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打脸狂魔-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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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
太子如此能干,越发衬托出七皇子的平庸。七皇子急了,免不了施展一些手段。
………
这日,两江总督王斌在官邸设宴款待太子。
王斌乃太子从属,他的女儿是东宫侧妃,颇为受宠,故此,他与太子的关系可以说十分亲密。而太子第一世被废便与这王斌有很大的关系。
第一世的太子并未遭受寒食散毒害,但旁人的追捧蛊惑比起寒食散的毒性毫不逊色。太子一生顺遂,高高在上,天长日久难免越来越自负,对下属的监管也就弱了。再强大的人,在一群猪队友的拖累下也能轻易被打败,而王斌就是猪队友中的佼佼者。
他很贪财,接连七八年截留了朝廷分发下来用以加固堤坝的银子,致使两江堤坝脆弱的堪比纸板锦帛,一戳就破。太子奉命前来赈灾,他害怕太子查到此事便又截留了八成赈灾款进献给太子,还遣了两个尤物蛊惑太子。
当太子与尤物被翻红浪时,外面一场大雨正倾盆而至,冲垮了两江最上游的堤坝,滔滔洪水滚滚而来,吞没了无数城郭百姓,其威能堪称一场无量浩劫。太子被人救出官邸时连裤子都没穿,丑态毕露。
消息传回京城,天辰帝的震怒可想而知,太子也理所当然的被废了。
第二世有了谢玉柔的寒食散,太子的做法更加昏聩,连后边的两废两立都省了,直接判了一个永不翻身。太子郁郁而终后不但没有谥号,甚至入不了皇陵,结局十分凄惨。
但周允晟来了,情况也就大为不同。太子经历了寒食散的摧折,变得更为睿智也更为隐忍,强烈的危机感令他时时刻刻不敢放松,对属下的监管十分严厉,早在三年前就已察觉了王斌的动作,勒令他将贪墨的银两还回去,还逐年加固堤坝。
所以这一次,即便接连数十日暴雨倾盆,最上游的堤坝依然固若金汤。远在京城的谢玉柔并不知道太子私下里的动作,还在默默期待着浩劫的到来。说起来,太子能如此明察秋毫无懈可击,也是托了谢玉柔的福。
王斌虽然不如第一世那般犯浑,但到底奴颜媚骨的本性难改,等太子一得空就巴巴的设了酒宴,试图拉近关系。他的女儿从三年前开始便未能承宠哪怕一次,叫他如何不着急?
王斌乃封疆大吏,太子还是要给点脸面的,不但准时赴宴,还与他共勉几句。好在王斌也知机,酒宴办得并不奢华,只几个家常小菜而已,但席上陪坐的女人却狠狠刺了太子的眼。
无他,这几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纤侬合度的身段,波光潋滟的水眸,雍容闲雅的举止,无一处不吸引人的目光。招来伺候他也就罢了,竟还遣了两个陪坐沈懿彬左右,又是眉目传情又是暧昧挑逗,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忍了又忍,见一女子竟然娇笑着往沈懿彬怀里倒去,终于将积压了一整晚的怒火爆发出来,掀翻酒席拉上青年,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王斌吓得面无人色,俞宝田听说以后却抚掌大笑不止,连赞太子英明乃国之大幸等等,并将此事书写于奏折报予天辰帝。
天辰帝观后龙心大悦。
太子将青年拉上马车后还未能平复激愤的情绪,胸口一鼓一荡,似乎有一只猛兽正几欲挣脱而出。
“殿下,您不能太过激动,身体会受不住。”周允晟叹息,掏出一粒药丸递到太子嘴边。
太子的眼睛很黑很亮,厚重的爱意在瞳仁中翻搅。他定定看了青年一眼,然后张开口,连药丸带手指都含入口中,用舌尖撩拨。
周允晟立即抽…出指尖,垂头默默不语。
太子握拳,想将他拉入怀中揉捏,想撕掉他算不上华丽的衣袍用力侵犯,想撬开他的舌尖将他的津液连同灵魂都从口中吸出来,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若是让青年背上一个佞臣的污名,青年的仕途便毁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登基,爬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将青年拢在羽翼下保护,给他安排一条平坦光明一往无前的道路。
思及此处,巨大的悲哀和沉重的无能为力袭上心头,太子幽幽叹息,抚了抚青年侧脸便颓然靠坐回去。
周允晟心脏被刺了一下,绵密的苦痛感令他眉头紧皱。
…
