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深如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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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半天等不到回家的苏亦煊,第二次打开窗户放开喉咙大喊。苏亦煊依旧好好地答应着,却没有回去的意思。眼看砖头越摞越高,刘子熙提醒大家不能在往上放砖了,不然会倒掉,可是和他一个班的两个男孩子却嘴巴里说着没事没事,手里依然重复着拿砖摆砖的动作。
“哥,还记得咱们那次摞砖头么?”苏亦煊盯着左边的一栋楼问。
“当然,”刘子熙笑笑,“就是盖这个招待所的时候。”
那天的废弃砖头可真多,他们一直摞啊摞的,还摆出了房子的造型。感觉到砖头单薄,越高越危险,聪明的刘子熙赶紧抓了煊煊的手,往后面退去,一直退到砖头倒下也砸不到的位置。苏亦煊不解地看看刘子熙,眼睛里有疑惑,也有点埋怨的意味。可没多久,砖就朝一个方向倒了下来,还好那几个男孩子闪得快,不然就是惨剧呀。
刘子熙扭头看看比他矮一头的煊煊,想起他爸爸刘进军之前因为他带着煊煊去郊区看油菜花冲他发的脾气,他第一次觉得男孩子和女孩子是有差别的。他高大、灵活,她弱小、笨拙,他们一起出门单独玩耍,他就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此时煊煊也正扭头看着他,她瞪着大眼睛,偷偷微笑着瘪嘴,像是庆幸,又像是崇拜他之前的英明撤退。
“想想真是后怕,还好你妈当时没在窗口,否则我绝对逃不过挨打。”刘子熙想起当时的情景,笑了笑,不禁转头看向苏亦煊。
“呵呵。”苏亦煊想说:其实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第二站:古北市二小。
他们来到古北市二小门前的时候,恰好是做眼保健操的时间。虽然是周末,可是学校里依然有六年级毕业班的学生在上课。看着由平房变成的五层大楼,听着依旧耳熟能详的眼保健操广播,苏亦煊不禁笑出了声:“没变的只有为革命保护视力,预防近视,眼保健操开始,闭眼……”
听她说完,刘子熙和钟嘉恒也笑起来。
他们下车想进校园看看,可是门口传达室的大爷却怎么都不让进。他们只好站在自动门外,朝里面望。
钟嘉恒在后面一手搭凉棚,一手当扇子不停地扇。苏亦煊余光看见了他怕热的烦躁模样,遂好心地转过身对他说:“嘉恒,你先回车上吧,我们马上就过来。”她柔柔的声音扫过钟嘉恒的鼓膜,扫过钟嘉恒的心。钟嘉恒正愣着,却看见刘子熙给他递过来的车钥匙,他便不再犹豫,朝车的方向走去。
不知怎么的,刘子熙听见煊煊亲切地称呼那个男人“嘉恒”,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好,那男人接过车钥匙就走了,此时还是留他和煊煊单独相处,顿时好受了很多。
再次朝校园里面望去,从前的煤渣操场早已被改造成了塑胶跑道。刘子熙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跑道上艰难地跑步,跑道那边是挂了“古北市第二小学春季运动会”的大红色条幅。
“还记得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么?”刘子熙微笑着问。
“呵呵,记得啊,”苏亦煊柔声细语,“每次跑步都费劲,我自己费劲地跑,你费劲地在旁边给我加油,恨不得直接冲进跑道替我跑。”
刘子熙笑笑,转过身与苏亦煊相视,暧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三个人的心里升起了不同的火焰。
此时的煊煊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亭亭玉立的模样,好看的眉眼,温婉的笑容。看着她笑,似乎直端端地就甜到了心里。可是,说话的语气,在身边久违的熟悉感觉却默默地告诉刘子熙,她还是他心里最喜http://。345wx。欢的煊煊。
感受到子熙哥哥宠爱的抚摸,苏亦煊突然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种熟悉的温暖气息顿时包围了她,让她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空间的存在,仿佛此时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车里的那个自觉最悲剧的男人,看着外面这一对相视而笑的男女,心脏上硬生生地划过疼痛。那只抚上苏亦煊头发的大手将他和他们的世界隔开了,似乎在警告他:苏亦煊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
