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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奇术之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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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那就最好了,你不怕他,大家三堂会审,一起碰面,把各自的筹码都摆在桌上。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打。到最后,凭实力说话,谁有本事谁就带走‘神相水镜’,怎么样?”

    老女人怪叫了一声:“你果真——果真一直在骗我?那‘神相水镜’果真就在夏家?”

    我只是微微冷笑,并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

    外面,一切声响照旧,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如同一场交响乐演奏会那样,各司其职,丝毫不乱。

    唐晚和官大娘还没回来,我巴不得她们不出现,以免连累唐晚陷入危难之中。

    那竹篮仍挂在老女人臂弯里,除了毒蝎,里面大概还藏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歹毒玩意儿。她的模样非常普通,就连那竹篮也并不扎眼,所以她只要一走出去,就会消失在曲水亭街上摩肩接踵的人堆里,再也找不出来。

    这样的人,最适合当杀手,因为她永远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子,你现在可以说了!”老女人寒着脸提醒。

    她刚刚自称是“楚王麾下、血胆蛊婆”,那么一定是来自南方苗疆,精于蛊术,浑身是毒。

    “价钱。”我只回她两个字。

    当下,我只要将她与燕歌行放在独立的层面上,自己就能全身而退,由这两个势均力敌的人去争夺莫须有的“神相水镜”。

    老女人的右手又伸进竹篮里,咬着薄而干的唇,阴森森地说:“我出价很高,你的命值多少,我就出价多少。”

    我摇头,仍旧重复那两个字:“价钱。”

    这一刻,我似乎已经将自己性命看得极轻,根本不在意下一步她会不会突然放出毒虫杀我。明明是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地谈条件,可我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与心已经分离开来,成为明眼旁观的第三者,置身事外,看着她与“床上的我”冷静对话。

    我想通了,一个人要想通晓全盘,就必须将自己从正在进行的事件中果断“抽离”,从“置身事外”的角度出发,冷静考虑,比较得失,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正如现在,老女人已经被我的谎言绕住,以为燕歌行抢占了先机,成为她获得“神相水镜”的绊脚石。所以,她必须先出掉燕歌行,才能万无一失地拿到自己想要的。

    假如燕歌行再度出现,我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也绕进来。

    古语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希望自己成为渔翁,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八方高手之间,既能溯源而上,又能全身而退。

    “我杀了燕歌行再来跟你谈,如何?”老女人终于踏进了我的圈套,被我牵着鼻子走。

    我冷哼了一声:“随便。”

    老女人重重地顿足,已经放进篮子里的右手又抽出来。这一次,她手背上和掌心里都没带出毒虫,证明已经完全放弃了对我的戕害。

    “小子,你最好别在我老太婆面前耍心眼——”老女人狞笑起来。

    我知道,她还有很多狠话是不必说出来的,就像燕歌行一样,表面孤傲洒脱,文质彬彬,其实内里却有着江湖人的毒辣共性。在这个世界上,不狠无法生存,自古至今,这个真理从未变过。

    如果我想立足于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性情品格、做事方式也必须向他们这种人靠拢。

    “耍心眼?”我冷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你来迟了,先机被别人占尽,你当然要处于下风。现在,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出去找找燕歌行,或许可以扳回一点颓势来!”

    眼下,燕歌行是我认识的人之中实力最强的,身边带着无数高手,或许可以对抗这老女人。

    我把她推给燕歌行,是无奈之举,也是解决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

    老女人略一沉吟,将竹篮换到右臂弯里,冷笑着自言自语:“京城燕家横行江北已久,但却从不敢渡江南下,更不敢涉足三苗之地。天下万毒之内,唯五毒教最高,而我三苗蛊术则是五毒教尊奉的真本之源。我怕他何来?更何况,楚王要想渡江向北,一统江湖,拔除燕王党羽势在必行,我血胆蛊婆生是楚王的人,死是楚王的鬼,这一次不正是报效楚王的最好机会吗?罢罢罢,这一次,就让我老婆子单挑京城来的高手,会一会燕王麾下第一忠臣燕歌行!”

