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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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轻轻的扶在了我的脸上,不凉也不热,和我脸上的温度一致。我立刻紧紧握住了这只手,心里不知为什么安定了许多。
“好一个脆弱的人儿呀!还有着这么痛苦的经历……真是让人忍不住为你付出感情呀!”
“……”
“别怕,跟着我向上爬就行了。”
于是我便沿着尸体围成的墙向上爬,不一会儿,就爬到了顶端。这里有了些光亮,不知道是哪里发出的。
面前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和我一样裸着身体,大概二十岁,白皮肤,相貌极其英俊,有着一头白发,眼睛是银色的——和我的头发一样。
“你想说,这是尸堆的顶端,周围又都是血水,根本没有出路,是么?”
我点点头。
“想想你来到这里之前在做什么?”
“来到这里之前……”我闭上了眼睛,然后我想起来了,我是浅空,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所有的同伴,甚至连其他人也没有了,会动的除了风儿就是我了。当时我所处的地方,和这里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不要……”
“不要什么?”
“我不要一个人,不要战争,不要没有父母,不要失去伙伴……”
“是嘛,为什么不要?你这样一个人不是很好么?在这里,你拥有的是永恒的生命……”
“很好?你说很好?”我笑了一声,“你说很好?”
“那你想怎么样呢?”
“怎样?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捂着头说,“生活在这种惨不堪言的痛苦中,无法为自己的未来做主,只是神明们手中的玩具、棋子,为他们上演着一幕幕撕心裂肺的悲剧……无论个人实力有多强,却也总摆脱不了更强的存在对你的支配;就算是立于世界顶点的人,又怎么能逃出命运的支配呢?……生又怎样?死又怎样?如果是死的话,我倒想见识见识那神秘的国度,何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呢?为什么会甘于忍受目前的痛苦,而不是探寻那神秘的未知呢?也许我们能从中获得解脱?”
“军士长,这不是你的风格呀!”我感到有人轻轻握住了我的左手。
“弥生?是弥生么?”
“浅空,不正是你告诉我不要想死这类虚幻的事情么?死亡是未知的,不管我们是否惧怕它,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接受。活下去,尽管痛苦,但也是真实的东西。”
“真实?”
“不错,虽然我们都死了,但在你的意识中,我们还是存在的,因为我们都是你真实的一部分。”
“是么?那又有什么用?”我苦笑道,“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你还活着呀,所以你还能做很多。”
“那……我能不能……改变这一切!”
“当然可以呀!浅空,虽然活在酷似小说一般的故事里,但并不意味着你的一切都已下定论。甚至,你能改变所有,只因为你还活着,所以拥有无限的可能性,还拥有希望。”
“希望么……可是,没有绝对的力量,我无法改变这一切。不是么?”
“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我可以为你实现。”
突然,尸堆坍塌了,我大叫着掉入了血海中。然后,就好象自我感觉被放大了一样,肉体那种局限的的感觉消失了。仿佛自己融入了周围这无尽的血液中,在翻滚,沸腾。
“这……这是……”
“这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你从你的意识深处拿到了它。”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弥生呢?”
“我先走了,有事我们出来再说吧!”然后他消失了。
“出来?出来?……我明白了……”
在我的意念下,庞大的血水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石壁上。“轰隆”一声,坚硬的石壁化为了齑粉。霎时,耀眼的七彩光芒照亮了我,我腾空而起,卷着无尽的血浪,朝那里奔腾而去。
第二十章 【原委】
更新时间:2010…7…9 7:06:47 字数:3077
“喂,醒了么?”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个裸体的男人正俯下身,大概二十岁,白皮肤,相貌与其英俊,不是说是美丽,银色的眼睛凝望着我。
“是你?”我的思路迅速活络了起来。
“唔,还记得我。”
“你是……”
“我叫欧尼斯特,不过是你的话,可以叫我若幻哦!”
“若幻么?”
“你叫什么?”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能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就应该知道我叫什么。”
若幻笑了一下:“什么都知道,不是很奇怪么?”
我心里想到:“我一直在说话,你却在我内心里回答我,弄的我像个自言自语的白痴似的,不是更奇怪么?”
“没什么,以后你也不必和我说话,想说的时候心里想想就好。”
“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是个哑巴。”
“是这样……”
“提前和你打个招呼,我还是个瞎子。”
“你看不见么?”我感到有些难以置信,那毫无瑕疵的银眸看不到么?
“这是几?”我伸出三个手指头,在若幻眼前晃了晃。
“三。”
“你不是看得到么?”
“因为我听到了你的心里在说:‘连三根手指都看不到么?’”
“虽然看不到,但是明显你比明眼人更加厉害。”
我看了看四周,发想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奇怪的发光的胶囊形的玻璃器皿里,这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地方。
“我们是死了么?”我问。
“你就这么想死么?”
“不,我只是想不出什么别的答案。对了,你为什么能看到其他人的内心呢?”
“心灵感应呀!这是我的能力。”
“能力……么?”我思考着。
“你竟然不先问问这是哪里么?”
听若幻这么一说,我坐了起来细细的看了看,这里是一间密室。密室的正中央的台子上有一个小盒子,木制的,看起来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有些腐朽了,微微打开了一道缝。以小盒子为中心呈放射状分布着十三个发光的胶囊形的玻璃器皿,我所在的正是其中之一,在另外的十二个中,有一个是空的,显然是若幻的。其他的里面也都躺着全裸的人,似乎在熟睡。墙壁什么的都是钢板的,上面还有着奇怪的图案。
“是什么遗迹?或是实验室?”