看到煊煊渐渐收敛的笑容和越来越温情的双眸,刘子熙为自己瞬间的柔软心境而诧异、尴尬,他赶紧移开了目光,“煊煊,咱们去古玩街吧,钟先生没去过呢。”
“哦,好。”看着子熙哥哥躲闪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随着刘子熙一起上车。
跟着刘子熙安排的地方故地重游,苏亦煊显得紧张、不知所措,甚至完全就不在状态。刘子熙和钟嘉恒在前面走,聊着古北的特产、古迹、历史、人文、民俗等等,苏亦煊就乖乖地跟在后面,一声不吭。她的沉默多少都给前面的两个男人有了一些负担,刘子熙是觉得是亲昵的尴尬,而钟嘉恒是觉得自己像是在一米黄线外守候的那个人。
他们逛了古玩街,穿过保存玩好的民宅小巷,苏亦煊发呆般地看着记忆中的景象,巷子中一股一股传来的阴冷的湿霉气味带她回到小时候。看着前方伸手可及的子熙哥哥,她没办法把他割裂开来。那种充满了子熙哥哥记忆的童年,总是和子熙哥哥一起出现在脑海。傍晚就要离开了,离开古北,离开他,苏亦煊的鼻子有点酸。她最忍受不了距离,距离能隔开一切美好的东西,她害怕距离。
她和他之间就有这么远的距离。不单单是空间上的,还包括心和心的距离。再怎么说,子熙哥哥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他未来的生活中不可能有她,她心里再放不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中午,刘子熙带他们去吃小吃。“怎么没精打采的?”钟嘉恒趁刘子熙去旁边买东西的空当倾身过来问苏亦煊。
苏亦煊倏地被惊醒般坐直了身子,显然不在状况内,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哦,没有,可能是热的吧。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干热的天气了,不适应。”苏亦煊笑笑回答道。
这时,刘子熙正好端着隔壁卖的小吃回来,钟嘉恒见状赶紧上前接菜,苏亦煊这才灵醒过来http://。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不应该这样萎靡不振。于是,席间她刻意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高高兴兴地吃着小吃,大大方方地直视周围的一切,包括刘子熙,伶牙俐齿地和钟嘉恒如以往一般再平常不过地斗着嘴。
下午又简单地坐在车里看了看古北老城区和高新技术经济开发区,刘子熙便把苏亦煊和钟嘉恒送回了酒店。刘子熙离开时,不敢看苏亦煊的双眼,一如儿时清澈的眼神,仿佛会让他失去理智。作了简单的道别,刘子熙就走了,钟嘉恒在旋转门前看着苏亦煊恋恋不舍的样子,他知道她的一切温婉的表现都与他无关。
会务组好心地将他们这两个最后离开古北市的代表送到了机场。安检、起飞,苏亦煊感受着强烈的推背,心里和子熙哥哥相牵的线绳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远而越变越长。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像风筝。有人说梦想从来不是手里面的钻石,而是放到天上的风筝。这句话套在自己身上,也许就是说如果子熙哥哥对她也有她对子熙哥哥那样的意思,那么她最多只是子熙哥哥的梦想,她不是子熙哥哥手里的钻石,因为那个位置早有人占据了,甚至直到现在一直被占据着。
十六年了,十六年后第一次见面竟如此这般的平淡,于苏亦煊而言,是有些遗憾的。至少来古北之前,在她的意识里面,这次重逢应该是戏剧性的喜悦。可现实中,虽然也有喜悦,却不够高度。这是因为什么呢?难道再好的朋友,经过了长期空间上的隔离,最终都会走向陌生么?!苏亦煊恹恹地靠着椅背上,闭了眼睛。
苏亦煊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状态,钟嘉恒回忆着这趟旅程中她给自己的种种惊喜,那如流水般从她身体里静静淌出的温润,那落寞的背影里潜藏的让人怜惜的不舍,那故作自在的斗嘴……他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更深了一层,起码他看见了江宁市同僚们从来没见过的她的另一面。不知为什么,能看到这些,他竟觉得心痛。
将车还回单位,刘子熙回到家,妈妈杜小可已经将饭菜做好,就等他回来了。