    我凝神听她自语,把所有人物牢牢记住,并且默默地推演彼此间的关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厮杀掠夺,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里,也不免在阳光背面藏着乌云,和平下面藏着战斗。

第30章 楚王麾下血胆蛊婆(3)

    “天石,天石?”院中,唐晚急促的声音响起来。

    老女人后退,低下头,佝偻着腰,到了冰棺旁边。

    唐晚一步跨进来,看到老女人,不仅一怔。

    “那是爷爷的故人。”我反应极快,预判到老女人的意图。

    老女人逢场作戏,在冰棺前垂头抹泪,喉咙里呜咽了几声,然后慢慢地走出去。

    我目送她穿过院子出了大门,才暗暗地松了口气,在心里连问了自己四个问题:“我希望燕歌行杀了她或者她杀了燕歌行吗?他们是否只是楚王、燕王麾下的武器而自身却没有善恶区分?就算他们都死了是否还有其他人蚂蚁偷蜜、飞蛾扑火一样赶来济南?我在这个乱局的漩涡里还要支撑多久?”

    虽然院中恢复了暂时的平静,我却仿佛看见了一场狂风满楼的山雨已经兵临城下,只等一个信号,就要倾盆而至,淹没这片已经腐朽老旧、危如累卵的老城区。过去的一百年来,八国联军、日本鬼子、战争炮火都没有彻底毁灭这里。未来呢?谁又能保证燕歌行、血胆蛊婆的党羽们两军混战之后,老城区、老房子、泉畔老百姓们还能安然无恙?

    真要那样,我夏家就成了这场大变局的罪魁祸首了。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神相水镜”或许正是激发大战的引子,真想消弭这场灾祸,就应该找出它来,献给国家,然后深锁于守卫森严的国库之内,彻底断绝了非法之徒的觊觎幻想。

    “天石,天石?你在想什么?”唐晚问。

    我摇了摇头,把各种复杂遥远的想法抛开,收回视线,凝望着她。

    很明显,唐晚对老女人的身份心存疑惑,但此刻却无暇关注,而是快步走近我,急促地低声说:“官大娘死了。”

    我大吃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怎么会——”

    官大娘离去时,精神、身体并无异常,跟“死”没有半点关系。今天的事,全都要倚仗她,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死?

    “真的,真的,真的!”唐晚连说三遍,紧攥着双拳,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们沉默地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骇与惶惑。

    “我没声张,这不是好兆头,得想个办法补漏。”隔了一阵,唐晚又说。

    官大娘身份特殊,而且之前在医院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时候她突然殁去,让我的心又一次高高地悬起来。

    “外面的葬礼好说,但是……但是……”唐晚迟疑。

    “但是什么?”我的大脑出现了间歇性空白,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发问。

    “但是你应该去她家看看,因为她留下了一张符,旁边还写着你的名字。”唐晚回答。

    “那符呢?你没带在身边——哦是了,她没把符写在纸上对不对?”我脑中灵光一闪,总算没有让自己的蠢问题多浪费时间。

    “是,她把符写在地上,用的是……自己呕出的血。”唐晚皱着眉回答。

    我的心一沉,很多古籍中都记载过,走无常的人具有天生的“画符”本领,这本领既来自于天赐,也来自于神助与鬼赠。只有身上带着天、神、鬼三种无形之力,她画出的每一张符才具有消灾辟邪的法力。

    走无常的人一生不敢给自己画符,就像医生不能给自己看病一样。

    至其死期,天、神、鬼之力即将退散之时,她才能在呕血三升之后,达到灵力的最高峰,看穿一切,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前世、今世、后世。那时候她留下的“呕血符”之中饱含深意,一旦有人解悟,必定受益匪浅。

    “她留下了呕血符?”我问,“你从其中看到了什么?”