太子离开两江时,数万万百姓夹道相送,有人磕头,有人泪洒衣襟,场面十分感人,更有各州各县送来的万民伞,撑开之后几乎遮天蔽日。太子这位储君终于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同。
七皇子还等着太子收用几个瘦马,好给他此次办差添些瑕疵,却没料太子怒斥王斌,反而令储君声望更上一层楼。七皇子一点错处也没揪到,只得偃旗息鼓。
远在京城的谢玉柔见江淮堤坝竟然平安无事,又见太子如此英明睿智,心中的惊慌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
这一世,她的最终目标是太后,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如果七皇子不登基,她重生这一回还有什么意义?至少上一世她爬到了正二品的妃位,这一世若只是郡王侧妃,却连第一世都不如,更何况她的仇人沈巧丹还活得如鱼得水。
每每想到未来有可能出现变故,谢玉柔就五内俱焚夜不能寐,好在她知道还有一个绝好机会能除掉太子,这才镇定下来。
………
因太子案牍劳形损伤了身体,车队走得很慢,还未走出两江地界,七皇子却忽然病倒了,没过多久太子也昏迷不醒。
“这,这是染上时疫了,必须把他们隔离起来照顾!”太医诊脉后惊慌失措的大喊。
侍卫们迅速征用了当地豪绅的一间院落安置两位皇子,并写信回京通禀此事。天辰帝大惊,立即派遣数名太医马不停蹄的赶往两江,并附送了好几车珍贵药材。
而太子东宫和七皇子府则各派遣一名侧妃前往侍疾。第一世七皇子也染上了时疫,便是沈巧丹前去照顾,因此与七皇子积下了深厚的情谊。这一世,谢玉柔早就做好了侍疾的准备,而沈巧丹于七皇子无心,自然不同她争。
太子本就被寒食散掏空了身体,时疫又来势汹汹,病情才刚发作便已到了濒死的境地。七皇子命中注定有这一劫,且比太子早发病,情况也不容乐观。
周允晟日日照顾昏迷不醒的太子,等侧妃王氏一来,不得不回避于偏厅。
他前脚刚走,太子后脚就醒了,看清守在自己床前的身影,眼中飞快划过一抹失望,低声道,“允晟呢?”
王氏用帕子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问道,“允晟是谁?”
贴身近侍代为答话,“启禀殿下,沈大人不分昼夜的照顾了您整四天,见侧妃娘娘来了便退下了。”
太子眼中的失望尽去,微微笑了,指着王氏说道,“孤不要她,把允晟叫来。”
王氏求之不得,连忙跟随近侍退下。
29、3。8
周允晟灵魂力量强大; 莫说四天没睡,就是四个月没睡对他来说也无不可。因此他回到房间后并未迫不及待的上榻; 反而立于窗边沉思。
他在等,等谢玉柔的医药空间和灵泉; 只要谢玉柔来了,他就能保证太子平安无事。谢玉柔会来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思及此处,他眯眼而笑。
“沈大人,太子殿下传唤您。”贴身近侍以为他忧心太子才难以入睡,心中不免感激。
周允晟闻言立即朝上房走去。
“殿下。”他徐徐走到床边,躬身行礼。
“都什么时候了还唤我殿下,叫斯年。”太子试图支起上半身; 好打量青年面容。
周允晟连忙扶他起来; 在他背后垫了一个软枕,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斯年。这个名字仿佛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致使两人的脸庞都柔和下来。
太子低声笑了,握住他一只手; 唤了一声允晟; 紧接着又是一声,仿佛错过这一回便再也没有来生。
“你说过,若是我出了意外,你就陪我共赴黄泉。这话可还算数?”他终是后悔了,什么为他铺平道路,让他一往无前,全都是自欺欺人。他就是这样自私; 哪怕下地狱也一定要拽紧眼前这人。
周允晟怕什么都不会怕死。这个世界的任务没完成,他还可以去下一个世界,下下个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思忖片刻,笑着点头,“记得,这话永远算数。”
太子眸光微亮,一边咳嗽一边朗笑,笑声前所未有的愉悦。
几名宫女和近侍纷纷红了眼眶,背转身拭泪。
至此,周允晟寸步不离的照顾太子,同饮同食同卧,丝毫不怕感染时疫。说是愿与太子共赴黄泉,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经过改造,除非主动离开,否则能活许久,而太子也绝不会被这场时疫夺走生命。
……
谢玉柔终于抵达宅院,听闻太子已病入膏肓,委实大松了口气,心中冷笑道:即便你逃脱了被废的命运又如何,上天注定了你无法得登大宝,便会在此处找补回来。没那个富贵命又何必垂死挣扎呢!