“加班还顺利?”妈妈一边解着围裙一边问。
刘子熙抬头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今天出门的借口是加班,遂顺着妈妈的话回答道:“哦,顺利,做完了。”
端着碗机械地夹着菜吃,刘子熙脑海里想象着煊煊此时应该正在候机。不知道飞机上的晚餐怎么样。她的相机包挺重的,她就一直背着这个大家伙走南闯北地拍照么?那个和她搭档的钟嘉恒应该会帮她背吧。那个钟嘉恒到底是什么角色呢?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那么自然地聊天、斗嘴,自己好像都插不进去话,只能在一旁傻笑。煊煊啊,你终于不再是哥哥的煊煊了。刘子熙心里凄凉起来。
“……子熙,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杜小可停下手中的筷子,盯着刘子熙怨怼地问。
“啊?妈,什么?”刘子熙被妈妈问住了,他根本就没听见。
“你这小子想什么呢?!”爸爸嗔怒道,眼皮抬也没抬。
“我说……你要是觉得和那个女孩儿谈得还可以,抽个时间叫她来家里坐坐。”妈妈又重复一遍。
那个女孩儿?刘子熙夹米饭的筷子倏地抖了一下,难道他们看见煊煊了?!
“什么女孩儿?”刘子熙装傻地问。不应该呀!一切都是计划缜密的,早上煊煊又没有下车,他们不会看见她。
“就是那个叫什么梅的。”妈妈提醒,她看了一眼刘子熙的爸爸刘进军,继续说,“我们知道你有女朋友,你要是觉得时机成熟,就早做打算吧。人家隔壁小雷比你还小一岁呢,日子都定了。”
啊?廖梅?不是煊煊。对呀,女朋友是廖梅。刘子熙闭了闭眼睛,对自己此时的状态十分不解。怎么会想到煊煊去呢?真是的。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身边有一个叫廖梅的女人,他们已经谈了三年了。顿时廖梅的模样跃入他的脑海,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清丽身影。
“不急。”刘子熙脱口而出。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怎么说和廖梅都谈了三年了,带回来给爸妈看看也没什么不可,可偏偏脱口而出不急——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
草草地吃完了这顿浑浑噩噩的晚饭,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煊煊模样就在脑海里晃,甚至努力想起女朋友廖梅的时候,煊煊如水的大眼睛依旧温柔地看着他。
他的大脑似乎把他身边的空位置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区域,廖梅清清晰晰地站在远处,甜甜的微笑矛盾地提醒着他:女友,未来,另一个人。而近处,他朦朦胧胧地能感觉到煊煊的气息,煊煊的亲密,那熟悉的眼神就是她的标签:亲密,保护,我的。
想到这里,刘子熙不解地睁开眼,为他内心的混乱捏了一把冷汗。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感觉?煊煊是妹妹呀,廖梅才是自己一直喜http://。345wx。欢的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弥补一周未更对亲们的愧疚,今天小凝凝双更,那~~亲们也别吝惜,给小凝凝撒个花吧。。。谢谢了
10
10、出差归来 。。。
下了飞机,一股潮气袭来,钟嘉恒不禁感叹:“哎呀,还是我们江宁舒服啊!亦煊,这几天要不是你提醒我喝水,我一定会上火的,变成干尸。”
苏亦煊听了,只是淡淡地撅了撅嘴表示回应,没有更多的语言。他们一起上了钟嘉恒停在江宁机场地下车库的小车,先送苏亦煊回她的住处。
江宁之所以叫江宁,就是因为榕江穿城而过,硬生生地将江宁分成了江北和江南两个区域。从前的民居都集中在江南,江北大都是渔业聚集地。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江宁城市的中心已经逐渐北移,一些国际大公司的分部和新兴产业基地落户江北,苏亦煊、钟嘉恒所在的江宁生活周刊杂志社也随波逐流搬到了江北的写字楼办公。
苏亦煊的住处离杂志社不远,本来她一直是住在江南家里的,爸爸用一幅油画的收入给她买了一辆小车。可是,她烦透了每天过江上下班路上的拥堵,也对爸妈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到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