    唐晚有些惭愧,缓缓摇头:“似有所悟,但细思却又茫茫然一无所得。你知道,我练的是摸骨术,其原理偏重于物质触觉,一旦面对精神上的谜题,就会力不从心。”

    她这样说,足见她是一个非常谦逊的人,不敢虚妄自夸。

    “我们去看看。”我跳下床,踉跄了两步,勉强站稳。

    万蝉齐鸣是血胆蛊婆的异术之一,鬼脸雕蝉死了,但它一定在我心脏里留下了一些什么,变成了看不见的危机。

    三苗之地的下蛊高手能够凭借一阵风、一滴水、一片叶子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意念来让目标中蛊,令人防不胜防。刚刚我与血胆蛊婆近距离接触了近二十分钟,她要在我身上下蛊的话,几十次、几百次都够了,我根本没有防御之力。

    唐晚扶住我:“你还能坚持吗?”

    我苦笑:“不坚持还能怎样?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等所有人死绝了,最后一定会轮到咱们。这时候,就算咬牙硬撑,也要走下去。”

    我们向外走,经过冰棺时,唐晚忽然问:“那老女人……是来自苗疆的?”

    她转过头,看着墙上那个玻璃珠留下的小孔,心事重重地叹气:“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想回答她,但我觉得,她已经猜到了真相。

    果然,她握紧了我的手,一字一句地叮嘱:“天石,苗疆蛊术被称为‘神鬼奇术’,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自远古至今,几乎没有一名北方异术师敢站出来挑战苗疆炼蛊师。生命可贵,盲目地去逞匹夫之勇,只会贻笑大方。”

    我点头:“刚刚没来得及讲,路上细说。”

    唐晚也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露惨笑:“这老太婆的凶气好重,屋里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们先出去,等凶气散尽再回来。”

    我们走出门,不知何时,门槛外的台阶上竟布满了慌张搬家的蚂蚁,黑压压一片。

    唐晚向地下一指,没说话,我们两人全都心知肚明。

    血胆蛊婆是修行一生的苗疆炼蛊师,竹篮之内全是毒虫,甚至于连她的身上、衣服上也带着毒虫的气息。当她走进这屋子之后,原先生活在墙角缝隙里的蚂蚁、潮虫全都受到惊扰,不堪其毒气逼人,只能匆忙举家逃难。

    更令我吃惊的是,很多蚂蚁在忙碌奔走了一阵后,全都颓然倒下,须足抽搐而亡。

    “既是毒气,也是杀气——真是让人头痛欲裂!”唐晚一连三叹。

    我们穿过满院的人出了大门,芙蓉街那边人太多,所以我们左转向东,过腾蛟泉再左转,经刘氏泉上了曲水亭街。

    近几年,济南市政府大力修缮古街、古建筑,以此为契机来发展济南的泉水旅游,所以河道两边修葺一新。两岸全都用青条石细致地铺砌着,河底的水草碧油油的,极其茂盛。曲水亭街在河西岸上,沿街的老宅、老店也都重新砌墙、修门头,全按着古建筑的路子装饰,一眼望去,古意盎然。各家各户门头上也都挂着各色牌匾,有的写着“人间仙境”,有的写着“泉水人家”,也有的写着“天上人间”,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游客们纷至沓来。

    这条街,日日行过,被游客们惊呼为“赛江南”的美景我也已经熟视无睹。可是,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竟然对这些熟悉的街道和景色生出了无限的眷恋。

    生命面临太多不确定、不安全的因素时,人就会变得极度惶惑,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摇曳在风中的蜡烛,随时都可能随风灭掉,失去一切。

    “现在,我才觉得生命真是美好。”唐晚幽幽地说。

    从老宅过来,她一直握着我的手,一秒钟都没放开过。

    她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一字不差。

    我转头看着她,想微笑,却鼻子一酸,语带凄楚:“我也是。”

    “答应我,不管有多难,好好活下去。”她用力握着我的手。

    “你的‘摸骨术’能告诉我们什么?”我问。

    她深深地叹气:“天石,上古奇术分‘山、医、命、相、卜’五大类,每一类别中最权威、最至真的道理全都是完全相同的四个字——相由心生。看相不看心,到死不见根。只有看到人的内心,才能领悟相术的真谛。‘摸骨术’告诉我们什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有什么。”

    我凝神着她的眼睛,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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