过俞大卫,三十多岁,脸上有雀斑,人长得不错…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也在旁边,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当时不敢说,事后我马上去问骆奇,他说骆经理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卸妆了,实在来不及就随便做了些处理,把骆经理骗过去了。”
“骆经理是近视眼?”
“啊?”闵敏被问的愣住,“我没听说过。”
一时又变得安静。
项擎朗左右看看,江守言示意没有问题要问了,其他人也都摇摇头。他刚望向左边的徐悠悠,徐悠悠开口了,“翟跃去21楼~安排的吗?”
“应该不是。翟跃和孙婷雅都是通过考核上岗地,她们俩的成绩是那一期里最好地。”
“嗯。”徐悠悠点点头,“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不介意,希望你能告诉我,”她有些迟疑的低声问,“你为什么姓闵?”
重案组的众人都好像不认识一样,瞪着徐悠悠。
闵敏苦笑,“十二岁以前,我叫元闵敏。我被社会福利院的人领走,他们问我名字,我说我叫闵敏。”
闵敏前后证词矛盾,可是这次说的又完全不像谎话,最起码她说出了十几年前地往事,要知道顺藤摸瓜地话,抓住幕后凶手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项擎朗让闵敏先回去,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她。她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徐悠悠看着她离去,忽然觉得…原来每个人都有无数张面具,都有无数张脸。
突然栽“赃”给元明礼地赵靖…
突然反目骗取巨额钱财的元明礼…
突然恩断义绝要和周依珮分手的骆奇…
突然更改证词的闵敏…
这些人,也许就在我们身边。他对你微笑,和你称兄道弟,为你打伞,跟你一起吃饭看电影,陪你月下聊天,你生气时会逗你开心,你高兴时和你一起大笑…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他就会突然摘下那张脸,取而代之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甚至是对你深恶痛绝以至于想要痛下杀手的脸…
徐悠悠的眼前浮出一片白光,朦胧中出现一抹红,血红。红色扩散的越来越大,最后眼前极目的尽是满眼的红…
“徐悠悠?徐悠悠!”项擎朗猛的从后面一拍徐悠悠,“凡么呆呢?回去还要整理案情!”
徐悠悠闭起眼睛,悄悄的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极力让声音显得平静,“好。”
她深呼吸,转身,一瞬间看到楼梯口的正衣镜,看到镜子里一身警服的自己,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项擎朗回头,“你说什么?”
徐悠悠摇头,迈步上楼。
有些事情,没有人会懂,也不需要有人懂。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29 案件重演
完闵敏的证词,项擎朗派江守言和孟醒迅速赶往L市,骆奇和骆炜森的户籍资料,深入挖掘。另一方面,经过研究,重案组决定进行一次案件重演。
死者身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又杜绝了服葯使其陷入昏迷的可能。就算没有先入为主怀疑骆炜森的想法,也必须先揭开如何使死者束手就擒的谜底。
小毅站在2101房间门口等候消息,声就发信号给房间里的项擎朗。
项擎朗,小高和徐悠悠站在房间里。
“我认为房间当时应该是关着灯,不,或者可以说,是造成了关灯的假象。”小高环视房间道。
项擎朗点点头,这时正是下午两点,光线充沛,阳光刺眼。他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厚重的蓝丝绒窗帘布一下让这个房间陷入黑暗。
“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如何进入房间。”项擎朗说,“而这个时候,死者又在做什么?如果死者当时是清醒的,为什么不逃跑?”
徐悠悠突然低呼一声,“我想起一个问题。骆炜森曾经说,俞大卫和洪天兆有过争执,我们也确定了这点。如果是这样的话,洪天兆不可能让俞大卫进入房间。”
“对!这也是咱们一开始就怀疑俞大卫只是个假象的原因,在杀人以前故弄玄虚,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吗?这么大张旗鼓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不对,”项擎朗摇摇头,“如果是死者开门让凶手进入。那么死者就不可能毫无挣扎的被袭击。我猜凶手进入房间时,死者已经昏迷或者被缚住手脚。”
“不可能!”小高说,“死者身上没有挣扎过地痕迹。你忘了?”
徐悠悠接口,“我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啊,”见小高瞪大眼睛,她连忙解释,“我们都知道人地承受能力有限,就算一个人甘心受死,这种疼法…就算不逃跑,也忍不住要喊痛吧?”
“会不会是先隔断他的动脉。等血流干了,再去…那个,”小高摸摸自己的脸。
“那更不可能了,如果只是隔断手腕的脉搏,流血量不足以让人昏迷,而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