她在太子院外磕了一个头,然后亟不可待的去照顾七皇子。
七皇子见她冒死前来果然很感动,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放。谢玉柔温言细语的安慰一番,便将七皇子的汤药,茶水,饭食里全部滴上灵泉,还拿出灵泉中生长的莲子剥与七皇子嚼食。
为防与自己同来的忠心仆役也染了时疫,她甚至大方的在仆役们饮用的大碗茶里也滴了灵泉。
灵泉的效用自是不同凡响,七皇子一日日康复,他院子中的仆役也都无一人染病。反观太子院中,几乎每天都有死尸抬出去,太子本人更是昏迷不醒的时间多过清醒的时间,眼看就要不成了。
因两人用的药都是一样的,太医们并无疑虑,只以为是太子较之七皇子体弱的缘故。
这日,周允晟照顾太子睡下,挣脱他紧握自己衣摆的手,徐徐往七皇子院中走去。
“侧妃娘娘,还请救一救太子殿下。”拜见过缠绵病榻的七皇子,他冲立于一侧的谢玉柔深深弯下腰。
几名太医正在房中复诊,见此情景目露讶异。
谢玉柔心中大惊,面上却丝毫不显,疑惑道,“沈大人这是何意?本侧妃不通岐黄之术,怎会有办法救治太子殿下?”
“侧妃娘娘过谦了,七皇子殿下如今能够大安,全是托了娘娘灵药的福。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娘娘分明有药却秘而不宣,眼见着殿下病入膏肓,此举与谋逆有何区别?”周允晟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如刀,直将谢玉柔的神魂都差点劈碎。
“沈大人说笑了,本侧妃哪儿来的灵药?本侧妃带来的行李全在此处,正巧众位太医都在,大可以搜检一番,若是查出灵药,本侧妃愿意引颈就戮。谋逆乃诛九族的大罪,沈大人若无证据最好不要乱说。”
谢玉柔仗着空间在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周允晟轻笑道,“若无绝对的把握,沈某不会对娘娘无礼。实不相瞒,沈某的鼻子与常人不同,能够嗅出常人嗅不到的气味。娘娘要证据,沈某便展示一二。”
他指着谢玉柔悬挂在腰间的香囊,说道,“此囊内裹着白芷、川芎、芩草、甘松各五钱,还添加了山萘、熏草、泽兰、艾叶各二钱,当然,这些都是香囊内最常用的药材,娘娘也可以推说沈某是瞎蒙的,然而此囊却还暗藏玄机,另含一截参片一颗莲子。这参片香味十分独特,竟是沈某平生从未闻过的,沈某大胆猜测应是传说中早已绝迹的紫皮参。而那莲子就更加神奇,只一丝余韵便令沈某醺醺欲醉不知今夕何夕。沈某精通歧黄,阅遍群书,竟丝毫猜不透品种和来历。”
他说完徐徐走到桌边,端起七皇子的药碗闻了闻,笑道,“这碗药里便含有方才那参片和莲子的气味,还有一股清冽的水香,似是灵气十足。”
放下药碗,看见大大咧咧摆放在果篮里还未剥开的莲蓬,他眼睛微微一亮,叹道,“原来如此不凡的莲子,侧妃娘娘竟有这许多。娘娘果然神通广大。”
在屋内走了一圈,他最终在窗边站定,点了点小火炉上正咕咚咕咚冒着白烟的茶壶,嗓音由轻柔转为冷厉,“连下人喝的茶水里也加了灵药,却不肯施舍殿下点滴,侧妃娘娘究竟安的什么心?”
谢玉柔暗暗握拳,汗流浃背。她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的医药空间和灵泉竟会因为一只狗鼻子而暴露。此时此刻,她早已方寸大乱,却还强辩道,“这么多太医在此处,却只有沈大人一个闻出了异味。沈大人信口雌黄的本事令本侧妃大开眼界。说了本侧妃没有灵药,所有东西尽可以让你们去搜,搜出一星半点本侧妃自会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