“答对了,这里是一间实验室,一件研究特殊能力的实验室。”
“特殊能力?”我不禁想起了弥生的话,和那与血海互为一体的奇异感觉。
“没错,正像你看到的,包括你我在内,这里的十三个人都是实验品。”
“试验品?那我究竟是怎么到这的?”
“你还没意识到么?”若幻看了他一眼,“从出生到现在,你还没离开这里半步。”
“你在说什么?那我的姐姐,葛蕾丝,我过去的这些事呢?难道……”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恐怖的念头。
“就是这样,你的记忆完全是虚假的,是这里的人捏造的。”
抱住了脑袋,我摇头道:“这……这不可能!”
“特殊能力的诱因是负面的情感。”若幻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所经历的事,都是安排好了的,为的是最后的绝望将你的特殊能力彻底唤醒。”
“这不可能!”我拼命寻找着理由,“那这些人呢?他们怎么没醒?”
“很遗憾,实验是有失败率的,看来他们陷入了永远的痛苦中。”
“那我呢?那你呢?是成功了么?”
若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实验同时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我是最先醒来的,但你们都没醒。所以我潜入了你的意识,将你拉了回来。”
“拉了回来?那他们呢?”
“已经来不及了。”
“那他们会怎样?”
“迷失在意识深处,永远也苏醒不了。虽然还活着,但说是死了也并不过分。”
“那,为什么你选择了我?”
“我早就说过了,我认为你值得我付出感情。”
“为什么呢?”
“直觉。”
“告诉我,这是真的么?”
若幻点了点头。
我闭上了眼,想着自己的经历:世人的冷眼,姐姐的微笑,战争的残酷,珍贵的伙伴,短暂而甜蜜的爱情……这些都是虚幻的?是脑子里的妄想?
“就算是捏造的,他们也都真实存在过……”
若幻没说话。
“是的,这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是这里的什么狗屁实验人员谋杀了他们……谋杀了我的整个世界!”
“他们在哪?”我看向若幻。
“在外面,你想怎样?”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可惜周围这堵墙就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那可不见得。”我冷冷的说。现在,我能感受到外面那些实验人员的血液,我感到自己对血液有着绝对控制,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能使他们的血管撑爆,当场毙命。
若幻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他有些惊奇的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突然转向他,有些奇怪的又问了一次:“你不是知道我想什么的么?”
“老实说,你也是我目前唯一看的不是很透的人。”
“那就告诉你吧,在我眼里,他们已经是死人了,所以没必要着急。”接着我看向了若幻,“杀死你也是易如反掌。”
“是么?”若幻的眼睛眯了起来,表情似笑非笑。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先不说这个,我倒是有很多事情要问问你。”
“问吧。”
“第一,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我的能力,总体来说,是对精神的感知。尽管是在这密室里,但我已经读取了外面那些研究人员的想法,就像你能感知并控制他们的血液一样。”
“第二,他们为什么不理睬咱们?”
“他们在观察我们,记录各种数据。而且,悲观地说,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让我们活下去,不论试验成功还是失败,按照他们的计划,我们都必须死。”
“哼,也是情有可原,现在我们对于他们就像是死亡一样难以理解。”
“第三,这个世界还是我们认知中的世界么?”
“差不多,或者说几乎完全一样。而且我也不认为这帮家伙能想象出一个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世界。”
“第四,那既然如此,我们究竟是怎么有了这奇怪的能力的呢?”
“很复杂的问题。可以说,有很大程度上要归结于这个奇怪的盒子。”
“哦?这个盒子是什么?”
“它被他们称为潘多拉的魔盒。正是它赋予了我们拥有能力的可能。从我搜来的记忆看,这是一个叫伊利亚德的科学家发现的,同时他也发现了盒子奇妙的功能。”
“你是说,他是这个实验的主管?始作俑者?”
“不,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放弃了,所以他不在这里。”
“放弃了?”
“是的。”
“这盒子他究竟是怎么得到的?这几乎是无法解释的存在吧?”
“的确呢。”若幻盯着盒子露出的那一丝小缝,我也在盯着,它就像是一个黑洞,我感到自己的视线被深深的吸引了。
“喂,若幻,如果我把这个盒子砸烂的话,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耶。”若幻眼光变得意味深长,“所以呢?你现在想怎么办?”
“怎么办?我不知道……”
“你想毁灭这个世界?”
“毁灭?”我喃喃的说。
若幻的语气突然怨毒了起来:“既然世界赋予了我们绝望,那它必然已经有承担我们愤怒的觉悟了,不是么?”
我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我不要。”
“什么?”
“我是说,我不要毁灭。”
“是么?你对那个梦境难道还有所留恋?”
“这你管不着。”
若幻的语气放的平缓了:“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正说着,他忽然笑了一下:“真是的,虽然说出了这种话,但完全没有逃出去的办法呢!”
“是啊……我们要怎样才能出去呢?”我一边想,站了起来,仔细观察着整个房间,敲敲墙壁。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钢制的,浑然一体,没有门似的东西,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间屋子是怎么做出来的?他们又是怎么观察我们?我们又是